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原来如此 ...
-
这到了手的银子钱氏怎么可能吐出来？当时就嚷嚷道：“我说潘家的，你张嘴就说聘礼银子是什么意思？你给了银子，我把好好的女儿嫁给了你家！你家倒好！啊——把我女儿休回来了，现下还好意思来要聘礼银子？”
潘茂老娘冷哼一声，看旁边已经聚过来不少媳妇子就得意的道：“这还怪我？你家女儿是个不会下蛋的呢！我家虽说是有些底子，可也没道理养活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不是？我家休了桃花那是该当的！凭什么我家就要当冤大头？趁着今天乡亲们都在，大家帮我评评理，我这样做有错吗？她生不出孩子还不好好侍奉婆婆，这样的儿媳妇我要来干嘛？”
旁边的人有这等热闹看，自然是附和潘家婆子的，纷纷表示生不出孩子的人确实应该休！有眼尖的人发现了桃花藏在菜园子里，嚷道：“哟！桃花不是在这嘛！桃花啊，你来说说这银子该不该退？”说完见众人的视线都过去了，就偷偷笑了起来。
桃花无语，怎么躺着也中枪？这些八卦的老妇女们真是讨厌！现在都被人看见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钱氏看见桃花更是恨的不行！要不是她不争气被人休回来的话，今天也不会被人逼到门上要银子了！“你这死丫头！刚在外面干嘛呢？没看见老娘被人欺负了啊？”
潘婆子不依了：“我怎么就欺负你了？我说的是实话！你别给打岔！赶紧给我把聘礼银子拿出来！”
众人听了这话都心里暗笑潘婆子真是抠门儿，聘礼银子就是给女方的，哪里有休了人家还来要聘礼银子的？那女儿不就白给你家糟蹋了吗？苗家族里的一个伯婶说：“这话就不对了，聘礼银子是你家当初愿意给的，况且这是该当应该的，哪里有休了女儿再来要聘礼银子的？真真是笑掉大牙了！”
帮腔的一说话，钱氏就更加理直气壮了！“就是！上哪也说不出这个理来！你快快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潘婆子一口难敌，突然想起来桃花还在一旁站着，就指着桃花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果然是没休错你！你自己说说！我家休了你，你有什么不满吗？”
这话问的桃花是哭笑不得，哪里还有这样问话的？她又不是缺根弦儿的，把左脸伸过去给她家打完了，还不满意，我还要再伸右脸过去给你家打？想到以前嫁过去之后的种种就控制不住的想咬牙！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显然是不适合做泼妇状的。桃花一脸小意的低头做害怕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结结巴巴的道：“没、没……桃花不敢……”
旁人一看不对呀！怎么桃花是这种表情呢？钱氏几步从院子里面钻出来，一手拉着桃花暗藏得意的宽慰道：“桃花，你别怕，有什么你就说出来！这可是咱们村儿，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去的！”
桃花听了这话更是吓得后退了两步，直到抵到栅栏门，这才哭道：“娘……我害怕……我要是真说了我婆婆就会生气的……”
伯婶见桃花这幅摸样，心下倒是有些心疼了，她板着脸道：“怕什么？有我们在呢！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你的婆婆了！说！没事儿！”
潘婆子一看不对，就要呵斥桃花，可是却被旁边想看热闹的人给拦住了，桃花一脸哀戚的跟潘婆子道：“婆婆，虽然您休了我，可是我还是要尊称您一声儿，我知道您的日子过得苦，年轻的时候公爹就去了……可是相公却是已经长大了，您再这样控制着相公的话怎么能行？您不满意我，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我嫁过去就是为了伺候您和相公的！呜呜……您让相公休了我的理由是我嫁过去一年无所出，可是这点我实在是冤呐！您说相公要读书，所以不准我总是跟相公在一起，晚上也不准我俩住在一起，一个月也才让我们同住三次！这样的情况下，我就算是再能生养也不可能怀上不是？而且……而且……”
潘婆子见桃花果然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了，气的浑身直发抖，她颤着手怒指着桃花，却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钱氏一听还有！那心情别提多高兴了，刚想兴冲冲的问还有什么，可是一打眼看旁边这么多媳妇子看着她呢，于是就整整脸色，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沉着脸道：“女儿，你别怕，有话你就说！我是不知道你在她潘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又哪里会让这个老不死的这么欺负你？”
桃花一脸感激的微笑了笑，抬起粗布衣裳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婆婆，您也别生气，我虽然说的是实情，可是我心里却是明白您是为了相公着想的。我其他的都能忍，唯独每次我跟相公同房的时候您都在站在外面守着，相公进来没一会儿，您就催着我们快歇了……我真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桃花像是说不下去了，低头捂脸痛哭了起来。
钱氏听得这话，当下就得意地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你还真好意思舔着张脸说我家桃花不能生养！我呸——就你这样的神仙也怀不上！要不是你今天非让桃花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家桃花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呢！亏你还敢撅着屁股来我家要聘礼银子！快给老娘滚，惹急了老娘，老娘定要你家赔偿于我！”哈哈！她就奇怪桃花一向是个身子骨好的，怎么可能不会生养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样的话那聘礼银子是不可能还回去的了，说不定还能再捞一笔呢！
看热闹的媳妇子们都嘲笑的对潘婆子指指点点，嘴里说着年纪轻轻就守寡，肯定很饥、渴之类的荤话，让旁边不说话的姑娘们听的是脸红心跳，只期望自己将来不是嫁入这样的人家。
潘婆子因为儿子是秀才，在村里一向是体面惯了的，今天人们的这番嘲笑，让她是十分难受和愤怒的！这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家事，现下却被这个刁妇这么大大咧咧的讲出来了，今天的话要是传出去，以后哪里还会有姑娘肯嫁进自家？想到这里更是气的牙痒痒的骂道：“好你个刁妇！我就知道啊茂休了你，你心里不满，现下竟然敢在这青天白日的造谣！我真是白瞎了对你那么好！”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不然儿子光顾着跟自己媳妇玩闹沉迷女色的话，哪里还能考上状元？
族里的伯婶拿袖子扇扇风，凉凉的道：“哎哎——这话可就不对了，刚刚桃花不想说，明明是你逼她说的嘛！更何况桃花说的我瞧着是实话，不然她为什么成亲一年都没怀上？我告诉你！你可别在这红口白牙的乱污蔑人，想我苗家虽然并不是太大，可也不是让人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当她们这么多人是死人呐？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这话噎的潘婆子顿了一下，她现在孤身一人来的，哪里弄的过这么多的媳妇婆子？想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心培养儿子读书入学，现下儿子出息了，考中了秀才，村里谁个看见她不赞一句好的？潘婆子涨红着脸道：“好好好！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这么多人，那些聘礼银子就当是我家丢给乞丐了！”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钱氏见潘婆子走了，大喜！但是面上的样子还是要装上一装的，她慈爱的轻抚捂脸哭泣的桃花，安慰道：“好了，桃花，谁个也没说你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这事儿是她潘家不地道！放心吧，别人不会怪你的！”
桃花只觉得钱氏的柔声细语让她听的是鸡皮疙瘩直站！她抖了一下身子之后，轻点了下头，手无措的揪着粗布衣裳的衣角不吭声。旁边的伯婶悠悠叹了口气皱眉道：“桃花，不是我说你，虽说他潘家做的不地道，可是今天这么多人，你也不能就这么说出这些话……他潘家好歹也是出了个茂才老爷的，这事儿要让别人听了去，人家非但不会说潘家，反而会觉得你不懂事！唉……不过也罢了，今天这样的情况也不怪你，是她潘家的逼人太甚了！”
钱氏可不管这些，只要到手的银子不吐出去就行了！她感谢了一番众人的帮忙，媳妇婆子们看没有热闹了，这才怏怏的散了，散了之后免不了还是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一番的。
围观的人们散了之后钱氏立马就变了脸色，她狠狠的瞪了桃花一眼，揪着桃花的胳膊肉就进了院子，叉腰骂道：“你是猪投生的呀？人家欺负你你就受着？没长脑袋？就因为一个老不死的竟然被休回来吃白食！简直就是个窝囊废！”骂完之后又看见探头探脑的苗大宝和苗兰花，皱眉道：“大宝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读书？兰花，去收拾一下，等会有人要来！”话毕之后不再理会苗兰花疑惑的眼神，进了自己的屋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原来如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