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 24-2．看不见的曾经或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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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吴邪失明的消息，凌凌像是突然没了支撑的主心骨，整个人瘫软下去，没了意识。
医生抽空看了看身边晕倒了女人，像是见怪不怪一样，冲着潘卫轻描淡写一句：“家属去护士台，让她们在这里添张陪睡床，让她休息下就好的。”说完，又看了回来，倒是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只不太大的手电筒，然后将另一只手里的诊断书放在了棉被上，翻开了吴邪的眼皮打开手电筒查看了一会，才对张起灵说：“从视网膜损伤程度来看，像是因为受到强光刺激才失明的，大概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张起灵一直盯着医生，生怕自己听漏什么，或是生怕吴邪真的……不过听到医生说是‘暂时’以后，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整个人却是很明显地松了下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不用那么劳累。
“另外就是身理上的，他胸腔肋骨断了两根，不算太严重。不过，”医生一转折，便直直看了过来，一副我很感兴趣的模样，“从整个身体的受伤方式了来看，似乎是他整个人被强大的外力挤压引起的。所以我很好奇，他受伤前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碰到这么高强度的力道挤压？恩？你知道吗？”
张起灵摇了摇头，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这让医生有些无可奈何，他不着痕迹瞥了瞥张起灵两手的绷带以后决定不再追问，又像作报告一样说了起来：“身体检查时发现他虽然还只有三十岁，但身体各项机能都似乎有衰老的预兆，他的体质也必平常青年人要虚弱许多，所以家属要多多注意他的身体，多让他运动、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另外，病人血液里安眠成分过高，我们怀疑病人长期依赖安眠药入眠，所以冒昧问一句，病人心理上是否有些问题？”
张起灵摇了摇头，看了看门口空无一人的地方，说了一句：“他睡眠质量很差，所以才会吃安眠药的，不过剂量不大，也没有成瘾的现象。”
医生刷刷往本子上记了几笔之后就合上了吴邪的病历本，说：“好了，没什么事了，病人大概这两天就能醒，有事可以按床头的铃。”
对于医生的离开，张起灵完全没什么表示，只是腾出了一只手，慢慢地摸上吴邪的脸。隔着厚厚的纱布，他其实根本感觉不出什么，可是却仿佛有心理感应一般，他觉得吴邪现在的脸消瘦了很多。
吴邪，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凌凌之所以在出生没多久就成为弃婴，是因为她一生下来就心房血管过细，医生也说过这孩子极有可能养不大，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国家的社会福利已经完善不少，但这样子的手术费用还是相当可观的，因此凌凌极有可能是因为家里付不出医药费才被丢弃的。
不过万幸吴家家大业大，也算小有财富，所以当吴邪抱回这孩子没多久就二话不说当即给她做了手术，虽然情况好转许多，但当年医生也交代过不要让她的情绪起伏过大，这么些年她倒是被吴邪潘卫照顾得挺好，所以没再发过。可是这一次，却因为吴邪‘失明’的消息引起了复发——虽然只是暂时，可凌凌她显然没来得及听到这两个关键的字就晕倒了。再检查以后她便被单独送往隔壁病房，并被勒令不准下床走动。
所以，这潘卫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凌凌病房，至于张起灵则也免去了被‘替换’下来的危险。
张起灵操着一双被绷带绑着的手，端着脸盆走进了病房，他轻轻掀开被子，然后解开了吴邪的病号服，接着就无视自己那一双还未痊愈的手，径直伸进了盛满水的脸盆里，绞干毛经，用着与他一贯不符的轻柔力道擦拭吴邪没有绑着绷带的、裸露着皮肤的部分。
虽然只能见着一点点，可是张起灵还是能够看到留在吴邪身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好几次，他都想丢开毛巾把吴邪整个人抱起来。可是，他没有，且不说现在吴邪的肋骨还在愈合、不能经受一丝丝的移动，就算没有，张起灵也觉得自己根本没脸再抱他。
这个自己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好好爱一生的男人，结果还是因为自己被伤得这么重。
一想到这里，绞干毛巾的手便带上了力道，可张起灵压根没有感觉，甚至对于水里一丝丝晕开来的血迹也毫不在意。
也是，若是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要这一双手还有什么用！
张起灵有些焦躁地看着窗外的正盛的阳光，又看了一眼还没醒的吴邪，心底徒然生出一种想要把医生抓来的冲动——那个庸医明明说过吴邪这两天就能醒的，可现在已经4天了！他甚至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紧紧握住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以后张起灵才终于又平复了不少。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他得去打饭了。
10分钟以后，等他打开病房门却惊喜地发现吴邪已经睁开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张起灵一个激动，没抓住饭盒，任它掉在地上，冲了过来，抓着吴邪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腾出来一下一下猛按着床头的铃。
“吴邪，吴邪你终于醒了……”
可没等他听到吴邪的声音就被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推了开去，然后看着他们忙进忙出检查着吴邪的身体。
吴邪因为检查的缘故，病床被摇了起来，所以现在的吴邪就像坐着一样，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睁着一双没有焦距没有神采的眼睛。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走之前拉着他在病房外说，“病人现在虽然醒了，但整个人对外界的刺激根本没有丁点反应，或许是他受了刺激心理上有些异常因此才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也或许，他就会像现在一样，成为一个植物人也说不定。不过一切都要等到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以后才可以确定，在这期间，家属可以给病人放一些他喜欢的音乐或是陪他多说说话，希望能对病人有些帮助。”
张起灵根本不相信吴邪会成为植物人，所以他更偏向于吴邪是自己不愿意造成的。再说了，当年他从陨玉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失了忆，也许吴邪现在同当初的自己是一样的情况。
“吴邪，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Chapter 24-2．看不见的曾经或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