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大雪 ...
-
“别跑,看我不把你打的满脸雪花。”袁嬗气喘喘地追着孙休跑,刚才他竟趁自己不注意,将一块又圆又大的雪球扔在了自己的身上,痛得她直掉眼泪。
孙休一见事情不妙,早就溜之大吉了。
“抓到你,你就死定了。”袁嬗不依不饶地声讨着他。一步一步,小心地迈着步子,今年的雪特别的大,足足到脚踝那么厚,稍有不慎就可能陷进去。
讨厌的休哥哥,跑到哪里去了呢?
“你在哪,快出来!”
“快出来!”
“啊……”脚下一滑,陷了进去。
唉,运气真差,袁嬗想。提起裙子打算继续走,却发现陷在里面怎么也出不来了。生气地跺了几下,却怎么也不能将双脚从雪地里拔出来。
这该如何是好,要是一直这么站下去,一会儿自己保准变成雪人了。可是此刻这诺大的花园中就只有她一个人,谁能来帮帮她呢?
“休哥哥,你在哪啊?快出来啊……”面对着白茫茫的雪地,空无一人,袁嬗大声地喊了一句。
回声传到了自己耳朵里,一种不安感游荡在袁嬗心中。
再一次努力试着将脚拔出来,但却越陷越深……。
“你怎么了?”背后一个人向她询问。
袁嬗欣喜地转过头去,心中顿时燃气了希望,可碰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时,一股寒气袭来,“我的……我的脚陷在雪地里,动不了了。”
孙奋看着她好像真的不能动弹了,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不是的。”说着朝四周望了望,依然看不到孙休的踪迹。
“你在找什么?”孙奋看着她朝四周望不说话。
“我和休哥哥一起来的。”袁嬗小声地说,“可是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是先帮你出来吧。”孙奋围着她思考。
本来没什么感觉,但经孙奋这么一说,脚下的寒意传来,自己陷在这儿已经有一小会儿了,脚下有些发麻,也有些失去知觉。
“来,我抱你出来。”孙奋伸出手,做成了一个圈型。
袁嬗迟疑地看着他,不敢伸出自己的手,孙奋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了,今天为什么又这么热情呢?他这个人总是阴晴不定,叫人难以捉摸。
“你在想什么?”孙奋看着眼珠滴溜乱转心怀鬼胎的她发问。
袁嬗嘟着嘴说:“我只是在想休哥哥跑到哪里去了。”
“都这会了,你还在想他,你的脚再这么冻下去,小心就要不了了。”孙奋看着这个这时还不知道轻重缓急的她,厉色地说。
袁嬗最怕他的这种语气,每次看见他一生气,自己的心理就好害怕,即使自己并没有惹到他。诧异地伸出自己的手,但想到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怎么能随意抱着一个男子呢?从小也是读过《女则》的,这么出格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又将手放了下去。
“这样我才能把你拽出来。”孙奋盯着她的双腿,害怕耽误的时间越长她陷的越深。
袁嬗摇摇头,姑姑早就嘱咐过她,虽然平日里和孙休在一起玩,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只是自己的脚上的冷感越来越重,好像鞋子也有些湿了……
孙奋没再等她说话,径直抱住她的腰,让她把双臂揽在自己的肩上,“忍一下。”用力一提,将她从雪堆里抱了出来。
“嘶……”强咬着牙,刚抱出来的那一瞬间真的很痛,但是倔强的她没有喊出来,趴在孙奋的肩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好了。”孙奋抱着她走到了旁边,将她放在台子上面。看着她湿了的鞋子,一会儿可能走不回去了。
“鞋子都湿了,你要怎么回去呢?”孙奋看着她被打湿的鞋子说。
自己只觉得冷,茫然地摇摇头。
“嬗儿。”孙休跑着过来,“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过来啊。”又看见站在身旁的孙奋,礼貌性地喊了一句,“五哥。”
“都是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连鞋子都湿了。”袁嬗一看见孙休,刚才的尴尬和怨气一股脑地全部都撒在孙休的身上。
孙休看着她湿了的鞋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很快就找到了,谁知道……”本想说她笨的,但是看到她现在的狼狈样子,后面的几个字没忍心说出口,换成了,“谁知道这雪这么大,冷不冷啊?”
“冷。”袁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里面都湿了,冷死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来,我背你回去吧。”孙休蹲下来。
袁嬗很自然的就趴了上去,刚才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全部都忘了,孙休背上她,向孙奋说道,“五哥,我背她先走了。”
孙奋自然的让出道来。
袁嬗趴在孙休的身上,不停地骂着孙休,“都是你不好。”
“好,好,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行吗?”孙休任劳任怨地忍受着。
“哼。”袁嬗又想起孙奋,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但是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后者很快的把视线转移向了别的地方。
“愉悦,快打盆热水来!”孙休背着袁嬗走进了房间。
愉悦看见双脚打湿了的袁嬗,急忙出去打来热水。
“冷不冷啊?”孙休亲自为袁嬗脱下鞋子,发现袜子也早已湿了,双脚被懂得通红。
“不冷了,现在有些火辣辣的。”袁嬗眼中噙着泪水说。
“水来了!”愉悦打来一大盆热水,放在地上。
孙休蹲下身子,将袁嬗的双脚放入盆中。
“殿下,这些事还是让奴才来做吧。”愉悦见孙休好似要帮袁嬗洗脚。
孙休一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了起来,“是啊,你来吧。”
愉悦小心得将热水潦倒袁嬗的脚上,一边给她泡脚,一边帮她按摩。
孙休立在旁边看着,还不忘插嘴嘱咐愉悦,“多泡会儿,如果长了冻疮就不好了。”
“诺。”
袁嬗看着孙休着急的模样,不好意思再增加他的罪恶感,“没事,就这么点小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嘻皮笑脸的,要是长了冻疮,以后每年都会发作的,而且每次都很痒的。”孙休连虎带吓地说。
“说得那么恐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会记恨你一辈子的,哈哈。”袁嬗开玩笑地说,泡了一会儿,脚上的暖意传来,没有刚才那般的痛了,而且还很舒服。
“那你就记恨我一辈子吧。”孙休撇撇嘴,摇了摇头,又换了一种口吻,“不过今天的雪是有些大了。”
“是啊,建业现在一年比一年冷了。”袁嬗也学着他的口吻说,“那下次你还带不带我出去玩?”
孙休看着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嘲笑道:“以后你还敢出去玩?”
“有什么不敢的。”袁嬗洗好脚,把身子蜷缩的被子里面,意犹未尽地趴在窗户上面说:“唉,这么好的天,实在是糟蹋了。”
“你啊!”孙休推了推袁嬗的头,也趴在窗户上面看,“等到雪化了,结成冰,我带你去溜冰。”
“真的吗?”袁嬗握着双手,欢喜地问。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孙休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