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彩妆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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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相爷传下话来，若你觉得跟着小姐委屈可以离开，相府决不阻拦！”玉儿站在婵娟的病床前，声音不高不低，也看不出她为前几日的推却而自责。
婵娟原本躺在床上休息，见玉儿进了屋便从床上勉强的坐起了身。听着玉儿传的话，婵娟心思百转，最终用极其坚定的眼神看着玉儿，露出天真的微笑：“劳烦玉儿姐姐告之相爷，婵娟感恩相爷的大度，此次过错今后不会再有。奴婢能伺候小姐是奴婢莫大的福份，婵娟是不会离开小姐的！”
玉儿眼中露出若有似无的嘉许既而一闪即逝。她冷了眼，声音里多了丝逼迫：“你的话不若玩笑，机会只此一次，如今改主意还来得及！”
婵娟认真的看着玉儿，眼神真诚：“婵娟句句肺腑，决无隐衷！”
“好，我这就去向相爷回话！”玉儿听得婵娟的答复后便毫无留恋的转身走了出去，正待婵娟再躺下时，门口传来玉儿恭敬的声音：“奴婢见过小姐！”
婵娟皱眉，又折腾着坐了起来。她正想掀开被子起身，一只玉手按住了她的被角，清冷的声音从头上洒了下来：“不必了，你歇下吧！”
席慕莲也不知自己为何迈步来了此处，顺便听见两个奴婢的谈话。听着婵娟的回答，她竟会眼眶发热，感觉到温暖？本想路过还是不自觉的进了屋，看见行动不便的她，心里说不出的不畅：“你好好将养，我可不想明天领个带伤的人跟我进私塾！”
闻言，婵娟很是意外，那日席慕莲的激烈反应自己还记得。如今，她怎么就妥协呢？是因为自己受罚，所以自责抑或是同情吗？看来，这位大小姐还不是太坏！
席慕莲不喜别人的矫情，转身便向屋外而去。
婵娟最终开口欢喜的说道：“谢小姐怜惜，婵娟铭感五内。明日，可否容婵娟为小姐挽发？”
席慕莲轻转头打量婵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选择相信婵娟的善意。以蜻蜓点水之势点过头后，她毅然迈开步子离去了！
次日清晨，启明未落，婵娟早早扣响了席慕莲的房门。二人不及用饭便忙活了半个时辰，席慕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的轻抚着脸庞低喃：“这镜中的人是我吗？怎么……”
婵娟看着入府以来席慕莲的首次笑容，她的眼竟迷离了。
“婵娟，你是怎么做到的？婵……婵娟，你如何落泪了？”席慕莲着婵娟泪水落下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怎么，是伤口还在疼？”
看着席慕莲脸上不经意的自责，婵娟淡笑着抹去泪水欠身道：“小姐，婵娟是为小姐开心！小姐，往后便如这般着妆，如何？这样，小姐便不会再孤单了！”
席慕莲轻点着关，眼神灼灼地看着婵娟：“婵娟，谢谢你！对了，这个叫什么？”席慕莲用手指着额角的胎记，因为婵娟画的姻脂而变成了一朵艳丽的梅！加之婵娟今日细心的衣着搭配，发髻的梳理，半露微藏，模样甚是可人！
“此叫彩妆，意为用各色的姻脂完善妆容！”婵娟眼神微暗，细想后回到。
席慕莲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起身忐忑的看着婵娟：“这般出门，可妥？”
婵娟自出内心的微笑点头道：“小姐大可放心，如此着妆只会画龙点睛！”
席慕莲深深吸了口气，既而迈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房门。今日扫地的阿旺如往常一样低头扫地，看着席慕莲的飞鹃锈鞋头也不抬的哈腰道：“小姐，早！”
“嗯。”席慕莲清清浅浅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这位小姐除了样貌骇人，声音倒是格外动听。
婵娟看着席慕莲依旧不安的脸色，抬脚不经意踩向阿旺的扫帚。阿旺惯性地向前一踉跄，险些扑到席慕莲身上，站稳身后忙不停的哈腰认错：“奴才无意冒犯小姐，小姐饶命，饶命呀！！”
席慕莲微一闪身，躲过阿旺的冲撞，看着害怕的下人扬手道：“罢了，起吧！”
阿旺忙感激的直磕头，不经意间看见席慕莲精心妆容的脸，嘴便一直没合上！顷刻间，这相府上下对小姐今天的样貌不胫而走！有好事者或躲或藏一路对席慕莲偷偷打量，细碎的讨论声似有若无的传入两人耳中！
“今儿小姐的模样真是好看！！”
“怎这般美貌？真像那下凡的天仙！”
“小姐莫不是中了邪，然怎一夜之间全变了？”
……
婵娟将席慕莲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收入眼底，果应了那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有如果，自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婵娟的眉头不经意间拢到了一起！
五年间，这是第一次席慕莲主动与席儒脽同桌而食！自五年前席慕莲从外带伤而归，哭闹不休的喊着自己不是鬼不是灾星！在那样伤人的情况下，她得知因为自己的出生吓疯了母亲，而席儒脽更是待自己冷淡非常，为此席慕莲与席儒脽间总是有种隔阂！
“小姐今日这妆真好看，不知出至何人之手？”二夫人看这父女二人相见无言，由衷的赞叹道：“小姐，日后可否教教二娘？”
席慕莲听见二夫人的夸赞并没有多少喜悦，只是将余光递到了父亲那边，但席儒脽依旧淡然的食饭，表情如一。席慕莲失落的收回目光，静静的吃着。
饭驻，二夫人命丫鬟取来席儒脽的朝服，婵娟静静的守在席慕莲身边等候吩咐。
临走时，席慕莲依旧保持着那副冷漠的样子，没了适才那份被人关注的喜悦。直到席儒脽即将坐上轿辇，他一贯平静无波的话传入席慕莲耳中：“今日这模样甚好，往后好好在私塾教习！”
婵娟手捧一摞书跟着席慕莲在府里绕了一刻才到前门，这也是婵娟至此半月多以来第一次出相府。轿夫早已等在门口，拿着汗巾擦着因烈日晒出的汗水。席慕莲嘴角带着笑意，看着门口不远处的小贩对自己指指又点点！她很清楚那些人在谈论什么，也习惯了别人注视自己的目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终能抬头走出这扇大门！
于是，婵娟手里的书不见了。席慕莲拿着书顺手交给了总管陈镜渊往日指派给自己的书僮——洋儿。眼前的洋儿不及弱冠，瘦弱的模样老实可欺。只见席慕莲轻扬袖，声音不大却透着小姐的霸气：“你们都退了吧！今日我要徒步去往私塾！”
“小姐，这……”婵娟看着众人为难的神色，正想劝阻。
席慕莲轻瞥众人道：“既叫我小姐，万事我做主！我说走便走，哪有得别人说话的份！婵娟，如今你是我的贴身丫鬟，除了我没人能委屈你。”听着席慕莲宣告一般的话，婵娟顿时无所适从！她并没有特别的心思，唯想对眼前的“小姐”好便足矣。
一路走来，街边商贩多如牛毛，无一不向席慕莲投来惊羡的目光。往日的丑小鸭如今这般，还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哟，这是谁呀？这模样画得真真的好看！”
“这不是那相府的丑小姐吗？怎么这般……唉哟，老娘们儿撒手，痛——”
“你个死鬼，老娘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就给我走神，回店干活去！！她画得再天仙，晚上脸一洗还不是一个鬼样子！！”
听得他们的谈论，席慕莲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现下走在街上，她已很满足了。此事之后，圣月王朝民间便开始将彩妆发展了起来！
婵娟时不时看着身后的洋儿，单薄的身子挑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额上已渗出密密的汗来。正不忍时，翰华私塾近在眼前。时而三三两两的学子带着书僮迈进那金碧辉煌的皇家私塾。看着大门外的侍卫恭敬的向那些尚稚气的孩童行礼，婵娟不自觉头皮发麻。
这些孩子全是官家贵族，没一个好招惹的，自个儿还是忧着点好。
正当三人迈步进私塾时，婵娟眼见两米外一身穿女式银灰色贴身短甲齐腰上三寸，纤腰微露，无袖，两只手上戴着配色的护臂，腰间别着一柄藏青色秀剑，下身穿玫红色宽窄式灯笼裤！好奇的婵娟轻抬眉眼看向来人，素色的脸上张扬着骄傲与凌然冷意，长长的黑发由蓝色丝带圈圈缠绕束于脑后，娟秀的眉眼中带着男儿的英气。她不若其它名门淑女，装扮异类大胆却不让人反感，年岁与席慕莲无二！
转瞬间，婵娟的目光被她身侧的另一少女吸引。只见她手执锦扇，脚步轻盈，体态婀娜，柳眉配单凤，瓜子脸上立着娇俏的鼻，凑在一起甚是可人。深绿色的罗衣内配着浅绿色水裙，白色的绣纹娟花娇美温馨。举手投足间是让人无法逼视的大家闺秀！
这两人似乎关系较好，私语间同步而来，不过这装扮差异还真是让人咋舌！不知其中奥妙者必定不明白二人关系为何会如此亲密！
只见那执剑少女冷冷的瞥了眼席慕莲，抢先迈进了大门。婵娟分明见席慕莲被少女蹭了一下，随之席慕莲默默的退到了一边！看来，两人似乎有些过节。而后的少女很是客气，微微向席慕莲行点头礼后也随之进了大门。
而后，经过婵娟的侧面探听，执剑少女乃是当朝镇国将军图隆海之女——图依雪！而她身边那可人的少女姓张名萧若，乃刑部侍郎张之恒之独女！
“席姐姐，你今日怎的来呢？听先生说，你身体不适，现下可好些？”一着水绿色青衫的小女孩在私塾回廊看见席慕莲便迈步来到了她面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只是眼里分明有一丝婵娟看不懂的狡黠。
席慕莲并没有加以辞色，抬着高傲的头淡淡的道：“嗯，好多了！婵娟，带着洋儿将我的东西放进飞鸣居里！”
婵娟稍稍向两人行礼后正准备离去，小女孩优雅的抬了抬手：“等等，小桃，你和婵娟姐姐一道儿将我的东西放进雅兰居。反正我和席姐姐的书房挨得近，让她俩儿一路好有个伴儿，席姐姐不介意吧？”
婵娟抬眼看了看席慕莲，她并没有出声反对。站在小女孩身后叫小桃的丫鬟抱着一大摞书向两位小姐行礼后走到了婵娟身边：“你有些眼生，是新来的丫鬟吗？我带你去你家小姐的书房！”
婵娟微微点了点头，几人便迈步离开了。婵娟不经意的回眸，听见小女孩开始夸赞席慕莲的彩妆，小女孩的主动接近到显得二人关系非常要好。
“你叫婵娟？这名字真好听！我叫小桃，是小姐给取的名字……”小桃这一路走来嘴就没歇过，婵娟莞尔一笑只是听着，并不言语。只是这洋儿闷闷的，来前一句话也没说过，婵娟都怀疑他是哑的。
“你家小姐是哪府上的千金？”婵娟想了想，还是得弄清这里的人物关系，否则哪天不小心得罪了谁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小桃停下吧啦吧啦的瓜噪，看了看婵娟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也难怪，我家小姐乃是史部尚书的小女儿——耿玲珑。她人很好，对谁都没有坏心，不像那图依雪那般盛气凌人！还有那张萧若，扭捏造作，不知道装给谁看的！！”
听小桃绘声绘声的评论别人，婵娟只是微笑，心下却不喜这说事非之人！
此时，婵娟才发现这个翰华私塾真不是一般的大。刚进大门便分了三条扬长小道，中间是去往大堂——博海阁，是所有学子教习的学堂。左右两边是通往各学子专用的书房，以便独自研习或午休、食饭！
经过之处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各式点缀的花卉，野草里混着花香，清新怡然！
“嗖——”
“好——”
吵杂的声音穿过耳膜，男子的叫好声不绝与耳。婵娟停下脚步往旁边开阔的林地望去，眼前俨然出现一个习武的教习地！两亩大的草地外围了圈高大的松树，四十丈远处放着十个画着圆圈的箭耙！而两边放着各色的兵器，映着红日闪着冷光！不少学子、下人站在里面助威呐喊！
“看，是五皇子，他又射中了！！”小桃忍不住激动，抱着书兴奋的跳着。
众人中，那个手执弓箭的少年背对着自己，婵娟并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不过，他的个头有些高，穿着绛灰色的外衫随风而扬，手上依旧保持着拉箭的姿式，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箭耙不为别人的喝彩而有所动容！
无心再看的婵娟正准备叫小桃离开，一粒小石子从一棵树上飞了过来，直直地打到小桃脑门上！
“唉哟！！是谁，是谁用石头砸我！！”小桃捂着流血的额头跳脚的叫嚣着。
婵娟眼见从临近一棵高大的松树上跳下一个如陶瓷一样的小人，手里拿着弹弓叉腰站在三人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是你小爷我，怎么样！！犯痴的奴婢，在这儿叫嚷什么！！”
看着眼前的孩童装大爷的样子，婵娟差点没忍住。到是小桃全身颤抖“噗通”给跪下了，嘴里求饶道：“八皇子，奴婢该死，奴婢并不是有心冲撞八皇子的！！”
孩童对小桃害怕的样子甚是得意，满脸得瑟的看向婵娟：“喂，奴婢，你怎么不给爷跪呀？”
不等婵娟反应，洋儿放下担子，上前拉着婵娟跪了下来：“奴才洋儿见过八皇子，八皇子吉祥！”
婵娟也跟着洋儿说了一遍，却不见孩童叫几人起身。只见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婵娟：“你看着挺眼生的，新来的？”
“是，奴婢是丞相府席慕莲小姐的婢女，名叫婵娟！冒昧之处，还请皇子海涵！”婵娟回答的到是规规矩矩，拿捏得当。
八皇子闻言恍着头，一脸的扫兴：“爷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丑八怪的婢女！无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彩妆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