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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Chapter.72 狂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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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2 狂徒
[I have made an important discovery…that alcohol, taken in sufficient quantities, produces all the effects of intoxication. ]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如果摄入足量酒精,就会产生各种陶醉的效果。 ]
“我并不希望卢修斯精致的小脸儿上沾染恐惧和鲜血,那是何等的罪恶。郁金香就该被留在温室里得到适合它的供养才是。”毫不客气的里德尔直接横坐在了Voldemort的位置上,两脚一如既往的翘挂在扶手上晃荡,将一只手臂屈起枕在头后。说句实话,从脑海中残存的记忆以及如今从新踩在的土地之上的一年,他依旧觉得卢修斯或者说马尔福是他非常重要并且宝贵的挚友以及盟友。或许过多的投入越线的信任已经不太能够再次将马尔福称之为下属。而卢修斯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接触巫师界的全貌也仅仅半年而已,如果摸象的盲人,相对如今似乎只是十六岁的里德尔来说,卢修斯在兵刃相接的方向还是非常的稚嫩,况且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适合的位置,而适合一个马尔福的位置绝对不会是棋盘中的Rook[骑兵]。“我相对更加的熟悉德国巫师们,一群浑身充满执念并且要比我们更加贯彻血统论和信仰的人。他们的每一个巫师都要比我们更加的强大,灵魂和魔力以及心智,我指每一个方面。所以傲罗输了也不是不在情理之中。况且他们并没有全部回调的德国,我经手所有的信件全都是他们要在元旦我们松懈之时奇袭伦敦。不然我并不会举旗带领布鲁克林这群恶心的生物。”
“Tommy,听着,你并不是缺乏利刃,毕竟你本身就可以被称之为剑。你缺乏的是一柄盾,一个帮助你保持冷静的人。明天早晨我会让卢修斯按时前来。”不容里德尔拒绝的话语说出口,阿布拉克萨斯却莫名的非常想要大笑,尤其是在听到他口中所说保持冷静着两个词语的时候,大小两个魔王同时对他投过来的疑惑是再是让他略微那么的感到一种出于学长的善意的喜感,毕竟说句实话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陪伴Voldemort这么多年他就是扮演着一个让火药适当燃烧而非炸毁一瞬的角色。当然碍于礼节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勾了勾嘴角,并放下了眉心的手指。“Voldy,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一件事?”在得到Voldemort的目光无声询问的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接着说了下去。“比如,你曾经琢磨不透并且渴望的羁绊,其实很久以前就联系在一起了。”
“你指什么?”Voldemort挑起了眉梢。
“爱。”
“学长,你一如既往的幽默。敬你口中伟大的爱。”
残酒曲尽,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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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滂沱,无月之夜。
威尔士。
酝酿了两天的大雨终于在翻滚的闷雷声中在黄昏落下。雨水击落树枝房檐的积雪融化混落,搅动在湿漉的土地之上转为泥泞,有那种奇怪的混着尘土味道的雨香让里德尔从来都觉得很舒适,就好像他一直不喜欢用避雨咒语一样,点滴的水珠打在兜帽沿之上顺着密集针织的料子下滑从新打落回在地上,而有的雨点却毫不犹豫的在他小巧的面容上蹦跶了几下打湿了他黑绸一般的额发,他的掌心正捏着已经使用魔药催助狼化的卢平耳朵捏揉,时不时勾卷着分明有些显得丑陋的狼毛显得有些欣喜。—— 一切普通的像是少年出游溜达他的宠物一般让人平静的窒息。
“布鲁克林,我把爱丽丝送到了麻瓜的儿童寄宿学校,她可以在一边接受学前教育并等待属于她的十一岁的夏天,到时候会有属于她的猫头像送给他霍格沃兹的邀请函。”良久的宁静终于被这个看着渐渐昏暗的街道入神的少年打破,他用着有点喃喃自语的声音对着身后的银白色的狼王说着,并拍了拍卢平的额角,说句实话,里德尔实在是有点喜欢上了狼化之后卢平清澈的竖瞳,充满着野性毁灭的力量。“狼毒药剂的研究已经足够精良,如果你想,待战争结束你可以随时离开去做一个父亲。而卢平,这个圣诞节假期结束,就请你继续去为霍格沃兹丢人现眼即可。”
这样的话里德尔刚刚出口,就引得一直伴随在他身后的卢修斯不由得挑起了他金色的眉梢。他没有很多时间如同他的父亲一般陪伴着黑魔王,然后他面前的小魔王是他在熟悉不过的。里德尔的喜怒哀乐以及他的信仰和执着都有一种奇怪的偏向,他可以暴怒任由狂躁的魔力让自己周遭不论敌友生灵全部涂炭,却往往在某些需要牺牲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比如牺牲一个人去挽救整个城池这种事情,他会宁可让属于大将的自己单骑的走出城池去迎击百万敌军,对性命的漠视或者又是一种出于对自己力量的自负,里德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混杂着自私和无私的奇怪结合体,任性又张狂。
如果说Voldemort是黑色的魔王,里德尔就是一个醉酒的狂徒而已。
“Lu,我没喝酒,最近有点酗酒的是voldy,不是我。”好像里德尔最近非常喜欢把自己扮成性格诡异不羁的少年,就像现在,他煞有其事的挥了几下手臂,并且放在鼻底闻了闻自己的袖口似乎在检查是不是被家里那个酒鬼黑魔王带出来一身酒气,“如果你再走神,下一次就不是摄魂取念。”就着手臂的姿势,里德尔用手臂抹去了鼻尖的雨水,瞳中之红如血,在落日的最后一丝光中形如鬼魅。他松开了握紧的手心,拔掉了刚刚随着爆炸而飞溅四处的铁屑,借助雨水洗去了手心伤口的血水。那个尖利的碎片本来应该插进他卢修斯铂金色的脑袋上。
这时候卢修斯才意识到,他仅仅是跑神了几秒。先锋的狼人以及傲罗的小队已经点燃了战火,面前本是黑暗的小镇已经随着剧烈的爆炸燃起通天的火焰。亮如黎明。
“疼。”这很奇怪,里德尔得到身躯之后的时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真实的疼痛。好像Voldemort的魔力真正的使他越发的鲜活如同一个真正的人。为此他孩子气的皱了皱眉鼻头。“我就说了你不该来的,Lu。你该是knight[主教]。漂亮优雅的拿着权杖站在王的身后就好。”
“很抱歉,你这样说起来我倒是真的有些愧疚我似乎有点没什么用处。”低低的嗤笑从鼻音中哼出,卢修斯动了动他捏我魔杖的食指。简单毫无掩饰,对于自己缺乏的经验卢修斯显得非常坦然。
“并不是这样。每一个伟大的王者都希望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人儿,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威风凛凛,就像是亚瑟王与兰斯洛特共度战场时日,可是陪伴他君临斗转的却是梅林,拥抱祝贺他战争胜利的也是梅林。你要知道美貌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力量。”里德尔嘿嘿的笑了两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奸诈主意的坏孩子,比如给客人的酒里加上芥末这样的话语。“好像回头看着你,就可以洗尽血色和污秽,然后再万众瞩目之下得到美人青睐的吻,这样就可以让很多人仰慕他嫉妒他财色兼收,跟着他就会有酒有肉有美人。”
“……”卢修斯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被身前已经眼红如血的恶鬼玩耍了一下,并且是在烈火几乎焚身天际的背景中,在群狼绿色的眼眸注视下,以及各色的短兵相接的炸裂声之后……混杂着血液腥臭的风还在引人作呕,雨水浇不灭的烈火正在散布着死亡,突兀点燃的战事像是过度的肾上腺素让人喉咙发紧心脏剧烈的跳动。他的小小君王居然还在非常有心思的开着玩笑。……他果然是疯了,卢修斯终于找到了唯一的辞藻组成了一句非常无力的话语。
“说句实话,lu。你憎恨过你的血统吗?”里德尔摘下了他的兜帽,好像打定主意要和这个美妙的雨夜极尽的相拥。“它非常恶心的强制性的给你安排了你的人生你的命运,他将你人生中一切有趣可以尝试的命运全部变成了单选题。”雨水顺着里德尔的脖颈划入领口,做工考究的蕾丝领巾被打湿变成更深的绿色,吸饱水分的绸带不在轻巧灵动。“反正我很讨厌身体里流淌的血统,或者说我讨厌一切不能够由着我性子选择的事情,我讨厌一切强硬给我安排我不能改变的事情,我讨厌我的命运,我也讨厌这个讨厌我的巫师界。所以我要将它们踏于足下狠狠地碾碎并且从新建造它们。”
“而现在,你是一位足够强大的马尔福,你也同样拥有宝贵的勇气。”
“为什么还要等待呢?不如现在就开始毁灭这些该死的命运。”
卢修斯的角度,只能给看到里德尔的侧脸。又是那样简单清澈的笑容,勾起扬弯的嘴角,以及疯狂执念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