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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art 17 臣知墨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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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穿过手臂的一瞬,疼痛是麻木的,臣知墨专业的按住陈桥伏在地上,并且大声的责令陈冉别动,以免再出现伤亡。
小陈桥看见她胳膊上的血整个人都吓傻了,小身子瑟瑟的在她怀里发抖。毕竟是个孩子,臣知墨护着他,安抚的低语,“阿姨没事的,你乖乖不要动,只要三分钟,三分钟就好了。”
陈桥咬着嘴点点头,眼里挂着眼泪,小脸上沾着血迹,却还是有那么几分坚强,这股子韧劲倒是让臣知墨对他有另一番看法。
这三分钟是漫长且心惊胆战的,臣知墨的手机再次响起,三个人的身子都是一瑟,臣知墨接起电话。
“专业的,人死了,已经报警。”
她松了一口气,手臂的疼痛才开始蔓延,翻身仰躺在地板上,“臣子,我受伤了,叫救护车……”
……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主刀的温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立马被人围住。“子弹已经取出来,没什么大碍,只要修养的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谢谢温医生。”谭雅雯狠狠舒出一口气。大概过了半小时,臣知墨才被推出来,麻药已经退了,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看上去倒是还好。
张景致到的时分,陈冉才送完陈桥回来,孩子被吓着了,哄了好久才安睡,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他心挂着臣知墨,又不放心小桥,最后无法,只能把舅妈给折腾来,才匆忙往医院赶,谁知,竟跟张景致走个碰头。
陈冉看看医院的大钟,已经九点了,这个时间来探病是不是有些不礼貌?他快走两步,直接把张景致截在病房门口,“张市长也来看知墨,真不好意思,她刚做完手术,现在已经睡了。这花是送给知墨的吧,我会告诉她您来过的。”
张景致一下就认出了陈冉,毕竟外貌如此出色的男人并不多。他笑了笑,刻意忽略陈冉话里话外的亲昵与排挤之意,“不用麻烦,我进去看她一眼也就放心了,我工作忙,白天也没时间过来,这时间来就算准了她休息了。我来,也就是看她一眼。”
就为了看一眼大老远的跑来?陈冉警觉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那可真是谢谢张市长了,不过知墨手术麻药退了疼的很,好不容易睡着,您要是进去把她惊醒就……”
“是谁在外面。”臣知墨略带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哎呀,还是给她吵醒了。”陈冉紧张兮兮的道。
张景致暗笑,“既然醒了,我就进去看看。”话说着就越过陈冉推门进屋。
陈冉来不及阻止,懊恼的跟着进去。臣知墨根本没睡,手臂上的麻药已经退了,那种疼让她根本睡不着。“景致,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她挣扎着坐起来,张景致立马走过去扶她。
陈冉看着,眼里几乎要冒火了!景致?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的?
“伤势还好吗?这次……”张景致忽的顿住,看向陈冉。
臣知墨开口,“陈冉,你先出去。”
“你让我出去?”陈冉瞪大眼。
“这还有第二个叫陈冉的吗?我跟景致要说一些私密话,请你先出去。”臣知墨冷声道。
……
陈冉感觉自己就快怒火中烧了,嫉妒夹杂的愤怒让他在走廊里整整转了三个圈才镇定下来,他瞪着禁闭的房门,心里像是长了草。
私密话?谈情还是说爱?
就在陈冉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冲进去告诉张景致“这女人中枪前我才从她床上下来”的时候张景致推开了病房门,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陈冉歪着嘴,政客就是政客,不管是哭还是笑,一个字,假。
张景致看着眼前这个对他来说可以称之为大男孩的精致男人心里倒是有些羡慕的,从第一次见面这个陈冉对他就是充满敌意的,略带稚气的眼偶尔闪过一丝深沉,不符合他的深沉。他无意窥探猜测他,只是看着他对臣知墨的那种毫不掩饰的热乎劲,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与兴趣。
未语先笑是他的习惯,“陈冉,知墨就劳烦你照顾了。”
“那是我应该的,张市长公务繁忙真的不用特意过来探望知墨,等知墨好了,我们再请您吃饭。”陈冉也笑,笑的比他还灿烂,只不过灿烂的有点过。
张景致的确挺忙的,对于陈冉这种挑衅他来不及应招助理就走了过来,将手机递给他。手机是张景致私人用的,如果不是要紧事,助理是不会给他送上来的。他略微欠身,道声抱歉接起手机,透过手机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哭声。
陈冉耳力好,一听女人哭声立马竖起耳朵,张景致不知听了什么话,只说了句,“我马上去接你。”就断了电话。
陈冉满是好奇,故作关心的上前,“张市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听电话那边似乎有哭声。”
“不需要,只是一个朋友碰见一点小麻烦,我去解决就好,知墨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告辞。”
“张市长再见。”陈冉看着匆匆离开的张景致重重的哼一声。“最好永远别见。”转身,进屋,收拾那个喜欢说私密话的女人。
臣知墨躺在床上,闭着眼,小脸依旧苍白。
陈冉走过去才发现她睡着了,睡得并不安稳,许是手臂疼的厉害,一直皱着眉头。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竟是想起前日臣知墨发泄的言语。手不受控制的覆上她的额头,她说男人是贪心,想要女人这样那样,可是她却不自知她自身就是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办公室里精明干练,舞会上妩媚动人,就是此刻毫无妆容甚至一脸憔悴也是让人心生怜惜。男人大概都会爱她,而女人大概都会嫉妒她,就像自家的小妹黎珂,一向自视甚高,偏偏对臣知墨不假颜色,无非是嫉妒罢了。
嫉妒?陈冉心思一动,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一下下刮着她虎口处的小茧子,眼神越发的深沉。有些事,他应该去弄个明白了。
尚品跟胡小涂是第二日白天才过来的探望的,臣知墨稍有好转,可手臂的伤口却比昨日疼的更甚,还有些发热,让她本苍白的脸多了抹不正常的潮红。陈冉心疼一直在床边守着,一夜未眠,也跟着憔悴的很。接过尚品递过来的汤品,臣知墨就开了口,“陈冉,你先……”
陈冉脸一沉,直愣愣的坐到一边,抢先道:“我不出去,谁爱出去谁出去!”
尚品挑眉,臣知墨黑脸,胡小涂喷笑出声。这一笑,倒是让陈冉尴尬了,坐着的姿势也僵硬的难受。胡小涂笑眯眯的走过去,“你是陈冉吧,我是胡小涂,你可以叫我小糊涂,我们家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家人?!陈冉眼睛一亮。胡小涂接着跟他握手的时候,低声到了一句“小姐夫,跟我出去洗水果好不好”瞬时让陈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同于刚才的冷硬,笑意妍妍着拎起一边的果篮,“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
胡小涂立马举手,“我去帮忙。”说完跟着笑的发傻的陈冉走出去,临到门口冲着尚品跟臣知墨眨眨眼,俏皮的很。
尚品摇头淡笑,明显是听见了这丫头对陈冉的称呼,鬼精灵一个。臣知墨见他们出去了,方从枕头下掏了手机,递给尚品,尚品看了短信,笑容散去,脸越发的沉。“他们是不见阎王不掉泪。”
“你说错了,他们是要拉着我一起见阎王。”臣知墨抿抿嘴,“方程现在也被保护起来了,他们找不到方程的人自然要从我这里入手,早晚都是死,他们就什么都不怕了。”讲理的怕不讲理的,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臣家的确够凶也够横,可偏偏那些人已经不要命了。这是臣知墨事前没有想到的。“张景致昨日就是来通知我,董书记已经潜逃,金成华跟程子凯都被双规了,董书记这一次就要鱼死网破,目标依旧是我。”
“你还要当饵?”尚品沉着声,明显是不赞同的。
臣知墨却是固执,半声不让。
“知墨,有必要这么拼吗?我爷爷他……”
“尚爷爷今年80多了。”臣知墨打断他的话,“尚品,人都说富不过三代,尚家臣家到咱们这儿正好是第三代,现在来说,咱们风光着,可其实呢?臣家到了我跟臣子手里,几乎已经脱离了□□,只是单纯的经商。你跟尚心都无心政治,说句不吉利的话,我爷爷跟尚爷爷要是有个万一,难道我们真的等着看树倒猢狲散吗?就是要倒也不能倒在我手里。这次是我的机会,更是咱们两家的一个机会……咳咳咳……”臣知墨说话急,说完就咳了起来。
尚品紧忙给她递水,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真心的心疼。外人都道他们两家最出息的就是他跟臣知墨,一个在商场上玩的风生水起,一个是政法的铁娘子。以前听着他倒是不觉什么,可此时真真有些汗颜。跟臣知墨比,他过于任性,为了胡小涂放弃从政,只想着替胡小涂打理公司,却根本没有替整个尚家想过,反而臣知墨将两家的重担都担了起来。“对不起。”这是他早就该说的一句话,还有一句,“知墨,谢谢你。”
臣知墨身子一僵,只觉得这两句话让她鼻酸。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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