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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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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嬗一个人独自坐在屋顶上,俯瞰着这皇宫里的一切,宫人们按部就班、忙忙碌碌。而自己却孤身一人、无所事事。
想到这几天孙奋的反应,与她和孙休之间好像产生了一条隔阂,再也不会和他们一起放学,一起玩乐,虽然他并未真正参与过几次。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是不是这宫里的人都不喜欢自己啊?
可是这个“姑姑”对自己很好,吃的玩的,一应俱全,极力的给她一种“家”的感觉,自己也是尽量融入其中。
只是有时还是会觉得有一点陌生,好像自己就是个路人,不属于这里。远处的麻雀飞来,袁嬗真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只麻雀,可以无忧无虑地飞着,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无牵无挂……
此刻她好想自己的父亲,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己都没有来的及见上一面,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子。但父亲给予了她更多的爱,让她不曾感到孤独,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可是现在只能看着别人承欢在父亲的膝下,自己却……
“嬗儿……”孙休爬上屋顶,喊声打断了袁嬗的思路。
“咦,你怎么上来了?”
孙休笑嘻嘻地说:“我刚去找你,你姑姑说你在这里的。”说着,小心地踩着房檐走到袁嬗身边坐下。
“哎呀,真是半会儿清净都不留给人家。”袁嬗把胳膊放在大腿上,支撑着脸颊奶声奶气地调皮说。
“哦?这么说是我打扰到你了么?”孙休微微皱眉,“看你一个人在这傻傻地坐着,怕你无聊才上来的。”又摇摇头,装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唉,好心没好报。”
袁嬗看着他滑稽的表情,转过头偷笑。
“哎呀,我的心好痛啊。”孙休捂着胸口夸张地表演着。
袁嬗受不了孙休搞笑的姿态,捂着肚子笑。
“真的好痛啊。”
“好了,好了。”向他稍微作揖,“多谢你的好意。”
“哼,这还差不多。”孙休神奇地扬起头。
袁嬗认真地看着他,“休哥哥,你会不会觉得孤独?”
“嗯?你怎么这样说?”
“我只是问问。”
“在这儿过的不好么?谁欺负你了么?我帮你报仇你!”孙休问袁嬗这么一问,紧张的一股脑又反问了她一连串问题。
“没有欺负我啦,我只是有些思念我的父亲。”袁嬗看着远方淡淡地说。
孙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这个事情不算大么?”
孙休想了想,成熟的口气说:“嬗儿,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还很小。”
袁嬗叹了口气,“我好想快点长大啊。”
“我也想。”孙休也看向远处,语气也严肃起来。
“休哥哥,你说为什么孙奋不和我们一起玩了呢?”
孙休想了想,没有回答。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孙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你多虑了。五哥生性好静,每日刻苦练功,闻鸡起舞,我想他是不想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吧。”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呢?”袁嬗又问。
“我?”孙休指着自己笑了笑,“我这个人就这样,没什们远大的抱负,只想日后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好了。”
“那你会陪我玩吧。”
“当然了。”
“还是你最好了。”
“你才知道啊。”
袁嬗看着他傻傻地笑了,两个人看着前方的风景,眼前宫中和江东的景色大部分都在他们的眼下。
“休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袁嬗口气躲躲闪闪,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休看着她不好意思的小模样,豪气地笑了笑,“问吧。”
袁嬗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你都是自己一个人住,你的母亲呢?”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孙奋可以和母亲住在一起,那他为什么没有呢?可是听着这宫里人的口气,好像他的母亲也没有去世,可是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了呢?
孙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白,手也有些抖。
袁嬗看着他巨大的反应,知道自己的问题可能过于鲁莽了,自责地扭扯着手中的手帕,不敢再问。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休哥哥……”袁嬗受不了这沉默地气氛,拉了一下孙休的衣襟,“是我不好,不该问这个问题。”
孙休好似缓过神来了,“没关系。”
袁嬗咧嘴微微一笑,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的母亲身份低微,自从三哥被立为太子,因着他母亲身份尊贵,父皇就下令将曾经宠幸过的人全部送离出宫,我的母亲也在这之中。”孙休缓缓说道。
“那……”袁嬗脱口而出,又想起刚刚自己的口误,这下话含在口中,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孙休看着人她噤若寒蝉的样子,笑着说:“问吧。”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袁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为什么孙奋的母亲和我的姑姑就能留在这宫中呢?”
“五哥母亲的留下是五哥用长跪三天换来的,可是我也想求的时候,母亲却说不必了,她说她厌倦了宫中的生活,不想再留在这里,叫我一个人好好生活。”孙休的语气有些哽咽,想必是想到当日离别的场景。
袁嬗静静地看着他,想不到要用什么样合适的话语去安慰他。
“母亲叫我争气,不要贪图功力,这皇宫里面暗藏的危机太多了,她说她不想在再呆下去了。”孙休怅然一笑,“你的姑姑是后来才进宫的。”没有了之前的压抑,很自然的和袁嬗解释着。
“哦。”袁嬗嘴巴鼓起了一个“O”型,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孙奋还是个孝子啊,看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对谁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原来……又想到孙休孤零零的一个人很是可怜,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怎么了?”孙休轻轻地戳破了她口中的气,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休哥哥,你把我当成亲人就好了。”袁嬗想了半天说出。
孙休一惊,这是第一个人说和自己是亲人,一直觉得自己过的很无牵无挂,母亲也见不到,父皇也不怎么喜欢自己,这里却有一个人说和自己的亲人,顿时两只眼睛有些发红。
“我说的是真的。”袁嬗看孙休半天没反应,以为他不相信自己。
“我知道。”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亲人!”
“嗯。”
“拉勾。”袁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孙休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她勾上。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姐。”愉悦见袁嬗回来后,拿出刚才孙休送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刚刚六殿下送来的,看您不在,就放在这了。”愉悦将东西举在她面前。
袁嬗拿起来,是一件红色披风,质地轻盈,颜色艳丽,顺手将自己裹上,“好看吗?”
愉悦点点头。
“可是他送我这个做什么啊?”
“刚才陛下身边的内侍过来说,明天陛下又去狩猎,也让小姐你一起去呢。”
“真的?”袁嬗听后激动地跳了起来,拉着愉悦不停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愉悦被拉得一直很无奈,不停地点头表示千真万确。
“太好了,原来他送我披风是这个用处啊。”高兴地在拉着愉悦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然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跑回了房间,打开衣柜,不停地找着什么。
“小姐,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愉悦一件件地捡起袁嬗扔在地上的东西。
袁嬗欣喜地抬起腰,“找到了!”手中拿起一副弓箭,“这是父亲做给我的,我明天要带着它去。”
“那小姐明天可要多打几只猎物回来。”愉悦附和着。
“当然。”袁嬗笑着表示当仁不让,开心地期待着明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