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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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云里去了，天空昏沉沉的，牛小花抬头看了看这天色，像是要下雪的样子，这离家还有两三里路呢，若是下起雪来，这路就不大好走了。想到此牛小花不由加快了脚步。
隐隐约约看见的时候，牛小花大喜，忽然觉得小腹疼痛不已，她痛得蹲下了身子，小脸惨白地捂着肚子，额上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子。
牛小花皱着眉想，她从镇子出来便觉得内急，一直忙着赶路，没找地儿方便，这恐怕是憋尿憋狠了，这才痛了起来，解决了便没事了。她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便捂着肚子，蹒跚地朝那里走去。
进了林子，牛小花顿时眼前一暗，适应了一会儿，方才能模模糊糊看见景物，她仍是
不放心，害怕过路地凑巧进了林子，看见她就不好了。想着便又往里面走了走，寻了一处僻静的的地方，解了裤子方便起来。
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牛小花的肚子果真不痛了，她长舒了一口气，系好腰带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灌木丛中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牛小花脸色一变，吓了一跳。脑海中闪过幼时母亲讲的山精野魅的故事，一时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又传来，似又弱了几分。牛小花定了定神，想到这小树林子不过那么大，她原来还到这里捡过柴火，心中便有了些底。
她鼓起勇气，随手捡起一根枯木枝，猫着腰朝那声音发出地儿走了过去。冬日天气干燥，脚底下的枯枝被踩的咯吱作响，牛小花提心吊胆地走到那灌木丛前。眼一闭，心一横，
便走了过去。
牛小花小心地睁开眼睛，面前并没有什么恐怖地场景，她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青衣人靠在树上，捂着肚子呻吟着。
见是人，牛小花提着心方才放了下来，她走上前去，蹲在那人面前，离着近了她方才看清，这青衣人居然是上次在镇上给她五两银子的人。
“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不知怎么的，牛小花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说话也有些扭扭捏捏的：“这里离我家很近，不如你到我家里去坐坐？”
见那人不答，只是呻吟着，牛小花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又凑近了一些。就着树枝间隙透下来的光，牛小花勉强看清面前这人眉头紧蹙脸色煞白，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呻吟声。牛小花不由得慌了神，眼神下移，却见他手捂着的地方不断地渗出鲜血来，衣襟都被这鲜血染红了。
牛小花惊呼一声，踉跄了一下便摔倒在地，大眼死死地盯着那不断渗血的地方，一阵寒风吹过，牛小花激灵灵打个寒颤，忙爬起来，来到那人身侧。
牛小花先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移开，想了想，便也顾不得害羞，伸手解开他的衣衫，因着沾了血液，那衣衫粘在他身上，牛小花动作虽是极轻，却也惹得那人痛呼。
精壮的腹部毫无掩饰地裸露在她面前，牛小花不由得涨红了脸，她定了定神，仔细检查起伤口。只见那伤口虽是不大，看样子却是极深，像是被利器所伤。伤口还在渗出血来，若是再不止血，这人便要死了。
所幸牛小花原先因为好奇，跟着程先生学了一点医术，虽是看不了大病，但对这外伤也就够了。她撩开外衫，使劲儿撕了半片内衣来。简单地将那人伤口包扎了，牛小花又犯了难，心道，这天寒地冻地，若是将这人丢在这里，只怕他撑不到她喊人回来。
想到此，牛小花咬咬牙，吃力地将那人扶了起来，将那人胳膊架在她肩膀上，牛小花半拖半跩地将那人拖出了树林。耽误了这一会儿工夫，天色已经全黑下来，所幸，这里离百花村已经很近了，牛小花扶着那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家走去。
一路上并未碰到村民，想是天气寒冷，村民也懒得出门，加上地里也没什么活计。天一黑，为了省些煤油，便早早吃了饭歇下了。
走到牛家门前，牛小花已经累得虚脱了，她扶着那人站在门前，腾出一只手敲着门喊道“香巧，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听见门内的香巧应了声，牛小花便再也撑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也不敢将那人放倒，生怕在碰了伤口，她这力气便白费了。
香巧开了门，还未看清门外情景便抱怨道：“小花姐姐，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香巧，别说了，帮一把手，来将这人扶进去。”牛小花也顾不得听香巧絮叨，便打断香巧的话，她快撑不住了。
香巧此时方才看到牛小花身上还扶着一个人，她知事情严重，闭了嘴急忙忙地上前，帮着牛小花一起扶着那人。
“不要到我娘那屋，到你那屋去。”牛小花小声道，这人现在这番样子，惊吓了牛秦氏就不好了。
将那人扶到床上睡倒，盖好了被子，牛小花松了一口气，瘫软在一旁的椅子上，将这人从村外扶到家里，真真累死她了。
香巧见牛小花这般模样，忙倒了碗水递给牛小花，牛小花咕嘟嘟地喝下一碗茶，方才顺过气来，也顾不得解释，嘱咐了香巧照顾着这人，便匆匆地出门去了。
一路小跑地到程先生家，牛小花也顾不得程先生是否睡下，便大力地敲起门来。这救人如救火，片刻耽搁不得，想到那人会出事，牛小花心中一紧，又想起那日市集上那人淡然的模样，她不由得一阵焦急，怎么这程先生还不出来？
牛小花急得团团装，在程家门前绕来绕去，不时上前敲一下门。
程先生与程子清已经歇下，听见门外一阵急是一阵的敲门声，程子清忙穿起衣服，开了门，见门外是一脸焦急地牛小花，诧异道：“小花，你来做什么？外面冷，快进来。”
见了程子清，牛小花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抓着程子清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了如何遇见那青衣人，又如何救了他的事情。
程子清哪听得明白牛小花在说些什么？见其慌乱无比，忙轻声安慰她，直到她平静下来，方才又询问了一遍。
牛小花又说了一遍，程子清方才明白。听了牛小花所言，知那人伤得重只靠牛小花包扎是不成的，而他对这岐黄之术却是一窍不通。想到此，便带了牛小花进屋，要她在外室等候片刻，他转去内室喊了程先生起床。
所幸程先生还未睡着，程子清进屋时他已穿好衣衫，胡乱地梳洗了一下方才到外室去。
程先生细细问了牛小花那人情况，听了牛小花的描述，知那人伤势严重，急急地收拾了药箱，便与牛小花一道到牛家去了。
到了牛家，牛小花直直地引着程先生二人到香巧屋中，香巧等得害怕，见牛小花等人进来，便放下心来，躲在牛小花身后，拉着她的衣衫不松手。
程先生一进屋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人，他几步来到床前，见那人气度不凡，暗暗地赞了一声，心道观其面相，此人身份必定不凡。程先生敛了心神，开始医治病人。
只见这人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呼吸也是若有若无，便号了脉，又见其脉象微弱，程先生想了想便要牛小花与香巧背过身去，方才撩开被子，检查那人伤势。
程先生这厢忙碌着，牛小花知那人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又见帮不上什么忙，加之腹中饥饿无比，便拉了香巧出了屋，进了厨房。
香巧将晚饭热了，牛小花胡乱地吃了些，吃完抹了抹嘴，见香巧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便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我又没有花？”
香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会儿又故作严肃地问道：“床上那人是谁呀？长得真俊。他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俊的了。”
“你见过几个男人？”牛小花不屑。
“反正比你多。”香巧不服气地辩解道，她还跟着爹的时候，在镇子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没一个比得上小花姐姐带回来的这个呢。
“小孩子家家，别瞎问，刷碗去。”
“小花姐姐，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一边玩儿去。”
“姐姐欺负人，香巧生气了，香巧不理你了。”
“爱理不理，一边儿去。”
“小花姐姐……”
牛小花被香巧缠得没法，便将如何救了那人的事简单说了一通，香巧听完咋舌道：“姐姐真勇敢，要是我早就吓死了，哪儿还敢到跟前去？”
牛小花不置可否，交代香巧收拾锅碗，便回房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救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