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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若有时,无人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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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青泡了碧螺春,每一个步骤都是细致入微没有出现一个失误,玉指来回在茶杯与茶壶之间旋转。
端着茶壶和刚刚准备的糕点放到江淮面前。
“素儿,朕对不起你。”江淮看着素青,眼神中流露出对以前种种的愧疚,漆黑的眸子里面是倒印的素青的脸颊,却看到素青的眼神如一汪清潭,心中又是一阵感伤,她还是没能原谅自己。
“皇上,此话怎讲,臣妾入宫五个年头,皇上对臣妾如珍似宝,对臣妾更是呵护有佳,现说对不起臣妾,臣妾甚是惶恐。”素青把手中的杯盏放到那朱红色的梨木镂空百花木桌上,自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淮拿起杯盏细细地抿着那杯碧螺春。
“素儿还是不肯原谅朕吗?”江淮脸上少了帝王的锋芒,更多的是无尽的感伤,自古君王多寂寞,此话果真不假,人人羡慕那帝王宝座,江山多烦忧,忧国忧民,若是落下骂名,却是遗臭万年。
“皇上此话严重了,臣妾本是皇上的人,何来原谅皇上一说,皇上国事为重,切勿‘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若想见臣妾,那便晚上来臣妾这里来吧。”素青说这话时就像一个对着自己相公撒娇的小女人,神态动作都显露无疑
江淮点头,这应算是默许了吗?
素青见江淮离去,亲自收了梨木桌上的杯盏。
犀帘黛卷,凤枕云孤,应也几番凝伫。
“素贵妃,云昭仪,景昭仪,玉昭仪,烟昭仪,楚昭仪求见。”素青坐下来,听着大宫女的通报,入宫仅仅不过两日就来这宫中人人尽知的不受宠的素青宫,是来显示她们的风貌吗?可素青宫也不是人尽可来之地,若想在这里扰了素青宫的安宁,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宣。”素青慵懒的侧躺在贵妃椅上,身后两个大宫女执扇。
“宣五位昭仪。”她这宫中的人儿还是不免给五个人难堪,她们这身份现在仅仅只是昭仪,若想在后宫之中有一席之地仅仅凭着昭仪的身份还是不可以的,皇宠身份心计地位缺一不可。
由素青宫中的人儿喊完,五位昭仪走到素青面前,“见过素贵妃。”这礼数还是没有忘的。
“各位妹妹请起。”素青点头,轻轻唤起跪在地上的五个人。
“听问素贵妃这风景甚好,妹妹们入宫不过两天,还未曾来这素青宫见过素贵妃,实在有些失礼。”当日曲中舞的烟昭仪对素青说道,看来这五人为首的便是她了。
“妹妹此话怎讲,本宫这素青宫也有三个年头没有人来过了,风景好不好除素青宫里这些不常出去的宫女太监知道,妹妹从哪里闻得素青宫风景甚好。”素青不给烟昭仪就一丝颜面,宫中有些人不需要太过于聪明,有些人太聪明了迟早死于非命。
“素贵妃所言甚是,不知是哪个狗奴才说素青宫内风景如画,今日一看原来也不过如此。”素青明白,今日所猜不错,这五位昭仪今日便是以这个烟昭仪为首来到这个素青宫来显风头的,不过在这深宫之中,这种女人就太笨了一些。
“妹妹此话严重了,若不喜爱本宫这素青宫,妹妹可离去,本宫这里,狗奴才也进不来,不知妹妹听信了哪个狗奴才的谗言。”人若不给你脸,你又为何给她好脸色。
“贵妃所言甚是,是妹妹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信了。”烟昭仪脸色铁青,看身后带来的人只不过是喝着茶水,不免生气,宫中之人哪里还有出头鸟,这不过是买了一个教训罢了。
“那素贵妃,妹妹们宫中还有事,就不久留了,今日打扰了。”一旁的玉昭仪起来对素青频频一笑,欠身退了出去。
走出素青宫,烟昭仪对着玉昭仪问道,“刚刚在那贱人那里,你们为何都不说话。” “烟妹妹,让她在多活一些时候吧,一日钱做的事情你还怕她可以久活,对一个将死之人切勿宽容一些。”玉昭仪的脸上发出让人恐惧的笑容。
晚,素青宫内,一片静然,宫中侍女全然呆在宫门口候着。
屋内传出一阵抚琴声,‘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愁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宫内琴声传入江淮耳中,夜深人静,四野寂寂。秋叶纷纷飘坠,落在台阶之上,那声音凄凉而又琐碎。珍珠的帘幕高高卷起,玉楼空空无人迹。夜色清淡,烁烁闪光的银河直垂大地,年年月月却如今日的夜晚,月光如洁白的素练,而人却阻隔千里,受到相思的煎熬而满怀愁绪。愁到深处,已无法靠喝酒来麻醉。酒尚未到唇边,已先化作了眼泪。一盏如豆的青灯忽明忽暗,独自凭栏斜椅,尝尽这孤眠的滋味。这种苦苦相思滋味,看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不是在心里隐隐作痛,就是把眉头紧紧皱起。
原来自己已经伤你那么深,江淮挥手退了身旁的人,自己走了进去,素青坐在椅子上看着江淮,不动不笑不迎不接,好似一个没有人气的傀儡。
“素儿,但怅望、一缕新蟾,随人天角。”素青走下来,手搭上江淮的肩,江淮,满肚愁肠向谁诉,只能望天望地望那宫深处。
这夜,江淮与素青一夜缠眠,清晨素青为江淮更了衣,离开时江淮亲吻了素青的朱唇,缺了你的,一定会弥补给你。
素青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江淮,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你我的孩子,三年,你后宫美人可谓是增了许多忘了许多,可这素青宫的人你还记得多少。
江淮与素青一见,时别两月,两月内刚刚册封的五个昭仪在宫中收敛了许多,不过这深宫之中杀意渐渐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