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翻身做大牌》元享

11、对手戏（下）

　　“谢谢。”林宥鸣双手接过黎瑾楠递来的温水，暖暖的温度有着安定心神的作用。他抬眼向四周打量一圈，他没想到黎瑾楠这样一个干净利落的大男人，居然也是用的低调华丽的简约欧式风格——这是他最喜欢的风格。因而语气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喜爱和惊讶，“前辈原来住这里啊，房子很漂亮呢。”

　　黎瑾楠挑眉看了看他，悠悠然的往他对面的豪华单人沙发上派头十足的一坐，“你不是来过么，忘记了？！”

　　林宥鸣心里一慌，暗恨自己不该乱开口，只得敷衍着笑说：“怎么会忘，只是觉得每次来，都觉得很好也很喜欢呢。”

　　这话听在黎瑾楠耳朵里，先入为主的就带了几分下作的“谄媚”，小人十足的“殷勤”。

　　林宥鸣见他脸色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说哪里的有问题，吞吞口水，硬着头皮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杨哥交给老师，我是说柏导演，没有关系么？”

　　“怎么，怕受牵连？担心自己此后星途因此暗淡？”黎瑾楠不自觉的一开口就带刺，他心里也暗自奇怪，自己从不这样。可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长了一张曾经最令他讨厌的脸的辰星，最近身上却该死的带了一种令他莫名熟悉的气味，让他忍不住想靠近——这样的矛盾，令他感到烦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宥鸣慌忙否认，眼里带着一点担忧，“我的意思是，杨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我是怕······”

　　黎瑾楠烦躁的站起来，“行了，你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吧！告诉你，我看见你的脸就觉得讨厌。还有，今晚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林宥鸣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黎瑾楠上楼的背影，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直到杯子里的水渐渐冷却，他终于回到现实似的，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翻身蜷进真皮沙发里。

　　刚刚的某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如果那个雨夜他没有那么早离开排练室；如果他在一醒来的时候，就告诉所有人他不是辰星，而是林宥鸣；如果······如果可以，他似乎觉得用自己现在的一切，美貌，名气，未来去换和黎瑾楠曾经的友谊，哪怕仅仅只是每个夜晚在排练室的两小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翻了一个身，眼睛注视着不远处茶几上黎瑾楠给他倒的水，猛的坐起来，咕嘟咕嘟的就灌了下去。

　　胃里刺激的冰凉让他失去了一些睡意，他搁下杯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宥鸣的化妆师小米拍着胸口，跑了过来，自发的给拿着笔正在剧本上写写画画的宥鸣汇报消息，说话前，还不忘示意他摘掉耳塞：“哦，天哪。我听赵姐说，导演刚刚又骂人了。言辞之犀利，语句之连贯，古今罕见哪！真难想象他是混血儿。”小米像是从现场劫后余生大难不死似的，低低安慰自己几句，又换上一副花痴表情，“辰哥，你说为什么导演长得这么好看，嘴巴却可以这么毒？平时也不见他这个样子啊，该不会感情出问题了吧？可有哪个傻瓜会舍得放弃导演这种好男人呢？”

　　林宥鸣哭笑不得的问，“小米，你跟我一起来的这个剧组。满打满算有七天，你怎么知道他是好男人呢？”

　　“我当然知道。”小米白了他一眼，掰着指头现身说法，“第一，他是个有才华的男人；第二，他可能会很有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好帅啊！我梦想中的英俊的帅哥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这让标准颜控的我，情何以堪。”

　　“小米。”林宥鸣有些迟疑的开口，“一个人的脸，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当然。”小米认真的点头，“一个人总是先看到你的脸嘛。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所以有那么多的人为之奋斗喽，有钱的整容，没钱的化妆。谁都不愿意自己长得丑嘛。”

　　“可，不是说，内在美才是最令人感到特别的么？”

　　小米哈哈笑说：“拜托，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当别人说一个人‘特别’的时候，就表示这个人其实没什么优点，既不聪明也不漂亮，因为没有什么可以称赞的只好用‘特别’来描述了。还有，尤其在娱乐圈，谁看你的内在啊。”小米笑眯眯的举例子，“辰哥自己不就是个典型啊。你看，和你同期出道的甚至是后来的新人，上升的都没有你快。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比他们都有观众缘啊。当然，辰哥的内在也很好。”

　　林宥鸣苦笑着叹气，“是啊，一张脸真的很奇怪，就像是一块挡住你眼睛的幕布，很多人只看这个幕布的颜色质地就来断定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从来没有人管，幕布下面是放着垃圾桶还是百宝箱。”

　　“你们很悠闲嘛。”柏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小米，赵姐那边人手不够，你过去帮忙。辰星，你与其在这里闲聊，不如好好看看剧本，还有，你把自己耳朵用耳塞塞住的行为，非常的愚蠢。你难道不知道人类的视觉比听觉要强大很多倍么？难道你演到后面，要把眼睛闭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改进的。”宥鸣立刻将耳塞取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你不要低估观众。演戏不仅仅是肢体，模仿，而是你就是他。至于脸长得好不好，脸皮下面是垃圾还是宝藏，事实上，就现在而言，你无能为力让别人知道。现在我要的，观众看的只是你扮演的这个人的心酸悲苦，而不是你自己，听懂没？”

　　“听懂了，谢谢导演。”林宥鸣认真的坐下来，重新拿起剧本，细细的回味着柏森的话。

　　《黑暗舞者》 第三场第一次

　　“action！”

　　医院的耳鼻喉科特邀专家诊疗室，辛佑敲敲门，开门的是他的医生李浩。

　　李浩邀请他坐下，知道他动唇语，就没有拿出纸笔，不过语速却刻意放慢了一些，“辛佑，我昨天有瞧瞧去你的剧团看你排练。你很棒，跳得很不错。”

　　辛佑腼腆的低头一笑，拿过桌上的纸笔，写道：“既然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呢？我可以带你参观一下，虽然那里很破。”递过去的时候，还笑了笑。

　　“哈，你正在工作，你认真的样子真是吸引人！”李浩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以后还有机会，下次我一定会邀请你当我参观剧团的导游的。”

　　辛佑笑着点点头，写道：“报告出来了么，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李浩戴上小探照灯，走到辛佑身边，“在说报告之前，我需要再看一看用了上次的药，有没有好转。”

　　辛佑侧身，将耳朵偏朝他的一方。

　　李浩的手摁在他肩上，轻轻将他转过来，“不用，这样就很好。”

　　辛佑脸色一顿，随即乖乖坐好。李浩朝旁边动了动，背几乎挡住了反光板折射出来的光亮，他朝着辛佑一笑，手猛的扣住他的肩，身体如扑食的鹰，朝着他的唇俯冲下来。

　　这样的场景，唤醒了他的记忆——那个在排练室意外的吻。

　　他闭着眼，手死死的抓着膝盖——他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

　　一阵热气拂过，耳边响起懒懒的声音，嘴里并没有说台词，而是快速的呢喃一句：“你在发抖，这样我会以为你没有接过吻。”

　　“cut！”

　　柏森一喊，黎瑾楠立刻直起身体，事实上他故意多走了两步就是为了制造一个盲点，加之刚才的一系列动作非常快，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两个人的互动。

　　“黎瑾楠，你是第一天演戏吗？”柏森气呼呼的，“连走位都要人教？还有你辰星，这部戏你才是主角，刚刚的表演完全被人牵着走！再来！”

　　宥鸣战战兢兢地的站起来，脑袋里混混的，全是黎瑾楠那个似是而非的问，那句不伦不类的疑问。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他，却发现那人也正一副戏谑的表情打量着自己。

　　他发现了什么？

　　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要告诉他么，告诉他自己是林宥鸣？

　　《黑暗舞者》 第三场第二次

　　“action！”

　　医院的耳鼻喉科特邀专家诊疗室，辛佑敲敲门，开门的是他的医生李浩。

　　“cut！”

　　“辰星，你僵着一张脸是打算去参加葬礼么？！你只是听不到，不会说话，现在还没有到看不到的地步。再来！”

　　《黑暗舞者》第三场第三次

　　······

　　李浩戴上小探照灯，走到辛佑身边，“在说报告之前，我需要你再看一看的耳朵用了上次的药，有没有好转。”

　　辛佑侧身，将耳朵偏朝他的一方。

　　“cut！”

　　“辰星，你是木偶吗？是不是吃柴火啦？！现在是要检查你的耳朵，不是要为你治疗你不会扭动的颈椎和肩膀，再来！”

　　《黑暗舞者》第三场第五次

　　“辰星，你难道是打算要让观众对你皮笑肉不笑的反派表情，产生对你的同情吗？！再来！”

　　《黑暗舞者》第三场第十次

　　“cut！”

　　“辰星，你是故意的吧？还有你，黎瑾楠。你们两个串通好浪费我的时间是不是？！”

　　林宥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莫名其妙的的一直不在状态，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小声说：“导演，再来一次，好不好？”

　　柏森哼了一声，场记立刻准备场记板，剧务开始对道具进行微调。

　　“各就各位，演员进入表演区！”

　　众人都等着导演下达指令，谁知柏森看了看自今早开拍起就握在手里的手机，然后突然站起来，宣布：“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下午继续。”

　　众人欢呼一声，今天导演时时刻刻都在喷火，得到特赦令，害怕反悔似的立刻作鸟兽散。

　　“辰星。”柏森招招手，语气温和的令人发毛，“过来，我给你说说戏。”

　　黎瑾楠双手抱胸，看着乖乖过去的辰星，不做声的若有所思的挑挑眉。

　　柏森的车子开得犹如正在比赛的赛车，宥鸣在旁边只觉一颗心在口腔里跳动，只有死死的闭着嘴，才能防止它掉出来。

　　“下车。”柏森烦躁的打开车门率先出去。

　　“导演。”宥鸣跟在后面，茫然的看着眼前豪华的度假山庄，绿水环绕，鲜花小径，俨然一副仙境。“这，这是哪里？”

　　“天水山庄。啧，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对你没兴趣！”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林宥鸣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下午，下午剧组还要拍戏呢。”

　　“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两人乘着电梯到了七楼，柏森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餐厅，似是早在这里定了位子。“坐我旁边，快点。”

　　“哦，导演，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你怎么这么罗嗦？！”柏森恶声恶气的威胁道：“等会儿给我机灵点，听好了，帮我打发了这个人，本导演重重有赏，不然有你好看，知道没？”

　　“导演，你要打发谁啊？！”林宥鸣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学生求知样。

　　“啧，话多！”柏森拍拍他的脑袋，“你只要记住，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说嗯，亲密点，知道没？”眼角一扫门口，立刻把头凑到宥鸣耳边，那个样子远处就像是情人间温情甜蜜的小动作，“他来了。”

　　林宥鸣换上一副“亲密点”的笑容，眼神从柏森脸色“恋恋不舍”的移过来，然后——他僵住了。

　　“学长，他怎么也来了？”

　　杨森皱着眉拉开椅子坐在两人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