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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亲上加亲的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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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灵秋不由又想起堂兄余志康的一些话,刘涛也许并不是良配,否则,堂兄怎么没有一句褒贬的话,连刘家旁枝不相干的族兄,党兄余志康都有说些夸奖的话语。没得夸又不能贬,余志康的身份和立场让他不能随意发表自己的观点。
现代科学说近亲成婚,生育的后代容易有先天性缺陷。但身处在“亲上加亲”是常规的古代,余灵秋自认没有能力改变这一现象,否则,可能被当成鬼上身烧死。而且余灵秋见到过子女都正常,父母是表兄妹成婚的,只能期望自己也能如此好运。
余灵秋一直相信余景旭是个好父亲,虽说在弟弟余志扬出生后,父女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般亲密,但余灵秋认为弟弟年幼,且儿子才是一个家庭的根本,父亲的表现是一个正常古代人都有的反应。而且,古代人在人伦亲情方面都是如此,成年后,父母与女子间多是严肃的,要注重规矩。不象现代,成年的女儿抱着父亲撒娇很正常。在古代,就算是亲生的,男女大防方面也是很严格的,人们感情的表达都是含蓄、内敛。
余景旭能同意将余灵秋嫁入刘家,刘涛,余景旭肯定要考察一翻的吧。余灵秋想着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也别异想天开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后再许婚,反正有个靠谱的父亲,那就放心相信余景旭的眼光吧。
如今却让余灵秋夜不能寐,如果……万一……余景旭没有以自己的终生幸福为考量标准,那么,后果是不敢想象的,将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始终是件让人不放心的事。
自己又没有机会没有能力去考察刘涛到底合适不合适自己,而两人的婚事还没定却已经是两家长辈都默认同意的事。
这是什么事,回老宅就没睡个安生觉。
四岁的三房嫡子余志强,二老太太李氏和三太太吴氏都看得紧,等闲不让人靠近,偏小孩子昨晚听了他姐姐余灵玉的描述,觉得大房好玩,也缠着要一起去。三太太吴氏被儿子吵闹得不得不同意,结果就是一大帮子的人跟着。
余灵秋听了昨晚有顺家的小道消息,不管真相如何,秉承自己远离李家人就是远离危险的原则,热情响应余灵玉、余志强要去长房玩的愿望。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长房。
余灵玉见到小果子仍然是尖叫,四岁的余志强反而并不惧怕,真应了那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余志强要去摸,下人拼命阻拦,弄得满院子鸡飞狗跳。
长房余志康与林家小姐完婚的日子就定在年前,婚期没多少时间了,所以,长房众人是忙上加忙。
上次余灵秋回老宅时,余灵玉才一岁且有些不舒服,又正值二老爷办喜事,三房与二房也不能说亲厚不亲厚。
此次二房、三房的子女都要到长房去玩,长辈们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不应该来,唯一不满的是二老太太李氏,剩下表小姐李曼瑶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做女红。
这日,刘老太太派了刘涛送几样新鲜玩意过来,姻亲间来往是常情。不过,余、刘两家如今心照不宣,未定亲与定了亲,身份不一样。刘老太太估计也是想让孙子与余家的关系先熟悉起来,趁着名份未定,讲究没那么多时多走动。
二老太太李氏也很给姻亲刘老太太面子,设宴款待刘涛,同时以自己人姿态慈祥地让孙辈都出来见礼,并宣称老了,让小辈们自己乐呵。
席间宾主尽欢,吃得很是愉快,结果是吃得有点晚了,客人刘涛喝得有点多了,主人留宿。
鉴于前世狗血的电视小说看多了,余灵秋对留宿外男是格外戒备,全身细胞都处于警戒状态,如果有雷达估计要对周围两百米内进行一次扫描。同时,余灵秋将自己的一级战备状态传达下去,弄得一众下人也不得不进入警戒状态。
李曼瑶来余灵秋房间小坐片刻,平常李曼瑶也是差不多时间到余灵秋房间来聊会天,然后回屋休息。但余灵秋今日处于战备状态,没心思去想李曼瑶说的话,两人文不对题、各说各话的闲聊了几句,李曼瑶回房。
熄灯时分,余灵秋再次叮嘱彩云、彩灯,所有人不得擅离职守半步,就算听到有人叫救命也不许放任何人进出自己的院子。
平安无事到天亮,余灵秋对彩云、彩灯又说,“昨晚很好,以后都要如此。”弄得几个彩一脸的悲戚,彩虹说了句,“奴婢昨晚都没敢睡踏实了,总算知道何谓睁只眼、闭只眼睡觉了。”
几人相互看看,不由都笑出声来。
刘涛一早就回了刘府,余灵秋总算松了口气,及笄礼转眼即到,可自己不想顺应原来余刘两家的默契嫁表亲,会不会已经没有机会采取补救措施了。
隔了一日,刘家派人来接余灵秋过去,说是刘老太太身体不适,想念外孙女。
余灵秋进了刘宅内院,见刘老太太好好地坐在正位上,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行礼。
刘老太太受了礼,待余灵秋落坐。
刘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上前请彩云、彩霞帮忙看绣样,彩云、彩霞望向余灵秋,余灵秋笑了笑,“彩霞帮忙去看看吧,彩云眼光可不怎么样。”
那丫头笑着说,“表小姐您在这陪老太太话话家常,两位姐姐都去帮忙掌个眼,那是奴婢准备用来讨好老太太的,奴婢实在是挑不好,您就应了奴婢所求吧。”
余灵秋看刘老太太双目微闭,并不言语,“既然是要讨好老太太的,直接拿来请老太太定夺好了。”
那丫头一噎,刘老太太身边的妈妈笑着圆场,“表小姐说笑,在逗你玩呢。”那丫头讪笑着与彩霞退出去了。
刘老太太盯着余灵秋看了一会,见余灵秋一直表情自若,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彩绘的小丫头?”
余灵秋回答,“是。”
“十来岁,小小个子?说话声音细细地?手背上有道疤痕?”
余灵秋谨慎地回答,“是。”
刘老太太见余灵秋并不追问,怒了,“你就如此看不中刘家?看不起你表哥?”
余灵秋皱眉,盯着刘老太太,“秋儿不知外祖母说的是什么意思?秋儿是哪里做得不对?或者是说了什么?惹您误会秋儿看不起自己的亲外祖家?”
刘老太太,“你当真不明白?那你让那个叫什么彩绘的小丫头给你二表哥带的什么话?”
余灵秋追问,“秋儿请问,彩绘是哪一日与二表哥带的话?”
刘老太太“哼”一声,“除了大前天让你二表哥去过,还能有哪一日?”
余灵秋气笑了,“前天晚上是吧?”
刘老太太看余灵秋笑,更是不满,“真是你让丫头说的那些话?”
余灵秋知道刚才那丫头要将身边的彩云、彩霞支开肯定是刘老太太授意,但余灵秋已经对顺着余刘两家长辈之意嫁给刘涛有了犹豫,所以,不愿意孤身一人面对刘老太太。此举无疑让刘老太太很是不满。
虽说刘老太太是余灵秋的外婆算是亲人,但余灵秋并无亲近感,当年余灵秋从王家刚回余家老宅时,因是孝期刘家并未派人去接,余灵秋能接受。刘老太太只是派了下人去探望,并不曾屈尊降贵亲眼去看看亲外孙女。余灵秋就觉得刘家对这个所谓的外孙女也不过如此,因为并不是原主,余灵秋并不伤心。
余灵秋之前想着刘家总归与自己有血缘关系,这些年也一直有礼物带给自己,安慰自己可能古代亲情都是这样的,所以才对余景旭与刘家的联姻的意图没有强烈反对。
如今不知为了谁的几句话,刘老太太就这样逼问自己。
刘老太太见余灵秋笑过后并不解释什么,失望地说,“你母亲去得早,没想到竟然让你养成如此性子。你母亲泉下有知不得瞑目哇!我可怜的儿啊……”
“是不得瞑目!”余灵秋望着刘老太太,“临走还不放心年幼的女儿,写了遗言,请老太太照看,结果却是老太太冤枉自己的女儿,能瞑目才怪呢。”
“表小姐怎能如此说话?伤老太太的心呢?”刘老太太身边的妈妈帮腔。
余灵秋讥笑地说,“怎么?现在下人也来责问主子了?还是说,从来就没当我是主子?”
刘老太太压下心头的怒气,“那你说!让你解释。”
余灵秋面无表情,“没什么解释的,我又没派什么丫环给二表哥带话,有什么可说的!”
刘老太太指着余灵秋说,“余家就是教你如此对待长辈的吗?”
“没教过被长辈冤枉,要怎样去忍气吞声!”余灵秋反问,“外祖母,您在找我来之前,已经认定我有错了吧?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一切了,是吗?”
“难道不是?不是你可以解释。”
余灵秋苦笑,“外祖母,我身上也流着您的血呢。听一面之词,就已经认定是我的错,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如果真有心听我解释,一开始就不会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