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逆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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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有神地看着斑淡定地让寿司店老板上十盘豆皮寿司，水门黑线，“你的肚子连通了异空间么……？”
端起赠送的玄米茶，斑吹散弥漫杯口的热气，浅啜一口，悠然道：“吃不完打包就是了，我还准备带些做路上口粮的，成天兵粮丸的早就烦了。”
喂，会坏的吧这种东西带着很容易坏的吧！！！
湛蓝的眼无声指责，金发青年莫可奈何的表情不知怎么就能让心情一下子晴朗，他捧着杯子，水汽氤氲之后无声地笑。
不过……
这种天气的确很容易坏啊，看来的确得想个方法来保存寿司……
眼珠微微转动，目光落在对面托着下巴发呆的人身上，勾挑了狡黠。
于是某浮游灵再度泪奔了——卖萌可耻！斑你被小泉奈带坏了啊啊啊啊！！！
黑幽的墨瞳变得亮晶晶的，总凌厉傲气的眉眼一下子柔软天真，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让水门有种顿时有种心痛胸闷的感觉——这不是煽情，而是因为被某人毫无预警的形象改变给吓到了啊！你走的是冷傲路线不是卖萌小包子啊！！！
——唔，好吧，虽然小包子似乎已经开始慢慢长成俊秀清朗的少年了……
虽然被彻底地惊悚了一把，但水门还是在斑诡异的眼神中一连六天闷在房中完成了对食品保鲜的忍术研究。这个忍术对水门而言倒不算太复杂，说起来不过是时空间忍术和封印术与卷轴相结合后的另一种使用罢了，但若是换做对这些生疏的人，那定然没有这么轻松的。
所以几天后当水门苦着脸要将某个实用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忍术告知给斑时，不意外地收获一个诧异的表情。
“还真是……便利啊……”
掂着手上的卷轴，斑咂了咂舌。虽然觉得水门开发新忍术的目的是为了食物这种做法是不是有点浪费了，但对于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却能几近完美保鲜食物的小卷轴斑还很是满意，看着眼前寿司盒里还温热的豆皮寿司，他双手合十，念叨一句“我开动了”便毫不客气地伸出了手。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斑驳宛若流金满地，微微有些刺眼却又灿烂得叫人眷念，只是明明是那样璀璨的色泽却偏偏有种不可捉摸的静谧。靠在不远处的树上淡淡微笑着注视正大快朵颐的孩子，水门的神色温和而悠远，也只有在这样的静谧里他才会回忆起那些恍如前世的生前，回忆起站在火影岩上时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御神袍，回忆起决绝的妻与无缘的子——呵，生前？还真是一个够嘲讽的词呢……
这是六十余年之前。
没有木叶、没有火影、没有家。
轻轻阖上的蓝眸敛了思念，万千愁绪在此一刻，悠远无边。
摸着已经略微鼓起来了的胃部，斑抬眸，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就在不远处，倚树而立的青年不曾被阳光留下阴影的身影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芒，一如他本人一样柔和而温暖，孤寂与虚渺缠绕青年身周，让人恍然惊觉在下一刻他就将乘风而去抛却这浮华乱世不留丝毫眷恋。
心没来由地突然一紧，莫名的恐慌让呼吸一下就紊乱了一瞬，他闭眼再睁开，睁得大大的眼有着如烈焰的妖红，仿佛这样便能焚去那会令自己无助失措的错觉。
毫不遮掩的注视让水门疑惑地睁开了眼，愣了愣神，随即浅笑，“怎么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一笑，便明朗得好像黯淡了阳光，在这幽静的林间，绘了一卷美好。
定定神，半敛的眸褪去绯红，斑收好卷轴，拍拍衣裳站了起来，语气间已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只是突然好奇了而已。”
“好奇？”水门不解，走近，伸手想揉乱那黑发，却突然被抓住手臂拉下身子，直对上一双幽深如渊的黑眸。
近在咫尺的俊颜上写满惊愕，而作恶的半大少年却如猫儿一般半眯着黑眸，轻轻吐出的话语寓意不明，“嘞，我说……你真的已经死了吗？”
有着晴空色泽的蓝眸微微一暗，一丝苦涩勾出唇角笑意，却未减分毫清明，“你以为？”
“……明明已经死去，又为什么偏偏能被宇智波的这双眼睛所看到呢？”额头相抵，目光正对，那双蓝色的眸里映着自己的黑瞳，隐隐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墨蓝寒潭，“你说，六年了，你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前倾的身子微微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被抓住的手轻轻抚上那人已开始开始脱去稚气渐显俊秀的脸庞，顺着轮廓细细描绘，浅浅一笑，如忆经年，“我的目的，一直只有你，不管是教导泉奈还是帮助飞鸢，我所留下的目的一直都是你——我，只是想看着你长大。”
氤氲的笑容，似叹息的答案，一如六年前的那一刻。
——我只是想看着你长大，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杀了你。
当年的决意至今仍未曾改变，可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水门不知道，他似乎有一些迷惑，却仍旧坚守了自己的意念。
而斑，只是抿唇，然后别过头，夜色的瞳恍见暗沉。
良久之后，水门打破沉寂，温和的声音听不出与往昔有任何不同，“把头发留起来吧。”
轻吐一口气，斑抬头，直视着那人眼中的自己，风轻云淡地点头，“……好，等我。”
一路上没有人再提及方才的事，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所有的疑惑与真意暗藏于心，也许终有一天会得解，但更可能将永葬于黑暗深渊。
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上的秘卷，再抬头张望着四周已渐稀少的树木，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持着秘卷的手却握得死紧。感觉到斑焦躁的情绪，水门伸手拍拍他肩头，轻声安慰一句，斑低声应了，却是将秘卷收入了怀中。
“怎么了？”
“没什么，暂时用不上了而已。”
按着秘卷的指示来到一座瀑布之前，仰头看去，绝壁之上一卷银帛飞流直下，浩浩荡荡地直击崖底清潭，溅起的水花直冲于天宛如怒放的白色芳华。
水流的撞击声惊天动地，水门弯腰贴近斑的耳侧大声问了什么，斑只依稀听见了只言片语，也不出声作答，示意般指了指飞瀑崖顶。
在上面吗……？
水门眯眼望上方，随即有些担心地看向了斑。那眸里的担忧斑看得清楚，却不在意地笑了笑，紧紧衣裳便准备冲上去。
“当心。”
退到一边，水门没有阻拦，可明明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不知为何听得清晰，斑半垂眸将怀里的秘卷紧了紧，敛了唇角不自觉挑起的弧度。
“放心，没事的。”
后退一步，他平静地说着，然后聚起查克拉冲了上去，话音湮没于瀑布震耳欲聋的水声中，他却未曾担心那人没有听到。
迎着瀑布逆流而上，强大的水压几乎要将自己打落，可一直追随身后的那道关切目光却让他咬牙硬扛下来，调动着全身的查克拉与这磅礴的水流斗争。
“呜……！”
突然不知怎么，脚下步伐莫名乱了一步，整个身子立刻就被水流冲了下去。
“斑！”
突然坠落的身影勒痛了心，水门来不及多想便要上前接住他，可是早已死去的魂灵怎么能够如活人一般行事？纵然能够触碰却也只是特例，不该属于这凡世的存在，也终究与这凡世格格不入。
冰冷的水毫无阻碍地穿过身体，惊醒了不经意间总被忘之脑后的事实。
蓦然停住的步伐，蓦然沉寂的心。
失足跌落的斑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已经在战火之中生存了六年，很清楚越是到了生死关头就越是不能自乱手脚。早在坠落的那一刻他就已探手从忍具包中摸出一支贴有引爆符的苦无往瀑布下掷去，同时另一只苦无也脱手而出，被引爆的引爆符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万千水花碎裂。借助爆炸的气流减缓了坠落的速度，斑眯眯眼，借力重新冲上瀑布。
灵敏矫捷的身影踏水逆流，让瀑布之下长身而立的金发青年露出了欣慰笑容，天光之下未曾留影，飞流的白练依旧溅起无数冰冷的水珠，穿过他的身体，恍若无物。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逆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