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再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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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超市事件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雪黎又恢复到了从前淡淡的样子，如果不是眼底逐渐扩大的黑色地带，左雪凌都要以为那天的悲伤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她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害怕一不小心就勾起雪黎的伤心事。可是如果不问，又怕雪黎把心事藏得太深了，伤了自己。
“唉，好纠结啊。”趴在餐桌上，左雪凌有点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别想太多了，雪凌。也许二舅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吧。”捏捏老婆的脸，熊邵轩温柔地安抚道。
“不是的，我是自己感觉到的，那么痛的感觉我真的感应到了，是来自雪黎的。”扰扰头，左雪凌不知道该怎样向自家亲爱的解释那时的感觉。因为是双胞胎，所以会或多或少地感应到对方的心情，虽然并不是常常可以，可是那一天，在雪黎那么难过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疼得让她忍不住想要大声哭嚷，想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可是却又不知道那些委屈是什么。
知道老婆只要一遇到与二舅子有关的事情时，就会格外上心，于是熊邵轩选择不再发表任何言论，一边喂她吃着东西，一边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你妈妈要给二舅子介绍对象吗？后来呢？”
“啊？哦...”经自家老公一提醒，左雪凌才记得还有这件事，“不知道呢，也许是我爸不同意吧，我都没再听我妈说了。而且...”
“爸爸，妈妈，爱媛要吃大汉堡，爱媛还要玩具。”
“好好。”
熟悉的童声自左雪凌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话，她不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眼角弯弯地笑着，是那次在超市看到的小女孩。
脑袋突然闪过灵光，左雪凌记起就是在见到这个小女孩和她爸爸后，雪黎才开始不对劲的。显然应该不是因为小女孩，那么，就该是小女孩的爸爸了。视线随即转向男人高大的身影上。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左雪凌感觉在那笑容洋溢的脸上似乎能看到些许熟悉的轮廓。
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呢？
“咳咳。雪凌，回头了。”老婆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直接，熊邵轩觉得他应当赶在当事人察觉到的时候提醒一下，而且他这个正牌老公还在呢，雪凌怎么可以这么毫不掩饰地盯着陌生男人看，还是这么帅的。
“什么？怎么了？”
“就算对方再怎么好看，雪凌也不应该盯着他看那么久，而忽视你刚回来不久的亲亲老公啊，我可是会吃醋的。”很委屈，很不瞒，所以忍不住小小地控诉一下。
“你瞎想什么啊。”在明白对方的控诉内容时，左雪凌嗔怪地瞪向他，可是上扬的嘴角却泄露出主人的好心情。
“那雪凌为什么看他？”还是委屈的语气，却是眉开眼笑。
“因为我觉得那个人我好像见过，可是我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的。”苦恼地敲敲头，左雪凌有些气恼自己想不起来，她直觉如果想起来的话，对于雪黎的事就有线索了。
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黑色的水笔在纸上深深浅浅地勾画着，不消一会儿，空白的纸张就被潦草的“木腾原”三个字所填充。左雪黎呆呆地看着，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纤长的手指还在无意思地移动着笔尖。
自上个礼拜在超市见到木腾原以后，那幸福的画面便时时占据着大脑，赶不走，挥不掉。男人带笑的脸也总在梦里清晰地浮现，然后与记忆里愤怒狰狞的脸重叠，变成噩梦再一次地折磨他。好几个夜晚，他都是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恍然间总会以为那些无法入眠的日子其实不曾结束过。
睡眠严重不足的后果便是本就瘦小的脸变得苍白，眼底的黑圆圈也几乎占据半张脸。而每当他在镜子中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便不自觉地回想起男人的改变。
经过五年的岁月洗礼，男人成熟了许多。以前吊儿郎当的姿态已不复存在，连眉眼间的不羁也被柔柔的温情所取代，整个人透着一股稳重感，让人莫名地觉得安心。
这都是因为结婚有了孩子吧。想到这，左雪黎只觉得心口像被人撕裂般的疼。
他有了孩子啊。
虽然那天有点远的距离看不真切，但是在小女孩嬉笑的脸上还是可以看清来自父亲的影子。挺直的鼻和微微上扬的嘴角，俨然是男人的翻版，而那大而水润的眼睛应该是遗传至孩子的妈妈。
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一丝苦笑，面对男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婚的事实，到如今还无法释怀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啊。
腾原，离开我的你原来如此幸福。现在的你是否还记得被你恨过的我，记得我们的宝贝？
宝贝，也许一直都只有妈妈在想着你吧，你的爸爸已经忘记我们了。
“左老师，左老师...”
“啊？”微胖的五指忽地在眼前出现并轻轻地晃动起来，左雪黎茫然地眨了眨眼，才随即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原来是新来的数学老师木小樱，“哦，木老师，有事吗？”
“呵呵，没什么事啦。只是都下课了，左老师怎么还不回去？”女孩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鼓鼓地笑起来，现出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看着女孩可爱的笑脸，左雪黎却徒然升起一股自卑感。
他始终是喜欢女生的吧。像自己这种连社会都很难接受的第三性怎么比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女生呢？
“左老师，左老师？”微眯起眼，木小樱不懂眼前人为何突然看着自己的脸发起呆，无奈间只好加大音量叫了几声，总算是将人唤回了神，于是故意板起脸严肃地问：“左老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额，没有啊，很干净。”语气很认真。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你不知道，这在我们那里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打算不依不饶。
“没有，我不是在...我只是...”想要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左雪黎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左老师你好可爱啊。哈哈...”
“木老师...”看着眼前兀自笑个不停的女孩，左雪黎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窘得整张老脸都红了。
“好了，我不笑了，真的，我保证。”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木小樱赶在左雪黎恼羞成怒之前举手保证，但是那不断因为忍不住而扬起地嘴角还是出卖了她，于是赶忙轻咳几声以做掩饰，“那个，左老师要走了吗？”
“嗯，东西收拾了我就走。”
“这样啊。可是我有几个题目想和左老师讨论一下呀,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有问题吗？没关系，你说说看。”一听到是关于数学的问题，左雪黎忙停下收拾东西的手问。
“真的可以吗？左老师，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啊？”有些担忧地瞪起眼睛。
“哈，不会的，你说吧，什么题目？”
“题目等一下再说，我们先换个地方吧？我觉得在这里一点气氛都没有。”
“啊？”左雪黎不太明白女孩的意思，讨论问题还需要什么气氛？
“难道左老师不觉得这么严肃的地方很不适合讨论问题？我个人觉得讨论问题就该在热闹的地方，这样才可以激发我们用多个角度去解决问题。你觉得呢？”
“嗯，好像...”
“好啦，左老师，没有什么好像的。我们换个地方吧？好不好嘛？左老师，拜托了。”
清脆的女生带着撒娇的意味，让左雪黎不禁想起在多年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喜欢向自己撒娇的人，那个人总是左哥哥左哥哥地叫着，还总缠着自己不让腾原霸占，在谈到未来时会表情严肃地诉说想要当一名伟大数学老师的豪言壮志。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见到她实现梦想便与腾原分手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想着，左雪黎不自觉地打量起木小樱，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脸蛋，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为她增添些许可爱。
嗯，如果圆圆再长高点，再瘦点，应该也像她那样吸引人吧。
于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耶，左老师答应了哦。”有些夸张地蹦跳起来，木小樱随即快速地收拾东西，还不忘催促着，“左老师你快点收拾啊，不然就来不及找，额，找到位置。”
好笑地看着那与妹妹有些相似的着急样子，左雪黎也低头开始收拾起东西，这才发现了那张写满木腾原名字的纸张，心不由地一滞，随后轻轻撕掉，夹进书里锁进柜子里。
红灯亮起，黑色的宝马车缓缓地停在斑马线前。
车内，玩了一天早已累得犯困的木爱媛安静地趴在自家妈妈的怀里睡着，然而短小的手臂却伸得直直的，牢牢地抓住爸爸的衣角。这是她不断被妈妈拿下，又不断醒来抓住，最后在爸爸对妈妈说没事后才获得的战果。对此，她在临睡前还不忘对妈妈得意地挑眉，表示：哼，我爸爸可是最疼我的。让沈艺诗哭笑不得。
“艺诗，我待会会马上回缘离，你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那份了。”微侧过脸，木腾原微笑地对妻子交代道。
“这么早？好的，我知道了。”点头笑着回应，沈艺诗将滑下的毛毯为女儿重新盖好，随即嘱咐起来，“那你要记得吃饭，不可以喝太多酒，我哥要是灌你你就拒绝，别傻傻地都喝下去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木腾原向她保证道。
久违的痞笑，让沈艺诗看呆了眼，后知后觉地发现时，连忙低头掩饰掉红透的脸，随后稍稍平复了一下乱跳的心，才说了句“知道就好。”
这时，绿灯亮起，顾着开车的木腾原并未听清妻子的话，待到车子转过弯后，他才侧过脸想询问，结果却看见那乌黑的长发中一对小巧的耳朵正微微泛着红色，很是可爱。于是，脑中不自觉地便晃过另一对总是在高潮时泛着诱人的粉色的更加小巧的耳朵，。
不见回答，沈艺诗疑惑地抬头看去，便对上男人深邃的眼，于是更加不好意识，但是碍于对方还在开车，只好嗔怪地瞪他一眼，提醒道，“好啦，不要看了，专心开车。”
娇羞的眼不是记忆中清澈的眼眸，木腾原随即回过神来，微点了点头回应着，便收回视线继续开车，然而眼角抑郁开来的神色却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
“滴...”急促的几声是来电的提醒，木腾原忙正了正神，伸手按开了接听键。
“喂...嗯，知道了。我送艺诗他们回去就马上过去，嗯，我待会打给他。”
电话一会儿就挂断了，而木腾原原本抑郁的眼神却逐渐阴霾起来。
“怎么了?谁打来的？”不解男人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沈艺诗担忧地皱起眉头。
“没事，是你哥的电话。他催我快点回去呢。”缓了缓脸色，木腾原语气轻松地答道。
“真的没事？”
“是啊，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真出什么事，我和易司也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低沉的语调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心安起来，沈艺诗不由地舒展开眉，给了男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相信，无论如何男人都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
而后，两人不再交谈，一个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一个则专注地看着对方开车时认真的表情。不一会儿，车内又恢复了之前惬意的气氛。
很安静，很平和，也很幸福。
高耸的大楼是全市最大的□□——缘离，即是全市高消费的娱乐场所。
大楼的底层据说是J市最大的停车场，足能容下一千多辆的小车。一楼是接待处，从二楼起依次是夜总会，KTV，客房，和最顶层的老板休息室。
对于这些，左雪黎并不清楚，但是在跟着木小樱走进大楼来到明亮而宽广的大厅时，他还是反应过来一些事。
这里与记忆中的宾馆前台很像，他们似乎，来错地方了吧。
“等一下，木老师。”伸手拉住前方直直往里走的女孩，待人停住脚步询问地看着他时，左雪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开始以为木小樱是要带他到图书馆，想不到是来这里。张嘴想问是否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又觉得太唐突了，于是卡在一个你字接不下去了。
“怎么了？左老师。”
“嗯，我是想说，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
“不合适？不会啊。二楼的夜总会很有气氛的，最适合讨论问题了。”语气坚定还略带点得意，并不是左雪黎所期望的不知道。
“夜总会？”
“是啊。这里是J市最大的□□——缘离。左老师不知道吗？去看看吧，上面很好玩的哦。”贼贼地笑着，语气到最后都有些拐带的意味了。
“这...”
“好啦，走吧，有我在没事的。”
拒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左雪黎已经被拖着往前走了好几步，来到电梯口后，手还被木小樱紧紧地挽住，于是想要离开的念头只好放弃掉。
“好吧。问题讨论好了我们就走，可以吗？”
“恩恩，好的。”用力地点头保证间，电梯门“叮”地打开了，木小樱急忙拉着人往里走，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要上去了哦，要上去了哦，左老师不可以反悔了。”
“哈哈，我不走了，放心吧。”好笑的看着女孩一副害怕自己逃走的样子，左雪黎不禁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
瞳孔轻轻地收缩了一下，木小樱盯着那熟悉的笑脸忘了回答，许多年前，每当自己被哥哥气的跳脚时候，这个人也是这么对自己笑的，可是现在，她记得他，他却忘了她。
左哥哥，是圆圆变得让你认不出来，还是你连圆圆都不愿记起呢？
“叮”电梯适时地停住了，木小樱恍然回过神来，不由地咳了咳，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随后边挽着左雪黎走出电梯，边一脸豪迈地扬了扬下巴说：“走，左老师，小樱带你去享受一把。”
“哈哈，好的。”
高档的皮质沙发上，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占据着整个套座，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谈论着事情。
“几天了？”倾身将烟蒂弹进玻璃矮几上的烟灰缸里，沈易司问着身后站着的手下。
“快一个礼拜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从上周末起，每晚都有人闹场，开始以为是嗑药的，因为每一批来的人都不一样。但是后来抓了几个，没打几下就招了，说是有人顾他们来的，至于是谁，他们也不清楚。”
“好了，你出去忙吧。”挥手让人出去，沈易司懒懒地靠向沙发背，抬眼看向其他人问：“怎么看？”
“我想，不会是同行在闹，因为手段太差了。”木腾原吸了口烟，说道。
“我赞同腾原的说法。”一旁的郝伟附和道，随即抚着下巴，一脸的不解，“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是要报复，用这招，也太幼稚了吧。”
“切，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也许是因为人家不觉得幼稚呢，也许是因为人家现在还只是在布开胃小菜呢。”爱与他抬杠的吴文辉立马回道。
“你又知道哈？！”开始咬牙切齿。
“当然啊。”还是老神在在。
“那你怎么不干脆说那个人就是你。”
“又不是，我干嘛承认。”
“吴文辉！”
“有！”
眼看着两人又要斗上，木腾原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几岁的人了，无不无聊啊？”
“哼，我才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郝伟扭过头，表明立场。
“哈哈，还不知道谁幼稚呢？”
“吴文辉！”
“有！”
对于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起来的两人，作为他们多年的好友，木腾原和沈易司有时候还真是无可奈何啊。
“扣扣”
这时，敲门声响起，适时地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吵。沈易司与木腾原对看了一眼，都暗舒了口气。
“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二楼的经理张翔，他先朝里面的人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木腾原，恭敬地说：“老板，小樱小姐来了，在二楼的夜总会里坐着。”
“圆圆？”拿着酒杯的手停滞了一秒，木腾原抬头看他，“她一个人来的？”
“不是。小樱小姐是和一位先生一起来的。”
“男的？”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头，木腾原忆起前一次她假扮店里的公关小姐去陪客人喝酒，最后差点被人带去开房，还好张翔即时赶到，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自家二老交代了。唉，这丫头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想着，木腾原觉得头更痛了，“张翔，你去把圆圆带上来，另外叫几个人把那男的拖出去揍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是。”接到命令，张翔再次朝众人点了点头，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小子不错嘛。”看着张翔不卑不亢的态度，郝伟由衷地赞赏道，随后一脸三八地靠近木腾原，“我记得圆圆上次就是为了刺激他才去假扮公关小姐的。怎么？还没在一起啊？”
“对啊。”吴文辉难得没有抬杠，而是点头附和。
“那小子的确不错。”想到未来的妹夫，木腾原也不禁想要赞叹几句，“那小子说，他要打拼几年，等买了房子车子，有了钱就风风光光地把我妹娶回家。”
“那这样会不会让圆圆等太久了？”
“不会。那小子保证在三年内...”
“啪！”门忽地打开并被用力地甩向一边，与墙壁碰撞出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木腾原的话。
“哥，你干嘛啊？！”始作俑者正是话题的女主角木小樱，一进来，她就涨红了脸朝自家哥哥大吼，显然气得不轻。
“我还想问你要干嘛？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到这里来，还带了个男人。”说道男人，木腾原就来气，但还是忍着没发火，抽了口烟，平了平心，“这次我不和你计较，那男人打了也就算。你以后也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好好看着张翔就行了。”
“哥，你说什么？”木小樱刚才是在去厕所的路上被张翔强行抱上来的，连与左雪黎打声招呼的机会也没有，现在听到那一个“打”字，她只觉得心口一跳就停了，颤着声不确定地再问一次：“哥，你真叫人去打我朋友了？”
“嗯，是啊，不...”
“哥，那是左哥哥啊！”得到哥哥肯定的回答，木小樱不由地再次提高了音量，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却在门口处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哥，你快放手，我得去找左哥哥。”
“真的是他？”低沉的嗓音有着极力压抑的紧张。
“当然啊！”
“该死！”
被攥得发痛的手被大力地甩开，木小樱却并不在意，反而裂开嘴笑起来。
哥，你没有忘掉左哥哥的，对吧？
左哥哥，对不起了，为了确定哥哥的心意我只能赌一次。
不过，结果看起来很不错哦。
“小樱，怎么样？疼不疼？”一边的张翔着急地想要拿起她的手看，但又担心碰到发红的地方，只好盯着她的伤口紧张地问。
“哼，现在知道心疼啦？”看到男人为自己担心的样，木小樱不觉地就想逗他，故意拿受伤的手去戳他的胸口，“刚才叫你放我下来的时候，你干嘛不放？我哥的话你听，我的话就不听哈！”
“不是的，小樱，我...”
“哼！”
拳头雨点般地落到身上，左雪黎脑袋沉沉地忘了疼痛，恍然间，他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与腾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是冬日的一个早晨，他像往常一样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家书店，找到靠窗的位置，一边享受阳光着温暖，一边看着书。
“小姐！”
就在他认真地看着书时，头顶却传来一声叫唤，他不解地抬头看去，就见到男人叼着烟痞痞地对着自己笑的脸。
“你在叫我？”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很是不确定。
“这里就你一个人，不叫你叫谁？”男人一副“你白痴的”看着他。
“可是，我不是女人啊。”这下换他看白痴地看回去。
“什么？”男人不相信地看着他，“你没骗我吧？”
“我为什么骗你？”
男人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点点头，“嗯，还真的不是女的，不过你长得还真漂亮。”
“快说，你有什么事？”耳朵自动屏蔽掉男人的话，他问道。
“哦，对了，高三学生的复习书在哪？”男人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
“楼上后面三排，你自己挑。”
“哦。”
打发走男人，他很快忘了这段插曲。那时的他根本没想到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与男人相熟，相知，最后相爱。
腾原...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盛怒的吼声有效地制止住挥到身上的拳头，左雪黎猛然回过神来，努力抬头想要看清声音的主人是否是记忆里的那个人，然而早在打斗间殆尽了全身力气的他根本支撑不起越发沉重的脑袋。
腾原，是你吗？
在左雪黎挣扎间，他被轻轻地抱起，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腾原...”熟悉的味道充盈着整个鼻尖，左雪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嘴里无意思地轻唤出声。
“别说话，我先带你看一下医生，好吗？”破裂的嘴角，红肿的脸颊，以及怀里过轻的体重都让木腾原疼着的心更疼，不自觉地放柔了语调问道。
“嗯，好。”回以男人一个放心的微笑，左雪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连日来的不眠早已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呆在了熟悉的温暖怀抱里，他不觉地放松下来，昏睡过去。
“该死！不准睡过去！”不解情况的木腾原看着怀里人闭上的眼睛，只觉得世界快塌了，他忍不住咆哮起来，“左雪黎，快给我睁开眼睛！别让我再恨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再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