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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长岛的雪 ...

  •   那天晚上安宁没能走成,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洗了还没有晾干,她没有多余的衣服留在他这儿,只能穿着他大大的睡衣像演戏一样在客厅里乱晃了一会,最后过来偎在他身边,一脸茫然地问他:“问你个问题,我怎么走?”

      他忍不住的笑,促狭地说:“让我想想啊,要不要我找个大纸盒把你装起来找个快递把你送回去?”

      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有时间的话要帮安宁买几套衣服放在他这里,她这么粗心大意,随时都可能出状况,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着。

      她捶他,说:“你可真讨厌!”然后靠着他在地毯上坐了下来,看他总是在键盘敲个不停的,就趴在他的肩上问他:“沐泽,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呀……”他略略想了一下,停下手头的工作,转过身来环抱了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说:“我的梦想就是要让我的安宁永远都幸福。”

      她嗤嗤地笑,用手指戳他的额头,说:“你爸爸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说,沐泽,你也太没出息了,以后不要做我儿子了。”

      “我爸不会这么说的。”他捉过她的手,摆弄着她柔软的手掌,学着父亲的口气:“我爸会说,你能把安宁娶回家,是你臭小子的福气。”

      安宁把头靠在他的怀里笑得很甜。

      晚上她留下来住,洗过澡后就自己卷了一个大毯子倒在客厅里他们常常坐着聊天工作的蓝白色的长毛地毯上,他洗完澡出来,怕她着凉了过去想要把她拉到房间的床上去睡,她还哼哼呀呀地装睡着了,他笑得不行,一边叫她猪宝宝,一边和她连同始终卷在她身上的毯子一起抱了起来,回到房间放在了床上,她兀自还在奇怪,说:“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你这么小,我一只手都可以拎一个了。”他比划着,很夸张。

      安宁不乐意了,把毯子踢开,站起来在床上蹦着说:“我还要长呀长,长得和你一样高……”

      他嗤之以鼻,说:“你又不是小孩子,长不了了。”

      她气嘟嘟地:“你就不能让着我吗,我好歹是女孩子,而且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安宁……”

      “那我还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沐泽……”他话没说完,看她故意作出一副虎视眈眈为虎作伥凶巴巴的样子马上又加了一句:“说错了,我是安宁的沐泽。”

      安宁鼓着的腮帮子终于陷了下去,她得意的笑,跪在床上抱住了他的脖子,说:“沐泽,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安宁的思维总是跳跃性的,很多时候他都需要停顿消化一下才能跟得上,他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过来,就笑说:“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有没有戒指?”

      她捶了他一下,说:“许沐泽,你好讨厌呀,总是欺负我。”

      “天地良心,好像总是你欺负我吧。”他立刻说。

      “我没有。”她否认,想想又说:“就算有,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欺负你的,别人让我欺负我还不稀罕呢。”她的理论总是一套一套的,反正对的总站在她那一边。

      “是是是,被安宁欺负,我应该觉得荣幸才对。”他唯有屈服,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睡吧,明天还要早点爬起来赶到学校去。”

      安宁乖乖地躺下了,他为她盖上毯子,想要起身离开,她拉了他一下,眼睛亮晶晶地问他:“你去哪儿?”

      “我睡外面。”他指了指客厅。

      “可你刚才说,睡外面容易感冒。”

      “我是男的,我不一样。”

      安宁松开了他,半天没有说话,他以为她要睡了,刚想去关灯,安宁却又探出头来,说:“沐泽,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停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很少扭捏,这次却扭捏了半天,才终于说出口:“你……对我是不是没有欲望?”

      他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眉毛扬起含笑问她:“你难道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她刚才的样子他以为她会不愿意,他对她始终怀着一颗宠溺之心,要对她很好很好,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一件她不想做的事情。

      “不要……”她惶急地摇头,脸红的像一个阳光下熟透的苹果:“我有个同学说,一男一女在一起会很容易发生那种事情,如果一个男人是爱你的,他不可能对你没有欲望,这是爱的一种表现,还说做/爱,做/爱,要做了才能有爱……”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

      他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蛋,又是好笑又是疼爱的,过去把她的手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吻着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还没有想好。”她纠结了半天,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他说:“其实那些都是谬论,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爱你,他会尊重你的每一个意愿,从人格到身体。”

      安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后满意地睡去了。

      那年的寒假,他请了几天的假陪她去了长岛,她说听一首歌里唱过:原来长岛是没有雪的。可是去了就发现,实际上长岛还是下雪的,他们去的那段时间恰逢长岛暴雪,雪积得非常之厚,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窝。

      安宁很喜欢在雪地里行走,排成各种的图案,有时候又会沿着他走过的脚印重走一遍,一边感叹着:“你的脚可真大。”一边又仰着脸说:“觉得自己好幸福,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出来旅行。”

      安宁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有什么高兴或是不高兴的都会说出来,这也是后来造成他们之间感情困扰的原因之一,他可以接受这样的安宁,可是母亲并不喜欢。

      他们在长岛住了几天,长岛的雪景很美丽,到处都是令人心醉的风景,厚厚的积雪掩盖下的老房子,树林里白雪覆盖之中依然潺潺的小溪,结冰的湖面,和湖面上偶然飞过的野鸭,雪地里的灌木,滑雪的孩子,还有清晨屋檐下垂下的冰条,在朝霞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安宁赞叹说很美,美得让人想跳一跳。

      他说:“你跳吧,我会接着你。”只要有他在她身边,他就不用担心她乱蹦乱跳,因为他会很好地看着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真的跳,跳得很高,然后扑到他的怀里,两个人一起滚倒在雪地上,她在他身下,娇艳妩媚,他们忘情地接吻,有一种濒死的感觉,爱到极致,或许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那是他和安宁的第一次旅行,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过。

      从长岛回来,学校还没有开学,安宁回了一趟家,他因为陪安宁去长岛把假期用完了,就只能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上班。

      四月份,冯一鸣携女友来港看游玩,顺便来探望了他和安宁。

      冯一鸣的新任女友乔乔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孩子,和安宁完全不同类型,她基本上很安静,他们三个在说说笑笑大谈阔论的时候,她坐在一边帮他们添茶沏水,间或温柔地冲冯一鸣笑笑,看上去很是温柔贤淑。

      安宁在私下里乐,对许沐泽说:“乔乔,就是静悄悄的意思,她还真的是名副其实。”

      “哪像你,闹腾地,像只猴子,你应该叫安小猴才对吧。”

      他笑她,代价是耳朵被揪了一下,有些热热的。

      安宁说冯一鸣的新女友和他很般配,许沐泽却不以为然,冯一鸣那么爱热闹,只怕这样的一个姑娘会让他闷出什么病来。

      “这叫互补,你懂不懂,就像我和你。”安宁彼时又笑眯眯地趴在他的肩头,心血来潮地说:“我给你揉揉肩。”

      她的手捏着他的肩膀,很是舒服,虽然耳朵还在发热,但心底却熨帖的很。

      想想,爱情里的一切都是甜蜜的,疼痛是甜蜜,被欺负是甜蜜,甜蜜的时候就更加的甜蜜了。

      “安宁,我会对你好的。”他说:“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很多的东西,可是我会努力。”

      冯一鸣这次来,已经和学生时期的他完全不同,他和他的女朋友都是衣着光鲜的,全身上下充斥着名牌,相比起来,他和安宁就显得有些朴素了,朴素的有些寒酸。

      他觉得很愧疚,不能给安宁更好一点的生活。

      “我知道。”安宁在他身后答道,不足以证明似的,又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并使坏弄了他满脸的口水。

      “你可真坏!”他把她拉到了膝盖上坐着,捏着她小巧的鼻子说。

      她在他的怀里嗤嗤地笑,说:“这样你才能记得我,只有我可以涂你满脸的口水。”

      那一刻他突然就很心急,恨不得安宁能立刻毕业,那样他们就能结婚,就能很龌龊地把口水涂在彼此的脸上,还有身上。

      冯一鸣离开香港的时候请他和安宁到半岛酒店吃饭,他的新女友没有来,他说她不舒服在酒店睡觉。

      安宁还笑:“你们可真奢侈,居然跑到香港来睡觉。”

      “没有你们奢侈吧,把恋爱都谈到香港来了,打算以后在香港定居了吧?”冯一鸣问。

      安宁拉着许沐泽的手臂把头靠在了他的身上,有些顽皮地笑说:“我听沐泽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许沐泽捏她的鼻子。

      那一刻,他看到冯一鸣把脸转向落地窗外宛若银河泻影般的维多利亚港,神色有着些许的落寞。

      席间,他和冯一鸣一起去上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冯一鸣问他:“你父亲的事怎么样了?”

      他有些懵,问冯一鸣:“我爸怎么了?”

      冯一鸣一听,马上就封住了话题,说:“我就是问问,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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