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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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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距离东京都大赛还有9天，灵子依然光荣地翘了网球部的训练。龙崎教练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阴云密布，因为今天灵子要作为美术社的代表和莫白一起去圣鲁道夫取经，哦，不，是技术交流。
“那个，我们要不要带点画纸颜料什么的？”
俩人约好在站点碰面的时候，等车无聊的时候，灵子开始没话找话。
“不用，又不是去写生。”
莫白看了灵子一眼，灵子就决定接下来的路没事还是不要开口了。跟着莫白转了三四趟车，下站的时候，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灵子看了下时间，也难怪要请一天的假，这么偏僻的地方，光坐车转车就花了快两个钟头。
“啊，你们是青学美术社的吧？我是高桥理美，圣鲁道夫二年级。”
一个深紫色卷发女孩站在她们面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你好，我是青学三年级，远山灵子。她是莫白。”
灵子看女孩还穿着修女服，心里戈登一下，难不成，圣鲁道夫是教会学校？
“原来是学姐，学姐这边请。”
高桥理美微微一笑，一口一个学姐，甜甜的嗓音把灵子叫得开心不已。接下来的路就由她带着，边走边介绍着圣鲁道夫学校的历史和教会学校的特色。高桥理美平日里都跟着修女嬷嬷一起修行，也是美术社的副社长。
圣鲁道夫是全寄宿制的学校，学生们平日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娱乐，没事儿当然也不能出校门，两人进了圣鲁道夫的大门，也就显得分外扎眼。谁让她们此刻穿着的是青学校服呢，这就好比一碗白粥里掺了两颗绿豆。面对四面八方而来得目光和好奇的眼神，高桥笑着说‘我们鲁道夫的学生就是这么热情，请别见怪’。
“嗯，不知可否参观一下贵校的收藏？”
说话的是莫白，她的嗓子还是有些哑，大概也是不喜欢被视线围绕的感觉。高桥就带着她们去了绘画收藏室，多是些和宗教有关的油画。莫白对油画不熟，何况她也没有宗教信仰，就那么敷衍地听着。倒灵子很认真地听着高桥的讲解，然后探讨着上色和光线之类的问题。也就是在这时，高桥理美话锋一转。
“对了，听学姐说了这么多，学姐在青学一定很有名吧？”
高桥状似不经意地问着，她刚才一直在回想之前调查的资料，青学的美术社部长一原惠子，副部长杉澄夏。。。。还有其他几个青学有名的画手，却没听说过欧阳灵子和莫白，想来大概是两个小角色。灵子愣住，这要怎么回答？她刚转学不久，不过莫白在青学似乎也不是很有名的样子啊！
“平民。”
莫白朝高桥吐出俩字，高桥愣住，随即笑出一口小白牙。
“呵呵，学姐好爱开玩笑。对了，既然是技术交流。我们去绘画室吧？”
高桥前面领路走，灵子在后面想着。莫白刚才的回答会不会太简洁了。毕竟，高桥可是圣鲁道夫美术社的副社长，来接待我们俩个平民？不过，似乎也没比这更好的回答了。难道要说：青学男子网球社经理？青学图书委员会管理员？
高桥带着她们去了美术社活动教室，灵子看着绘画室里一点灰尘也没有的样子。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简洁而明亮。圣鲁道夫学校没有青学大，绘画室看起来倒是比青学的大些。灵子想着，要是青学美术社的活动教室有人整理一下，还是青学的大些吧！
“这些都是你们用的工具么？好厉害。”
“啊，是呢！”
听到灵子的称赞，高桥也有些得意。圣鲁道夫美术社用的工具，不说都是精品，可也都是价格不菲的的名牌。
“学姐客气了，东京有谁不知青学的美术社去年夺得了WUK比赛的冠军呢。所以，理美有一个不情之请。。。。。”（注释：WUK东京美术大赛。）
高桥一步步朝着灵子走去，双眼满含希望让人不忍拒绝。看着灵子和莫白，又有些犹豫怕被拒绝的样子。
“…………”
高桥走到灵子和莫白的对面，停在，却半响没人接话。灵子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莫白因为声音还哑着，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高桥只好再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抓起灵子的右手。
“请学姐，答应和我比一场好吗？”
哈？？灵子愣住，这什么情况？？
高桥理美抓着灵子的手，却对着莫白弯下腰鞠了个90度的躬。这次比赛她已经计划很久了，准备充分，把头低下那一瞬间，嘴角勾起一个必胜的笑容。
场面一时冷住，天上有乌鸦飞过，哇~哇~~哇~~~
莫白缓缓抬起手，将脸颊旁的一些散发挽到耳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所以，你要向我挑战？”
莫白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点嘶哑，灵子却立马回过神来。莫白刚才用了‘挑战’两个字，这个词有些微妙，一般都是能力较低者或者是实力相当的才会对相对强大的另一方发起挑战。
“是的，所以我想请灵子学姐做个评委和公证人。”
高桥笑得一口小白牙，显得十分淑女。在收藏室的时候灵子和高桥绘画技巧等问题就聊了很多独到的见解，莫白却并不参与她们的话题。她刚才抓着灵子的右手，也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灵子右手虎口处的皮肤要硬得多，拇指和食指之间因为常年拿画笔画画的原因。有轻微的，不自然的扭曲。这样的人，应该是从小就开始画画，可以说画画的基础功底是相当好的，并且经验累积丰富。
柿子要挑软的捏，所以，高桥下一秒就对莫白下了战帖。虽然莫白刚才的笑容，让高桥有些奇怪的违和感，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比赛规则就由我来定咯~你们可以选择任何自己拿手的工具，还有绘画方式，题目就母校吧。。。不过，你们要在二十分钟之内交上一幅画。”
灵子说完开始计时，高桥迅速将自己平日用惯了的绘画工具挑出来，坐在习惯的位子上开始作画。莫白还在一堆名牌中看来看去，就像每个武士都会有专属于自己的佩刀一样，学画的也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工具。而这里，没有毛笔。。。。画画的，身上通常会有一些小毛病和怪癖。虽说工具用起来是没有差别的，可就像灵子作画的时候不喜欢人看着，看着就画不出来一样。莫白的毛病就是，对熟悉的东西有着相当的依赖感。
五分钟过去，莫白还是没决定好要用什么工具，灵子盯着莫白，这下可好，时间都过去五分钟了。大抵是被灵子盯得毛了，莫白最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来，在高桥对面的画板前坐下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气氛愈见紧张。空气中传来莫白笔尖与白纸接触的‘唰—唰—’声，有些单调刺耳的感觉。高桥的画，就快完成了。
这场比赛是由她提出来的，那么，她就肯定有着充分的准备和对自己绘画的信心。她原本想以油画来决胜负，这是她的长项，也可以说是她的拿手好戏。不过，灵子身为裁判，说两人可以任意绘画方式。这样她就没什么底了，因为莫白肯定也会选自己擅长的。
想要赢，就得在时间上决胜负。莫白在选工具的时候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等她坐下提笔的时候，高桥甚至都已经画出了大致的轮廓和方向。
灵子绕到莫白后面，唰——唰——莫白把铅笔斜着拿在手上，然后在纸上像是涂鸦一样乱画着。灵子又绕到高桥身后，高桥画的是圣鲁道夫校门口，路旁是整齐的樱花树，开得灿烂。而高桥现圣鲁道夫教会学校式的大门正要完工。
唰——唰——莫白还在用铅笔画着，灵子听着甚至觉得很节奏感。= =||
时间偷偷地溜走，寂静的教室里只有唰唰的声音。在时间紧迫的条件下，被这种单调刺耳的声音影响，心里很可能会产生浮躁，压抑和厌烦等负面情绪。继而影响整个人的状态和发挥的水平。当然，那是对心理承受能力差和意志力不够坚定的而言的。如果你是在打这种主意，那么你就错了。高桥加深了嘴角的笑容，一边听着单调的莫白画画的节奏猜测莫白画出来的线条，一边从容地为自己的添上最后一笔。
“啪——”
铅笔因为主人使用过力，而折断了笔尖。莫白看着自己的画，黑白的学校，黑白的人。是不是就是‘前世’漫画中的青学？那么，她也是其中的一位吗？
高桥的手一抖，黄色的颜料滴在了樱花树上。看着对面一脸淡然拿起美工刀削铅笔的莫白，真是扑过去咬死她的心都有。但是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完全打消了。
“还有几分钟？”
“两分钟。”
毫不知情的莫白抬头问灵子，然后开始提笔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殊不知，高桥差点因为她而在此上演一场《疯狂的修女》。
最后的两分钟里，两人都无比紧张与投入。于是，没有人注意到，口渴的灵子悄悄挪到了一边的小桌旁，桌子上有一块台布，台布上的水果盘里放着几个色泽鲜亮的水果。灵子舔了舔嘴唇，一只手藏在身后悄悄攀了过去。
“完成。”
高桥放下画笔，总算最后还是抢救回来了。而灵子手一抖，一把捞过最边上的一颗青苹果。。。。。
“学姐？学姐要是喜欢，那个苹果就送你吧！”
灵子听见高桥的叫声，知道此刻她正看着自己。抓着苹果的手僵住了，然后向高桥亮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同时内心无比悲催。因为这个苹果是个足以以假乱真的，玻璃制品。
“好了。”
莫白也放下画笔，站起来将铅笔放回原来的笔筒里。灵子听到后立马放下苹果，跑过来接收两人的作品。
因为之前高桥画的时候，灵子就在一边看着。所以灵子对莫白的画，更有兴趣。说起来，自从上次偶然在美术社里遇见莫白，灵子就再也没见过她去美术社，不知道这次她会画什么。
莫白选的是铅笔，画的自然是素描。可以说素描是画画的基本功，有时候看一个人的素描，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练了多少年的画。莫白画的是青春学园的校门口，只是灵子觉得，这画和普通的素描有点不一样。一般的素描是平面的，再来就是立体或者影绘。莫白却是用了极少见的浮雕的方式，那些早晨上学往来的学生们，仿佛变成了雕刻。所以说，不要小看了铅笔画，铅笔画也是可以玩出花来的。
这是灵子第二次看到莫白的画，与上次见到的水墨莲华一样让人惊叹，这是灵子从未接触过的风格。灵子不敢妄下定论，只好转过去看高桥理美的画。
高桥比莫白要早一步完成自己的作品，她画的是油画。春日里樱花开放的时节，浪漫的樱花开满枝头。有柔和的光穿过枝桠，点点落在圣鲁道夫校门口前的路上。那极具教会式的学校大门，庄严而圣洁。这幅画用色复杂，既突出了它的唯美又不与圣洁庄严相冲突。最重要的是，短时间内完成这样一幅无论构图，上色都如此完美的画，灵子自己也不敢打保票能画得出来。
……………
“这场比赛实在是难分伯仲。。。。我也只能勉强做个判决。”
晚饭后，灵子对着守在一边电话另一边水城冰说道。
“然后呢？”
“既然是技术交流，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我就判她们把自己的画交给对方，然后双方好好珍藏，研习画中的技巧。怎样，我聪明吧？”
灵子想起昨天的比赛，还好莫白一直都是冷冷的不说话，高桥也没有反对。她第一次做裁判，还真不敢妄下定论。可以说双方都非常优秀的选手，画出来的画也都是佳作。可是当时的气氛，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纷争。一触即发，所以灵子这个裁判的选择就变成最后的判决书，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冷汗直流啊。
“所以说，莫白今天带回来的画，是高桥画的咯？”
“恩，没错。很漂亮吧？不得不说，那只百灵鸟真的很有创意啊。”
灵子有些感叹，不愧是圣鲁道夫美术社的副社长。即使途中出现了意外，高桥还是灵机应变，马上在樱花树上画了一只鸟。
“那是黄莺。”
“…………”
“其实没关系的，现在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认错了很正常的。”
“呃，小冰那你说那个黄莺是不是很有创意啊？”
那可是两分钟之内画出来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栩栩如生的感觉有木有？灵子的声音有些激动，如果水城此刻能够看见灵子的表情，就能看见灵子的双眼满含着希望地望着她，让人不忍拒绝。
“我也不知道啦！我就是觉得那只鸟有点大了，它吃撑了？还是说，鸟大了，什么林子里也有么？”
灵子被水城的话打击得愣住，自知无法和水城在绘画上进行深层次的交流。又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开始拿起今天高桥送的玻璃苹果玩，苹果是实心的。但是这点重量对灵子来说不算什么，苹果绿得并不鲜艳，灵子越看就越想咬它一口。最后选择了眼不见为净，往行李箱一扔。关灯，睡觉。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的感觉。
糟了，明天是国文阶段性测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