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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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派出去的天将还没回来。是太多了抓不过来还是太难对付了，所以现在还没搞定？
五姐已不知疯哪儿去了，急急的交代周府家丁若是看到五姐，告诉她我回别院了，让她回去找我。
回到别院，那周府看门的家丁还在努力往上爬，可就是爬不出池子。罢了，这样收拾一下也就够了，于是使个法术把他捞了上来。
但愿你以后有点眼力劲儿，别再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打发走了那家丁，回到自己卧殿，和衣睡下，我想，我是有些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五姐把我摇醒的时候，竹影早已侯在床前，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五姐？竹影？怎么了，都无精打采的。”我睡眼蒙松道。
“七妹，你说气人不气人，那么多天将出去，居然只抓到几个小喽喽。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问竹影吧。竹影，你说给七妹听。”
竹影上前一步扶住我，为我整理好衣服才开口道“我和枕夏她们还有五公主那边的未央等几个姐姐，带着天将将长安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及时布下了仙障，妖物是逃不出去的。谁知由外及里都查了一遍，连个像样的妖都没见着，就抓到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妖。这等法力低微的小妖是不可能会摄魂术的，可见，在我们包围之前，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是以有点能耐的妖都提前逃了，就剩一些虾米了。”
我沉思道“这么说，是我们之中有人把消息提前传了出去。不会是那些天将，他们得知消息最晚且不会这么确切，不会是周府的凡人，他们没那能耐，那么，五姐，就只可能是你我的贴身侍女了，只有他们才有条件做到。”
“我也这么觉得，但想想，都是跟了我们几万年的，怎么就喝妖精扯在一起了。”五姐难得的一脸严肃。
“的确，所以，我身边那几个丫头嫌疑更大，毕竟，我在天庭和她们一起的日子也就百余年，感情自然没那么深，但是，竹影，我是相信她的。”我扣着床沿说道。
“这么一来，就只有飘絮，枕夏，凉音三个嫌疑最大了，不过我身边那几个丫头也不能排除。”五姐干脆直接爬到我床上，又继续说道“得想个办法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揪出来。”
我靠在床边想了一会儿道“方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有些冒险。”
五姐立刻来了精神“你且说来听听”
于是，我仔仔细细把想法说了一遍五姐是个胆大的，当时就同意了，竹影也觉得可行，于是，一切就按计划行事。
撤出了长安城里所有天将，把五姐和我的所有侍女叫到了一起。跟她们说了现在情况：妖怪聪明狡诈，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很不利。且不知他们势力多大，目的又是什么，实在是不能再打草惊蛇了。所以，我和五姐决定遣走天将，掩了周身仙气，化身为妖混入其中，以寻到真相。
让她们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吩咐完之后，仔细观察了她们的反应及表情变化。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竹影，晨曦宫大仙女，主掌宫内一切事宜；
飘絮，晨曦宫文史，主掌宫中各类文案；
枕夏，晨曦宫礼乐教习，主掌宫中礼仪，乐器；
凉音，晨曦宫司膳，主掌宫中膳食；
未央，五姐静轩宫大仙女，，主掌宫内一切事宜；
宿雨，静轩宫文史，主掌宫中各类文案；
昔瑶，静轩宫礼乐教习，主掌宫中礼仪，乐器；
如歌，静轩宫司膳，主掌宫中膳食。
多年相伴，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欠我一个说法。
事情如计划般的顺利，很轻易就混入了这次害人的妖所在的大本营，只是不知是真的很容易，还是别人早有准备，来了个请君入瓮。
这些，就看我身边的那个神秘者做到哪一步了，一切，还有待查证。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些妖孽的大本营居然就在别院附近的一座山上。
依山傍水，也的确是个好地方，若是潜心修炼，有朝一日得道飞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福地。
或许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是以狐妖的身份进来的，现在，呃，姑且叫若水吧，五姐则是若雪，几个丫头倒是不担心，就不用换名了。
托着这一张脸的福，在这华岳山倒也吃得开，至少没被为难。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妖也不列外。不过，这张脸可不能让那死狐狸看到，使了个法，就算我在他面前，他看到的也是另一张脸。
一段时间下来，基本上搞清楚了这华岳山上一众妖的大概情况
大王一个，不明姓氏，不怎么管事，一心只想着修炼，甚少露面，几乎没有谁看到过他或者她的真容；
护法两名，左护法，胡萧，也就是那只死狐狸，在山上充当军师的角色，所有好主意，馊主意几乎都是他出的，这埃千刀的倒霉蛋，你干脆叫胡闹得了；右护法，莫寒夜，天赋异禀，但虽然有满脑子的学问，能耐也不错，偏偏这老大只听左护法的，所以空有能力而无用武之地，但由于其修为不错，小小年纪就混了个护法来当，实质上也就是个比较厉害的打手。不过，貌似心不坏。
这两人，在我刚到这儿都见过，一个比一个妖孽，如果说死狐狸长得是个人样，那莫寒夜几乎就是妖孽了，幸好我是女的，不然真没脸在他面前晃荡。
山上小妖若干，法力高强的有几个，不过不多，唯一的优势在数量庞大，几乎把呆在人界的所有小妖都集中了。
这死狐狸，到底想干嘛！
等我查清楚了一切，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围巾！
寻了个时机，把几个丫头又都召集起来，有事吩咐。分别给了她们一张施了法的纸，告诉她们，为防止隔墙有耳，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都在纸上了。只有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场时，对纸张再次施以相同的法术，才能显现出字迹，若是周围有其他的人，字迹是万万显现不出来的。
安排好这些后，让她们各自回去准备。
“五姐，狐狸的尾巴要露出来了。”“是吗？你的还是我的？不对啊，我们本就不是狐狸，自然没有尾巴的。”说完又转了一圈给我看。
“姐，你别闹了，我说正经的呢。”
“恩，不闹了，我等着看好戏呢”
在这几天后，左右护法居所的守卫俨然变得紧了，其余地方倒是没什么变化，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她。
确定了这点后，心里反而跟明镜似的了，那么，也没什么顾忌的了，把你们这一窝害人的东西一锅端了！
其她几个丫头应该都按纸上说的办妥了吧，我就只用玩耍着等着收网了，到时候，管你是大鱼还是虾米，都把你们剁吧剁吧炖了喂天上那四大神兽！既美味又增加它们的修行，两全其美啊。
之前本着看帅哥养眼的目的，没事儿老往莫寒夜居所跑，与他保持着每天至少一次的“偶遇”，这下他们的房间戒严了，这帅哥也没得看了，哎，我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奇怪的是，我没去与姓莫的偶遇，他竟自己跑上门来了。啧啧，本公主快开桃花了。
把莫寒夜让进了屋，到了一杯冷茶递给他。原谅我，客串小丫鬟的年代已经离现在很遥远了。我早已忘了怎么伺候人了，那个，莫帅哥，你就将就点吧。
他到也没介意，端起那杯冷茶就喝，喝的那叫一个惬意，让我差点以为那是现沏的龙井一类的好茶。
喝够了，才缓缓放下茶杯，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泪奔的话“若水姑娘的茶不错，劳烦再给我倒一杯吧。”
我急急忙忙起身，又给倒了一杯，那个手抖得呀，帅哥说我的冷茶好喝！值得庆祝啊。
又喝了一杯后，莫寒夜才有再次开口说话的意向，我急忙问道“那个，右护法，再喝一杯吗？我给你倒”我很清楚的看见他很明显的抖了一下！是被我的热情好客吓到了吧。
“这个不用了，有劳若水姑娘了。”他抬头看向我疑惑道“姑娘不坐吗？总是站着会累的。”
我感觉自己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这个，那个，我忘了。”
他居然抿嘴一笑，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替我扶了扶发髻，然后我我摁来坐下了“真是个小丫头，这也能忘。”语气里居然含了一丝宠溺。把头一低，这脸怎么又红了。
父帝啊，母后啊，哥哥们啊，五姐啊，你们的小老七的桃树要开花了。
“我，我一激动就忘了，呵呵。”傻笑，傻笑，除了傻笑还是傻笑，六哥说过傻笑是这种情况的终极法宝。
“你呀，天天在我眼前晃悠，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了？”
“这个，你房间不是戒严了么，我连你房间一丈之内都进不了，自然不能在你面前晃了。”我装委屈
“这样啊，我就说啊，天天看见你在眼皮子底下，这几日突然没看到还真有点不适应。”他踱回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所以我没在你面前晃，你就跑我面前晃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脸皮也这么厚啊。
他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会直接这么问吧，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莫某这么做的确有些唐突了，姑娘见谅。”
“不唐突不唐突，”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话说，于是继续傻笑。
“若水姑娘若是不讨厌莫某，那我可就天天往你这儿跑了。”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那个，不讨厌，你天天来时时来随时来都没问题的。”话急急说出口才注意到这家伙脸红了，我就奇了怪了，我说这句话怎么就把你召的脸红了？
“姑娘的意思是说，是说我晚上也可以来吗？”脸红的家伙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傻孩子诶，你想那儿去了。
“呃，要是有什么要紧事也是可以的，不过，有什么事还是白天谈吧，晚上得好好睡觉。”我急急解释道
只见他脸又腾的红了，小声嘀咕道“睡觉？”奈何我耳朵尖，还是听到了，哎呦，这死心眼儿的孩子啊，又想哪儿去了！
算了，和这死心眼儿的孩子说不清楚。
又虚坐了一会儿，莫帅哥起身告辞，我亦起身相送
寒暄到“右护法有空又来啊”怎么听怎么像是风尘女子送客时说的话，啊呸，怎么又这么形容自己。
他急急的停住脚步，害得我差点撞上他的背，右护法呢，撞坏了我可赔不起。
“若水姑娘，在下还有一个请求，望姑娘成全。”
你说你一个妖，没事儿学别人酸秀才干什么，好好儿说话，我心中腹诽。不过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和蔼的说“护法请讲，若水听着呢。”
“就是以后能不能别叫我护法了，听起来多见外，叫我莫兄或者寒夜都行，还有，我能不能叫你若水？”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求之不得呢，总“护法，护法”的叫你，感觉好像低人一等似的。于是，抿出一个最得体的笑，“自然可以，莫兄，寒夜兄，您老小心点啊，别摔着。”我友好的关怀着。却见这家伙打了个哆嗦，然后再次含笑告辞。
这不，才过了两个时辰，这家伙又出现在我面前。这不是和之前全弄反了么？
“那个，莫兄，你还有什么事吗？”努力扯出和蔼的微笑，得体，一定要得体！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从外地来，想来也还没去过长安的大街小巷，这会儿前来，就是想问问若水你有没有空，我带你出去转转。”他淡淡的说道。
“有空啊，莫兄相邀自然有空，没空也得挤出空来”从到这儿起，每天就只能呆在这山上，再好的景致也看腻了，能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机会下山我自然是一万个乐意了。
“那说定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微微有些惊讶。
“好的，莫兄。”“若水？”“嗯？莫兄还有什么事吗？”“哦，就是想说，你还是就叫我寒夜吧，显得亲切。”“呃，没问题，寒夜。”于是，某个小孩子就心满意足的笑开了花。
当我睡得正香的时候，不知是哪个无良的家伙把门敲的震天响，呃，不要命了么，本公主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待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若水，若水，起床了，今天还有事呢。”
心里就开骂了，这个若水也真不是省事儿的人儿，别人找你你就去啊，干嘛不理别人，吵得我睡不着觉；还有那敲门的那谁，你找什么若水到别处找去，敲我的门干嘛啊，脑袋里养金鱼呢吧。
然后，我就惊奇的发现，脑袋养金鱼的是我自己，那不给人儿省事儿的若水也是我自己。哎。睡觉害人啊。
慢腾腾睁眼，朦朦胧胧的起身穿衣，急急匆匆的鬓发，洗漱，然后开门。寒夜刚进来看我一眼后就笑了，笑得忒欠扁的那种。
我充分发挥不懂就问的优良品德，不耻下问“怎么了，寒夜？你再笑就不理你了。”我觉得吧，这就是明显的，直白的，毫不含糊的威胁。
他终于克制住自己不笑了，才缓缓说道“若水啊若水，你是起的有多急啊？昨天没睡好吗？”说着把我拉到镜前，不看则已，一看恨不得没看。
原来发髻是歪的，衣服穿反了，腰带系错了，这回丢脸丢大发了，没脸在道儿上混了。
寒夜把我摁在凳子上坐下，才温柔的重新帮我鬓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要是就这么出去，被别人笑还是小事，以后谁敢娶你啊。”我扬了扬拳头，狠狠道“我的铁拳之下，我看谁敢不娶。”
“你呀，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好了，过来试衣服。”说着又把我往屏风后面拉。我还在纠结他的话，姑娘我足足比你大一万多岁，当你祖宗都可以了，我孩子？你才是孩子呢！
待我心里骂完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正解我腰带，奈何我的技术实在太好，系的腰带那叫一个纠结，他死活打不开。
我急忙推开他“你干嘛啊，男女授受不亲，出去出去，我自己弄。”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若水，别生气啊，是我疏忽了。”“算了，反正你也什么都没看到，不然就只有赖着嫁给你了。”我与他开玩笑。
“你说真的？”听得出来语气里满是激动。于是，我就听见脚步声又走近了“那我进来了”说着，已有一只脚迈了进来。我几乎吓得晕过去“你别，别进来，出去，快出去，我开玩笑的了。”
这什么傻孩子，不会听人话的么？
虚惊一场之后，才仔细看他带来的这条裙子，真心的夸赞这孩子挺细心的，连我只穿紫衣都注意到了。
肩上缀一朵花，胸前流苏细致整齐，点缀着一颗一颗的紫色水晶，腰上倾斜而下的褶皱，配一根绣花的腰带，袖子上的蝴蝶翩翩欲飞，裙摆摇曳生风。
眼光也不错，这裙子我喜欢。
整理好后，才慢腾腾的走出屏风，“那个，寒夜，走吧。”
寒夜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很自然的伸手拍了拍我的头，才说道“很好看”。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当然好看了，本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他抿嘴笑了笑，感觉像是听到了我心里说什么似的“走吧，”说着先出了门，我急忙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
随手捏了个诀，招来一朵祥云，纵身一跃站在了上面，才看见寒夜一丝疑惑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
他整理好情绪，才祭出一把剑，也站了上去。然后招呼我出发。
我想，我又知道他那一闪而过的疑惑为何而来的了：妖精是招不来祥云的。哎呦，可别因为我的这个疏忽让这盘棋满盘皆输啊。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跳下云头，拽过他就开走，可不能再给他时间瞎琢磨了。
他倒好，几步跟上，把我的爪子从他手臂上往下扒拉，我死活不撒手。他无形之中加大了力气，是发现我不是妖要和我摊牌了吗？结果，他把我手扯下来后就握在了自己手里，然后继续往前走。
脚下发出细微的嗦嗦声音，和着衣声悉碎。他的手有一点点暖，可以感觉得到掌心凛冽的纹路。我没有缩手，脸像是烫得要燃烧起来，只晓得低着头静静行走。低头绰约看见脚下一双软缎绣花鞋，是几个月前闲得发慌绣得的爱物。极浅的水银白色夹了玫瑰紫的春蚕丝线绣成的片片单薄娇嫩的海棠花瓣，像是我此刻的一颗单薄的心。鞋尖上绣的一双比翼齐飞的蝴蝶，蝶须上缀有细小圆润的银珠子，此时如同一步一走踏在碧青鲜嫩的青草之上，款款微有玲玲轻声，仿若步步莲花一路盛开。那蝴蝶也似扑在了心上，翅膀一扇一扇扇得我的心扑棱棱地跳得厉害。心里发慌，却也是暗暗唏嘘：母后啊，你女儿长这么大，总算又让人占了一回便宜了，这家伙胆子忒大了！
算了，作为长辈，不和你一个小辈的计较。于是，收拾好心情快步跟上。
沿着长安繁华的大街一路走着，看见新来的发簪，想买，不敢买；看见梨花的手链，不敢买；看见雨滴型的项链，不敢买；看见新款的长裙，不敢买；看见吃的，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走。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落魄了，只因为我现在不是富裕的天界公主，只是一个落魄的小妖精，哎，这算什么事儿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