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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谁又会是谁的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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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自饭店出来,一路上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静默相走的两个人,显得有些突兀,景念看向远方两排长长的暖黄色路灯,在路的尽头延伸,静静地走路。
“那个,夏然,是我在辩论赛上认识的朋友,很开朗阳光的一个女孩”安年开口。
“恩恩……我知道,安年哥哥,你最近在准备辩论赛的事吗?”
“是的,就是在初赛上认识的她,她是反方一辩,我是正方四辩,她的立论非常稳固,四平八稳,说话特别有感染力,是很不错的一辩辩手。”
“呵呵,她这么棒,看出来了”安年,你是不曾轻易夸人的,你这样夸她又是代表着什么那?是我太敏感还是太在意你。
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我的细心留意,默念心中。
她是属于生来就要闪耀的星星,光芒四射。
“呵呵,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安年好奇。
“保密,不告诉你。”佯装调皮。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了,不过后天是辩论赛的决赛,在学校大礼堂,景丫头来不。”
“当然要去了,我就等着去看决赛,决赛才经典,才有看头。”
“那哥哥就等着你来助威了”笑意盎然。
暖黄色路灯里,身影渐远。
“初荷,初荷,安年和斯远的辩论赛你去不?”满满的兴奋之色,毕竟是年少好玩的年代。
“当然去了,势必去的,都是自家孩子,必须去加油。”气定神闲的摸样。
“那是几点来着我忘了呵”,揉揉脑袋。
“今天下午五点,你呀你,脑袋里也不知道记得什么。”初荷无奈指指丫头头。
“呵呵,呵呵……” O(∩_∩)O~
“那五点我们一起去吧”略带雀跃的神情。
“嗯,好的”笑得山明水秀。
景念总觉得初荷的笑是浅浅的,暖暖的,一派山水之姿。
四点多的时候,景念和初荷一起去大礼堂另外叫上了子墨,走到礼堂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那阵势,啧啧,不说别的,就凭沈安年和宋斯远的名气,人不多也难。一个深沉睿智,玉华天成,一个少年意气,风度翩翩。
都属于,气质卓然。
一一落座,安年提前占好的前排位置,妥善安排。景念,初荷和子墨坐在那里,闲聊天,景念听得到周围女生们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赞赏之声不绝。
五点的时候礼堂观众席的灯关了,舞台上灯光亮起,两队各自入场,各就各位。
景念眼里的安年便是舞台上的安年,气定神闲,流光溢彩,一眼入心,景念喜欢舞台上的安年,赏心悦目,像太阳的光芒耀眼,而景念则是倔强的向日葵,一心向日,沉醉在阳光的炫目里。像极了一首歌词里唱的,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你的光芒,我的崇拜。安年,景念崇拜的安年,珍藏心底的喜欢。
安年辩方辩题是善心是真善,而夏然辩方辩题则是善行是真善。
景念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年看,听着安年的所有声音,在辩论赛里,安年是极有风度的,以理服人,反应迅速,潇洒从容,面带微笑,是以儒雅温和少年,斯远也是自成风格,言语犀利,密不透风,有理有据,不给对方任何漏洞,夏然亦是巾帼不让须眉,把自己的论点娓娓道来,不紧不慢,语气合适,音量恰当,自信满满。不管怎莫看,这场辩论赛都是异常精彩的,正反双方各陈其词,各圆其说,但明显正方四辩安年胜于反方四辩,正方团队胜于反方团队,虽说最终以安年队获胜,但夏然的精彩的确是不容磨灭的,她确实是一个光彩夺目的女生。
景念觉得安年队的胜利是自然的,因为安年参加的比赛,从不曾败过,况且景念从不认为安年会败。
舞台上的幻影美丽,璀璨逼人。
平凡的日子是为了消化那昙花一现的美,至少长长的漫长日子里,总有惊艳值得回忆。
比赛完毕,双方贯彻友谊第一原则,一同去吃放,当然胜者请客。安年顺便拉上了景念、初荷和子墨。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饭厅,是带着KTV的地方,大家在各自点菜,不知谁说了句来瓶啤酒吧,一经提议,便通过了。饭桌上气氛特别活跃,尤其是夏然和斯远,一个阳光开朗,一个侃侃而谈,各有千秋,各成风景。两个刚刚从比赛台上下来的队伍自然有无数的话说,景念、初荷和子墨则相对安静了些,毕竟不是自己的小团体。大家一个劲地夸安年和斯远、还有夏然。夏然也是诚心诚意地夸安年思维缜密,逻辑思辨能力特别强,安年只是淡淡含笑说大家过誉了,景念坐在一边看着人群里的安年和夏然,他们一搭一搭地闲聊着,你问我应,聊得很愉快,各自微笑,景念分明看见夏然眼里的喜欢和安年眼里的赞赏。不知怎么渐渐模糊了身影,低下头默默吃饭,安年觉得丫头今晚特别安静便经常看向丫头,只是看见丫头总在吃饭,心觉奇怪,但想着丫头可能是饿了也没多想。
大家举杯庆祝,纪念一个过去了的时间,以及过去时间里的努力和精彩。统称为纪念的东西。
一边喝着酒,一边安年被拉去唱歌了。总是在人群中,不曾有靠近的机会,就连恭喜这句话,至今不曾说出口,景念心念。每个人终究有自己的生活,不为任何人影响。
景念抱了瓶啤酒坐在角落里喝,一杯接一杯,这是景念第一次喝啤酒,加上饭桌上喝的,慢慢的便有些微醉,但是啤酒那东西,喝着喝着便有些上瘾,喝了两杯半的时候,景念便往洗手间跑,吐得天昏地暗,感觉胃汁都快吐出来了,特别难受,出来的时候,斯远斜靠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双手抱胸,淡淡地说了句“ 喝不了就别喝,你喝这么多是想给谁看”。
“我想喝,关你什么事啊,我爱喝多少喝多少,你管得着吗”带着些酒后疯。说着说着便倒了,斯远伸手接住,抱在怀里,景念头靠在斯远肩上,一瞬间泪流满面,低声说“安年哥哥,你终究不只是我的安年哥哥了”少年身体一震,目视前方,些微心疼。
走廊的灯寂静亮着,安年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那边尽头拥抱的身影,双手紧握,沉默良久,最终转头走开。
“景念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了,大家尽兴”斯远走到大厅对众人说。
“景念没事吧”夏然关心地问道。
“恩恩,没事,她只是喝多了”斯远礼貌回答。
“那你们先走吧”众人说。
“斯远,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送景念去我家吧,她这样回家也不是办法”初荷对斯远说着。
“我也回去吧,今天很累了”子墨站起身。
安年自始至终不曾说话,不曾看她。只是沉默在人群中。
初荷站起身,拿上外套和斯远、子墨一起出去,斯远准备打的回去,但景念执意要走回去,死活不上出租车,没办法,车已经等了半天,只能让初荷和子墨先打的走,他扶着景念随后到。初荷给景念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景念今晚睡在她家了,景念经常在初荷家里过夜,所以家里也没说什么。
斯远扶着景念站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穿梭而过,夏日夜景的恍惚错觉,斯远望向远方然后回头扶着景念慢慢走,一阵吐意上来,景念挣开斯远蹲下身体吐起来,吐完斯远扶起她,“安年哥哥”欢喜地叫道,斯远不自觉松了手,景念抬头看着斯远的脸“是你呀,斯远,我就想着不可能是安年哥哥,他现在怎么会在这儿呐”抱着身边的暖黄色路灯,渐渐地泪眼模糊。
景念,你明知道不是他,喊得依然是安年哥哥,你是有多迷恋暖黄色的路灯,迷恋暖黄色路灯里安年的影子。斯远站在一旁,心疼在蔓延,疼痛而寂默。
一个抱着暖黄色路灯在回忆里带着酒意低声痛哭。
一个站在一旁看着暖黄色路灯下小小的身影心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