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民民》屌丝的蜜汁吗

7、part 7

　　刚上初中那会儿，我喜欢松岛枫和饭岛爱，那时候饭岛爱刚自杀，我那时候觉着她们至少在坚持着一些东西，她们至少是干净的。后来上了高中看到松岛枫的微博，就觉得那时候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了。
　　别骂我贱人见一个爱一个，小小年纪不学好尽看些腌咂事儿。真的，咱们不都一样吗。
　　后来我才慢慢觉得了，这个圈子里没什么是彻彻底底干净的，或许是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总是在自作主张地定下一些自认为高明的理论，或是做出一些自认为独树一帜的事，并引以为豪。
　　但在不久的岁月里，我们就会不断地否定自己，不断地再突发奇想出另一些东西。
　　不断地否定，不断地创新。
　　那些年少的岁月里，似乎这些将是我们认为最高深的事。
　　但其实呢，过不久我们将会认为这是无比愚蠢的。
　　这个社会已经为我们定下了潜规则，你想或是不想，潜规则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而我们的生命，就是不断地在自认为愚蠢和高明中徘徊。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掩面娘喜欢包小波喜欢反乌托邦，所以我不再去写东西。
　　因为我不再认为我自己能够写下去，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写东西。
　　我也反对一切我所认为脑残的东西，比如芒果台比如自拍比如后宫漫画，我热爱一切血腥暴力枪械战争罪恶，我想我那时候挺脑残的。

　　但是别忘了，那时候我还不是中二。
　　我爱所有爱我的人们。我也爱所有不爱我的人们。

　　如果我是在那时候遇到了Dennis，我一定会倾其一生爱上他。
　　因为我的血液里热爱一切暴力和血腥和罪恶，疯狂而又悲哀地相信着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作为人类的原罪而存在着的。
　　我说过了吗，啊我忘了，他是个军火贩子，贩卖带着毁灭和守护的军械。

　　这个事实从我们刚刚开始交往我就知道，我似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可他只一句，是你招惹我在先。就此莞尔。

　　以至于我多次跳出火坑他都最后能找到我所在并精准地把我捉回去。

　　就比如说现在。
　　暑期黄金档所以作为天朝从十多年前开始就从来没有变过的还珠格格一二三四五又开播了。
　　我瘫在沙发上戳着眼前一盘精致的水果盘往嘴里送，我脑袋下面是那个男人的腿，他冰凉得像是冷烟一样的手指在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

　　电视里放的正好是第三部小燕子嚎叫着拿剑去刺她家亲爱的皇阿玛。
　　我咬着一块哈密瓜支支吾吾地说：“操蛋这部都不见容嬷嬷风姿了，电视台怎么搞搞的。”
　　头顶的人本是轻轻柔柔顺着我的头发的，听到这一句就拿手磕了我的头一下：“别说脏话。”
　　我嘁了一声，把哈密瓜压得卡兹卡兹响。
　　电视里的王晓明站着扯些言情台词，我似乎都能感受到Dennis瞬间抖了一抖的身体。

　　“你看吧那些个油辫子事儿真多，”我嚼吧嚼吧吞了下去，“还是咱们大汉民族的种儿好吧。”
　　Dennis用手按住我转着遥控器的手，按了下一个频道。
　　“诶怎么了？”
　　男人依旧用手轻轻地顺着我的头发，声音里平淡无波：“我不想看。”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啪嗒一下关了电视机。

　　我按住他的腿想要撑起来看他的脸，但是人的手却扣住我的脸把我压在他的腿上，稍微有些用力。
　　我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用力把他压在我脸上的手掰开，努力把头转过来看他。
　　他的眼睛里像是晕了一波古辟深幽的海，蓝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和他的脸一样，明明是一直在笑，但是偏偏什么都看不清，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柔的笑意。

　　他一直看着我，也没有说话。
　　我也一样，我甚至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转过来看他的脸。
　　他突然撑住脸侧向一边，失笑出声：“你这是要干嘛？”

　　我没出声，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只是发出一种类似是嗤笑的声音，脸上形成一种戏谑的表情。
　　“你别这样看我。”

　　我还是沉默，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所以也只能一直盯着他看。

　　他忽然抬起脸，用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径直就吻上来。满嘴都是一股凌厉而又霸道的味道，一直我被他吻的舌根都发麻了才被放开。
　　虽然不是唇舌纠缠却依旧保持着耳鬓厮磨的姿势。
　　他用手揽住我，把我圈在他的怀里，呼出的都是满满的热气：“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明明是你没学好中文招惹这个词才不是这么用的呢！
　　好像是看到我满头黑线加上不耐烦的表情，他又笑起来，之前满是JY的空气忽地一下子就消散了。

　　笑完之后他抬起脸看我，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很强硬又很愧疚的表情。
　　我捂住嘴笑出声来：“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说不看不看就是不发生的事情了。”
　　他把手伸向我的脸，好像是想要抚摸，又好像是要捂住我的嘴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哈哈——”我捂着脸低头笑得愈发响，又好像有眼泪流下来说话大笑都隔了喘息，“我到底做的过的都是错。”

　　“别说了——”

　　“不，为什么要逃避呢？我爸从小就叫我别逃避，但是我却总是胆小得要死动不动就逃呢。这次我不想逃了，你呢？”

　　“珞，你别说了——”

　　“可惜现在他再也不能这么苦口婆心地劝我了呢，你知道吗？Dennis，我现在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呢——”

　　“是谁的错啊，是我的吧，都是我任性，不顾现实嫁给你才会——”

　　“要是我没有嫁给你，他们都应该还在我身边呢。”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错在谁，从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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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这些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尾吗？
　　不，那不是。
　　别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曾经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