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忧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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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所说的预言自然指的是当日六道遗址神社里那位巫女所留下来的那道，他曾与泉奈提及，但并不相信命运之说的泉奈却并未将之太过放于心上。此时若不是水门突然提起，大致便真的会被他彻底忘于脑后。
空气中的灵气被再度汇聚，在水门的驱使下将整个预言平铺于面前。泉奈默然看着，黑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突然皱了起来。
“预言的第一句，指的是大哥的……死吗？”他抿了抿唇，平静的声音在提到“死”字时微微有些颤抖。
水门“嗄”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你看到了第几句呢？”
沉默了一下，泉奈轻声道：“弟子愚钝，只能解读已经发生的第一句，至于后面虽然能解析部分但仍无法看透。”
“……没有人能看透预言。”长长地叹了口气，水门眉眼弯出浅浅笑弧，“说说你读懂的部分吧。”
这一次泉奈稍微犹豫一下，水门敏锐地察觉到，不由笑道：“如果涉及到家族秘密，那就不用说了。”
泉奈摇头，“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罢了，老师是被大哥所托付的人，所以就算说给老师知道也无所谓。”
水门笑笑，再不多说。
片刻后，泉奈开口了，“老师应当知道，我们宇智波一族拥有着写轮眼这一血继而写轮眼的最高阶是双眼三勾玉。”他停下，打开了自己的写轮眼，三枚黑色勾玉在血色的眸中缓缓转动，“但是哥哥从六道遗址里带回的卷轴里，封印了一块石碑，上面记载着只有用相对应级别的写轮眼才能看到的关于这种血继的资料。”缓缓闭上的眼再睁开时，原本的三勾玉已经变成了墨色的花纹，“在三阶的写轮眼之上，还有着更强大的瞳力，那就是‘万花筒写轮眼’。”
蓝色的眸子轻轻眯了眯，水门记起飞鸢临死前的话，对所谓“万花筒写轮眼”的开眼方法突有所悟，“……我似乎，了解到什么了呢，小泉奈……如果是真的，那还真是一种残酷的方法呢……”
从不需要怀疑自己老师的智商，泉奈垂眸，“正如您所想。为了留给哥哥更强大的力量自保，大哥才会选择那样死去，而如他所愿，哥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这双大哥用生命来开启的拥有更强大力量的眼睛大概就是预言中所指的‘噩梦之花’。”
“飞鸢没有料到的大概就只有，连小泉奈也开眼了吧？”水门食指微微一动，预言的第一句话便被抚去，泉奈沉默一下，继续道：“石碑上的东西大哥并不希望被哥哥看到，所以才要他发誓绝不去接触那个卷轴——事实上石碑上还有其他东西，需要用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看到。”
“……不会是还有更高级的瞳力吧？”水门扯出一个笑，泉奈则再度沉默了，一时间整个书房都没了人声，安静得有些渗人。
良久之后，水门闭上了眼睛，“那么这次，你想付出什么代价呢？”
“……老师不怪我吗？”
睁开眼，如碧空的蓝眸有着泉奈最熟悉的温柔与慈悲，只是那样无奈的理解让泉奈也有些难过。
“我不希望斑出事，可是小泉奈呀……”修长的指轻轻点上泉奈的额头，清清凉凉，“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你……明白吗？”
轻轻地点了点头，明明知道像这种承诺也许长久不了，也不想让眼前这人再为自己忧心。只是那人何其聪敏，心明如镜却装作不知。
伸手打乱凝成文字的灵气，水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泉奈到最后都没有说出万花筒写轮眼升级的条件，可水门能猜想到，那必定又是一个无比悲哀而残忍的方法。
无论是已经死去的飞鸢还是如今相离两地的斑和泉奈，他们都习惯着以一己之力去守护兄弟的未来，从不在意对方是否需要，只尽自己所有去付出——说起来，这是何其傲慢的态度啊，所以为的就一定是对方所希望的吗？不见得呀……明明最想要的，就只是能在一起彼此都好好活着。
心情有些莫名的压抑，但水门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没有一丝阴霾的和煦，他问起泉奈在雷之国的事，而泉奈也配合地不再提方才。
斑推门进来就看到师徒俩聊得很欢，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不过泉奈的话却让他挑起了眉。
避开水门微笑的脸，斑伸手戳着弟弟的脸颊，黑眼睛里掩不住揶谀，“还想像以前那样把时间分两半同时进修忍术和灵术？”不等回答，他笑得诡异，“我想，以后似乎很难了哟……”
于是水门扶额了，“我说你就不能顾及下我这个做师傅的心情吗？”
闻言侧头，斑微挑眉尾，“我可是个心疼弟弟的好哥哥。”他松开蹂躏泉奈脸颊的手，双手环胸看着水门，“既然是做师傅的，那就多关心一下徒弟的情况啊，每天才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泉奈到底才九岁。”
水门闻言，目光转向了自己徒弟，笑容格外和蔼可鞠，“所以说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小、泉、奈？”他笑眯眯，咬着音，而一旁的斑继续面无表情拆台，“睡到半夜就用空间忍术偷跑这种事越做越顺溜啊，每天晚上不知道跑哪里到晨练将近才回来喘口气——一次两次就算了，一直这样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还真当守夜的那些是饭桶吗？”
被一个两个这么看着，泉奈内心压力呈直线飙升，他难得瑟缩一下，缩着脖子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水门和斑，一双透亮的黑眼睛更是水漉漉的，看得水门僵硬了几分笑容，也让某弟控内心开始出现了动摇。
不过很显然，就算会有所动摇，弟控的兄长们也绝不会做出放任弟弟愚蠢行为的举动——于是卖萌攻击被判无效，泉奈耷拉着头被剥夺了灵术修行权，不但没得到新卷轴，就连之前得到那些也被斑勒令要全部没收。
“好好跟着他们学习吧！”食指戳着弟弟的脸颊，斑不容置否，却又偏偏舍不得面前的小家伙露出委屈神情，“至于这些东西……等你正式从雷之国回来后再来拿吧。”
不满地扁了扁嘴，泉奈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和师傅，垂头丧气地向门外飘去，而斑板着脸一脸严肃认真瞪着，只差没直接赶人。
等泉奈终于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斑拉开了手上“缴获”的卷轴解封。
卷轴里封印了两个小卷轴，斑随手拿过，“结界、时间？”他看向水门，水门笑笑，“他自己做的选择罢了，人过一辈子，毕竟也才几十年。”
斑默然，他总会忘记眼前这人的时间早已静止，而自己的时间却仍在不断地流走——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年之后，那个垂垂老矣的自己要用怎样的心情去注视仍旧风华不变的他呢？
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卷轴，斑有些恍惚，但立刻又请醒过来，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上次受水门之托所制作的那个卷轴，一并封印了。
“等他十三岁回来了，再一并交给他吧。”长吁了口气，斑寻来木匣将卷轴放入，合上盖子往水门面前一推，水门会意地在上布下了一层封印，一边笑道：“三年足够了，不过说起来泉奈也是家族管理人员，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三年后的成人礼？”
水门的提醒让斑想到了自己当时，不由撇了撇嘴角，“我可不会逼他。”顿了顿，想到家族现任代理大长老，脸色又有些发黑，“至于逃不逃得过就不归我管了。”——不过以泉奈目前所掌握的时空间忍术，跑路的速度那绝对是相当犀利的……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斑将水门封印好的木匣搁在书架最上层，而水门则端着双手浅笑看着，斑回头，正对上那双含笑的蓝眸，一怔神，随即挑眉，“看什么呢，笑得一脸傻样？”
水门低笑一声，原本就安宁的笑便越发温暖了，只是一丝怅然与忧虑染上，让斑也有些担心。
“斑。”
他招招手，让少年走近，然后抬手点上少年额心，“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恣意、狷狂，而心怀着爱与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58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