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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名其妙的劫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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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醒醒!”
谁?谁在我耳边说话?扰人清梦。
“小姐!!小姐,别睡了,快起来呀!这里不是桃馆啊,小姐,小姐!”
那人不止在我耳边哭哭啼啼的,更是上下其手拼命摇晃起我来,我无奈的睁开酸涩肿胀的眼皮,却看到我的贴身丫鬟舒儿正伏在我身上轻轻抽泣着。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清早就跑到我屋里来!”
舒儿的脸上明显的挂着两道泪痕,眼圈红红的,随时都有可能蓄势待发,我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觉得身子十分瘫软,今天怎么回事,身体沉沉的,头也有些晕。
“小姐,你快看看,这……这不是桃馆啊!”舒儿急急忙忙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帮我套上,起身一看,眼前的景的确跟桃馆有些不一样。
是一间布置的十分雅致的房间,墙壁上横挂着一大副烟雨图,隔着琉璃珠帘,床头摆着一张梨花木的小桌,上面搁着一套清润光泽的茶盏,一个紫铜熏炉正袅袅挥发着龙涎香。雕花的香床正对着一个精致的红木梳妆台,一面水晶镶边的铜镜,妆台的木格子里胭脂水粉样样俱全。左边檀木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古玩瓷器,看起来全部都价值不菲,窗前的小架上,青釉的花瓶里几朵淡粉的桃花开的正艳,清风吹起落地的纱曼,显得几分恍惚。
我怔怔的拉了拉舒儿的衣袖。
“舒儿,这是哪啊?”怎么一觉醒来,全部都变了样?难道是娘趁我睡觉的时候将整个房间都粉饰了一下么?
“小姐,舒儿也不知道啊,我醒来的时候,就趴在这床头上。门外上了锁,我也出不去。”舒儿委屈了低下了头,看样子是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将我掳来了?竟然还怕我过不习惯,把贴身的丫鬟一起掳来,这人,竟然这么了解我?
在房内绕了一圈,转身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个人看样子对我十分了解,而且还安排我住在这么清幽的房子里,应该不会对我做些什么,懒懒的打一个哈欠,看样子有些没睡醒呢。
“小姐,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舒儿递给我一杯茶,我接过,三两口喝下肚。
“好舒儿,若是要害我,何必等到现在,他将我掳来,定是有求与我。”只不过我一个小小的桃馆小姐,无权无势无钱无利,能帮什么忙!更何况我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杀人越货的事,更是没个可能。
有句话叫庸人自扰,想太多也无用,该知道时自然就知道了。
舒儿看着我这般清闲的样子,也安心了不少,乖乖的站在一边。
片刻后,门外想起落锁的声音。
一个婢女模样的人推门而入,后门还跟着几个端着托盘的丫鬟,均是清一色的嫩绿衣衫,低头敛目,毕恭毕敬的模样。
“柳姑娘可是醒了?贵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奴婢叫流霜,以后有事请尽管吩咐。”流霜福了福身退下,拍拍手,端着托盘的婢女们排成一行站在我面前,擦脸,漱口,换衣,梳头,抹粉,还未回过神来,这些人便把我拉来拉去一顿折腾,最后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再加上妆容的点缀,又美上几分。
“小姐,你太漂亮了!”一旁的舒儿瞅着镜子里的我,激动的眼睛都冒出亮光。
呦,不是我自夸,实在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柳小姐可是打扮好了?老爷前厅有请。”流霜一发话,五六个小丫鬟又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整了整身上的拖地的紫色烟裙,确定万无一失后,跟在流霜后头踏出了房门。
一路上都十分安静,我默默的打量这栋十分豪华的宅院。
从那间房内出来,便踏上了一座青石小桥,两边是精心雕刻的朱木围栏,桥下是一池青荷,四月初旬,铺了一池的青嫩荷叶,隐约见得叶下的锦鲤畅快的游玩着,池边随意种植着些奇花异草,吐蕊芬芳,沿墙处,一排碧柳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复而,小桥转成两段,蜿蜒的通向两道不同的拱门。
我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流霜的身后,进了其中一个院落,拱门上挂着一块白玉匾额,上面峻刻着墨石两个大字。
看样子,院落的主人也是一个爱好文墨之人。
刚一进院门口便是一道悠长的鹅卵石小径,几株桃树开着正灿烂,惹得蝶儿嬉戏花间,连连往返。稍远处,假山上建着一座原木小亭,小亭左侧则是一道人工瀑布,从高处引下,直通花间,汇聚成一汪澄泓。
流霜将我带到假山下的白玉石阶前,告诉我老爷在亭中等我,行了礼就退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上了石阶。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待登到高处,视野也开阔起来,小院的景色尽收眼底,花香馥郁,蝶儿翩迁,好不热闹。
“柳瑾笙,青雾之女,芳龄二八,家住子阳城桃馆。”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钻进耳朵,我寻着声音看过去,一道人影立在亭台边测,一袭白衣,背对着我,摇着一把竹骨折扇。
这就是老爷?
“敢问您可是这栋宅院的主人?如此请瑾笙前来有何指教?”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背影显得十分瘦小。
“请柳小姐前来,定是有事相商,请入座。”那人依旧背对着我,我随意挑了个石凳坐下,见到石桌上摆放的几碟精美的点心自顾自的拿起来塞进嘴里,一大早起来,早饭还没吃,便被一群人喊起来折腾一番,偏偏这院子又这么大,一路走来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句话怎么说,填饱肚子才好干活嘛。
“尼咬握邦妮做深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这的梅花糕真好吃。
“柳姑娘不急,慢慢吃,吃饱了,咱们在商量正事。”
奇怪,我的吃相有那么难看么,这个人自始至终都背对着我,望着东北角的方向,到底有啥好看的。我伸长脖子看过去,只看到一角晴空,别的什么也没有。
“柳姑娘可知溪月山庄?”
“不知。”接着塞进一片梅花糕。
“三月后举行的武林大会呢?”
“不知。”
“那岳峰的湮莲谷呢?”
“不知。”
那人见我一问三不知,“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转过头来,困惑不已的看着我。
年约弱冠,白衣若絮,一张清秀带着些许稚气面容透着几分纯净。细细碎碎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上,两道细细的眉皱在额头,耸成一个小山包。
这就是“老爷”?少爷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