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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一二六、局隐惧风波难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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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局隐惧风波难定
书雪把雅尔江阿推出来:“老祖宗,我这里筹划是一,还得我们爷点头,他若不允我是没法子的。”
“这个我来办。”雅尔江阿自小惯于宫中行走,在太后心中他比书雪可容易对付多了。
书雪不再推辞:“我回去拟个章程,您和九爷都允了咱们再细说。”
“你说什么是什么。”太后答应的干脆。
书雪前脚一走,太后立马把管事太监招到跟前:“看看皇帝在忙什么?简王在不在乾清宫。”
“嗻”首领太监会意,抽身去请老康和雅尔江阿。
大清国到了康熙这一代已经更深层次的变成了君主专制的模范王朝,当然这是单指国事,涉及家务,康熙就成了君主立宪制下的首相,还是统揽全局,太后这位虚位君主却有了更大的发言权,至少康熙是从未驳回过老娘的议案,这次再牵扯到儿子的子嗣问题,那就更容易达成一致了。
康熙现在就为两个儿子着急:胤禩和胤禟。经过知情人士爆料和特定渠道的调查,康熙对胤禩的事儿基本上心中有数,这个只能由着老八慢慢诊治,再着急也没用,剩下一个便是胤禟了。
康熙原本对九儿子经商的事儿并不十分抵触,胤禟和胤礽的关系不算好,自己要是两腿一瞪闭了眼,胤禟很难在仕途上一展手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政治地位决定物质基础,纵然是皇弟之尊也得受委屈!康熙最疼太子不假,胤禟也是亲儿子,想到这一层就对九儿子两手搂银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只生闺女不生儿子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真是因为与民争利损了阴鸷?一向推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千古一帝动摇了。
对于康熙来说,胤禩的子嗣问题属于“人祸”,可以讲求“事在人为”四个字,既然是人为,那就难不倒皇家;要是天意,康熙就得犯嘀咕了,只能限制胤禟的商业行为,暗中给庙里的菩萨多添香火,指望这样可以消减业障。如今听了算命先生的说法,康熙纵然只有一成相信,少不得也生了“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念头,和普通人一样,康熙心中的第一人选就是书雪,当即顺水推舟应了下来,还用商量的语气问雅尔江阿:“可有异议?”
有!有大发了!雅尔江阿心中大喊不同意,嘴上却要委婉答话:“汗阿玛,这不合规矩,毕竟是儿臣的后院——。”
“也对!”雅尔江阿刚松一口气,康熙便接着说,“你媳妇请旨开府的折子朕还留着呢,不如朕先准了?于你们都便宜!”
雅尔江阿大急,正要严肃主权,康熙将话锋一转:“不妥,那样岂不是遂了你媳妇的意?”
“汗阿玛明鉴!”雅尔江阿看着康熙的表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康熙狡黠的一笑:“这样吧!最近罗刹人在北边蠢蠢欲动,朕派你去巡视边境,没有个一年半载你也回不来,到时候——。”
“儿臣与九弟情同手足,他的事儿就是儿臣的事儿,儿臣——儿臣义不容辞!”雅尔江阿果断地挑了白旗,心中腹诽不止:您那位九阿哥一直对我媳妇儿心存不良,我这边出去呆个一年半载,他那厢打着探视小妾的名声三天两头往府里跑—万一—我上哪儿哭去?
“好孩子!”康熙高兴了,“胤禟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他的福气!”
福气!福气!全是福气惹的祸!雅尔江阿回道:“九弟是得了汗阿玛的眷佑。”
这绝对是真心话。
胤禟是把雅尔江阿得罪狠了,存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思立意要让他好看。
康熙涮了侄子一把颇有些不好意思:“你回去看看你媳妇有什么要求,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太后高兴地说:“她回去想章程了,哀家已经替你答应她,不管提什么都准了!”
康熙嘴角抽搐:皇额娘,她可有一万个心眼呢!您确定不会把老九卖了?
雅尔江阿看到书雪拟定的条款,胸中郁气登时散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尚有疑问:“福晋,你觉得老九能答应?”
书雪反问:“您愿意他答应吗?”
雅尔江阿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
第二天到宁寿宫时宜妃母子已经久候多时了,书雪左右一看,向太后请示:“您得把皇舅请来!”
“这容易!”太后马上喊话,“把皇帝叫来!”
胤禟赔笑:“王嫂有什么要求只管跟弟弟讲就是!”
书雪只做不闻:你爹我都信不过,何况是你!
不一时,康熙甩了大臣来见老娘,待众人行了礼,看着书雪笑道:“你要见朕?”书雪颇没好气:“您现在纵着九爷胡闹,到时回过神来舍不得罚儿子,还不得怪甥儿不懂规矩?我上哪儿诉冤去?”
康熙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在延禧宫时的对白,颇有几分尴尬,即使书雪话中隐含讽刺之意也没有生气:“你想让朕做什么只管说!”
“我与九爷约法三章,他若答应您得做证人,他若不应,正好——。”
“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是想儿子想疯了的皇九子。
书雪不再废话,一项一项的列条约。
“第一,刘氏只住在王府,吃穿用度请医延药我们一概不管!”
“那是自然!”宜妃先替儿子答应,胤禟点头不断。
“第二,刘氏是有身孕的人,简亲王府当然会关照,但老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九爷不能怪罪我们王府!”
“我答应!”胤禟对书雪的能力是十分信得过的。
“第三,京城的地价贵,王府也不是白住的——。”
胤禟心领神会:“王嫂说的是,回去我就让他们送一万两银子过府。”
“嗯?刘氏只在王府住十天?”
胤禟傻眼了:“王嫂的意思是——?”
“‘千金的小姐万金的少爷’,我也不是心狠的人,刘氏想住进王府也容易,九爷得舍得掏银子,每日纹银一千两!”书雪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加重了三四倍。
胤禟心里一盘算,刘氏生产至少还得八个月,那就是二百四十天,一千乘以二百四十——二十四万两银子——!财大气粗的九爷摇摇晃晃,险些晕了过去。
“丫头,减点儿,给减点儿。”康熙被儿子的表情娱乐了一把,出声替胤禟谈价钱。
书雪略加思索,点头答应:“好!二十万两!”转头向康熙笑道,“够给您面子了吧?”
“我拿!”胤禟一咬牙:拼了!
“九爷,我是按格格的价要的银子,万一是阿哥——。”
康熙不忍再看儿子的笑话,对书雪说:“不论男女这银子都是你的了!”
“谢皇舅!”还是皇帝最察下情,“既然九爷允了,就请您签字画押,以御玺为证!”
康熙现在对书雪的容忍度处于极值,也不以为忤,转头吩咐梁九宫:“把玉玺请来!”
书雪接了文书,把目标放在太后身上:“请您降道懿旨,命皇九子侍妾刘氏随和硕文华公主学习满蒙文字。”
太后面带不解:“这是为何?”
康熙笑道:“皇额娘,她是怕开了这个例以后有麻烦。”
太后恍然大悟:“你们去拟了来,我用印就是!”
书雪脸色一正:“皇舅也知道此例开不得,您还得答应,止此一例、绝无下回。”
康熙先顾眼前:“准了!”
普通人家的父亲能为子女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素来讲究以理服人的康熙跟小辈耍无赖绝对也是可一不可再,龙脸是不能丢第二回的!
总体而言,宁寿宫之会算得上皆大欢喜。
胤禟办事倒也利落,一天工夫就将二十万两雪花纹银备齐抬进了简亲王府,书雪也不客气,直接吩咐安总管:“抬到银库去!”
雅尔江阿忍不住问妻子:“就这样收下了?”
“嗯!收下了。”烫手的银子也是银子,“只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福晋,我总觉得会有麻烦!”二十万银子虽不是小数目,雅尔江阿倒也不会为此迷了心智。书雪斩钉截铁:“麻烦不能算在咱们头上,这回是给太后和皇舅面子,要是哪个敢再来这一出,我决计不买他的账!”
雅尔江阿仍存忧虑:“说起来是这个理儿,可你别忘了,上上下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老九那位若生了格格倒还罢了,要是果真得子,恐怕——。”
书雪冷冷一笑:“您放心,这一点儿我已经料到了!否则也不会允了九爷的事儿”
雅尔江阿笑道:“福晋走一步看三步,爷信得过你。”
书雪丢过这茬不提,又商议雅尔江阿:“爷,大格格已经六岁了,您有什么打算?”
雅尔江阿的表情比安总管家的好不到哪儿去:“大格格?”
“你女儿!”书雪很没好气:后娘的心马尾蜂的针,自己没把大格格怎么样,亲爹倒把骨肉无视了个彻底。
雅尔江阿尴尬地摸摸鼻子:“打算?什么打算?”
书雪被气得不轻:“我是伯爵府出身,一落地就有四个教养嬷嬷,大格格是您的长女,怎么着也是郡君的位份吧?您以为出一副嫁妆就没事儿了?”
雅尔江阿这才反应过来:“福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