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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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是现在的轩夜四人除了攮夷这一条路以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没有什么比救出松阳老师更为重要。
坂本辰马只是提点一下，轩夜他们具体要如何做他自然是不会干涉的。
目标虽然已经确定，当下他们却不能立马动身。
熬了一晚上大家都非常疲惫，如果不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的话以后的路程会很辛苦的。
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私塾，众人不免有些发愁。
“啊嘞？玖泽桑？”桂揉揉眼睛，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某个方向，“那个……是玖泽桑吗？”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个人影正慢腾腾的向他们这边走来，那步履蹒跚的模样如同年迈的老人。
“玖泽桑！”桂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孩，“你这是怎么了？”
过年刚做的新衫此刻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整张俏脸也是脏兮兮的，看起来比轩夜他们浑身浴血的模样还要凄惨几分。
一双眸子已经哭的红肿，女孩摇摇头，嘴角动了动似乎想扯开一个笑容却没有成功。
“昨晚看到这里好像烧起来了，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玖泽雨的父亲玖泽大叔，就是开武器铺还曾经给高杉家打造弓箭的那个人，昨晚也被官差带走了。官差提供的罪名是以铁匠之名暗地里辅助不法之徒反抗幕府，而玖泽大婶在纠缠过程中却被人失手推倒而猝死当场。
这个消息无疑让少年们对幕府的憎恨又加深了几分。
玖泽大叔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铁匠，服务的人群大多是清白村民以及路往的浪人，像为高杉家那种大规模提供武器的情况并不多见。官差们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而村民们之后也将更加远离攮夷志士。
若是被平民百姓所孤立，攮夷志士们的处境将更加糟糕。
“玖泽桑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把你的父亲救出来的。”
“真的吗？谢谢……”擦擦眼泪，玖泽雨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那你们现在这是？”
“我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是……”桂指了指私塾，满脸苦恼。
“这样啊……”玖泽雨邀请道，“不介意的话就去我家休息一下好了。”
“唉？那……”
“我们去了会给玖泽桑添麻烦的吧，”轩夜突然出口打断了桂的话，“跟我们太接近的话恐怕以后也会被大家……，到时候玖泽桑一个人会很辛苦的。”
“没关系的！”玖泽雨苦涩的笑了笑，“就算没有你们，我想他们也……。父亲的事还需要麻烦你们，我很过意不去，作为报答就请让我为你们做点什么吧！”
“啊哈哈、既然小雨酱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客气啦，啊哈哈哈哈。”轩夜他们尚在犹豫，没想到坂本辰马倒率先答应下来，连称呼都一瞬间变成了“小雨酱”。
轩夜见怪不怪的撇了撇嘴，眼角瞥见中田微微拉下嘴角，然后脸色黯然的垂头不语。
这个反应还真是……，虽然对坂本和中田的关系有些好奇，但现在轩夜可没心情探究旁人的隐私。各种奇异的猜测在脑海中飞快的绕了一圈又悄悄藏匿起来，轩夜稍微活动了下四肢便迅速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玖泽家被官差们弄的乱七八糟，众人收拾了半天才勉勉强强腾出了几间卧室。
玖泽家的房间不是很大，一间屋子只能放下三个人，轩夜、银时还有桂在一个屋子，高杉三个人在隔壁。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大脑却被各种纷杂的思绪填充，里面熙熙攘攘的吵个不停，这也导致众人一时半会还无法入睡。
半个小时之后，轩夜眨眨眼，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意。
这也难怪，虽说他昨晚睡的不怎么舒服，可好歹也睡了几个小时，现在睡不着也是正常。
与其在这里挺尸还不如去帮玖泽桑收拾东西。揉揉额头，轩夜皱着眉坐起身。
“等下！你要去哪？”他刚起身就被一旁同样挺尸的银时拽住了手腕。
“上厕所……吧。。”轩夜不太肯定的说道。
“。。。” 眨眨满是血丝的眸子，银时看起来相当疲惫，“我睡不着。”
“噢。”轩夜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你努力。”
“阿夜！”
深深叹了口气，轩夜加大力度揉着自己的额头：“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膝枕！”
轩夜立马甩手走人。
“等下！阿夜，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昨晚如果不是我奉献出自己的腿，你哪能睡得那么香？现在轮到我你就不管了？”
“可你现在不是有枕头吗？”轩夜的语气越发不耐烦，显然对银时的无理取闹很是不满。
“枕头上有其他人的味道，”银时满脸嫌弃的把枕头扔到熟睡的桂身上，然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轩夜，“阿夜～，我真的很困～”
“可是……”
“让我枕一下吧阿夜，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没睡着那你随便想去哪儿都可以。”
“……好吧。”轩夜败退。
昨晚他困的厉害，几乎是在闭上眼的瞬间就沉沉睡去，所以也不曾发觉高杉当时是否有不自在或不情愿的情况。
而现在当那坨银毛放在自己腿上时，轩夜顿时僵硬不已。
“阿夜……”银时舒展了眉头，亲昵的蹭了蹭。
右手不自然的在半空中停顿了好一会，他才终于放松下来，轻轻拨弄了几下银色的发丝，轩夜勾起嘴角，低声道：
“睡吧。”
… … …
轩夜出门时玖泽雨正坐在自家走廊上发呆。
“玖泽桑？”
“啊！五十岚君！”玖泽雨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抱歉我光顾着发呆都忘记烧水了，请稍等一会，我马上……哇啊！”
玖泽雨晃了晃差点倒下，幸好轩夜在一旁扶住。
“谢谢，我没事……嘶！”虽然努力想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但那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却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
不顾玖泽雨的意愿拽住她的手腕，轩夜轻轻拉开衣袖，露出了她一直刻意掩藏的双手。
“这是……”
“抱歉，”玖泽雨缩回手，撇开头不再看向轩夜，“不该让你看到的。”
刚到玖泽家时并没有看到玖泽大婶的遗体，他们还以为是暂时移到了别处。没想到……
一个女孩子能连夜不眠不休的挖坑埋葬自己的母亲，这份胆量与意志让轩夜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端来一盆清水，轩夜蹲在女孩身旁帮她擦洗。血渍混合着泥土粘在手心的伤口处，虽然尽量放轻了动作，但剥落时带来的疼痛感还是让玖泽雨受罪不少。
怕太大声吵到屋里睡觉的几人，她整个过程都紧咬着下唇没有吭声，只是低低的抽泣。
“听说你喜欢晋助？”气氛太过沉闷，轩夜试图说些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玖泽雨先是一呆，继而垂下头用刘海掩住了自己的表情，“以前确实喜欢他。”
“以前？”
“嗯。”她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我配不上他啊。”玖泽雨嘲讽的笑了笑，“我这种人是配不上他的……”
“怎么会——”
“呐，五十岚君，”玖泽雨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药膏和绷带呢？”
“这很奇怪吗？”
“当然很奇怪，一般人身上不会有这种东西吧？”
“我们平常练习的时候很容易受伤，随身带着方便，而且，”轩夜熟练的帮她包扎好，然后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眸，认真道，“战场上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这些东西。”
“战场……么？”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轩夜温和的笑笑，站起身，“我回房间了。”
“如果，”玖泽雨突然伸手拽住轩夜的衣袖，低声道，“我说如果我也跟着你们上战场，那……”
“那是不可能的。”轩夜果断拒绝，“玖泽桑，我想你是知道的，战场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
一夜之间突逢大变能做到像玖泽雨这般冷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不论她如何优秀，都不该有上战场这种想法。
“不要胡思乱想，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五十岚君……”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嗯？”轩夜回过头，只是略微顿了顿便轻声应道，“晚安，小雨酱。”
回到房间时桂和银时依旧睡的香甜。
轻轻把银时的头移到自己腿上，轩夜随手扔掉枕头恢复了跪坐的姿势。
静谧的房间里只余下三人重叠交错的呼吸声。
与先前毫无二致的画面看起来仿佛从未有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