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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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成功阻止了对许仙伸出的手，趁这机会许仙忙将手伸向窗外，任他们两人将自己拉出。与此同时，三人同时听到一声大喝，“身为人类却心怀歹意，尽做伤天害理之事，贫僧今天就代上天收了你们！”
语罢只见金光愈加耀眼，但也只一瞬间，光芒就黯淡了下去继而消失，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几人仍然心有惶惶，在窗户旁还不敢随意走动，过了一会儿，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青黑色的衣袍和青色的布鞋，顺着袍角向上望，是一张深邃如刀刻般的脸，轮廓分明，五官十分端正。而与他周身那严谨的气质格格不入的是两道飞扬墨黑的眉，格外英秀挺拔，让人觉得，那眉眼应该属于一个更加肆意狂放的男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十分严肃绷着脸的僧人。
“多谢大师相救。”宁采臣最先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感谢道。随后耿康和许仙也微稽首。
青年僧人面无表情，点头道：“贫僧名号法海，几位小施主若无事晚上最好不要乱跑，待贫僧收拾好这里便带你们回去。”
见这僧人似乎颇为严厉，他们也不敢多话，等他将这里收拾好后指明方向就乖乖跟在了他身后，一时之间还没人敢开口。
许仙走在中间，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日后会成为他和白娘子之间最大阻碍的法海。法海身材魁梧，高大结实，有种粗犷的豪气，而非贵族气息的精细，黑色的双眸闪烁着威严的光芒，鼻子高挺，嘴唇厚实饱满，颇为性感，总体给人印象十分严肃，不苟言笑，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法海大师，刚刚那个究竟是什么？”耿康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人类。”法海语言十分简洁。
“不是吧？”耿康怪叫，“那怎么可能是人？是人的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接下去了，脸上表情难看，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恶心恐怖场景。
法海点头，依旧言语简洁，“步入歪魔邪道便是如此下场。”
耿康点头，更来了兴趣，“那大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吗？”
这句话并没有得到解答，法海只瞥了他一眼。
耿康不吭声了，待法海稍稍走上了前才偷偷对许仙宁采臣两人道：“我本来以为和书痴说话已经够让人火大了，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秃驴更让人想闷死，还是你们上吧。”
宁采臣笑着摇摇头，几人推搡间，法海的脚步突然停住，上前一看，才发现是道路中间躺了几个人。
虽然已是夜深，但借着月光还是可以看清地上其中一人正是把他们几人掳过来的李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昏倒在了回去的半路上。
见法海要有动作，耿康忙上前阻止，“大师，这几人作恶多端，今晚就是他们把我们掳来的，要不是大师我们早丢了性命，这几人就不要管了吧。”
法海摇头，手一动一道淡淡的金光就要朝李安身上打去，却突然被许仙扯住了袖子。
法海眉头微皱，许仙在耿康宁采臣疑惑的目光下把他拉到了旁边，微抿了嘴唇道：“大师是要驱除那人身上缠的鬼魂？”
法海惊讶，这才将目光移向许仙，见许仙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不由道：“小施主看得见？”
许仙点头，“那人平时作恶多端，那鬼魂就是被他惨害而死的人的冤魂，如此大师也要驱除？”
法海微沉吟，难得话长了点，“人若做了恶，自有天道来罚，但鬼怪作恶自然是要我们来收的，若我不收不知它还要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他这意思就是非要收了许父的鬼魂不可，在法海的眼中，一切妖魔鬼怪类的事物必定是属于恶的一类，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对人类做一些事情，都是不能被他原谅的。许仙心中有些恼火，但在当初看白蛇时他早就知道法海是这一类的人物了，只是没想到还在这么年轻时法海就已经这么固执了。
秀气的眉上挑，许仙瞥法海一眼，“这就是大师所谓的道了？但大师亦知，有时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恶人都会得到惩罚，反而逍遥法外，好不自在，作恶的妖都得到了惩罚，人却如此幸运，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天道不仁？”
“更何况，大师乃参道之人，更应该知道，世间并无绝对的善恶，有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的界限又岂是那么容易分的。大师若连大道无道尚且不能醒悟，还谈什么修行谈什么参悟谈什么正果？”
法海一时没有了动作，高大的身躯在许仙身前造成了一片阴影，许仙有点紧张，本来这许父根本和他没关系，但好歹他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总不至于让他沦落到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再说这法海再严厉总不能打小孩吧。
然而许仙不知道，他刚刚那有些激动的样子，微尖利的声音，就像个吃不到糖而撒娇耍泼的小孩，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说话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法海有了动作，手指一弹，一道光芒就朝李安身上的许父鬼魂弹去，瞬间那鬼魂就在光芒下消失了，许仙见状刚要开口，被法海止住，淡淡开口道：“只是让它轮回去了。”
“至于这人，贫僧已在他身上下了清心咒。”
他并没有解释那是什么，不过许仙猜测那大概是让李安改去恶行从此向善的咒。
低声朝法海道了声谢，许仙跑回了耿康宁采臣那边。
而法海深色的双眸看了会儿许仙的背影，才又挪动了脚步。
等走回许仙家中时已是黎明，太阳虽未升起，天边已十分明亮了，许仙大老远就看到许娇容一脸焦急地守在门口，才看见他的身影就飞奔了过来，许仙还来不及辩解，屁股上就受到了狠狠的一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守灵的夜里还要乱跑，可叫姐姐急死了。”
许仙一怔，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打了屁股，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埋在许娇容怀中道：“让姐姐担心，是汉文不好。”
耿康和宁采臣都已经回到各自家中，此时回来的只有他和法海两人，法海出声帮忙解释了一遍，许娇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一阵后怕，连忙向法海道谢，“真是谢谢大师了，若不是大师，我这淘气的弟弟都不知道能否平安回来。”
法海摇摇头，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不必多谢。”
顿了顿，他又开口，“贫僧还有一事。”
“大师有事请讲。”
“这位小施主灵台清澈，生性聪慧，注定与我佛有缘。”法海基本是面无表情说着这段话，其中大意就是你家弟弟对佛道的悟性非常好注定是要做和尚的不如就让我现在带他走了吧。
许娇容急急打断，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防贼似的，抱着许仙，“多谢大师相救了，不过我弟弟是我许家唯一的香火，不论和佛有缘还是没缘，他都不可能去做和尚道士的，我们还有事，大师，就不招待了。”
说完，不等法海再讲什么，许娇容就急急关上了门，剩下法海站在门外，依旧是不苟言笑的神情，微微带了一丝遗憾，不过转瞬即逝，下一秒他便迈着大步离开了这里。
而这个时候，许仙刚刚回到屋内，他的怀中就跳出了一根管子一样粗细的小东西，那东西抖了抖，身体变大了点，正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尖尖的小嘴，眸子竟然是紫色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啾啾。”小狐狸叫了叫，双爪抱着自己的嘴巴，看向许仙。
许仙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小东西，今天可是多谢你了。”
小狐狸点点头，坐在桌子上，看着许仙不再出声，许仙见状心里似想到什么，“小东西，你……是不是可以说话？”
然而小狐狸并没有动作，许仙也不着急，坐在了凳子上，静静看着这小狐狸，过了好半天，才看见小狐狸从桌子上站起，跳到了地上，然后俯身，身体居然开始上升，身形在缓缓变化，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五岁大的孩童模样，和现在的许仙并没有什么区别。
许仙微笑，“果然是一只狐狸精。”
小狐狸可爱地吐了吐舌，“因为娘亲一向和我说人类十分害怕我们，见到我们就想把我们杀死，所以才不敢轻易露出身形，不过哥哥你人十分善良可亲，小五相信你。”
小狐狸的名字正是小五，别无他由，就是因为他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叫了这个名字。
“小五为何一直跟着我？”
“因为哥哥对我有恩啊。”
许仙疑惑，“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恩了？”
小五眨眨眼睛，“哥哥忘了，你正在午睡时曾捉到我，但又把我放了，那时小五正处在幻化人形的关键时期，若不是在哥哥身边受到庇护，小五恐怕就要出事了。”
庇护？许仙有些听不懂，但一时也没想搞懂，道：“如今恩已经报了，小五你也该离开了。”
小五摇头，“还没有呢。”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指甲，对许仙道，“这是我从娘亲那拿来的小玩意儿，哥哥你试试。”
在他的指示下，许仙拿起指甲在桌子上的茶壶壶嘴处轻轻一点，瞬间，整个茶壶从壶身壶嘴到壶柄，全变成了金灿灿的金子。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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