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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嘘,这是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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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刺
罗小疯本名罗晓风,在尤佳眼中罗晓风那就是一疯子,于是疯子有了疯子的名字。疯子最近也有了疯子的烦恼。烦恼来自于尤佳。
罗小疯知道尤佳讨厌他,不过这讨厌的情绪最近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以致于让人有一种进入白热化状态的错觉。因为尤佳几乎是见缝插针地找准一切机会来表达这种厌恶。
比如今天,老师在台上讲课,他罗小疯不过就在下边接了一句玩笑话,旁边的尤佳就侧过头来对他狠狠瞪了一眼。
比如昨天,他正和同桌聊天聊得火热,就见尤佳接水回座位,路过他旁边时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
再比如昨天的昨天,他特别诚恳地向尤佳询问一道化学题的解法,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也得到了一番冷嘲热讽。
罗小疯暗自反省,反省的结果是自己最近还真没得罪尤佳。借的铅笔、橡皮早就还给她了啊,虽然以前爱拿尤佳开涮被她追得满教室跑,但他最近也没怎么乱说话呀。罗小疯就纳闷儿了,觉得这尤佳怎么像刺猬似的,竖起满身的刺针对自己。
一大早,罗小疯就在那儿冥思苦想,其间还偷瞄旁边认真看书的尤佳,尤佳坐在罗小疯的左手边上,中间隔着半米宽的过道。从罗小疯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尤佳的侧面,毛茸茸的短发遮盖住耳朵,稍长的齐刘海有时连眼睛也遮住,阴影里的那双眼睛睫毛很长,很密,向上弯曲着,罗小疯不止一次觉得不发飚的尤佳还是挺可爱的。不过想归这么想,这话他可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会说出口。那尤佳平时就拿鼻孔瞧人,真要让她听见罗小疯这句话,那尾巴不知要翘上几重天呢。
尤佳和罗小疯,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天生的死对头,当然也不乏好事者戏谑他们是欢喜冤家,还特地以此事作赌,尤佳和罗小风都知道这事,但他们默不作声,只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事者血本无归,输得连条裤衩都不剩才好。对此,他们都颇具自信,因为对彼此强烈的敌视给了他们自信的资本。
这两个人,从分到一个班就开始吵架吵了将近三年。互相都以打击、嘲笑、玩弄对方为乐,以把对方说得气结气得跳脚最好是去跳楼为目标。!
不过因为毕竟都高三了。学习的压力大了很多。罗小疯为了准备考试每天熬夜到十二点才睡,白天学习也不轻松,自然没那么精力再去招惹尤佳,倒是尤佳,像一只夹住罗小疯尾巴的蝎子,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所以罗小疯这会儿才在这郁闷呢。
理科男生的头脑
罗小疯现在思考的这个问题牵涉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问题的答案就是秘密的解码。这个问题丝毫不轻松,涵盖的知识超出罗小疯所学范围,更何况是用他那泡在题海里进了水的理科男生榆木脑袋,自然想不通透。
于是,这天晚饭过后,罗小疯就屁颠屁颠奔向尤佳了。
“那个,问你个事儿。”罗小疯像一只夹紧尾巴的猴子,小心翼翼的。
正在看书的尤佳抬起头来“问。”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
“那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是。”
“那你最近怎么老针对我?”
“有吗?”
“怎么没有?今天……昨天……昨天的昨天……最近你总针对我!”罗小疯委屈的像个小孩子,看得尤佳想笑。
“这算针对么?……”
“罗小疯你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做啊?”尤佳话还没说完,对话就被第三个人打断了,这第三个人是罗小疯的现任同桌——唐倩,是个长相乖巧性子温柔的女生,说话时带着娇滴滴的可人。
接着,罗小疯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这个决定将原本简单的事搅成一团乱麻,甚至将他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对尤佳说:“你等会儿,我讲完了就过来。”然后就一脸媚相地转向唐倩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尤佳脸色一沉,盯死了罗小疯的目光里燃烧着熊熊的愤怒火焰。可想而知当罗小疯回来想再继续先前的话题时得到的是什么待遇。
只见尤佳把书往桌上那么重重一摔,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滚!”然后就以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对着他,以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看得罗小疯是手脚冰凉后背冰凉心也冰凉,只得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
在这之后,尤佳依旧拿刺对他,罗小疯心中郁闷但也没说什么,只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做错了,但又不知错在哪儿。
面对罗小疯的隐忍,尤佳只当是一种不理不睬不在乎的表现,于是对罗小疯越是变本加厉。人的情绪也是可以累积储存的,比如罗小疯的怒火。尤佳变本加厉的恶劣态度在罗小疯心中堆积了满腔的怒火,终于有一天,情绪的火山喷发了,罗小疯发飙了。
一怒之下,他换了座位,搬到了与尤佳相去甚远的教室那头,这样一来,两个人便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谁也犯不着谁。当然,这只是罗小疯的理想化假设,至于尤佳是否考虑放过他,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愚人节前奏
尤佳当然不会放过罗小疯。对尤佳这种带着点小清高和小骄傲的女生而言,罗小疯的逃离或者说撤退已经严重伤害了尤佳作为女生的脆弱自尊心,同时也拨动了尤佳疯狂报复的神经。
尤佳在角落里望着罗小疯嘻嘻哈哈笑得没心没肺的脸,心里盘算着送给他的愚人节礼物。
愚人节这天,尤佳来得相当得早,有阴谋的人通常都要提前部署。她往教室偷瞄一眼,还好,人不多,就两个女生而已。其中一个还是尤佳的朋友——方蓝蓝,深知尤佳与罗小疯的恩怨,只要拜托她定然不会出卖自己。而另一个女生埋头书海,是那种不怎么说话安静到被人忽略的人。也不会泄密,心里计划好一切,尤佳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潜到罗小疯的座位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之后,将里面包裹的盐巴往罗小疯的水瓶里抖,抖了半包之后摇了摇瓶子,使盐巴充分溶解,然后盖好盖子离开,没走几步又折回来,狠心将剩下的半包索性全倒进去,为了避免被看出异样,还特地将水加到半瓶。
罗小疯的家就在学校附近,他是那种一定会拖到最后几分钟才飞跑进教室的人,只要他飞跑进教室,拧开水瓶咕噜咕噜猛灌几口,舌头就会察觉到浓盐水的苦咸涩味,然后“哇”地一声吐出来,脸也会随着变成苦瓜。
想到这些,尤佳看书都会笑出声来。
和预想的一样,罗小疯果然在上课前五分钟才满头大汗地跑进教室,不过,他没有喝水,甚至没有多做停留,他把书放下就飞奔向了可爱的操场。因为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尤佳失算了,不过这并不影响计划的实行。因为打完篮球回来的罗小疯灌水只会灌得更猛。时间的延长只会使恶作剧的效果更加明显。
尤佳笑了,这笑有点诡异,让人脊背发寒。
她拉起看小说的方蓝蓝“走,咱们上体育课去。”方蓝蓝从来没见过尤佳这么积极的样子。
意外的礼物
为了不错过最经典的一幕,刚一下课尤佳就拉着方蓝蓝跟在罗小疯后面风风火火地跑回教室,
罗小疯去了厕所,尤佳拿起水杯接满水,路过罗小疯座位时瞟一眼周围,罗小疯还没回来,她将杯子里的水洒了小半杯在罗小疯的凳子上。然后对周围的同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周围人立刻心领神会,含笑着点头。
罗小疯走回了教室,几乎是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朝座位走去。如果他的耳朵能倾听心声,他一定会听见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坐啊~快坐~”可惜他没有,所以他不知道前方埋藏着怎样的阴谋。
刚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了头发,湿答答的,发尖正往下滴着水。打完球回来,全身都是汗,人满为患的教室像一个大蒸笼,喉咙干得几欲冒火。于是,他拧开暗藏玄机的水瓶,仰头咕噜咕噜特男子气概地猛灌了几口,下一秒“噗”地一声,喷泉一般喷出水来。一张脸纠结得比苦瓜还苦。
尤佳在教室那头捕捉到这一幕,差点笑到内伤。
罗小疯吐尽嘴里的水,强压怒气,朝四周看了看。虽然很想揪出幕后黑手,但碍于老师已经走进教室只得作罢,悻悻然回到座位。
然后,高三十三班的全体同学,包括当时的任课老师在内,听见罗小疯同学发出一声腔调极为怪异的“啊~”接着,罗小风站了起来,一手提着还在淌水的裤子咬牙切齿道:“透心凉,心飞扬啊。”
尤佳为此笑了整整一节课。
罗小疯为了晾干裤子站了整整一节课。
罗小疯是在上课上到一半忽然醒悟的,四月一日,无疑是一个让人身心愉悦的节日。他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可能送他如此大礼的人物名单。尤佳的名字排在亮堂堂的第一位!
“是不是你做的?”罗小疯一下课就直奔尤佳。
尤佳作毫不知情状反问:“什么?”
“我凳子上的水,瓶子里的盐巴是不是你放的?”其实此刻的罗小疯心里一点怒火都没有,如果是尤佳做的那多正常啊,只要乖乖承认,他保证不发火。
“不是。”
“真的?”
“真的。”
“你发誓这次真的不是你?”
“我凭什么发誓?说了不是就不是,你爱信不信!”
罗小疯被尤佳坚定的语气唬住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尤佳。
“哦,不好意思,误会了。”罗小疯满腹歉疚地回到座位,接着,他就在同桌用来臭美的镜子里看见了刚才一本正经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尤佳此刻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
他恍惚记起,尤佳经常使的那招叫做:理不直气很壮。
小孩子把戏
罗小疯那天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他一直没有学乖。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用在罗小疯身上那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被蛇咬。”
那一天,罗小疯又接连坐了第二次第三次水凳,裤子始终在湿淋淋和湿润间徘徊,衣服呢,也好不到哪去,与尤佳不小心撞了一次后就没干过。
反正罗小疯这一天是与水结缘了。
至于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罗小风时常在镜子里看见她得逞后笑得面容扭曲几欲疯狂的脸。
四月的天气不算冷,但穿着湿衣湿裤心情总归好不到哪去,所以当罗小疯第四次坐了水凳,第二次与尤佳的水杯相撞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夺过尤佳手里那只今天不知运输了多少水到他身上的杯子,干净利落地扔进垃圾桶里,冲着目瞪口呆的尤佳就是一顿吼。
“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我就那么让你讨厌?要你变着法儿地整我?我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今天疯了是不是?…..”
那一瞬间,尤佳彻底懵了,虽然平时也吵吵闹闹,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罗小疯这么凶过,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一条线,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因为气急而微微发抖。
尤佳知道,罗小疯是真的生气了,她这次做得太过火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往这里汇聚,仿佛汇聚成了一条沾着辣椒水的鞭子,没轻没重地朝尤佳抽来。抽得她脸上火烧火燎地痛。
冷静了三秒。尤佳低头轻轻地说:“对不起。”然后跑出了教室。
罗小疯看见尤佳夺门而出的那一秒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想追上去,追上去干什么呢?说对不起?当然不可能。他有作为男人的尊严,男人的尊严迫使他坐下来看书。
身后有人拍了拍罗小疯的肩膀说道:“哥们儿,这一局赢得漂亮,看把尤佳气的。”
罗小疯回应以笑,笑着笑着嘴角耷拉下来,比哭还难看。
这天晚上,罗小疯收到尤佳的短信。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很抱歉,以后我不会再和你吵架,也不会再捉弄你了。”
罗小疯迅速打出一行字“没事,其实我挺喜欢和你吵的,只要你别再泼水给我就行。”想了一下,又迅速删去几个字再发送。
尤佳的手机亮起来,是罗小疯的回复。
“没事,只要别再泼水给我就行。”
没有更好的相处模式
“罗小疯和尤佳讲和了!”
这一爆炸性新闻立刻引起了诸多不满。“怎么搞的啊?怎么忽然就讲和了呢?那我们岂不是要赔光?”部分好事者则暗中欢喜。以为这两个欢喜冤家的敌对关系终于缓和了,接下来,就该朝着温暖、幸福、美满的大结局迈进啦。
然而事实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讲和的两个人从仇人变成了彻底的陌生人。
他们确实没有再掐过架,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忽然意识到,将近三年吵下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比吵架更合适的相处模式。
有时候尤佳感到罗小疯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仿佛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尤佳也觉得他们之间应该说点什么,但说什么呢?该用什么语气来说呢?于是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没有尤佳和罗小疯掐架,日子过得如同一池温水,不冷不热,平淡无聊。不断有人问“你们怎么就讲和了呢?这日子过得多无聊啊?”当事人或一拳或一掌拍过去“我们不吵架你们会死啊?”
巨大的沉默如一堵厚实的墙,将两个人的天地隔离开来。
整个世界像是被抽干气体成为真空,找不到介质来传达声音。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堵在心口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就那么梗在那儿,胸口发闷,头脑发昏,梗得实在难受。
黑暗里的欲言又止
就这样捱过了一诊二诊,捱过了水平测试,捱过了最终的高考。
考完这天晚上的同学聚会,众人举杯敬这三年的心酸岁月苦辣青春。所有人都如被禁锢后重获自由的马,如癫如狂。有大胆的男生向心仪的女生唱情歌告白,有失意的女生躲在洗手间掩面痛哭,更多的人因为高考的压力无处宣泄堆积至今终于爆发,唱的唱,跳的跳,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
尤佳喝了酒,有些微微的醉,她大声唱歌,大声笑,大声闹,想把堵在心里的东西吐出来,却怎么也无法摆脱闷堵的感觉。她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滑落下来。
方蓝蓝说:“尤佳你至于么,不就是个高考?”
尤佳起身去洗脸。
站在走廊上的罗小疯看见尤佳一晃一晃地走过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酒意迷醉的尤佳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尤佳删掉了罗小疯的□□号,删掉了罗小疯的电话,然后捂进被子里眼泪掉下来。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罗小疯又喝了很多酒,他在神智尚属清醒的时候更新了状态。
“其实,想给你唱首歌的。”
然后是等成绩,填志愿,等录取通知书。
尤佳的录取结果出来那天,方蓝蓝打电话来恭喜,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说到尤佳曾经的死对头——罗小风
方蓝蓝说:“你填了北京,罗小疯填了广州,这下可好,你们两个相隔十万八千里,再也吵不起来了吧。”
尤佳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罗小疯填了广州?”
“是啊,广州C大。怎么了?”
尤佳懵了,依稀记得高三刚开始那会儿,两个人还吵得热火朝天,那个时候罗小疯说过“告诉你,我以后会填北京的大学,你最好离我远一点,邻近几个省拜托你都千万不要填!”尤佳记得罗小风当时确实这么说过来着,自己当时还一个字一个字地顶了回去。“那正好,我要读的是广州C大,正好离你远得很,也不用再看见你这个讨厌鬼。”
电话那头。方蓝蓝不知尤佳此时内心澎湃的情绪,还在絮絮叨叨。“你说你和罗小疯当时怎么回事儿啊,哎,你还记得当时班里拿你们来赌那事么?”
“嗯”
“我当时看你们吵得那么火热,还以为你们是吵出感情来了,亏得我还压进去10块钱呢。你说你们......”
尤佳心里又一次“咯噔”一下,一直堵在心里的东西被方蓝蓝几句话挑开面纱,露出里面最本真的东西来。那是一团没有找到出口宣泄的情绪,那是一些没有找到介质传达的声音,那是一种不敢被证实,害怕被承认的感情,那是几个被误会模糊了边缘轮廓被泪水打湿泅染的字。
那几个字写出来是——我喜欢你
之所以不断找茬,之所以想把你气个半死,之所以想看你生气的样子,之所以永远精力充沛地和你吵架,之所以看见你对别的女生好而生气,之所以你不理我我会特别伤心,之所以你凶我一次我会难过很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虽然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虽然一直不敢去想,不敢去承认,虽然粗心到一直忘了要告诉你,虽然知道现在已经太迟。但我确实,喜欢了你。
前账总是算不清
尤佳颤抖着去拨罗小疯的号码,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只是手不听使唤。所以拨了几次都没按对号码。
拨第三次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正是尤佳费力在拨的那个号码。
电话里的罗小疯暴跳如雷。他说:“尤佳你干嘛填到北京去?”
“你就这么讨厌我?知道我填了C大就立刻换北京?”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一流氓痞子?所以你要躲我躲得远远的?”
“我知道你还在为愚人节的事情生气,我想你道歉好不好?”
“我当初换座位也不是要可以伤害你,只是以为我离你远一点,你就不会这么讨厌我。”
“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不想再被你讨厌,你一讨厌我,我就特难受。”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
“喂,怎么不说话?要拒绝也给句话啊。”
尤佳轻笑,眼里却蹦出了泪花,她说;“罗小疯,你是一个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笨蛋。”
电话那头的罗小疯露出招牌式的傻笑,“嘿嘿”两声后他说:“尤佳,你真是个别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