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与流浪者》lyx19890527

8、最深刻的爱，需要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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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她到底说了多久，说到动情之处，她的眼眶迷离出些许幻影，就如雾气一般的迷幻。深蓝色的眼影在灯下显得那么地鬼魅。

　　我轻唤她：“旭儿，你的眼影是深蓝色的。真的很干净。”

　　“哈。纯净到不可方物么。微，深蓝色是将近黑色的，在我看来，人生需要不断地涂抹不一样的色彩，但我深爱深蓝色。我记得我曾经爱过的朱柔颖。她亦是爱蓝色的，只是她爱的蓝色的淡蓝的。我们曾经如此相爱过，在那些年的日子里，我的眼中只有她，她的性格与我的不足，形成完美的互补。微，其实爱不分性别，是可以跨越性别的。你说对么？”

　　我知道她想在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只是点了点头，微笑地回应着她：“旭儿，爱本来就是一场美好的旅行，你能够许一辈子的时间花费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一种奢侈而幸福的赌注。你不会知道，在那么漫长的时光里，你必须堵上你所有的时间与人生。”

　　她只是笑了笑，面无表情，我倒是想知道，在那么多年的往后，她能够做到云淡风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时间。似乎此刻的她，没有在工作室的那种张扬，只是一种很收敛的迷离性格。

　　许久，我才问她：“旭儿，那为何你们要分开呢？既然你们相爱。这是难得的缘分呢。”

　　她在桌面上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吞云吐雾地说：“微，你知道么。这样的感情是不允许发生在我的身上的。世俗的眼光，你知道我要承受多大的讪笑和多大的压力才选择跟她在一起。我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一辈子都难忘的，我与她整整在一起四年的时间，我记得我跟她说，不要害怕，万事我都在你的身边。她的脸部的轮廓很美，齐耳的短发，还有那干脆的性格。你若是问我会不会有人嘲笑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我会告诉你，很多人都会嘲笑我与她之间那么深厚的感情。包括我的母亲，虽然我知道很多事情说破并没有什么好处。但哪怕是说破一点，我最终还是会要承受内心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我喜欢有质感的东西，在她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我曾经在想，如果没有她，现在的自己会不会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在很多人眼中，设计师是独立的职业，我是用我整个生命去爱这个职业。她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你能够爱的，是用整个生命去拥有的，最独立的个体永远都是最真实的。你能够透过设计，去表达美感与质感之间的共同点，这是设计师最能够满足于的意义。”

　　“微，其实你跟宋嘉奇真的很配。你觉得呢？”她把手里的烟灭了，微笑地轻噘一小口的咖啡，半开玩笑地对我说。

　　“喔。只是我不晓得我们能够走多远。能够过好现在的当下也行是最好的吧。我只能这样告诉我自己。”

　　“微。这里的咖啡馆是我曾经常常跟她一起来的地方。听说，她曾有份投资。其实我不在乎在什么地方，只有有一个地方就好。就像是习惯，你习惯于某种形式，其实也就罢了。微。为何你和跟他相爱呢？其实如果不是陈宜介绍他给我认识，我与他亦不算相识。只是我曾经在某些小报道里看见过关于他的报道。微，这个男人，真的很好，你要相信我。爱只有那么一段，你能够爱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节。你是聪慧的女子，我相信你会懂的。”

　　“懂。旭儿，我想我们都会幸福的，只是通往幸福的途径不一样。无论前方的路多么的荆棘，你能够爱上一个人，甚至萌生可以跟她一辈子的，这是爱最好的表达。”

　　“看来你跟嘉奇真的很配。哈，他真的挺有眼光可以找到像你这样子的女人。微，你的爱情观是什么？”

　　我只是莞而一笑，与她四目对视“旭儿，就像你说的，你可以滋生出内心漫长而浪漫的情感，只是因为爱，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可以爱上他的所有的一切，然后彼此之间的财产共有，共建一个家庭。难道不是这样子的么？无论他有多大的光芒，他能够爱我，与我携手走向未来的日子，这样不是爱的本质么？”

　　“嗯。真的很开心可以跟你聊一整晚上的天。”她再次微笑起来，我爱她精致的样子，那只乌黑的瞳孔里所隐藏的深不见底的黑洞，我知道有天会绽放出光芒。

　　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朱旭儿微微笑着地说：“微，快接听电话吧。说不定你家男人催你回家了呢。”

　　我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里传来宋嘉奇的声音，还有电风扇呼呼而过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回来？还在右岸么？笨女人，你都不看看几点钟了，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回来干什么。

　　哦。我等会就回去了。你放心啦，旭儿又不会骗我去到哪里的。要不你等会也来一下，顺便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你看怎么样？

　　呃。好，我现在打的去，笨女人，真是的，真拿你没辙。

　　我挂断了电话，继续与朱旭儿寒暄起来。

　　我在想，有故事的女人其实都是美的，在岁月的洗刷下，显得有很多的精致，也许，就像她自己说的，你能够用整个青春和生命去爱一个人不容易，无论是多久多卑微的感情，在它发生的的时候总让你措手不及。

　　宋嘉奇在约莫半个小时以后来到右岸，此刻的右岸人亦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城市的人都习惯夜生活。在霓虹灯下的自己，在聚光灯迷幻下的自己沦落一段段情感所萌发的流离失所。

　　我远远向他招手，我生怕他找不到。他安静地坐下来，嘴里唠叨着，笨女人。我真拿你没辙。

　　坐在对面的朱旭儿，微笑起来，递给他一根香烟，明显地意思是：“你要不？”宋嘉奇接过她的烟，放在嘴里点燃，用修长的手指夹着。

　　“旭儿。你跟我家女人说什么了呢？唉，你知道，这么晚回去，不安全。真是的。”只见他满脸埋怨的样子。

　　“你那么担心干什么。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必要跟你说吧。微，你说对么？”朱旭儿诡异地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非常的美。

　　“笨女人。你是我家的。我要照顾你的安全的。”

　　“微，你看，他真的很喜欢你。”她再次笑起来，离开座位，站起来，说：“哎呀。微，我们回去了吧。”

　　我与宋嘉奇也站起来，只见朱旭儿跟服务生说：“阿月。钱先欠着，那个，我月底再结算。”

　　“知道了。”服务生只是淡淡地回应着她。

　　我与宋嘉奇牵手在街头漫步着，朱旭儿走在我的旁边，偶尔跟我说几句话。她陪我们差不多回到公寓的时候便离开了。

　　我还记得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钟，墙上的钟正准备当当当地敲响着。

　　我正准备去浴室里淋浴，宋嘉奇正打开电视，窝沙发上抽着烟，“微。等下出来的时候我们聊聊天。”

　　尔后，我听不见他的话，在浴室里，看着充满雾气的镜子，那一瞬间我仿若看见背后有一个人人影在追逐着我。然后我用手指抹去镜子里的雾气，我突然发现，在雾气散去的时候，我内心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会不会是今晚朱旭儿跟我说的那些故事，以至于我又再次缅怀我曾经年少无知的岁月。

　　我在二十分钟之后，用浴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宋嘉奇的旁边，边擦头发边对他说：“亲爱的，今天朱旭儿跟我说了很多。我没有想到她的背后有那么多的故事。”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随便说一下，说了她为什么想要去学设计的缘由。还有她为何要为了梦想去堆砌一座梦想的城堡。”

　　“噢。没想到，她都跟你说这些呢。”宋嘉奇把手里的烟蒂灭在了烟灰缸了。

　　“嗯，她还说曾经在一份报道上看到过你的小报道。宋嘉奇先生，其实你觉得我配得上你么？”我虎头虎脑地诡异着问他。

　　“笨女人。这不是问题。我拒绝回答。好吧，我承认我是有多爱你就好了。我先去洗澡，你等会乖乖回房间睡觉。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嘉木。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到时候再告诉你。”随后，我转身去拿电吹风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我忘记真正入眠的时候是几点钟，只是等我在将近翌日凌晨醒来的时候，我只是仿若睡了很短的时间觉。

　　翌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宋嘉奇早就起来，正在厨房里忙乎着。

　　“微。醒了？快去洗漱。我在熬粥。”

　　我只是唔了一声便睡眼惺忪踉踉跄跄地往浴室走去。

　　客厅里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宋嘉奇跑去接，并大声地喂了一声。

　　也许是没人接听的缘故，不到几分钟便挂断了。

　　“谁的电话呢？”我问着。

　　“不晓得，没人说话的。恩，我们快吃早饭然后回去工作室吧。”

　　我点了点头，安静地坐下来跟他一起吃着热乎乎的粥，偶尔还会唠叨着说，小心点，粥很烫。

　　在那么多缤纷的年华里，我的存在是不是在你那么漫长的时光中一个可以刻骨铭心存在的人呢。任何事情的不确定性很多，我从来不知道，在多久的以后，你会陪我走过未来多久远的日子。只是在那么长的青春里，我毕竟是花光了所有的运气以及堵上了所有的感情在你的身上。

　　犹记得，陈奕迅唱过的，谁人又相信这一生一世肤浅对白。在毕生有限的时间里，我能遇见你，是花光了我的青春唯一剩下来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