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呓语》枫月苍天

16、尾声

　　丁卯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茫茫。
　　他的旁边床铺坐着九江，正在看书，见他醒来后一脸困惑，九江推了推眼镜，说：
　　“你总算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丁卯问。
　　“医生说我们受惊过度。”九江忽然脸色一沉：“卯卯，李默自死了。”
　　“什么！？”丁卯惊讶的看着他，九江苦笑。
　　“什么时候的事？”丁卯问。
　　“那一晚，你已经睡了三天，所以算是三天前的事。”九江说：“我醒过来，脑子也是一片空白，据说李默的脚下有把血斧，上面只有他的指纹。”
　　“...你是说...杀死素素的凶手是李默？”
　　“估计...其实那一晚学校还有一个女生被害，凶器正是那把血斧。现在普遍认为，李默畏罪自杀，我们是受害者。”
　　“卯卯，李默是在宿舍上吊的，他们说我们见到现场，都吓昏过去了，这才送来医院。”九江顿了一顿，继续道：“也不排除我们是凶手，警察等下会来盘问你。可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知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丁卯闭上眼睛，那一晚所见到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是空间错位。”九江晃了晃自己一直在看的书：“很奇妙的现象，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
　　“那是什么？”丁卯问，他记得素素也说过同样的词。
　　“据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空间扭曲，那一晚，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我，你，李默，素素，我们四个，还有那个女生，应该是都在同一间房间。”
　　九江说：“因为我们在那个时刻是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的，所以，我们之间，看不见对方的存在。”
　　“看不见？”丁卯越听越糊涂。
　　九江无力的将书放下，语气中满满的悲哀：“假如真的看不见，那还好，可是偏偏我们能感受到对方，比如，有一些两边都存在的事物，我们可以看见。”
　　“例如...消防斧？”
　　“是的...”九江说：“你和素素都只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斧头。我以为...那个时候握着斧头的人，是李默...”
　　“明明是处在同一个地点，李默看不见他们，所以，可以猜想，那个时候的李默在看不到对方的同时，还看到了一些不能单独存在的事物，就好像消防斧不能自己漂浮移动，李默看到的也应该是这样的东西，他拿起斧头，只怕是为了自卫。”
　　丁卯默然，他想起那把跟在他们身后的杀人斧，实在难以相信一直是李默在追赶他们。
　　九江又说：“这些都只是猜想，告诉警察，他们也不会相信。李默...怕是得背上杀人罪名的...”
　　丁卯把身子靠在床垫上，有一点点虚脱。
　　无论如何，动手的确实是李默。丁卯不敢去想，当李默的家人得知消息后，该有多么伤心。
　　只是一个夜晚的时间，他失去了两个好兄弟。有些难以开口，可是，丁卯沉默了片刻，依然问：
　　“那么...素素的遗体...”
　　“你在说什么呀！”九江瞪了他一眼：“素素可没有死，只不过受可点轻伤，他比你还早出院。”
　　“轻伤？那么多的血？”
　　“看着是有些吓人...呵呵...”九江想了想，说：“我那时候也以为他不行了，不过那些血好像都是那个女孩子的，和素素没有关系。”
　　“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素素的背上有很深的伤口，我一直背着素素，很多血...素素流了很多血...后来...”
　　鲜血四溅...
　　不知不觉，丁卯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懦弱，可是...
　　“卯卯...”九江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在那种状况下，谁都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能正常的判断。不管你怎么想，素素确实没事，不然你以为就凭我一个人能想到这么多？”
　　丁卯看着九江，九江的眼神很认真。
　　“他等下会来看你，倒时候你可别当他诈尸...你知道，素素的脾气不是很好。”
　　九江又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丁卯这时候已经恢复过来。
　　就当他记错了罢，素素没事，这是最好的。他自己安慰自己，眼睛瞟向门口，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穿着深色的毛衣外套，嘴角挂着很漂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