《HP之霍格沃茨通关手册》齐妙

4、第004章 熟悉的味道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斯特林小姐，你的自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或者你认为，你可怜的教授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先生，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小女孩涨红了脸，“我是说，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寻找这段失去的记忆。很遗憾，至今我没有能够成功。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我在那天遭受了某种重大的创伤。曾经我认为，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封闭了那段不好的记忆。可在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之后，尤其是在见到您之后，我想，也许有另一个可能性。您之前说过，巫师为了避免来自麻瓜的麻烦，会使用一种咒语去掉人们脑中的某段记忆，不是吗？”

　　该死的天才。斯内普暗暗诅咒，却只是抿紧了嘴唇，并没有接话。

　　“我的确无法想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生。可我记得您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那天我遇到了危险，而您救了我，然后替我消除了那段糟糕的记忆。是不是这样，先生？”

　　“你的想象力比记忆力更加令人惊叹，斯特林小姐。”斯内普冷冷道，“我可以理解你需要用幻想来调剂自己无趣的生活，但是请不要将你可怜的教授牵扯进你那愚蠢的浪漫想象里。”

　　“这不是想象，先生！”小女孩坚持道，“您敢对着上帝，不，对着梅林发誓，您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没有将我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该死的天才。斯内普再度在心中诅咒。他可以自如地作为双面间谍游走在黑魔王和白巫师之间为了活命而满口谎言，但却不屑于看着一个小女孩希冀和信任的眼睛对着梅林撒谎。

　　难怪小女孩早些时候在家中第一眼远远见到他时还有些紧张，可靠近他后就改变态度整个人放松下来，显然是认出了他身上特有的魔药气味。“一忘皆空”的确消除了她对整个事件的记忆，但她那天才的小脑袋构造似乎有些特殊，竟然还是留下了对他身上气味的印象，而且直接和安全感划上了等号。

　　11岁的小姑娘跟4岁时相比变化很大，斯内普并没有在第一眼见到可瑞恩娜的时候就认出她是谁，直到在检测她的魔力时，熟悉的魔力波动才唤醒了他的记忆，但他丝毫未动声色。

　　斯内普没有任何让小姑娘认出自己的意思。他不需要斯特林一家知道自己救过她，以及随之而来的感激。否则当年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的命却连姓名都没问，而且干脆地给了她一个“一忘皆空”。何况，某种程度上他甚至需要反过来感激小姑娘。而感恩并非他的美德。

　　可瑞恩娜.斯特林一直幸福地生活在阳光中。斯内普可以这样断言。

　　只有没有见识过黑暗，不曾遇见过挫折，不知道什么叫做隐忍的孩子，才能在刚刚步入一个未知的世界时，明明畏惧于穆迪可怖的形象，却仍会仅仅出于义愤就不假思索地凭直觉做出反击。

　　正如斯内普早前的评价，小姑娘对穆迪所说的那段话本身很难令人相信竟出自11岁的小女孩之口。可她的思维方式却仍然幼稚。雄辩的前提是她认定教授是个好人，目的则是为了替他出气。

　　而教授是个好人的理由是，他身上有她熟悉的气味。

　　然而仅仅基于这个近乎无理取闹的证据，她又能几乎推测出当年的真相。

　　斯内普终于明白了可瑞恩娜.幼稚的天才.斯特林从一开始就莫名地信赖自己的真正原因。

　　即便是一只恶毒的大蝙蝠，也不会轻易去打破一份纯粹的美好。斯内普不会向任何人承认，但是他的确不讨厌看到小姑娘蔚蓝色眼睛里的纯净和明媚，并允许自己因此而为当初那个遗忘咒感到一丝欣慰。

　　小姑娘的人生或许无法一直顺利地在阳光中度过，但也不应该被幼时一段噩梦般的黑暗遭遇困扰。斯内普并不希望她想起曾经亲眼见到他杀人，更不希望她记起有人曾经因为她的魔力暴动而丧命，哪怕那些都是绑架她的凶徒。

　　那双纯净而明媚的眼眸也许，不，必然，因此而过早地染上阴霾。那并非斯内普所乐见。

　　可他很清楚，以她的聪明脑袋，在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后不用多久就会发现，因为遗忘咒而失去的记忆完全有办法找回来——记忆不会消失，只是被咒语关闭了通向它的大门，而重新打开这扇门的办法不止一种。

　　“既然是一段明知道并不美妙的记忆，”斯内普斟酌着用词，缓缓地说道，“斯特林小姐，为什么还要执着地寻找下去？”

　　“因为那是我的人生，先生。”小姑娘有着自己的坚持，“而且，如果只是为了不愿想起不好的遭遇而安心忘记拯救自己的英雄，甚至没有向他表达感谢，那就太失礼，也太自私了。”

　　斯内普并不适应有人将“拯救”和“英雄”这样的词汇用在自己身上，一瞬间有些僵硬甚至无措。

　　他恢复得很快，但天才的小姑娘并没有错过他刚刚那一瞬的反应。

　　“真的是您？”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只能抱到他的腰际，却令他整个人彻底僵在了原地。

　　“谢谢您，先生。”小女孩抬起头看他，“很抱歉，到现在才有机会向您道谢。”

　　她金黄色的卷发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芒，令斯内普不由自主想去抚摸。右手被小女孩搂住了，他抬起空闲的左手，却在犹豫之后又颓然放回了身侧。那只手臂上还留着黑魔王的印记。

　　阴沉邪恶的斯莱特林院长，著名的油腻腻的大蝙蝠，浑身僵硬地被一个小姑娘紧紧抱住，对角巷尽头的这一奇景，由于忽略咒并没有被第三个人注意。故而斯内普虽然为此感到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急着在第一时间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小姑娘重新把脑袋埋进他的袍子里，声音被闷得有些瓮瓮的：“我想我不用再做那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