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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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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弹
涅桀
日向家的麟玄堂,巨大的帷幕缓缓升起,一身着白衣的少女正襟危坐于祭坛之前,那娇小的背影显得异常庄重。
小小年纪,就必须为日向家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实在是……
在座的日向族人不由这位少女扼腕叹息——即使深谋远虑的日足大人确实意在日向家的未来,但为何非得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族人们纷纷望向角落中的分家长子宁次——在中忍考试中,这位天才少年展现的绝顶才华足以证明他有资格肩负起日向家的重担,而如今大小姐雏田的实力似乎也远胜于当年,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地把日向家的未来交托在这两个年轻人的手上。可惜……
思及日向族沉重的过去,族人们不由摇首——分家永远无法撼动至高无上不了宗家的至高无上——这是数百年来不争的事实。而仪式过后二小姐花火成为木叶最强的忍者,届时,宗家的继承人就会正式易主了吧!
只是可怜的雏田小姐又将被置于何地?!
一些年轻的族人开始为温婉美丽的大小姐忿忿不平,但是碍于宗家之长日足的威严,他们敢怒不敢言。
“仪式即将开始,请各位族人安静。”
日向日足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族人立刻噤声不语,而站在角落的宁次紧锁双眉,带着复杂的神情凝视祭坛之上的少女。
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无力地阂上双眼,虽然与雏田更为亲近,但花火亦是他的血亲之一,又怎么可能对即将上演的悲剧无动于衷?!
“宁次?!”
他睁开双眸,那熟悉的身影立时映入眼帘。
“涟音姑姑!”
恭敬地向分家当家欠身致意,涟音向侄儿挥手示意不必多礼
“真是个傻孩子……”
悲怆的语气令宁次一怔,他抬首望向涟音,意外地窥见这位坚强的女当家竟悄然落泪……
“姑姑……“
望着侄儿担忧的神情,涟音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抱歉,让你见笑了……“
她背过身去擦去眼角的泪水,忆起昨日那幕情景,她不由轻声叹息。
「你真的决定了?!明知会……」
「对不起,姑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那时的“她“虽然带着美丽的微笑,表情却是如此悲戚无助——若是上天的玩笑,未免太过沉重了……
涟音忿忿地捶向一边的墙壁。当她兀自懊恼之时,日向日足已走近自己的女儿,带着冰冷的表情递上一卷卷轴——
“这是祭文。记住!绝不可念错一字,否则你会有性命之虞。”
“是的,父上!”
少女带着异常平静的语气应道。日足意味深长地瞥了女儿一眼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忍法•两仪天乾”
座守四方的长老开始同时结印,少女的脚下顿时出现一个巨大八卦阵。
“这就是‘涅桀’的威力吗?”
宁次注视着光芒冲天的查克拉阵法,不由自主地睁大双眼。而年老的族人则是屏气凝神,欣喜地望着这势恢弘的场景——如同凤凰浴火重生一般,日向家族即将诞生新生的木叶之魂——她的忍术将会凌驾于当今火影,不,即使伟大的三代目尚且在世,也会忌她三分!
“涅桀之灵向众生祈祷,五行乾坤均于吾心。凤凰浴火之时,于两仪八卦间扬弃倒流之时光,奏请鸣动之天地赐予吾重生之能。”
阵法中的少女用悦耳的声音娓娓念起咒文,双手同时开始某种复杂的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少女身后竟显现一对绚烂的光之羽翼,轻盈的身体开始缓缓上升,白色的衣襟飘逸在微风中,显得分外神圣。
“我们也开始吧!”
望着这绝美的场景,祭坛前的日向日足气定神闲地对着站在角落里的日向涟音吩咐道。无法违逆族兄命令的涟音只得无奈步上祭坛。
“忍法•魂冥烟华”
“忍法•狱火飞盈”
两人均用小刀割破食指,一阵剧烈的查克拉风和着殷红的鲜血,刹时聚成一道旋动的风墙。
“呜……“
似乎可听见阵法中少女痛苦的呻吟,只见她紧锁双眉,仿佛正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
就这样死去的话,也许更幸福吧……
少女的意识渐渐模糊,过往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稍纵即逝……
最终,所有的景象定格在一个身影,只是她已无力喊出那人的名字,一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无力地洒落于被黑暗所笼罩的诡异祭坛……
“很好!仪式终于完成!”
日足满意地凝视着已昏迷中的女儿,嘴角浮现出最为阴鸷的笑容。而涟音则轻蔑地瞥了一眼曾经最为敬重的兄长。
疯了,这群人真的疯了……
族人们疯狂的欢呼在她耳中化为最为不堪的声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祭坛,当经过宁次的身边,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然说道——
“去花火的房间!”
宁次莫名地望着姑姑,没有多言,尾随她走出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当他步入堂妹的房间,竟意外地发现……
“雏田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望着昏迷不醒的雏田,他焦急地问道。
“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而已……”
日向涟音疼惜地抚着侄女乌黑的发丝。眼中则透着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这么做?是怕她看见花火‘涅桀’的情境吗?”
一日中经历诸多变故的宁次显得有些激动。
“雏田不是在害怕……”
日向涟音幽幽地望着床塌上的少女,阂上双眼游移了半晌,方才缓缓从少女的脸上撕下一层薄膜——
“她不会害怕那样的场面!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亲妹妹受到那种折磨!”
“花火?!”
当宁次看清躺在床塌之上的少女的容貌,大惊失色地跳起身来——这分明是他的小堂妹,也就是真正的日向花火——那祭坛上的岂不是……
“没错!方才你在”麟玄堂“看见的正是雏田……”
日向涟音悲戚地望着侄儿,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宁次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向来沉稳的他这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地来回跺步。
“那现在该怎么做?”
许久过后,宁次似乎接受这无情的现实。他无力地滑坐在地,带着恍惚的眼神望着床塌上的花火。
“如今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好好照顾花火了。不要辜负雏田一片苦心!”
凝视着涟音沉重的表情,宁次只得无力颌首。父亲过身后,他似乎已忘却何为哭泣,而此刻,不轻弹的男儿泪悄无声息地划过他俊美的脸庞。
雏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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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10天了哎!”
望着午后明媚的阳光,鸣人百无聊赖地躺在中央医院的草坪。他深深叹息。侧过头去,没想到向来面无表情的风影大人正带着可怕的表情瞪着他。
“别盯着我啊?!又不是我阻止她前来探视你!!”
我爱罗瞥了他一眼便背过身去沉默依旧。望着郁郁不乐的我爱罗,鸣人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动机不纯,他背着纲手逃避任务来到这里探视我爱罗正是为了打探近日来不见踪影的雏田的消息,但今日似乎还是会失望而归……
“如果你等不急,何不直接去日向家打探消息?!”
瞥了一眼神情焦躁的鸣人,我爱罗带着淡淡的语气如是说。若不是碍于身份不便,他的确有心前往日向家一探究竟。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冲进日向家了!!”
想起近日来某人的反常表现,鸣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两天前在日向家大门口徘徊之时便望见小李鼻青眼肿、垂头丧气地从日向家后院,经打听正是被日向家的某位大少爷揍成那副德行……
原来宁次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因为据闻近日来宁次在执行任务之时时常将敌手打到不省人事方才罢休,所以鸣人还是决定以静制动,待那位大少爷脾气稍稍收敛后再行拜会……
“算了,雏田有提过日向家即将举行一个祭典,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想起十天前雏田提及的日向家的祭典,我爱罗觉得有必要提醒眼前这位时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朋友。
“是吗?!可是雏田不在这里,总觉得有些寂寞啊……”
鸣人垂头丧气地叹道。两人便这样各怀心事,直到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帘。
“鸣人,你竟然敢在这里偷懒?!就不怕纲手老师斥责吗?!”
樱刚为一个受伤的中忍做完手术,正想在庭院里放松片刻,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兀自出神的两人——如果是鸣人也就算了,因为身为同伴的她早已习惯鸣人大而化之的得性,但为何连沉稳的风影我爱罗都这样无精打采的?!总觉得有些蹊跷……
“樱,有从天天那里打听到日向家的消息吗?”
鸣人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的同伴。因为现在也只有天天才能制住那位一反常态的大少爷,所以他只得拜托樱以天天为突入口,从旁侧击日向家近日来的动静。
“真是抱歉了!宁次对天天也是守口如瓶!”
樱亦不由轻蹇双眉,其实她也相当关注久未曾露面的雏田的动向——自从那天在井野家的花店一见,已有10来天没有雏田的消息。虽然有拜托天天,但也只是打探到近日来日向家正在举行一个神秘的祭典。
“放心吧,也许雏田只是筹备祭典而无暇分身吧!!”
为了安抚同伴的不安,樱只得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如是说。
“这倒是!!等过了祭典,雏田就可以现身了吧!!”
粗线条的鸣人释怀一笑。我爱罗若有所思地望了樱一眼,亦没有多言。
“对了,鸣人!这两天的巡逻有什么收获吗?”
樱主动转移了话题。一方面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她亦有拜托鸣人打探“那人”的下落。
“大蛇丸实在很狡猾,这两天又折损了不少伙伴!”
提及这几日的搜捕行动,鸣人的神情不由变得凝重。即使自己所带的小队并未遭到袭击,但中忍遇袭事件仍屡见不鲜,狡猾如大蛇丸实难揣测他的动向,所以鉴于数年前大蛇丸掀起的轩然大波,现在的木叶仍依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回去执行任务了!!否则你那位罗嗦的老师又要唠叨个没完了!”
鸣人半玩笑地说道。他跳起身来整整护额,挥手向两人道别后便飞快地跃离了两人的视线。
“雏田……真的没事吗?!”
待鸣人远去之后,我爱罗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凝视着樱。
“很抱歉,即使是老师也不能干涉日向家族的家务事!所以我们只能等待……”
“是吗……”
我爱罗了然地颌首。而后两人便凝视着眼前泛着微澜的湖面,兀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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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谁把牛奶放在门口的?送错了吧?”
当交班之后,鸣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意外地望见大门口竟赫然摆放着一瓶新鲜的牛奶。
“池田奶奶,这是你家订的牛奶吗?”
有些莫名地敲响隔壁邻居的大门,片刻一位精神十足的老奶奶应门而出——
“原来是鸣人啊!!很抱歉,这不是我家订的!”
“是吗?!奇怪了,那这瓶牛奶是谁的啊?”
见鸣人满脸的匪夷所思,老奶奶和蔼一笑——
“刚才有一个长头发的女孩从这里经过哦,也许是她送来的吧!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个漂亮女孩哦!是你交的女朋友吗?!好福气哦!”
老奶奶难得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虽然木叶的住民们曾对鸣人避而远之,但当他三番两次舍身保护木叶之后,邻居们对这个少年的态度有了长足的改观。况且身为自来也的徒弟,现在他们都很乐意亲近这个爽朗的少年。
“请问那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
鸣人有礼地问道——见瓶身还沁着冰凉的水珠,有可能还能追上那个女孩。
“在你回来前大约5分钟左右!!应该没走多远吧!!”
“谢谢您哦!”
鸣人立刻飞奔下楼,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的笑容——会是她吗?!
「过期的牛奶和面包,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哦!」
记得那日送向日葵之时,她带着羞涩的表情如是说……
鸣人带着兴奋的心情穿梭于木叶的大街小巷,焦急地寻觅着那个窈窕的身影。终于在数天前雏田相赠向日葵的那片树林,鸣人看到那瘦削的身影,黑色长发半掩着娇好的容颜,轻轻飘扬在清风中……
“雏田!”
鸣人兴奋地快步走到少女的身后。那个白衣身影似是微微一怔,踌躇了半晌,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你……”
的确她与雏田有七分相似,但这个神情漠然的女孩少了雏田特有的羞涩与温柔……
“你是……花火?”
鸣人不确定地问道——曾听说雏田有个亲妹妹,况且也只有姐妹才会长得如此相似。
“初次见面,你就是漩涡鸣人吧!”
女孩微微颌首,从白色和服的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鸣人。信封上印着一朵淡淡的向日葵,还微微透着一股清馨的花香——
“这是姐姐托我转交给你的!”
“雏田呢?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那瓶牛奶是你送来的吧!”
面对这一连串问题,女孩沉默以对。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秀美的脸庞,似乎透着难以言喻的悲戚。半晌之后,她轻声一叹——
“总之姐姐嘱托过我,每天要为你送上一瓶新鲜的牛奶。其他的,我不能说……”
说罢她就要转身离去,鸣人见状立刻冲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等等!!!请告诉我,雏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孩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鸣人的双眸,颤抖的手似乎正暗示着她内心交织着的矛盾情愫。只是片刻之后,她依然没有开口,轻轻甩开鸣人,转眼间那窈窕的身形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鸣人望着手中的信,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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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完成了“涅桀”这个仪式——为了日向家的未来,也是为了我唯一的妹妹。】
“涅桀”是什么?
迎着午夜的清风,鸣人坐在自家的阳台展开花火转交的信。信上娟秀的字迹正如本人一般赏心悦目,只是多处的晕花可以窥见,雏田似乎是在写信的时候暗自落泪……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鸣人急不可耐地翻到下文……
【或许今后的我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能记住和鸣人君在一起的时光……
对了,鸣人君,你喜欢的人是樱吧?请你珍惜这个好女孩,自从佐助君出走之后,樱总是强颜欢笑。不过有鸣人君陪在身边的话,她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我衷心祝福你们能幸福!!
至于其他方面,除了拉面,鸣人君偶尔也吃些新鲜、有营养的食物吧,千万不能再喝过期的牛奶,会伤身的!而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请不要过于冲动……真是的,我似乎又在写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了,真像个罗嗦的欧巴桑呢……
总之请鸣人君珍重。若是下次相见的时候我变得很反常,请你不必多虑,权当过去‘日向雏田’已经死了吧……】
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雏田的话语那么奇怪,似乎要出远门永远都不回来似的……
鸣人百思不解地凝视着手中的信件,紧锁双眉,久久不能言语。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心湖阵阵涟漪。垂首望向窗台上赫立的花瓶,雏田相赠的向日葵随着风的律动轻轻摇摆,鸣人望着不禁有些痴了……
那个如向日葵般温暖的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过后,他仰天长叹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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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究竟是谁一大清早扰人清梦的?!
日向分家的守门老伯不满地嘟囔着。睡眼惺忪的他坐起身来走向大门,刚开了一条门缝,一个人影迅雷不及掩耳地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那个……喂!你是谁啊?怎可以这样擅闯日向家!”
老伯微怔了片刻,方才策动双腿追上前去。
“抱歉!我是漩涡鸣人,有事找宁次!”
声音已然远去。老伯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宁次少爷的朋友,应该没问题吧,不过真没礼貌啊……
思及此,他无奈地耸耸肩转身走回自己的小屋。而另一厢,鸣人焦急地飞奔在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幽深庭院。
“日向宁次,你到底在哪里?!快点给我出来!”
此刻为某事心急如焚的鸣人也无暇顾及应有的礼节,抓狂地在庭院中央狂吼着。他已然做好被日向族人扫地出门的觉悟,当然前提是先见到那个知晓真相的人……
“喂!日向宁次,你有没有听到?!快点出来,否则我……”
“否则你想怎么样?”
一个冰冷的声音蓦然出现在鸣人背后,转过身去,那张俊美的脸庞正带着微愠的神情凝视着扰人清梦的始作俑者——
“天未亮便擅闯别人的家,这就是你漩涡鸣人的做人原则?!”
“我没空和你多做无谓的争执!!”
鸣人无暇理会宁次带刺的话语,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告诉我,雏田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次轻轻拂开鸣人的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鸣人焦心的神情
“你很关心雏田吗?!”
听着这露骨的质问,鸣人踌躇了片刻便坚定地颌首以对。两人便这样对视了半晌,宁次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如果不想被扔出去,就跟我到外面去!”
见不远处已起阵阵骚动,鸣人不由愧疚一笑,尾随着宁次离开这幽深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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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雏田托花火转交的信!”
当在一方湖水畔站定,鸣人将那封匪夷所思的信件递给宁次。
那是怎样沉重的字眼……读完信的内容,宁次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信中所指的‘涅桀’是日向族世代传承的秘密仪式!”
想起那充斥着罪恶的仪式,宁次不禁捏紧了拳头。凝视着鸣人神情中的困惑,他思忖了半晌,方才娓娓道出真相。当鸣人静心听完这无情的事实,许久他只能沉默以对。阂上双眼,雏田过往的一颦一笑不禁浮上心头……
为什么如此善良的女孩会……
他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内心则交织着复杂的情愫——愤怒、绝望、悲戚……即使过去被众人孤立、被冷嘲热讽、亦或是被敌人逼到了死角,他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而绝望……
“那……今后的雏田会变成怎样?”
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着,他从未意识到雏田在自己的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美丽的笑容已在他的记忆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我也不清楚雏田今后的命运……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宁次苦涩一笑。即使身为日向家的子嗣,他亦无力挽回这幕悲剧。向来只有宗家、分家的宗主才知晓‘涅桀’的奥秘,作为分家的一分子,他无资格置喙日向家的最高机密……
“我……能不能……去见见雏田!”
鸣人哽咽的话语打断他的思绪,只见一贯义气奋发的少年从未现在这般颓唐……
“我尽力而为吧!”
宁次思忖了半晌,方才下定了决心——
“现在宗家的守卫相当森严,只有伯父大人和我的姑姑方能出入麟玄堂的祭坛。而先前雏田擅自替下花火的举动令伯父大人相当恼火,所以我只能请姑姑为你想办法,不过要说服她可能会花些时间!”
“我等不了那么久!”
就算是刀山火海又如何?现在雏田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鸣人毅然决然地说道——
“就算硬闯,我也要见到雏田!!”
“别乱来!日向家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吗?!我告诉你,现在伯父大人已在麟玄堂周围布下结界,并且下令胆敢擅闯麟玄堂的人就地格杀勿论!!即使你身手再怎么了得,也是寡不敌众!!!”
鸣人闻言噤口不语,半晌之后带着迷惘的表情喃喃自语着——
“他非得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天下为何会有如此绝情的父亲?!”
“事已至此,就别想那么多了……”
宁次怅然地拍着鸣人的肩膀——
“总之,我会为你妥善安排!在这之前,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鸣人带着不甘的神情凝视着宁次,最后只得颓然地低下头去。
为什么他那么晚才知道真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我明白了……请……尽快……”
他无力地阂上双眼。
雏田,你等我,无论怎么样,我会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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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足兄长也许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你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千万不能冲动,否则我也无法保你,明白吗?!”
易容成成日向家家仆的鸣人微微颌首,便低下头去尾随日向涟音来到那座古朴的建筑物前。
“原来是涟音大人!”
守卫恭敬地向涟音鞠躬致意。
“我想进去看看雏田的情况!”
“可是这位……”
涟音瞥了一眼侍卫,淡淡地应道——
“这是我新近招募的侍卫,有问题吗?!!”
不敢对视那犀利的目光,侍卫立刻低下头去恭敬地打开麟玄堂的大门——
“请两位尽快!”
涟音轻轻应了一声便走入麟玄堂。阂上大门之后,鸣人立刻卸去伪装,飞也似地冲上高耸的祭坛。
“雏田……”
祭坛的中央正躺着他思念的少女,此刻她正紧闭着双眸,一堵幽蓝的查克拉风墙则萦绕在她的周身。鸣人伸出手去,正想轻抚少女绝美的脸庞。但当手触及那堵查克拉风墙的那一刹那,他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弹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他跳起身来再次攻向风墙,却终究徒然。
“这到底是什么?!”
数次失败之后,他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
“引起那么大的动静,雏田为什么还是昏睡不醒?”
面对鸣人的质问,涟音无奈摇首——
“很抱歉!关于‘涅桀’,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按理说按照祖上文献的记载,仪式的第二天‘巫女’便可苏醒过来,但雏田却是例外。”
“可恶!”
鸣人一拳打在廊檐上——
“为什么雏田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可恶!可恶!可恶!!!”
也许那样可以……
鸣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盘腿坐下,阂上双眼召唤封印在体内的尾兽——
〖老家伙,醒醒!〗
〖是你这个小子?!这次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慵懒而邪魅的声音回荡在那昏暗空间……
〖借我点力量吧!〗
〖抱歉,我没那么好心!〗
九尾意兴阑珊地一口拒绝。
〖现在我必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求你帮帮我!〗
这小子竟会说“求”字?真是稀罕……
九尾似乎来了兴致——
〖难道你喜欢那个人?!人类果然是最无聊的生物啊!!哈哈哈哈……〗
鸣人按捺住自己的怒意,正欲再次交涉,却不经意被另一个声音所打断——
“你是在召唤‘那个’吧……”
鸣人蓦然张开双眼,只见涟音带着遗憾的表情说道——
“你不能在这里召唤出‘九尾’,而且就算是‘九尾’的力量,也未必能打破那道风墙!”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其实那道风墙是雏田的保护伞!万一被击破了,她也会有生命之虞……”
“怎么会这样?!”
鸣人颓丧地敲打着地面。正当他懊恼之时,祭坛上忽然闪现出一道诡异的光束——
“小心!”
日向涟音立刻拉着鸣人跳下祭坛。只见那道查克拉风墙向着四周急速地扩展,在大殿之中掀起一股巨大的气流……
“雏田!”
两人不可思议地凝望着祭坛。在那道刺眼光束的映衬下,雏田缓缓地漂浮至半空中。当她的身体竖立起来正对着两人之时,她的背后蓦然闪现出一尾光之羽翼……
“那……到底是什么……”
鸣人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言语。片刻之后,光束悄然隐灭,雏田则缓缓落足于地,睁开她美丽的白眸。只是……
“雏……田……”
涟音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侄女,只见她昂首立于祭坛正中央,眼神已不复以往的温柔。
“别过去!”
涟音还是没能拉住冲动的鸣人,只得焦急地尾随其后,欲上前一探究竟。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令雏田突然觉醒?是方才鸣人触动查克拉风墙的关系吗?
不过这已无关紧要,因为他们都被雏田决绝的表情所震慑。
这不是雏田,至少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雏田……
“姑姑!”
正当他们匪夷所思之际,雏田冷冷地开口。虽然声音依然娇弱,但已然失去曾经那种能打动心灵的温柔。她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视线,当触及鸣人惊愕的表情之时,她的嘴角弯起一道讳莫如深的微笑。
“好久不见了,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