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生生错离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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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夜，又是满月，只不过这次凄艳的月光染上了红色，为什么会有血月呢？
因为注定有人在这样的夜晚逝去。
血流了一地，尸体几乎铺满了地面，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晕眩，站在尸体堆中央的少年收回刺穿最后一人的手，慢慢抬起眸仰望着血红色的月。
母亲被教廷抓走杀死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满月，一样不详地发红。
眼前似乎是一双含泪的蓝色眼眸，但是很快又被另一双冷冽的黑色眼眸取代。
因为屠杀而血红的竖瞳慢慢闭上，有透明的水滴打湿了地面。
我给你报仇了，母亲。
我会杀光他们给你陪葬，以我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
猛地睁开眼，他向一堵墙伸出手，顿时那墙被腐蚀得连渣都不剩，里面的情景让他有些了然。
已经恢复翠绿的眸子扫了眼被关在屋子里的孩子们，在看到一头耀眼得刺目的金发的时候，他眯了眯眼，“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是你啊，这么巧？”灰头土脸的金发少年干笑着摸摸后脑勺，居然被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萨拉是知道我有危险特地来救我的吗？”
“用你那芝麻大的脑子想想这可能性就知道不大，请称呼我斯莱特林，我并没有允许你叫我的教名，”回应他的只有萨拉查冷冰冰的脸，“被抓住的都在这里了？”
“嗯，余下都被带走了，不过带着这么多孩子怎么逃出去也是个问题。”收敛了笑容的格兰芬多少主严肃地看着萨拉查，“你能闯到这里，应该不是无所准备，我想。”
“不。”出乎意料地，萨拉查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你们被关在这里，所以……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
“杀出去。”戈德里克倒抽了一口气，反而放松下来，他笑着率先跨出房子，丝毫不在意周围的尸体走向萨拉查，“萨拉查你居然也有没有准备的时候，杀出去？嗯？”
“人都被杀的差不多了，有没有援军还不知道。”嘴上说着冷酷的话，萨拉查却没有拒绝对方搭住他肩膀的手，“如果你一会儿没有被吓得腿软，我们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可能大点。”
戈德里克冲犹豫不前的巫师的孩子们招了招手，“我才不会腿软呢，喂小鬼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紧跟在我和萨拉后面，一有机会马上就跑，明白吗？”
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境地，几个小鬼虽然苍白了脸，但是都点了点头。
满意地点了点头，戈德里克刚要说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侵袭了全身，天突然暗下来了，月亮不知何时躲入了云端。
鸦雀无声。
那寒意并不重，却让人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静谧是应该的，任何声音都是逾越的。
“萨拉查。”冰珠迸裂一样清冽的声音，容颜绝世的神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他身着一片黑暗，黑暗的眸子吞噬了光。
“老师。”萨拉查回应那神明的呼唤——戈德里克惊讶地发现萨拉查似乎并没有因为神明的威压而不适——他微微欠了欠身，以一种恭谨的态度回答，“被关押的巫师的孩子都在这里，我和戈德里克正打算带他们离开。”
“仇报完了？”扫了眼周围的尸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撒路亚瞥了眼戈德里克，让后者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你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罢了，跟上来，教廷的援军就要到了。”
他转身径自离开，漆黑的衣摆飞扬，如同黑色的羽翼。
说这么多倒不是因为戈德里克有什么让他另眼相看的地方，只不过到底是因为萨拉查是自己唯一亲人的后代，既然萨拉查帮助了他们，就应该让他们就记住这个人情。
就算同样都是巫师的后代，萨拉查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救助他们。
“跟上。”没有解释什么，萨拉查低声对戈德里克说了一句就率先跟上了那黑色修长的身影，握紧了魔杖。
虽然迷惑于为什么萨拉查这么信任对方，但是戈德里克显然也不是分不清场合的人，他只是神经大条，不是真的糊涂，他做了跟上的手势，快步跟上了萨拉查，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如果要杀出教廷的追杀，显然有这么一个强者在要容易得多。
后面的孩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沉默地跟上。
戈德里克本来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本来嘛，这个年代的巫师世家的继承人有哪个没见过血的，但是看到走在前面这个人的行为，他只觉得承受不来。
你、你、你还我脆弱的玻璃心！
戈德里克捂住胸口哀怨地注视着撒路亚的背影，看得一边的萨拉查嘴角抽搐地扭头装作不认识戈德里克这个人。
丢人呐！
要不要告诉他老师对视线什么的很敏感呢？萨拉查犹豫了一秒，最终觉得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黑暗神陛下没有理会身后孩子们的想法或者动作，或者说他除了萨拉查这孩子根本就当其他人不存在，在看到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教廷人马后，他仍然是那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走着，只不过后面跟着的孩子被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拦在原地。
这熟练的动作一看就训练有数。
黑色的雾气从撒路亚身上腾起，教廷的人惨叫着七窍流血地倒地，血流如注。
比萨拉查杀人更加狠绝惨烈的场景呈现在眼前，地上打滚的人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走了生机和脂肪，皮肤呈黑色收缩，紧紧地包裹着骨头，配合着流血的口鼻，俨然就是人间地狱。
噩梦啊，还是醒不过来的噩梦。
偏偏那人还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对他们说，“愣在那里做什么，见点血就怕成这样吗？”
拜托这已经不是见血的程度了好吗？！根本是虐杀啊！
比起这个黑魔法算什么？
戈德里克很想这样大喊出声，但是一触及那双淡然的黑色双眼，就感觉当头一碰冷水浇下来，他只觉得维持不住笑容浑身发冷。
没用的，他清楚地知道，对这个人大喊大叫这些根本无法让眼前的人动摇什么，他们甚至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世界观根本不同，他无法让强出当今伟大巫师数倍的这个人认同他的概念，甚至会嗤笑他的异想天开。
他不会在乎他的失礼，就像不会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一样。
能毫不在乎地这样对待生命的人，必然见识了无数枯骨鲜血，经历了无数岁月，所以心性坚硬如铁，真真正正地不在乎生命，将之视为掌中玩物。
萨拉查和这样的人——不，或许已经不可能称之为人的生灵——相处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生生错离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