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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番外五:酒最伤身,切莫贪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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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被气浪狠狠掀出去,银时摔的七荤八素,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眼。远远瞧见一人双手插兜,步履悠闲的走来,他勉强笑了笑,双眼迷离的盯着他的黑色裤角,弱弱的喊了一声“阿夜”。
眉梢微挑,轩夜一脚踩在他那头凌乱的银毛上,微笑着碾了碾,语气关切:“没事吧?”
“呜!”脸紧紧压着地面,根本无法开口。
“没事就好。”轩夜抬起脚,一手拽起他的领口,拖着他走到昏迷的假发附近,思索了下,然后弯腰把他扛到了肩上。
“……我以为你生气了。”银时没等轩夜拽他,十分干脆的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任由轩夜怎么摔都无动于衷。
“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轩夜若无其事的前行,没多久突然眉头一蹙,长腿一抬将某人狠狠摔到了墙上。
银时早有准备,双脚轻点,身体凌空一翻便稳稳站住了。“不是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吗?”
“我确实不会生气。”轩夜拍了拍肩上假发的翘臀,意有所指道,“但是做错事,就应该受点惩罚。”说到底,还是小心眼啊。
“那我做错事自觉凑上去讨好有什么不对?”银时颇感委屈。自家男人,摸一下怎么了。
眸光微沉,轩夜抚唇微笑:“没什么不对,只是,你该知道这里很多地方都设有监控。”
银时愣了下,目光移至假发,继而恍然道:“你是说……”
“没错。”这座城市目前还十分空旷,很多环境不错意境很好适合运动的场所总是空无一人,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有譬如地球来的副长和攮夷分子突然兴之所至……然后被无良的某人不小心录下来。
“你是说……这几天我的行踪其实都在你眼里?”
轩夜可疑的沉默了下,摇摇头:“我很忙。”忙着揍人。
轩夜那张脸,总是带着几分严肃冷漠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就算明知这家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登峰造极,银时也还是总被他骗到。他轻易的放过了这个话题,高高兴兴的跑过去挽住轩夜的手:“录下来的视频记得给我一份,好人一生平安么么哒!”
耽误的这会功夫,土方差不多快到地方了,两人加快脚步,一路飞奔过去,将假发摆放在教堂门口,然后躲了起来。
夕阳越发西斜,点点余晖撒在脸上,带着暖人的温度。一身天蓝色和服的假发半靠在教堂的台阶上,映着半身暖光。睫毛微颤,将醒未醒。
被这突如其来的文艺晃花了眼,土方呼吸一滞,心跳加快,继而有些自嘲的想,以前每次生气,假发还得前前后后跑去哄他,磨上许久,然后再佯装余怒未消的样子看他穿上自己刻意买来的各种羞耻装扮,这才在床上慢慢和好。现在,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只要罪魁祸首那张惹人生气的脸一出现在他眼前,软软的猫叫似的的低哼在耳边一荡,那满肚子怨气也就不知不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下去,怕是这辈子都得挂在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可是偏巧,他还心甘情愿。
捡起扔在路边极其显眼的红色盒子,打开,掏出两枚闪亮亮的对戒,就着余晖一瞧,戒指内侧还刻着几个蝇头小字:便宜特卖998!
土方抽了抽嘴角,一把将人横抱起,然后踹开了教堂的大门。
迎着那双缓缓睁开的茶色眸子,他咧嘴一笑,大声说:
“我们结婚吧!”
… … …
“这俩家伙还挺浪漫。”银时咂咂嘴,有点不是滋味的说道。
“不是挺好么,这样他们付账的时候也会比较痛快。”没有丝毫浪漫细胞的轩夜此刻脑子里却塞满了腐朽的钱币,“我的武器库已经等不及要换新了。”
银时森森叹了口气,随即振作起精神,用一种十分惹人厌的口吻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护你的下属们,对我则比想象中的还要冷淡一点。”
轩夜翘了翘嘴角,没有反驳。过了今晚,自然要让银时好好体会一番他究竟有多热情。
目前,还是要先吩咐下去准备晚上的聚会。
……
是夜。
轩夜银时高杉和假发齐聚一堂,一桌四边围着喝酒。
本该是今日新郎的土方副长被反锁在自己的新房里,气哼哼的独自喝闷酒。为了体谅他,轩夜还特意让人送了几张无意中录下来的名为土桂的片子让他解闷。
最初的尴尬过去,几个人很快恢复了幼时的亲密,回忆往昔,兼吹牛打屁。
“总觉得好像少了个人……”假发揉着额头,醉醺醺的说道。
银时红着脸吐了口酒气,接道:“该不是想说你家副长吧,真是,这是我们娘家人的场合,不合适他来……”
“不,不是,在我印象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似乎是个白痴,还总是啊哈哈哈的傻笑……”
银时拍了拍假发的脑袋瓜:“这不就是?”
“啊……”桂迟钝的转着眼珠,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白痴,是假发……”
“还说不是白痴,连自己的名字都搞不清楚……”
正话没说两句就一通乱喝,结果聚会刚开始半个小时,两个白痴就已经醉的不清,连高杉都被他们灌的双颊通红,不过神色还算比较清明。
只有轩夜,大家都下意识的没有灌酒,就算明知道他喝的是白水,也没有人不开眼的去揭破。
没办法,一喝酒就甩苦无扎人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若是不留神被戳死那真是哭都没地哭的。
但是等喝醉了以后,谁还记得这个设定。银时一转头看见轩夜正一个人无聊的拿筷子戳鱼玩,贼嘻嘻的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探过身体,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不管不顾的就将酒渡了过去。
“唔!”轩夜措手不及,随即狠狠推开他,撇开头张嘴就把酒吐到了垃圾桶里,末了还喝了好几口水漱口。见银时两只眼直愣愣的盯着他看,轩夜撇撇嘴,“太臭了。”
“你,你……”银时的眼泪唰的就涌出来,侧身抱住假发开始嚎啕大哭,“他,他居然嫌弃我……嗝!”
不留神对着假发打了个酒嗝,假发脸色微变,顿时吐了他一身。
“你们两个真是……”高杉皱着眉满脸嫌弃的跑到外面吹风,轩夜却只能留下来吩咐手下打扫房间,然后将两个人一起扔进浴室,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待出了房间,就看见高杉正凭栏远望,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拿着酒杯,自酌自饮好不悠闲。
凉凉的夜风吹过,轩夜顿觉清爽。他漫步走到高杉旁边,背靠着栏杆叹道:“那两个家伙,总也不消停。”
“挺好的不是吗?多热闹。”他这话说的意味不明,惹得轩夜侧头去看他,高杉垂下眼帘,看着杯中倒映的半月,一口喝干,淡淡道,“怎么了?”
“真是稀奇,”轩夜语带调笑,“你是……累了吗?”
“累了又如何?”高杉反问,碧色的眸子映在水中,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稍微休息一下也可以。不过,不可以太久。”轩夜仿佛完全不曾注意到他的情绪,语气仍旧欠扁,眸色却幽深冰冷,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甚至凉薄,“因为我们可不会等你。”前路荆棘,哪得片刻休憩。
“呵!”高杉冷笑,“就算我原地停下来等上许久,你们也别以为随便就能追上来!”话是这么说,他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沉默了会,他看着眺目远望的轩夜,问道,“我以为你会不计手段把银时拉到你的阵营?”
“一开始确实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不过后来放弃了。……我渐渐明白,就算冠以爱之名,我也没办法强迫他放弃自己守护的一切来为我挑起重担。”有些事,不是相爱就能解决,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完。
高杉怔了会,仿佛有些难以置信,“你……我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这颗星球和银时,二者只能选其一,你会选择谁?”
轩夜却笑了,语气中带着极其嚣张的自信与侧漏:“我想,我已经有能力抓住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很少表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常年摆着的死人脸也霎时间变得生动惑人。
仿佛被那激情豪迈的宣言所感染,高杉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随手添了杯酒递过去。轩夜也不拒绝,他原本是不介意晚上喝个大醉的,奈何其他人不同意,他便没有凑那个热闹。
下巴微微扬起,喉结上下滑动,一杯清酒下腹,轩夜已然醉了。
那双紫眸更显清明,神色也变得松快,他仰头望天,怔怔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不过高杉却明白这家伙脑子里此刻应该是想着能不能用苦无把星星给射下来……之类的事。“呐,阿夜。”笑意扩大,那只独眸中霎时间盈满了细碎的星光,美不胜收。
轩夜微微晃神,下一刻,就听到他轻声问:“你确定自己从来不曾动摇过吗?”那嗓音低沉惑人,唇角扬起的弧度艳丽而魔魅。仿佛来自恶魔的引诱,充满了极端的危险气息。
“我……”
“阿夜!”从浴室里挣扎出来的银时带着一身的湿衣诱/惑扑了过去,没等他靠近,轩夜却被他身上的酸臭味给逼退了好几步,忙喝道:“别过来!”
“怎么了?”银时委屈的停下脚步,“人家副长大人都一点不嫌弃的把自己宝贝抱过去了,你就不能也做个好老公帮我洗干净?”
轩夜没理他,事实上酒醉的他一时没想明白高杉指的什么,正想问清楚,银时却又开始撒泼:“呜呜呜……银桑被老公嫌弃了……人家不要活了……”他一把扯下沾了呕吐物的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半袖,扑过去伏在轩夜肩上“嘤嘤嘤”哭个没完。
“乖……乖……”完全没意识到这家伙故意捣乱,轩夜被转移了注意力,双手环住他温声道,“等会老公好好疼你。”
“咦?不是……”银时惊觉过来,还没来得及反驳,轩夜已经熟能生巧的弯腰把他扛到肩上。肚皮被那硬梆梆的肩膀顶住,银时好险没吐出去,亏的他忍住,双手捂嘴,帅脸憋的青黑。
轩夜揉了揉额角,皱眉瞧着高杉,高杉也整好以暇的回看着他,酒精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虽离的不远却无论如何也瞧不清高杉的表情。吹了好一会的冷风,他才突然惊醒过来一般,开口却是似是而非的回答:“坐飞船飞过云层的时候……”
“云朵看起来十分厚密,层层叠叠,会让人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踩上去是不是感觉就像棉花一样?穿梭其间,感觉会不会像是身处天宫?”
高杉低笑,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他的话道:“但是如果被它的美丽迷惑,真的去碰它的话,只会跌得粉身碎骨。”
轩夜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人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 … …
回到卧室,轩夜十分勤快的把银时从头到脚搓洗了一遍,趁着那白痴舒舒服服不知云里雾里的时候,扯下领带把人从背后捆了双手,然后扔到了床上。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银时倒是比以前相对淡定了那么点。以轩夜的性格自然不会每次都乖乖被压,总有那么几次打算反攻,而每到这种时候银时就会使出他的绝招——便秘脸进行攻击,换谁也能被恶心的不清。
可是这次没等他使出绝招,轩夜直接关了灯,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他还想再挣扎一下,轩夜却早有准备:“想尝尝自己的胖次是什么味道吗?”言外之意,闭嘴!
“好好好,我不乱喊!”银时绝望的闭上眼,心知这回难逃反攻,哀叹自己即将逝去的贞/操,“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跟晋助之间……”
“明天再说……”轩夜埋下头,动作热烈奔放。
“不行不行,你必须说清楚!你别逼我放——”
“好了我知道了。”轩夜打断他,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像是酝酿什么,随后突然念道,“书中有云,传闻有人鱼,其声如云雀,清冽婉转,其态如月娥,美艳妖娆,游于深海,歌于满月……”
银时从“咦?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到“这家伙好不要脸,居然变着方夸我”也不过几秒之间。他睁大眼,想在黑暗之中看清轩夜的脸,却只隐约瞧见他的脸部轮廓。
“那个,”银时有点脸红,“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轻易就……”
轩夜无视他,继续道:“……其肉鲜嫩多汁,服之可长生。”
“卧槽什么鬼?”
“然,实见之,才知传言有误。其美,如罂粟,不可触摸,不可亵玩。其肉,剧毒蚀骨,见血封喉,沾之必死。”
银时愣了愣,虽然无法看到他的脸但想也知道对方正在他的床上想着别的男人,“哼”了一声把头埋在枕头里。敢情夸了半天说的是娼/妇那混蛋……
轩夜准确无误的摸到他的头扳过来,凑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哄道:“别生气,我再给你编一段。”
“原来是编——!”
“嘘——!”轩夜压低声音道,“某子有言……”
银时:“某子?”
“某山间有白虎,纯净如雪,皎白如月。”某银毛满心雀跃,“身姿优美,体态丰盈。”丰、丰盈?“矫健勇猛,威慑林间。”银时渐入佳境,脑海里随着他的话语勾勒出了一只威武的白虎形态。“某日,山中闯进一醉鬼,名曰武松。”武……武什么?“松喜其颜色,借醉扑倒,覆于其上,缚其双手,扒其虎皮,直捣后/庭,欲行不/轨……”
“啊啊啊啊够了不要再念了!”银时几乎从头顶红到脚后跟,崩溃的大喊,“你这家伙喝醉酒了原来这么厚脸皮……属性都变了啊混蛋!”
“有吗?”轩夜含糊不清的问道,右手乱七八糟的摸着抽屉里的东西。
“我现在才彻底明白了一句话。”
“是什么?”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找到了!”轩夜撩开刘海亲了亲他的额头,哑声道,“放心,你老公博古通今,什么三教九流的书都有涉猎,想听什么以后都讲给你……”
“那我现在想听假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