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Untouchable--Chapter seve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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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没有一个人说话。
令人窒息的平静下，车子在黑夜的道路上狂飙！剧烈的风抽打在车窗上，呼啸而去，还未驶近杀家大门，男人已经疯狂地按下喇叭，保安认出了主人的车子，连忙打开大门，车辆丝毫未减速一个漂移径直飞驶了进去，再次一路狂飙，最后——戛然而止，煞在了杀家那幢黑漆漆的建筑前！
发动机熄火，四周陡然静了下来。静的可怕。杀生丸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而男人已经一言不发地下了车，甩上车门，走进了那黑暗的建筑里。
车上便只剩下了杀生丸和犬夜叉两个人。到了此刻，坐在后排的男孩才终于抽泣着爆发出一声呜咽：
“——怎么办，哥哥？我从未见过爸爸这个样子！”
杀生丸转过身去，轻柔拍了拍犬夜叉的肩：
“别怕，一切有我担着。”
“我会死的！爸爸不允许我有一丝一毫忤逆他的地方！这次我一定会被他整死的——”
手指忽然贴到了男孩的唇上，男孩的话陡然停住。抬起朦胧泪眼看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轻轻将手指挪开，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郑重地道：
“不要再提那个字。我、决不会让他伤害你分毫的。”
下了车，杀生丸在前，犬夜叉在后，同时走进了那栋黑暗阴森的大房子。客厅依旧是只开了一盏台灯，两人慢慢地走近，这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黑影，直直朝着两人而来。
在看见那黑影出现的一刹，强烈的恐惧使犬夜叉停在了原地，甚至想要夺门而出！那一步步接近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使杀生丸都有些难以承受，他勉强站在了原地，当男人走到他近前时，他张开了手臂，挡在了男人面前：
“寒牙，请、放过他。”
男人的步伐陡然停住了。黑暗中，寒牙眯起幽黑不见底的眼睛，饶有兴致般打量着面前倔强咬着下唇的少年，轻声道：
“你怎知道我就会惩罚他？”
少年一动不动：
“不管是不是惩罚，一切事情都因我而起，请你不要为难他。”
男人凝视少年坚定的面庞，良久，忽然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声：
“兄弟情深，真是让人动容呢……你，可真是一个懂得保护弟弟的好哥哥……”
浅笑明明还噙在嘴角，下一秒——男人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爆发般向少年大声吼道：
“——为什么你总在为他庇护？！那么我的心情，我的担忧，你又考虑过几分？！”
陡然迎来如此的雷霆盛怒，杀生丸被震住了！好半天没能理解过来男人的意思。待他回过一些神，看着面前处于怒火顶峰的男子，之前的坚持也在那怒火面前慢慢退缩，杀生丸茫然无措般，退后了一步，望着寒牙，喃喃道：
“……对、对不起，是我忽视了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担心……我知道你担心犬夜叉……但这一次是因为我行动疏忽才导致他身陷危险，犬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结果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这次事情就请这样到此为止吧。类此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让你为他……”
男人盯着杀生丸，听着他的一字一句，一边听，一边赞同般轻点头。到杀生丸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男人依旧点头着，那种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嘴角，似乎风暴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杀生丸却以为，自己在男人的眼底看到了一些……可以称为绝望的悲凉。
“那么，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低低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男人倦惫的垂下手，转过身，再也没有说什么，默默走上了楼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还站在客厅原地的两人，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二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前一秒还是那样的雷霆之怒，下一秒居然真的就结束？
犬夜叉发出轻微的呜咽。杀生丸此时的心思却好像依旧停留在男人转身前那最后一个表情上，恍恍惚惚地转身简单安抚了一下犬夜叉：
“已经没事了，你今天受苦了，早点休息。”
犬夜叉拼命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杀生丸也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间门，对着空荡荡的四壁，心神不宁。
静坐了一晌，杀生丸终于回过了一点神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接近午夜。杀生丸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去犬夜叉的房间再看看他，犬夜叉今晚恐怕也是难以入睡的了。
轻轻出了房间，右手边就是犬夜叉的房间。杀生丸刚想叩门，忽然走廊右边传出一点响动。杀生丸转过头去，发现是老管家冥加，手上捧着一个很大的箱子，正轻手轻脚地从一个房间关门出来。
杀生丸一时间竟好像着了魔一样，弃下了犬夜叉这边，走了过去。
“冥加，你这是……”
老管家停下了脚步：“对不起杀生丸少爷，我未能替您瞒住他……”
“不，那不怪你。只是……”杀生丸盯着老人手中的东西，咬了咬唇，轻声道：
“他……伤的很重吗……”
老管家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老爷不允许我给他看伤势。”
不允许看？如果只是轻伤为何会不允许！
“……杀生丸少爷。”忽然又喊住他。
杀生丸停在原地，等着老管家说完。而老管家却只是看着他，苍老的面容，悲伤的表情，一言不发。
“……您早点休息。不要再让老爷担心。”
许久后吐出这样低低的一句，老管家捧着医药箱默默地下楼了。
而杀生丸的心下，此时，却再也难以平静了。
他走到那扇门前，抬起手，又放下，再次抬起手，再次放下，如此在门外徘徊踟蹰了良久，终于轻轻叩响了那扇门。
没有人回应。
杀生丸加重了一些，再次扣了扣门。这时，门里面才传出一个明显低哑而疲惫的声音：
“今晚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冥加。”
杀生丸顿了一下，下定了决心一般，低声道：
“……我是杀生丸。”
门内再无声息。杀生丸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寒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坐在书桌之后。对于来者，他居然好像没有知觉一样，甚至没有抬眼去看他。
杀生丸走到桌前，停住，静静看着男人，好久之后说出一句：
“……需要我为你上药吗？”
男人没有回答。
“如果伤得太严重，你应该叫医生看一下……”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嘴角清晰地浮现一抹讽刺的笑：
“从来不关心这些的你，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来怜悯我的。”
“不是怜悯，寒牙，我不希望看见你受伤，就像我不愿看到犬夜叉受到伤害。”
“就这一次，我们的对话可以不要涉及到那个名字吗？”
杀生丸沉默了。寒牙则苦笑一声，起身，坐到了旁边的矮沙发上：
“或者你愿意陪我坐一下。”
杀生丸慢慢走过去，在另一个矮沙发上坐下。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静静沉默着。
过了好久，还是杀生丸打破了沉默，低声道：
“寒牙，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关于犬夜叉……”
寒牙再次苦笑一声：
“也许不是一点点。”
“我对犬夜叉，仅仅只是像弟弟一样保护；犬夜叉对我，也只是对兄长的爱戴。如果你能好好对他，我不会有任何反对。只要你不要经常那样折磨他，我也会如我们两间的约定，不论在哪里都离他远远的，不会在你们两之间插手分毫……”
男人再次那样噙着笑点头，杀生丸说完后，他依旧优雅地微笑着，道：
“所以，你就这样大义凛然地从我和他之间退出了？”
男人的笑让一种异样的感觉再次在杀生丸心中升起，他顿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给犬夜叉幸福。”
“是吗……”
男人浅笑着，倾过身，来到少年身前，凝视着他那双深邃清亮的漂亮眸子，缓缓道：
“还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别的人。”
“——……？！”
男人的手抬起，手指慢慢抚摸着少年苍白瘦削的脸庞，一边慢慢吐出那个名字：
“奈落……他终究还是找到你了吗……”
杀生丸一瞬间如坠冰窖！居然任由男人粗糙的指腹慢慢在自己脸上滑过，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怎么不说话了？那么你是承认了吗……”男人柔声说着，好像在情人耳畔的蜜语，可是落在杀生丸耳中，却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们……我对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脑中一幕一幕闪过的，却是昨晚他和那个人在车中的拥抱与亲吻！
“有了他，别的一切人你都不在乎。”
“不是这样的……我……”
“你就要跟他离开了是吗？”
“……我……我们……不会妨碍你的……”
嗫嚅的言语，慢慢越来越小，最后归于无声。
男人定定望着少年的双眼，几乎让人产生幻觉。少年也怔怔望着他，好像灵魂都在这对视中被掏空，让人生疼。
一晌后，寒牙忽然开口，轻声道：
“杀，你恨我吗？”
“……”
“我，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
这每一口呼吸都透着暧昧的空气让人缺氧窒息——杀生丸猛地抽回身子，站了起来！
“我……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男人抬起头来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年，少年转身向门走去。声音从后面传来，恍恍惚惚，梦一般的声音。杀生丸加快了步伐，将那未完的声音关在了门里。门内，男人颓然的躺回沙发，望着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睛。
「当初，我问你会不会后悔，你坚定地摇摇头。杀生丸，这么多年，你……的确做到了。可是……」
——杀生丸，我很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Untouchable--Chapter seven（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