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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爹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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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又夏飞扑进安慕青怀里:“爹爹。”
安家大哥带队去吴国秘境了,安家二哥正在勤奋修炼,门派你没有什么事,安慕青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自家宝贝女儿就扑了过来。
安慕青赶快抱住短手短脚的小包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安安怎么不在房间修炼?”
安又夏扭动着身躯,在爹爹腿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我来陪爹爹,爹爹喝茶,安安吃糕点。”
说着从手上的白玉戒指里拿出一包点心。
安又夏在房间里看到爹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向西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就知道他在想娘亲了。
据说,爹爹是在一片枕梦花从里捡到失忆受伤的娘亲的,那时娘亲便只剩下六十年寿命,但爹爹和娘亲还是在一起了。
没有记忆,不知道名字,爹爹便唤娘亲夏枕梦。
安又夏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在她快一岁的时候,娘亲就默默的去了,安家人没有太过悲伤,或者是已经把悲伤沉淀在了心里,毕竟他们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忧伤着,珍惜着相处的每一天。
夏枕梦之于安慕青,就是一个短暂的梦,足够他沉醉一辈子。
安又夏不愿看到爹爹忧伤,便扑了出来,不一会就逗得爹爹笑了起来。
“安安前些天偷吃果子吧?”安慕青抱着软软的女儿,心情好了不少,捏了一块梅花糕送到女儿嘴里。
安又夏蹭了蹭安慕青:“是一个大哥哥摘给我吃的,大哥哥穿着白衣服。”
这次来的人里,穿过白衣年轻人绝对不少,爹爹肯定猜不到是谁。
果然,安慕青皱了皱眉,严肃的叮嘱安又夏:“安安以后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嗯,那爹爹不许扣我的果子。”安又夏认真的点点头。
安慕青失笑,点点女儿光滑的额头:“就你专门吃果子糕点,小心以后长不高。”
“安安才不会长不高。”安又夏不满的扭动。
父女两个亲热的交谈一会。
安又夏支起小身子,神秘的趴在安慕青耳边,小声说:“爹爹,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安慕青也微笑着附到安又夏耳边:“安安都有秘密了,快告诉爹爹。”
安又夏却移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然后担忧的抱着爹爹的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行,爹爹,隔墙有耳。”
安慕青忍俊不禁,摸了摸安又夏的头,“安安知道隔墙有耳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安又夏不满的嘟起了嘴,然后又慌张的看了看四周,懊恼的贴到爹爹耳边,“就是有人偷听的意思,爹爹,我只说给你听。”
安慕青把安又夏从怀里放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忍住笑,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探出灵识。
安慕青仍是青年模样,但修道已有九十余载,如今是金丹后期,若是用灵识对话,出云宗内外无人可探查。
安又夏的脑海里响起了爹爹的声音:‘安安,现在可以告诉爹爹你的大秘密了吧。’
‘当然。’安又夏也在脑中回话,小脸红扑扑的,漆黑的眸子闪亮亮的,显然很兴奋,‘爹爹不是给了我一个白玉戒指,祖传的那个。’
安慕青下意识的看了看安又夏的手,白嫩的指头上套着玉质的戒指,银色的纹路给戒指添了一丝沉静和高雅,但和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爹爹!不要看啦’安又夏焦急的在脑海你喊道,‘你看了就泄露了我的大秘密了!’
‘好吧,爹爹不看。’安慕青脑海中闪过什么,但他并没有在意。
‘爹爹,这真的是很大很大的秘密哦,你不能对别人说。’安又夏学习安以曦绷着小脸,十分严肃,还用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圆,表示秘密很重要。
‘我在戒指里看到安家老祖了。’安又夏接着严肃的说道,不过眼神显得十分开心,就像找到宝藏的孩子。
“什么!”安慕青直接叫出了声音,安家元婴老祖安子期正在闭关,安又夏根本不可能见到。如果不是恶作剧,就是明显有人对安安的戒指做了手脚,安慕青担忧焦急的看向安又夏,颇有没收戒指查探一番的架势。
‘哎呀,爹爹!你不要出声嘛’安又夏不满的看着安慕青,但很快又恢复了故作严肃的神秘, ‘是安出云老祖哦。’
“安……”安慕青又忍不住喊出了声,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咽下了接下来的话。他内心并不太相信安又夏的叙述,但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五岁的孩子明显想不到如此高难度的恶作剧,但传承千年都没有反应的戒指此时显灵也不太真实,他更倾向于有人对他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
看了看仍然一脸兴奋仿佛炫耀新玩意的表情的安又夏,安慕青内心快速的闪过各种可能,但很快冷静下来,用灵识传音到:‘安安不会在开玩笑吧?’
‘才没有呢,我告诉你哦,那天我修炼,突然眼前一黑……’
就这样,安又夏神神秘秘的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对安慕青时不时叫出声的不满,说完了一个小女孩修炼时得到功法传承的故事。
见爹爹在功法的铁证下相信了自己的话,安又夏满意的眨了眨眼,吃了一块糕点。
‘爹爹,老祖说《青华源水决》只能我和我亲近的安家人修炼,因为怀璧其罪。他说出云宗看似前景良好,但内部已经腐坏,经不起内忧外患。’安又夏眨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安慕青,‘我知道内忧外患,这是说宗门内部有坏人,外面也有坏人,怀璧其罪是什么意思啊?爹爹’
安慕青若有所思,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看着安又夏严肃的传音:‘怀璧其罪是说一个人本来没有罪,但是他有宝物,别人为了抢夺他的宝贝就说他有罪了。安安,功法就是宝贝,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会有危险。’
安又夏骄傲的扬起了下巴:‘我才没有告诉别人,我只告诉哥哥和爹爹,你们才不是别人。’
安慕青欣慰的摸了摸安又夏的头,但表情仍是掩不住的凝重。
安又夏勾起一个微笑,跳下石凳,趴在安慕青膝头,继续在脑海中传音,‘爹爹,老祖说门派的兴衰和树木枯荣一样乃常事,他先是安家的先辈,才是出云宗的创始人,所以不用太为门派担忧。他还说他和樊家先祖是兄弟不代表他的后人和樊家后人一定是兄弟,修道讲究顺心而为。’
‘爹爹,这是不是说樊家是内忧啊?’安又夏在安慕青膝头蹭了蹭。
安慕青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听到女儿的提问,他才缓过脸色,摸摸女儿的头,‘安安不要乱说,樊长老是很好的人。不过今天的对话你不要告诉别人,功法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吗?’
‘当然了,这是安安的秘密!’安又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爹爹把功法告诉哥哥。’
‘嗯,爹爹会说的。’安慕青点点头,‘爹爹还有事,安安先自己玩好不好。’
‘爹爹再见。’安又夏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安慕青便乘着飞剑消失了。
安又夏不满的鼓了鼓脸,小跑回房间。
安又夏在床上打了个滚,忽悠完爹爹她觉得神清气爽,心中似乎轻了一点,连着灵气的运转都更加快了。
爹爹口中的樊长老是一位金丹中期,名曰樊亦禛,乃樊家嫡系,底下收养了樊家早逝的族长樊元桦的孩子樊时瑁。上辈子哥哥失踪后,自己被樊时瑾挑拨着针对他们,后来他们都因为意外逝去了,现在想来,其中大有文章啊。
爹爹说樊长老是好人?自己和他并不相熟,还是先观察一番好了。
不过樊家少族长樊元桦早逝才使得旁系的樊时瑾和他父亲樊元松有了一席之地,不知是意外还是樊家的野心早早便开始酝酿了。这样看来,樊家内部是分为两派的,可惜樊家元婴老祖樊千仞站在樊时瑾身后而夏家元婴老祖安子期还十分信任他。
就是不知道樊元松是什么时候盯上夏家的,若是现在便开始,也不知刚才是否有人窥探,不过就算樊千仞的灵识,也只能看到安家父女无声的分享了一个女孩的秘密,最后爹爹教育无果离开,女儿赌气回了房间。
安又夏蹭了蹭天蚕丝做的锦被,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