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等待》徐子琳

7、我想告诉你

　　“卓越，你没事吧？昨天给你打电话，有个男生说你病了，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我刚一进酒吧的门，曾友谦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正拿着拖把在地上挥舞着，看见我进来一副惊讶的表情，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样。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早你怎么就来这儿了？还有，你不知道我是女超人吗？小感冒对我来说，不值一提的！”
　　“我反正没事，就早点过来帮把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说着他立起身子，伸了伸懒腰，“真的只是小感冒吗？如果真的是小感冒的话，女超人会请假？”他一副对我的话表示完全怀疑的表情。
　　“反正已经好了，你就别再啰嗦了！”我有些语塞，所以就强硬的停止了这个话题。虽然我真的觉得很累，全身无力、头也晕晕的，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讲，工作才能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
　　今天酒吧的生意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火爆，所以今天也不是特别忙，空隙的时候，还可以休息一下。曾友谦说是来帮忙的，正在客人多起来的时候他就溜到大厅里去玩了，今天好像那个女孩子没有来唱歌，老板还是坐在大厅的角落里，一个人喝酒、抽烟，只有曾友谦会时不时地跑过去和他喝两杯，再陪他说说话。
　　第二天，我很早就到了教室，想反常的看看书，而不是睡觉，或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总是会觉得口很渴，嘴唇也有些脱皮，怪难受的！
　　“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是在看书吗？”段一涵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还真是让人心寒，再怎么，我一直可都是很爱学习的，只是在爱学习的时候也很喜欢睡觉。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没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吧，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怎么，还不让人进步了吗？”现在看见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表情了，那种冷冷的表情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想要微笑，却有些不自然，最后就变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笑得比哭还难看，要是有镜子你自己也看看，难看死了！”他看着我的模样，也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比我还夸张！
　　“别以为你是我的什么恩人，我就不能把你怎样了，告诉你，以怨抱德可是我的强项！”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啧啧地没完了。
　　“要你管！”我恢复了我以往强硬的语气，感觉有些久违了！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像是在打量着什么，我的脸又不知觉的红了起来，本来看见他就有些红了，现在就更红了！
　　“看什么！”
　　“我发现你最近怎么怪怪的，说话有时也语无伦次的，还脸红什么？你不会以要报答恩情为理由想以身相许吧？”他说完，一下就坐到了我旁边，吓得我面红耳赤的。
　　“说什么呢？”我其实心虚不已，我从未想过，我也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男生，我一直都觉得这些事是与我隔绝的，没有男生会喜欢上我，我更不会喜欢上别人！虽然以前林子兮说过他喜欢我，可是我一直觉得那是他对我的一种好意！我的这些变化，似乎都太快了！
　　“是吧？”明朗的笑容突然变得暗淡下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千万不要喜欢上我！”笑容截然而止，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别做梦了，谁喜欢你了！”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心里那个缺口慢慢地塌了下去。
　　“那就好，我还怕你会为了向我报恩，像那些电视里演的那样以身相许呢！哈哈！”他尴尬的干笑了几声，看来我们真不该谈及有关这方面的话题。
　　一上午，我们都没有说话。中午安静的教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安分的气流鼓励我应该要说些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呢？”我手撰紧了拳头，豁出去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可能从未料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吧。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说什么，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感情清晰可见，。虽然以前我从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但有些感觉总是错不了的，我不懂得拐弯抹角，也不想拐弯抹角，只是想自然的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这样对我来说就好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可是答案已经明了了，那些让我心跳的感觉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觉而已，他不说，我也不会再问！
　　第二天，一个上午他都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他在想什么我无从知晓，可是我竟还在期待着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些对于现在的自己都是奢望。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和他走得太近了，让自己的思绪有些不太清楚，要是没见到他，就会想他到底在干些什么，或许是我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了！不过，我也从未想过自己要得到些什么，一切都还好！
　　中午，我一如既往的睡觉，不饿，所以也不想吃饭，我趴在课桌上，眼睛紧紧闭着，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我趴着没多久，段一涵就把他一直放在课桌里的那件外套披在了我身上，至于这件外套为什么总是被他放在教室，我曾猜想是因为他应该是很担心我这样睡觉会生病吧，可是现在我不会再允许自己这样乱猜了！
　　隔着外套，我还是能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热，我总感觉他一直在看着我，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既然不能让我喜欢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总是产生错觉。我已经没有第二次问你说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这样的话的勇气了，我是个胆小鬼，这样的勇气，一次就能让我元气大伤。我想扯掉外套，可我最终什么都没做，我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下午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段一涵似乎并没什么改变，还是若无其事的和我有说有笑，不过，现在这样对于我来说有些困难了，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的话，这有什么呢？不过是我自己在傻而已，这些对于我算得了什么呢？我还是照样可以没心没肺的笑，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一直这样的告诉自己。
　　我也告诫自己要清醒点，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别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卓越，你现在还是很晚才下班吗？”我刚一进酒吧的门，就被老板叫住了。
　　“嗯？没有啊，我现在都是很早就下班了。”我含糊的说着，不会真因为我晚下班而开除我吧？
　　“很早是多早呢？凌晨1点多吗？”老板眼睛里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有些心疼。
　　“嗯？”我并没有听他的话早点下班，只是在以前下班时间的前20分钟下班
　　“你不是才刚生完病吗？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一下，我可不想成为一个虐待自己员工的老板！”说完他竟对我微微一笑，让我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的，老板你就让我多干些有活儿吧，让我心里好受些！”
　　“你大可以安心在这里好好工作，不要那样老是惦记着你欠我的！”
　　“怎么可以不记得，老板，真的很谢谢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好过一点，你就别限制我了！”我用恳情的目光看着他，我以前从未有机会这样仔细地看着他，他长得很清秀，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帅气，他的浓眉大眼，让人觉得亲近，要不是曾有谦告诉我他以前是在道上混过的人，那根本就是无法联系在一起想象的。只是他右边额头刘海遮住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得见有一条疤，让他略显有些沧桑的感觉。
　　他看着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再晚也不能超过12点！”他语气很强硬，这种感觉不再是严肃的让人害怕，心里反而觉得很温暖。
　　“对了，这个给你，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不许还给我！”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傻傻的看着他关上的办公室门，谢谢两个字显得太单薄了，并不能表达我现在心里翻涌的感觉。这几天因为怕小妹太担心我，所以工作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这样一来对我来说真的太好了，早点回去，也可以让小妹安心些！
　　我站在角落打开信封，信封里是一千块钱！
　　似乎这样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并不是因为钱，而是突然会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孤单了。
　　“卓越，快进来帮我接一下肩上的东西！”厨房里传来搬运大叔的声音。
　　“是，来了！”
　　今天酒吧的生意还有一如既往的好，在有人气的地工作起来也会觉得很有劲。午夜12点，我准时的下了班。
　　“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才刚刚悄悄的打开门，就听见了小妹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被我吵醒的，还是她本来就没睡。
　　“哦，以后我都会这个时候下班了，妈她睡了吗？”我说着指了指现在正睡在床上的妈妈。
　　“嗯，今天可能赢了些钱，很早就回来了，很高兴的样子，还买了些夜宵，桌上给你留了些，你快去吃点吧。”
　　“嗯，知道了，快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我说着走到了妈的床边，替她盖上快掉到地上的被子。小妹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