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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见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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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其一 彼岸花开
彼岸之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佛爱其不幸,欲助脱苦海,遂携之以渡忘川。
渡毕,乃见其色尽褪,唯余素丝。植于彼岸,名之曼陀罗华,以为亡灵点化。
忘川之水,因而成血,水中亡灵日夜悲鸣不已。
地藏王菩萨以超渡地狱为己任,见之,取一拾其旧色,植于此岸。凭河而比白华,愈显妖冶,犹如烈焰,又如沥血。名之曼珠沙华,以为亡灵指路。
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曼珠沙华,曼陀罗华。立根于三界之外,满开于轮回之隙。叹曰:“岸彼双花开彼岸,肠断二人愁断肠。花开叶落无相聚,只叫情丝满忘川。”
楔子其二樱落
樱之国,世界尽头的樱华——我们的国家被世人这样称呼着。
在海之国还要往南的茫茫大海里,有一座名为“琉璃”的岛屿孤独的立于水面,而这座岛便是樱之国唯一的国土。因此,对于其他许多国家的大多数人而言,樱之国只是一个传说中的遥远国度——
“在忍者世界的尽头,有一座琉璃岛,这个岛便是樱之国。樱之国的正中央长着一棵巨大的樱花树,名叫樱华。樱华树高耸入云,每年三月份,整个樱之国都会被它飘落下来的花瓣覆盖,而更多的花瓣都飘到了海里,花瓣随着海流一直向北飘到海之国,这时,海之国便会开始一年一度的海神庆典……”《忍界史·海外策》
在樱之国,有五个古老的忍者家族,五个家族分别对应着五个属性的查克拉,而在忍术方面,一个专攻体术、一个只学幻术、一个擅长忍术、一个则提供医疗,还有一个掌握着少见的封印术和咒印术。五个家族轮流执掌这个国家,每二十年一轮换,一百年一个轮回。另外,相传五个家族的初代目本是六道仙人的五名护卫;更有传说樱之国便是六道仙人的墓地所在,而五个家族便是六道仙人墓地的守墓人。
冲着这个传说,几百年来,一批又一批的精英忍者,怀揣着各自的欲念,一次又一次地侵扰着这片本该宁静安详的世外桃源。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一次又一次的进犯都被五个家族的忍者无不艰辛地挺了过去,然而,五个家族的所有人几乎都明白——终会有一天,樱华的美丽传说将无力延续,湮没在历史的浩瀚里,而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全力以赴拖延这一天的到来而已。
第一章开始
清冷的月光直勾勾地打在石砌的城墙上,把巡逻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我、抚子还有初耐心的隐藏在城堡外的树林里,静静的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城堡里的灯光一盏一盏逐渐熄灭,等到月亮升到中天时,城堡里终于只剩下了巡逻的夜灯了。
"贤。"队长初对我示意道。
"嗯,"我低声回应道,"涅磐精舍之术。"
巡逻的武士们中了幻术纷纷倒下,昏了过去。乘此机会,我们赶紧潜入了城堡。
我们在城堡内快速移动着,突然间,初一下子上前几步拦住了我们,我和若子不解的看着他,他才幽幽的冒出一句话:“有人。”结果刚说完,前方果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涅磐精舍之术。"我再一次使出了这种不伤害身体,只让人沉睡的幻术。我们只是在完成村子接到的委托而已,因此,我尽量避□□血,无论是敌人,还是己方。
任务执行得很顺利,没花多久我们便拿到了委托人被盗的东西。等抚子修改完几个撞见了我们的人的记忆之后,便赶紧离开了。毕竟这里是鱼之国大名的城堡,倘若这些个武士都醒过来,那就不好办了。真好,这次任务又没有伤人,我在心里暗暗高兴。——我实在不喜欢杀人,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任务都像这样就好了,这也是我为什么那么努力学习幻术的原因,一方面作为月见山一族当然得精通幻术,另一方面,只要幻术用得好便可以减轻伤亡。在这个世界活着、享受活着的快乐本身就是很辛苦的事,因此杀戮这种东西真希望它不存在就好了。
这种话说出来的话又要被哥哥教育了吧?嗯,说什么太天真、养尊处优惯了不懂得生活的残酷之类的。嗯,肯定会这样。
一直行了三天的路,第三天,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樱之国。初去向马尔克复命,而我则照旧直接回了家。
"我回来了。"一进家门,我便迫不及待的进自己房间,换上了平日里喜欢穿的和服。比起那种为了打打杀杀而发明的忍者服,果然还是和服更适合我。
"唉!你……又把忍者服换掉了。"换好衣服,伴着木屐"嗒、嗒"的清脆响声走出房间,正巧哥哥从正厅里走出来接我。看见我的打扮,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樱之国水之一族宗家副当家的样子?唉!……"
我直接PASS掉十年以来这种类似的教训,悠闲的走进书房。
好久没见到七悠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么了?于是,提起笔开始写信:
七悠,
贤拜呈
嗯,不行,书信的话还是尊敬点好吧?于是我换了一张,重新写:
七悠桑,
月见山贤拜呈
呃。。。。。。总觉得怪怪的~~不行,还是就叫七悠好了………………
七悠,
贤拜呈
还好吗?我刚和初还有抚子执行完一个十分简单的A级任务,现在才回到家。我跟你说,我刚刚又被哥哥说了几句,呵呵,不过我管他的,和服本来就更适合我嘛……
满满的抒发完一张纸的牢骚神马的,心里不由得畅快多了。唤来"青",正准备把信塞进去,我猛然意识到--我把这一大张废话寄给她干嘛= =
果然还是不行……
七悠,
贤拜呈
还好吗?我刚和初还有抚子执行完一个十分简单的A级任务,现在才回到家。……我们都很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你不在真的很无聊的说~~
呃,这真是我写的吗?……删掉。
七悠,
贤拜呈
还好吗?我刚和初还有抚子执行完一个十分简单的A级任务,现在才回到家。……你个野丫头,还不赶紧回来~!再不回来你就死定咯!马尔克说了,你胆敢不回来参加他和米希亚的婚礼的话,就把你的名字添加到叛忍里面去,哼哼……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
结果到头来……
“七悠,
贤拜呈
还好吗?我刚和初还有抚子执行完一个十分简单的A级任务,现在刚回到家。一切安好,勿念。
PS:初说你玩够了就回来。
PS的PS:抚子说上次你教她的那个忍术出了点问题,她还是不会,叫你什么时候来指导一下。
PS的PS的PS:马尔克和米希亚下个月就结婚了,叫你到时候千万不要缺席,否则他会把你的名字加到叛忍名单中去。
好了,就是这样。”
我满头黑线的把"给七悠的信110号"塞到早等得不耐烦的青脚上的信管里,它展了展翅膀,白了我一眼,然后不耐烦的飞了出去。
几天之后——
"贤,赶快出来!长太郎叔叔他……"我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哥哥突然一阵猛敲起门。
"什么!——好,我现在就出来!"抚子他爸——长太郎叔叔吗?我心里一沉。
穿和服就这点不大好——行动不便。从月见山町特有的舟上下来,踏上朝比奈町的那一刻起,我便发现了这一尴尬。费力的踏着木屐奔跑着,一路上不知道被哥哥白了多少眼,也顾不上自己踏着木屐跑的样子有多么的囧。气喘吁吁的赶到抚子家。然而,果不其然,我还是成了最后一个到的人(……)。
才进抚子家门,灵柩便骤然出现在了眼前。
抚子的眼睛还红肿着,奈绪子阿姨也是。
我无言的走到阿姨前面,拿起桌上的菊花,向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致意。而她目光涣散着,机械地回着礼,一眼便能看出她遭受的巨大精神打击。
排着队,我把菊花放在长太郎叔叔的遗像前,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走开。脑海里,过去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
长太郎叔叔年轻时的爽朗笑声……在我父母去世,哥哥当了大名经常不回家的情况下,隔三差五请我到他家去做客。那时叔叔很年轻,奈绪子阿姨也是。倘若没有那次的任务,长太郎叔叔怎么会才45的年纪便英年早逝呢?回想起那天他被医疗班用担架抬回来的场景,那一段时间里,我好久都没能从那震憾里摆脱出来。而从那以后,叔叔便一直躺在了病床上,直到今天这个夜晚。
我走到抚子身边,坐下来。我们五个人当中,我排行第4,而她最小,才18,因此每当遇到什么事,七悠、马尔克、米希亚他们三个总是不自觉的挡在我们前面。而也因为如此,我们两个之间有着同为小弟的特别的羁绊。因此,我知道,现在的我,只需要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就好。
第二天清晨刚举行完葬礼,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长太郎叔叔跟奈绪子阿姨只有抚子这么一个女儿,而朝比奈家族的规矩一向族长之位是传男不传女的。而按另一个规矩,抚子的父亲继承了族长之位之后,一旦他结婚,抚子的叔叔便会自动成为分家,而只要宗家还有一个人,分家就没有资格继承族长之位。
因此,抚子的叔叔便召开了家族会议,商议着族长之事。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事,本来由不得我插手,然而抚子跟奈绪子阿姨还沉浸在悲痛中,一时间无法克制伤痛,在那种场合参与那样的讨论。因此希望我作为她们的发言人参加。于是,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加入朝比奈一族的家族会。
"……所以,不论从任何角度看,我才是族长的最佳人选。——嫂子,对不住了。谁叫你肚子不争气呢?瞧瞧我们爱芽,多好,给我生了两个儿子……"抚子的叔叔越来越得意,语气也越来越无理。
本来抚子跟奈绪子阿姨并不想死守着宗家的位子不放。然而我看着若子叔叔因一直占上风逐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起来的脸,再看着抚子跟奈绪子阿姨还沉浸在长太郎叔叔去世的悲痛中无法自拔的样子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这还算是亲人吗?简直是禽兽!于是,我冷冷的驳斥道:"首先,我不管你们这些个人是怎样练就的强大心理素质,能够上午才参加完葬礼,下午便气势汹汹的要争夺宗家的位子……”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温骤降。
“其次,我也不管已经成为分家了的你们是否有资格争夺宗家的位子……我只问,你们之中有谁的医疗术能及抚子的一半?”无视全场,我继续说道,“一个族长,要是连族人的一半都赶不上,这传出去,恐怕会成为五个家族世代相传的笑柄吧?"
"贤酱……"抚子和奈绪子阿姨担心的看着我此番针锋相对的发言。
我也不管她们是否不愿意得罪族人。总之,堂堂樱之国朝比奈一族的族长之位绝不能交给这种人。我这样想着,据抚子的回忆,脸色更降了几度。
最终,抚子的叔叔没能得到族人的半数票,灰溜溜的离开了,而我也完成了奈绪子阿姨交给我的任务,帮她们开完了这场会。
回到家里,习惯性地说了声:"我回来了。"然而却意外的听到了回应:"你回来了!"
一个清秀的身影走了过来:"贤酱,好久不见!"原来是凉知——哥哥的女朋友,我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凉知姐姐,好久不见。"
"你来了啊。"哥哥的声音。
"嗯。——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每次只要凉知一来,我便知道一定会有一桌好菜等着。
"欸——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呐~~~"我顺带一提,便朝餐厅走去,"马尔克跟米希亚可都定好日子了。哥哥你也是的,还要凉知姐姐等多久?"
身后一阵沉默。过了许久,哥哥才低声尴尬的说道:"贤……你有没有想过分家的事。"
"呃……"我一下子呆滞了,"分家"吗?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朝比奈一族为了争宗家而闹得不愉快的场景。是啊,一旦哥哥结婚,我就不再是宗家了吧?原来是因为这样——
"哥哥……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原因的话……那大可不必。——那一天总会到的,不是吗?而且米希亚的哥哥不是也结婚了吗?分家了又怎么样呢?你还是我哥哥,我也还是你弟弟啊。"
"贤……"哥哥抱歉的凝视着我,"……对不起,谢谢。"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吧?"我回过头,尽量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十几年了还不结婚,看来都是因为担心我吧?耽误了你们这么久,抱歉。"我朝着他们举了个躬,"那么,吃饭吧?"
"贤酱……"凉知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回到卧室,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出着神。
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幻灯片一般在眼前晃过,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不管自己怎么逃避,该来的还是会来吧?
自己就像一株被藤蔓缠得死死的树,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不光是自己,五个家族中的每个人何尝不是呢?被自己所在的古老家族束缚着,束缚着;在它的控制下苟延残喘着;获得尊贵地位的同时却失去了自由。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个蓝色的影子扑朔着降落下来。
"青?"果不其然,它停在了桌上,待我取下信,便飞回了自己的鸟笼。
“贤,
最近安好?A级任务都能被你们简单完成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你们的安危问题。。。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就是上次跟你提到的卡卡西,他中了宇智波一族的幻术,现在还处于昏迷当中,我想麻烦你跑一趟,拜托了!
PS:我最亲爱的初哥哥,小妹最近要事缠身,暂不会回来。
PS的PS:抚子你个白痴啊!那个忍术这么简单你竟然学不会?这都多久了!啊!!
PS的PS的PS:我会尽快来参加婚礼的。到时可不希望叛忍里有我的名字哟!”
呃……我不由得冒黑线——好不容易回封信,问候的没几句,还附带要个人情的说——七悠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啊~~(七悠:啊欠——)
不过反正最近也没事,出去看看也好。再说既然劳烦了七悠大驾,应该是一个重要的朋友吧?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我没有放下信便走了出去开门。一打开——我倒吸一口冷气,赶紧“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初:“……”
“啊——那个……你先等一会……”要是让他看到了这个还得了,我一定会被七悠秒杀掉的……于是我赶紧回撤。
“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初推开门(我一急竟然忘了锁。。。),径直走了过来。
“那个……”我正焦急的思索着怎么搪塞过去,初却一下加速,从我旁边擦肩而过,在我还未反应之前把信从我手中夺了过去。他看了一眼,一下子把信捏成一团,然后把目光投向我这边。
“初……那个……”我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脑袋!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灵光了——我愤愤的想到。见我半天说不出个字,他不再等我的解释,用无可置疑的语气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也、去。”然后便快步流星的离开了。
………………………………………………………………呜——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傍晚,我自认为鬼鬼祟祟的出发。然而刚打开门,一下子便撞到了犹如一尊瘟神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初身上。
呃……偷溜作战计划失败……七悠啊~这怨不得我呐~你到时候可别怨我……
——不行!我得说点什么,否则被他这万年冰山的脸一直盯着,我一定会心肌梗塞的。
“我……那个……这个……傍晚天气最好……所以我……现在出发……”我苦思冥想着回道。
“……”他依旧无言的看着我,过了老半天之后,才回道,“走。”
我气愤+无语的看着他,然而却只得无奈的和他一起登上了开往木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