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相守》落雪无双

57、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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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院的报告放在作战指挥室的桌子上，安全两个红字最为显眼。沈哲凯坐在正位，眼镜已经摘下，他疲惫地揉了揉眉角，连续两天高强度的指挥筹划连他坚韧的意志都有些支撑不住。空荡荡的会议室只能听见发电机日夜工作的噪声，贮藏积雪的任务在这份报告呈上来之后就已展开，C区居民住的帐篷清理积雪十分方便，A区B区都是宿舍楼，不存在被积雪压塌的危险。在饮水问题解决的现在，严寒成为基地的又一大隐患。从居住区敲下来的木质衣柜桌椅已经分发完毕，但量完全不够，只能支持几天而已，煤炭的开采缺乏工具的助力，效果低的可怜。他皱眉从高高的文件堆里拿出最上的那份，上面重点标示的数字是今天C区冲击异能者居住区的伤亡记录，令人无奈的是这数字每天都在不断攀升。无论是饥饿，寒冷还是病痛，只要人性之恶还存在一天，它们是嫉妒仇恨最好的借口。“啪”，沈哲凯把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祸水东引这种招数只能用一次，异能者的手上已经染上了普通人的血，他们不再受道德的束缚，一旦仇恨再度点燃，普通人甚至可能被完全赶出基地。可是基地的物资毕竟有限，他到底该如何安置那些穷得连棉衣都买不起的C区人。再等等，在严寒彻底激发他们不满和愤恨之前，他仍不想采取最后的措施。沈哲凯刷刷地在白纸上写下解决的策略，出门拉住他的助理吩咐道：“林助理，拿着这份通知去任务发布处和大门，告诉他们今后可以单独出去做任务，普通人入城税减到异能者的一半，每天下午五点关门，过时不候。然后你再去一趟积分审核处，告诉他们煤矿和基础公共设施工作的积分加倍，从明天开始实行。军“队长，我有点担心这雪。当初我刚出现异能的时候就是连续下了几天大雨之后，我怀疑这是不是又一次异能爆发的预兆。那时我发高烧差点被军队抓去当成丧尸处理，所以这次我打算把自己关在家里，拿东西堵住入口，就算真出什么事军队也拿我没法。”向清还是决定稍稍提醒一下，这种考量其实有很多异能者都想到了，事出反常必妖。这场雪没有预兆，前一天还是干燥的沙尘暴，第二天就大雪纷飞,显得非常突兀。苏雁显然也是细心的人，向清的话没有让她感到意外。她看了一眼玩雪玩得不亦乐乎的蒋舒扬，姣好的眉头微皱，低声说道：“这我也知道，你顾好自己就行，其他人身边有亲人帮着照看，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东西够不够？”有人关心的感觉很不错，虽然他只跟着火焰参加过一次任务，但这个名为火焰的任务小队给他带来的温暖却足以让被背叛伤得体无完肤的他心怀感激。向清认真地说道：“队长，如果情况真到了糟糕的地步，你们千万不要逞强，我活着熬过那次高烧，结果觉醒了异能，我们度过这次危机，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在等着。军队不可能放任大量异能者遭难不管，所以请一定不要逞强。”“你小子，没事，我心里明着呢，靠山也硬着，你照顾好自己就行。”苏雁豪爽地锤了一下向清的肩膀，大笑着说：“回去吧，记得照顾好自己，苏姐还轮不到你担心，年轻人不用这么严肃，哈哈。”似乎是察觉到了向清的担忧，风旭这次的态度却一反常态的强硬。他说道：“阿向，我不推荐你进入空间躲避。浓郁的灵气对你来说是晋级的最好契机，虽然很痛苦，但你可以在我的指导下提前借用灵气冲破经脉的障壁，修炼最关键的是体内生生不息的灵气循环，一味依靠外力总有达到极限的时刻。我准备了不少秘籍，对你今后的修炼大有好处，所以这次你必须得咬牙挺过来。”“好。”向清自然明白风旭的苦心，这次就当成他是否有资格留在风旭身边的考验好了。“那我们暂时就不离开基地了，虽然C区的反攻不可避免，有军队在，异能者自己也大多带了两名家属，总比露宿在外随时面临丧尸威胁要好。”
　　既然定下了晋级的目标，向清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空间里的蔬菜再过一天就可以收获，粮食也十分富足，他需要担心的只有安全问题，这个问题只能问专业的大神。“对了，灵气爆发的高峰期在几天后，大部分异能者会出现怎样的症状？”“嗯……异能等级越低越不明显，一级的话两天后大概会发烧昏迷，他们灵根比较杂，对灵气不算敏感，最多就是觉得身上发胀，浑身无力。二级会比较痛苦，你当初升到三级是通过我空间纯净的灵气慢慢积累，除了晶核形成时会昏迷一阵，其余时刻都是相当温和的转变。而外面灵气蕴含的恶意虽然不会让你们变成丧尸，但灵气的性质变得暴烈，一不小心就会涨体而亡，即使晋级之后隐患也很难消除。至于你，有我在，就放一万个心吧！”不理一个人蹲在角落来对着一堆菜谱种蘑菇的大神，向清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枪械。他的子弹剩余不多，对付一两个小混混还好，人一多他势单力孤，双拳难敌四手，还不如直接封闭房门，他们进不来也只能作罢。他空间没有块头大质量也大的杂物，需要到外面收些乱石或者大柜子堵住房门和窗户，最好拿些木板把内部全部封上，和苏雁也要交代一声，免得她还要担心自己。撑伞走近雪地里，漫天都是如纸片一般打着旋儿落下的大团雪花，呼出的白气萦绕在伞边，此情此景美得一点都不像绝望枯寂的末世。四处都有兴奋得四处奔跑的人群，未雨绸缪的人拿出大水缸拿起一捧捧雪团往里边堆，缺水已经成了人们难以摆脱的梦魇，有人当场就捧着雪花揉脸，太久没有清洗的脸揉下一层脏兮兮的污垢，衬着他的笑容更加鲜明。空荡荡的会议室只能听见发电机日夜工作的噪声，贮藏积雪的任务在这份报告呈上来之后就已展开，C区居民住的帐篷清理积雪十分方便，A区B区都是宿舍楼，不存在被积雪压塌的危险。在饮水问题解决的现在，严寒成为基地的又一大隐患。从居住区敲下来的木质衣柜桌椅已经分发完毕，但量完全不够，只能支持几天而已，煤炭的开采缺乏工具的助力，效果低的可怜。他皱眉从高高的文件堆里拿出最上的那份，上面重点标示的数字是今天C区冲击异能者居住区的伤亡记录，令人无奈的是这数字每天都在不断攀升。无论是饥饿，寒冷还是病痛，只要人性之恶还存在一天，它们就是嫉妒仇恨最好的借口。“啪”，沈哲凯把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祸水东引这种招数只能用一次，异能者的手上已经染上了普通人的血，他们不再受道德的束缚，一旦仇恨再度点燃，普通人甚至可能被完全赶出基地。可是基地的物资毕竟有限，他到底该如何安置那些穷得连棉衣都买不起的C区人。再等等，在严寒彻底激发他们不满和愤恨之前，他仍不想采取最后的措施。沈哲凯刷刷地在白纸上写下解决的策略，出门拉住他的助理吩咐道：“林助理，拿着这份通知去任务发布处和大门，告诉他们今后可以单独出去做任务，普通人入城税减到异能者的一半，每天下午五点关门，过时不候。然后你再去一趟积分审核处，告诉他们煤矿和基础公共设施工作的积分加倍，从明天开始实行。军队仓库里的衣服全部分发下去，让C去人排队领。”

作者有话说

　　此作品独家发表于晋江原创网。
正文一共3182个字。防盗章一共3169字~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断网了，今天晚上还有一更。落雪的表哥来北京玩，所以这周的更新会很晚，大家不用等，早上再看吧~

第五十七章：不舍
　　两人无比和谐地同床共枕了一晚上……简直是太和谐了！！风旭内心一群神兽奔腾而过，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的阿向睡姿更好的人吗？睡着了一动不动，保持着入睡的姿势直到黎明破晓！什么投怀送抱，什么缩进他的怀里，什么不经意地蹭着他的肩膀，全是胡扯，他脆弱的玻璃心碎成一片片了有木有！小说什么的全是骗人的，他要再相信他就是猪！
　　伸了一个懒腰神情气爽的当事人向清完全没有感受到风旭身边黑压压的怨气，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把还缩在被窝里碎碎念的大神赶出帐篷，熟练地收好放进车子里，然后脚不沾地地开始准备早饭。
　　今天的目标是沿环城公路绕开C市，至少要到J市附近。至于救下的两个人，他们已经交换了情报，没有义务带着他们一起走。
　　过了不久，另一个帐篷的布帘被一双缠满绷带的大手掀开，连晋安走到向清面前，身姿笔挺，步伐刚健有力，完全看不出他昨天还浑身是伤动弹不得。然而，他浑浊的眼睛没有交点，呆滞地放空，和飒爽的英姿极为不协调。
　　“昨天，多谢。接下来我们自己走。”他抢在向清之前开口。
　　向清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哽在喉咙口，最终大方地笑了，道：“好，你们自己小心。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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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开了车之后，两人的行程一下子快了起来。C市的环城高速上一辆辆汽车堵成长龙，即使白雪掩盖中其中的鲜血和挣扎，但残垣断臂、焦黑的土地，无一不在诉说丧尸的累累暴行。
　　“阿旭，公路上没有丧尸，是被基地消灭了，还是丧尸聚集起来攻城了？”
　　“不是，那边人气很盛。”风旭的精神力感知范围极广，这点距离不在话下。
　　向清轻轻舒了一口气，想来大城市聚集的武力和异能者足够应对四级及以下的丧尸，这片绝望荒芜的华夏沃土总算存留下希望的种子。只是，面对北方蔓延的黑气，早已疲惫不堪有心无力甚至内乱离心的基地领导，究竟能否撑过这段黎明前的黑暗？而疯狂怨愤的研究所牺牲者们，又将燃起怎样的复仇之火？
　　突然，拧成川字型的眉头感受到一股清凉，耳边传来风旭温和不同于往日欢脱的嗓音：“怎么了，在担心？”
　　沉默地点点头，他是世间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尽管搭着大神的手远离纷扰，但心总归还是系着祖国。他反问道：“你会忧心人类的现状吗？那些大神，离开这片孕育他们的土地，会不舍吗？”
　　“当然会。为什么要离开？因为灵气不足，而众神就算静心潜修，消耗的灵力足以让土地崩裂，世间的生命力慢慢枯竭。为了保护生养自己的土地，众神才选择离开。可是，尽管他们都走了，地球的灵气仍然在持续消耗。天道介入，混沌转换，都是在尽力挽救垂危的地球。而人类，现在地球上绝大部分的灵气都是人类消耗的，而且你们还在持续破坏灵气的再生源，因此变成丧尸的只有人类。”
　　向清手微微一颤，“你们”，他终究和风旭是不同的。但他很快掩去眼中的悲哀神色，和往常一样平静地问道：“那你呢，你会不得不走吗？”
　　风旭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低低的说：“也许吧……我是世间第一个开启灵智的树灵，当然也会不舍。但天道如果找不到恢复灵气的办法，等我实力恢复，大概马上会把我踢出去。”说着，他从副驾驶座侧身俯靠过身，紧紧盯着向清幽深如潭水般的双眼，认真地说：“我要和阿向一起走。”
　　“好。”向清弯起眉眼，点头，如同许诺了他整个人生。
　　因为车子行驶的地方是崎岖不平的土路，开车时间一久风旭和向清都不怎么舒服，再加上刚谈了一个沉重是话题，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靠着座椅后背看了一会儿荒凉的风景，风旭很快就耐不住寂寞，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好像一个患了多动症的大龄儿童。他自顾自地扭捏了一会，不时看一眼默默开车的向清，很可惜最后也没想起有什么话题可以打破车子里沉重的氛围，何况向清也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于是，大龄多动症患者灰溜溜地把手伸向零食包裹，咔嚓咔嚓地用红通通的苹果排解他的“深闺”寂寞。
　　就在车子离开C市范围，即将驶入一个小镇的时刻，好几只丧尸突兀地闯入向清眼帘。
　　“二级力量系！”向清一眼就判断出正中央那个大块头，虽然现在低于四级的丧尸在他眼里都是小兵，但好歹也是精英小怪的级别。若是不管不顾开车碾压过去，车子很快就会报废。打小怪之类的力气活，风旭向来是不屑的，故而向清一脚踩下刹车，没停稳就翻身下车，几条水做的软鞭刷刷刷把包围而来的丧尸打得七零八落，随即他挥手，一根根水箭穿透脆弱的眼部，直接捣毁丧尸控制中枢。
　　“先停车吧，我们去补充点食物。”车子里米粮不多，这个小镇大概不是四级丧尸的控制范围，离C市也远，说不准还有东西留下来。
　　风旭很是欢乐地跳下车，坐久了浑身不舒坦，而且和阿向一起冒险什么的，他早就期待很久啦！
　　“老方法？”
　　“嗯。”
　　得到向清的肯定答复，风旭把感应法术放到汽车上，只要有人接触他马上就能感应到。之后他从车里翻出两个大大的包裹袋，就是那种春运必不可少土到掉渣但有容乃大的红蓝格子塑料包裹袋，一人一个，就像乡下人进城一般开始扫荡。
　　超市，杂货店，粮油店……都是重灾区，奈何人家库存多，运气好发现一个没被抢得太厉害的，收获的东西比一家一户慢慢搜集要多得多。风旭挑挑拣拣地选了一些没人要的日用品和衣服，又往布料里塞了好多易碎的瓷碗，任何跟厨房有关的都是他的重点关注范围。
　　向清则正统得多，基本上都在找可以入口的食物。他们从被扫荡过的店铺里找到不少未被发现的小包零食，接着一边清理丧尸一边翻找住家里的粮食。期间向清看到了好多没用完的煤气罐，只可惜空间打不开，风旭的控火能力再好，也比不上他用习惯的煤气灶。
　　背上的袋子很快就鼓鼓囊囊，两人手里还分别提着一大袋大米，可谓赚得盆体满钵。“回去吧。”向清的话闷闷的，大米挡住了他的视线。
　　踩着风旭的影子，大丰收治愈了稍显阴郁的心情，向清乐呵乐呵跟在风旭后面回到车子旁边。努力把满满当当的后车厢硬是腾出位置塞进新得的战利品，他满头大汗都来不及擦，刚腾出手就挥着水鞭清扫聚拢的小喽喽。没办法，风旭总不好一个人闲着，蔓藤齐上，把丧尸捆得动弹不得，向清只当是在练自己的目力。
　　离开小镇向清继续沿着地图上的方向开车，不曾想他们差点遇上一次车祸。
　　“让开！！前面的让开！！”
　　不知从哪条道上传出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炮弹一般直直往他们的后车厢上撞。千钧一发之际，向清往侧边猛打方向盘，于此同时，风旭凝神唤出一张软藤的大网，在车子即将侧翻的片刻堪堪罩住车体，借由拉扯的张力缓冲掉巨大的冲力。
　　离开撞击范围，向清和风旭才看清撞上来的车子后至少十只速度系丧尸正在紧追不舍，甚至有一只已经爬上车顶，横冲直撞的车主似乎想把它甩下来。
　　车子一眨眼就开出百米外，更可恶的是有两只速度系丧尸竟然放弃他们的本来目标冲向清他们飞奔过来。
　　“靠！”风旭愤愤地望着一路烟尘，两道剑光划过，丧尸头部不翼而飞，身体却在惯性下仍往前冲。
　　“我绝对饶不了那个混蛋！”他的瓷盘子碎掉了！桃子有两个压烂了！浪费食物的人全都去死去死！！
　　向清好笑地看着大神耍小脾气闹别扭，大致看了一眼后车厢里堆着的东西，因为堆得太结实了除了脆弱的瓷碗瓷盘别的倒也没啥损失。他摸了摸风旭发顶顺毛，重新踩下油门沿着原定路线开。
　　越往南天气越暖，有些路段已经看不到雪堆。根据地图上的路线，再过两小时他们就能到达J市附近。风旭吃一堑长一智，随时随地维持着精神力散开的状态，有了这台人体雷达，向清开车更加随意了，放慢速度匀速往J市开。
　　好景不长，没多久又遇上了那辆阴魂不散的黑色吉普。
　　“看我不把那个混蛋揍一顿，盘子费桃子费精神损失费我要一并讨回来！”风旭下车前嘴里一直碎碎念，两手做了一个挽袖子的动作，气势十足。向清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一脸纵容地看着大神下车砰砰砰敲起停在一边的吉普车车窗。
　　“喂！里面的人，出来！竟然敢撞我的车，吃饱了撑的！让你看看风大爷的厉害！”前面风旭持之以恒大力敲车窗，后面向清开心地倚着车框看风旭故作夸张的表演。谁知道演出还没开始，车子里就走出两个他们无比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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