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芷若之别样人生》在猫背上的鱼

3、3

　　“周大哥，芷若没事吧？”天微微亮，芷若隔壁家的李婶子就跑过来问问，昨天她真是被吓到了，好好的，孩子竟然不见了。想起往日周家夫妇对她的照顾，更是内疚，要不是有他们夫妻的照顾，自己一个寡妇怎么能在乱世活下去。

　　“没事，她婶子。芷若好着呢！昨晚还吃了两大碗粥。”刚开始他也以为女儿是被吓坏了，要不然也不会抱着自己哭得哗啦啦的，不过看女儿吃得香，睡得也好，他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李婶子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在周远达出去干活的时候帮着看一下芷若。有心帮吧，又怕村里闲话多，毕竟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鳏夫，不帮吧，自己心里又过不去，总觉得自己就是那白眼狼，不懂得知恩图报。

　　周远达见她神色郁郁，出于关心，便问道：“她婶子，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是要我帮你劈柴吗？”

　　这李婶子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死了爹娘，被同村的李家夫妻收做他们家傻儿子的童养媳。平日里总是被李家夫妻当作丫鬟支使着干着干那的，好不容易长大了，可以成亲了，眼见日子可以过得好点了，那李家夫妻带着李傻子去集市买新衣却遇上元兵欺压百姓，那李傻子犯了浑，不知怎地就惹上了那群元兵，生生被那些元兵打死了，还连带李家夫妻也被收拾了。

　　一夕之间，这李婶子又成了孤家寡人，没了依靠。村里还传出她命硬，克父克母，还克夫克子，看看，三岁没了爹娘，这不是克父克母吗？这马上要和李傻子成亲了吧，这李傻子马上就去见阎罗王了，连带着要成为她公公婆婆的李家夫妻，也跟着去见阎罗王了，这命还不硬吗？

　　没了依靠，又传出命硬，克父克母，克夫克子的谣言，这村里贪心的那些小人就起了邪念，那李家也算是个殷实人家了，有房有地，怎能让一个没关系的孤女占着呢？

　　那李家二叔一家就是那么一起小人，这大哥大嫂的头七还没过呢，就领着人上门来了，说是这李婶子克死了他大哥一家，他这做弟弟的怎么能让这杀人凶手留在李家，占着他大哥的家财呢？

　　这李婶子虽然不忿，但骨子里头的谦卑和忍让还是使她离开了住了十多年的李家，搬到了村里最角落的没人住的小破烂房，和周家做起了邻居。

　　不过这李婶子实诚是实诚，但该有的心眼她还是有的，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带走了家里最值钱的两个金手镯和一些银子。

　　收拾自个的衣物时，看着守在自己房里把自己当贼防的李家二婶子，心里一阵冷笑，那些值钱的东西自己早就趁这两天出去置办丧礼的东西而藏到外面去了，真当她是蠢笨的东西，不会藏私吗？既然你们那么狠，不仁不义，那么就不要怪我贪心卷走家里值钱的东西！

　　“不是，周大哥，这是些鸡蛋，你煮给芷若吃，补补身体。”再犹豫了下，李婶子是下了决心，说道：“周大哥，你现在要出去干活，留着芷若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在家也不是，干脆就把芷若送到我哪里，我帮你看着，就当是报答这些年来你和周嫂子两人对我的照顾。”

　　周远达收下那些鸡蛋，也很动心这个提议，芷若还是太小了，留她一人在家真是不安全，就像昨天，傻乎乎地就跟着别人走，走了也不知道跟着别人一起回来。但又想起自己现在是鳏夫的身份，这鳏夫寡妇的，总会比较惹人非议。

　　芷若在房里偷听着，听到李婶子要帮忙带自己，而自己爹爹却没出声应好，而是在那犹豫不决，一下子就从床上爬下来，这一回说什么她都要跟着李婶子。

　　她可是知道的，当初就是因为家里没人看着自己，爹爹不放心把自己独留在家，才会舍了田地跑去摆渡的，爹爹也才会因摆渡送人而丧了命的。不行，坚决不能让爹爹再去当船家，一定要把爹爹留在村里，就算接下来几年，元兵越来越残暴，也不能让爹爹去。

　　芷若穿上小布鞋，蹬蹬蹬地跑到院子里，抱着周远达的大腿，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我要去李婶子家，李婶子可好了，我要去她家，她会帮芷若扎好看的小辫子。爹爹，自从娘不在家了，芷若就再也没扎过漂亮的小辫子了。”

　　周远达看着女儿，一阵心疼，弯腰把女儿抱了起来。不是自己不想给女儿扎个好看点的小辫子，但自己一大男人，笨手笨脚的，能把辫子扎好就不错了。再加上妻子刚刚离世不久，家里没有银钱了，连好多东西都典当了，自己再不去地里忙活，自己父女俩就不能过活了。

　　“芷若啊，那个，她婶子，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周远达原本想直接拒绝的，不过看到女儿亮晶晶，充满期盼的眼睛，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向李婶子。

　　李婶子很是喜欢芷若，她这一辈子是不会有孩子的了，看到小孩子忍不住就心生欢喜，更何况是和她接触最多，长得又粉嫩漂亮的芷若。故而，对于周远达的提问，只是笑了笑，便摸着芷若的小脑袋说道：“不会，芷若乖着呢！芷若，是不是啊？”

　　“嗯，爹爹，芷若很乖的，芷若不会闹李婶子的，芷若会帮李婶子摘菜。”

　　“嗯，我家芷若最乖了。她婶子，芷若这阵子就先麻烦你帮我看一阵子，等我把地都种下去了，我就空闲多了。”周远达很是不好意思，拿人家吃食，还要人家帮忙带小孩。

　　“她婶子，这些鸡蛋你还是拿回去吧，现在你帮我看着芷若，我都不能给你什么，这些鸡蛋你还是留着自个吃吧。”攒那么几个鸡蛋不容易，刚刚要不是想着家里没什么好的东西给芷若吃，他也不会收下来。

　　“周大哥，说什么呢？这些年要不是你和嫂子帮着我，我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嫂子我是报答不了了，我给她女儿几个鸡蛋这也不行吗？”李婶子把周远达递过来的鸡蛋又推了回去，这鸡蛋现在这世道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拿来给自己在意的人吃。

　　“婶子，你把鸡蛋拿回去吧。”芷若也劝道，这李婶子一人在家干不了重活，家里的衣食全靠卖鸡蛋和针线活来维持，日子过得并不比她家好。

　　“芷若，别听你爹爹胡说，这鸡蛋是婶子给你补身体的，吃了这些鸡蛋，芷若就会长得漂漂亮亮的。周大哥，芷若，你们就别推辞了，我先回去了。芷若啊，等下吃了饭，叫爹爹送你来婶子家啊。”说完就不在多逗留，一阵风似地跑了回去。其实不跑不行啊，这天也大亮了，村里面也许就会有人从这里经过进山打猎了，要是被人看到自己一大早就在周家门口和周家父女在一块，这谣言肯定很难听，村里最不缺就是那种散发谣言的人了。

　　李婶子回家去了，周远达一手抱着芷若，一手提着装着鸡蛋的篮子，也进屋去了，进了屋，周远达把煮的粥端了上来，父女俩就着点咸干菜把早餐给吃了。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周远达把芷若抱在他腿上坐着，一边给芷若，一边向芷若说道：“芷若啊，你今天去李婶子家可要乖乖的啊，要听李婶子的话，可不能乱跑和哭鼻子哦。只要芷若乖乖的，爹回来就给你蒸蛋羹吃啊。”

　　芷若内里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像那些小孩子那样坐不住，闹着要出去。而且她性子又比较安静，她又准备要练武，怎么可能还会吵闹？

　　这武功还是早点学比较好，练起来也比较容易，最重要的是，只有她自己强大起来了，才能保护爹爹，保护自己，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爹爹，我会乖乖的等爹爹回来，爹爹煮了鸡蛋羹，我和爹爹一起吃。”这一两年家里为了给娘治病，日子是过得苦哈哈的，爹爹都骨瘦如柴了。

　　“芷若真乖。爹爹是大人，不吃小孩子吃的蛋羹。芷若啊，你李婶子是个好人，而且有一手好绣工，等下爹爹拜托你李婶子教你学，等你学会了，以后日子是不会太难过的。”

　　这个她知道，李婶子的绣工是跟着她婆婆学的苏绣，那技艺是不用说的，芷若很羡慕绣工很好的人，前世她是会一点，但只限于缝缝补补和绣一些简单的图案，那绣法还不是很好，峨眉那时有人教那些绣法，但当时的她只顾着练武，对这些却不是太关注。

　　“爹爹，只要李婶子肯教我，我就好好学，学了以后我给爹爹做衣服。”

　　“芷若最乖了，爹爹就等着我们芷若做衣服给爹爹穿。”看女儿这么乖，这么孝顺懂事，这段日子妻子离世的忧愁伤心之情总算是消了点，没了妻子，但他还有女儿，女儿还要自己照顾呢！

　　“芷若啊，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世俗，爹爹跟你说啊，你去李婶子家的事不要跟别人说，但有人问起了，你就跟他说爹爹出去种地了，家里没有人，你害怕才去找李婶子的，决不能让人知道是李婶子主动帮忙照顾你的知道吗？”人家好心帮忙拉一把，自己可不能不小心就害了人家，这村里的流言蜚语啊最伤人了。

　　当初在濠州婚礼上张无忌随赵敏离去，留她一人在那里，即使她是江湖人士，那些谣言也让她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白眼。所以周远达要表达的意思她懂，也就乖乖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