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综]芦苇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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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钦是芦苇，空而无心，韧而不折。
文案：
死后，文钦与宇宙的意志做了个交易：
文钦得以重生弥补前世遗憾，但每年一月一日，必须在睡梦中穿越到别的世界，完成宇宙的意志交由他的任务。
不存在玩弄，不存在对抗，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不会跪着走完，因为他放纵不羁，从不低头。
提醒：
1.现实和穿越的世界都会写，戏份是一样重的；
2.主角是攻；
3.主角三观不正，天性本渣；
4.主角又贱又渣，可我就是爱他。
楔子
文钦迷迷糊糊间只觉身体重似千斤，压迫感让他太过不快，他想说些什么，却全无力气，只动了动双唇，就陷入无垠的黑暗之中。
等他醒来，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脚，身上却没多少力气。睁开双眼，眼中却一片黑白色彩。文钦刚要陷入震惊之中，却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死了。
他年少有成，功成名就，风光得意。可人到中年，却被好友与妻子联手狠狠狙击，事业破碎，陷入绝途，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众叛亲离。
在内心激荡之下，文钦一时头脑发热，从六十五楼跳了下去。
文钦生长在工人家庭，本来就是白手起家，上面有个大他五岁的哥哥，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无人可助，再来一次也未尝不可。可他的父母不愿意认他，兄弟憎恶他，他的妻子要离开他，他的朋友盯着他时时刻刻想要取而代之，只等着他离开他一手创立的公司后瓜分他手中的人脉资源。而他生命的延续，他的儿子疏远他——
文钦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他一向冷血无情，算计百出，可他竟然跳楼自杀！
在跳下去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他怎能把自己的性命拱手相让？
在后悔之中，他就感受到颅骨一阵剧痛，却觉得自己从没那么轻松，愣神之间，他已经从地面上那令人恶心的破碎躯体中脱离出来，没有负担，也没有重量。
他的心好似也轻松了，但只要想到自己死后他那好妻子和好朋友会如何议论自己，如何夺取本属于他的东西，如何幸灾乐祸的说着他们是如何背叛他的，他的内心就被羞耻和愤怒的火焰攥紧。
文钦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人会说些什么，但他却偏偏忍不住，他就跟在那些人身后，看他们通知家属，看自己的妻子来处理后事，看他们在自己的葬礼后议论纷纷。
他没签她寄来的离婚协议书，多么可笑，这个女人那么恨他，与他二十余年的好友联起手来狙击他，在他从董事长席位上下来后立即想要离开他，可最后，却不能不为他处理后事，因为她还是‘文太太’，她没那个脸、也没那个胆告诉她那安慰她别太难过的父母她在他失败后立刻给他寄来了离婚协议书，而现在他死了。
看着她那张强装悲哀的美丽面孔，看着自己儿子面无表情的冷漠的面容，看着他那些所谓的亲友在他死后展现出来的真面目，文钦既痛且恨，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有心的，他简直想杀死他们。
如果他还活着，他会让他们苦不堪言、饱受折磨然后在悔恨中死去。
如果他还活着——！
每当想到这个，文钦心中憎恶的火焰就愈发高涨。
他不是个好人，虽不说作恶多端，但也没做多少好事。所谓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他多多少少也触犯了几次，虽然利用、算计旁人在他看来是生命之不可或缺，可在明面上他还是守法的商人。
他喜欢赚钱，可钱赚来不就是要花的吗？他和家人关系不融洽，对妻子和儿子也不常过问，一年都见不到几面是正常的，给钱就是最好的问候方式。在经济上，他可真算不上亏欠了他们，文钦真不晓得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痛恨自己？对自己的死亡如此幸灾乐祸？
父母兄弟就算了，朋友什么的也无所谓，但苏毓到底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当初交往的时候他就同她说清楚，他不是守身如玉的人，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长得美，气质好，出生教师家庭，身家清白，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额外的麻烦，如果生了孩子，外祖父母都是教师对孩子也好的缘故才选择了她，直接冲着结婚生孩子去的，苏毓也同意了。
或许有个有钱的丈夫比不上把自己变成有钱的女人？
文钦也只能把此归咎于世事无常，自己观察不够仔细、对身旁没有多少危机感的缘故。
文钦无事可做，只能跟在自己儿子身后，总算是自己的儿子，长得那么像他，文钦看着他，也能避免有朝一日忘记自己长什么样的危机。
但他儿子的母亲苏毓却不这么想。文策小的时候还好，但渐渐长大，她总不愿意直视他的脸，后来竟然避去了国外，让他住在外祖父母家里，由父母照顾他。文钦本来以为她恨自己恨到不愿意见到相似的脸，避开是因为怕因此伤害到文策，文策也这么想。
当然苏毓的父母到现在还以为苏毓对自己一往情深，不忍天天对着那张与自己这么相似的脸，为此文钦有点后悔自己在生前没有同二老多多相处。
可母子二人总不能永不见面，文策高三的时候苏毓从美国回来，在机场母子二人相见的时候，那一瞬间苏毓脸上的表情让文钦恍然大悟——
她怕！
她居然那么怕见到这张和自己那么相似的脸！
为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
自然是因为——她爱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钦漂浮在空中，哈哈大笑。
若不是经过试验他现在无法伤害到自己（当然也无法伤害到别人），文钦可真担心自己把自己笑死啊。
太好笑了，苏毓竟然爱他？
文钦突然发现，自己竟一点都不很她了。
不，不止她。文钦发现自己再也不恨任何人，不是因为他因为苏毓爱他而原谅了这一切，而是因为苏毓在他死后给了他这么大的愉悦！
迟来了五年的愉悦！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生前给了苏毓多么大的痛苦，自己死后让苏毓多么的痛不欲生，想到她每日看着文策那张脸，内心是多么的宛若刀绞，罪恶感是如何缠绕着她，文钦就感受到那难以遏制的愉悦，这充满恶意的快-感让他兴奋得颤抖。
这五年的憎恶反而让他的愉悦加倍，因为他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报复了她。
啊，真是，佩服自己啊。
文钦抬首望天，斜眉一挑，下一瞬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上升，上升，上升，到了宇宙之内，人类的肉眼所无法看到的美丽星空。
当宇宙的意志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薄唇微弯，露出恶质地微笑。
第一章
邻居们都说文家二小子怪乖的，不哭不叫，安静得很。
文安与陈媛也这么觉得，大儿子已经皮得很，但小儿子乖乖的当然最好，可这未免也太乖了，不舒服、饿了也只是哼哼，从未哭过，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小孩子……也不像他的哥哥。
文钦的哥哥叫文铎，比文钦大五岁。从小淘气捣蛋，当文钦到了能够给他的恶作剧背黑锅的时候，把沙子放在自己家和邻居家的信箱里、玩泥巴手脏脏的抹在陈媛的衣服上、将饭碗打碎、在床铺上小便……他做这些事，然后通通栽赃到文钦身上。
精力十足。
乐此不疲。
每当他做这些，文钦的身上就免不了多出淤青伤痕，这是来自父母的爱的教育。
对此，五岁的文钦的回报是哭，六岁的回报是忍，七岁的文钦的回报是自己狠狠一撞，告诉父母文铎欺负他（文铎在被父母揍过之后真的揍了他一顿），八岁时他从房间里拿走文铎问同学借的小说（文铎撕了他的作业），九岁时装天真告诉文铎的小女朋友文铎在家里是如何对他形容她的（文铎撕了他的作业揍了他一顿），十岁时拿东西戳破文铎好不容易求父母买的几百块的篮球（文铎撕了他的作业揍了他一顿然后告诉父母，父母也揍了他一顿）……直到文铎十八岁上大学离开家里。
文钦在文铎十八岁高考面临自己最有把握的学科时在他的牛奶里撒了一粒司可巴比妥。
最后这个手段纯熟，无人发觉。即使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因为血液里面已经没有药物含量了。
半衰期短么。
为此，文钦常常感叹，没有哥哥，就没有他。
重活一世，文钦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在文钦看来，十三岁之前的自己的一切行为皆是难以启齿的愚蠢时期，在自己千方百计弄到司可巴比妥，排除万难打开胶囊，将粉末放进文铎那由母亲在早餐时亲手热的牛奶的时候，自己才算真正成长起来。
这一世，文钦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当然他也知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的道理。可文铎对自己伸出罪恶的黑手，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因为除了愉悦，他在文铎身上可真没找到什么好娱乐自己的东西。
婴儿的人生，实在太无聊了。
这样想着，文钦闭上眼睛，陷入睡眠之中。
从幼儿园回来的文铎啪嗒啪嗒的迈着小短腿走到床边，冬天的到来让他整个人裹成一个球。他爬上床看着弟弟白嘟嘟粉嫩嫩的小脸，伸出手指戳了戳文钦的面颊。
婴儿面颊上有着坚实脂肪层，戳上去，就凹下去，拿开手指，面颊浮起来，貌似很好玩？反正文铎每天都乐此不疲，这已经是他的固定节目。
文钦张开眼，大大的湿漉漉的黑色眼睛看着他，虽然文铎的手不分轻重让他觉得很痛，但文钦一点都不生气，脸上反而露出甜蜜的笑容。
就当愉悦他好了，反正文铎得还回来，文钦轻松的想。
文铎见他笑了，干脆趴在床上看他。小孩子体力不好，很快就有了困意，陈媛走进房间，轻手轻脚的把文铎的棉裤和棉袄脱掉，抱起来掀开被子放进去，又掖了掖。
文铎无力的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最后也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媛见文钦仍睁着大眼睛，确保他在床铺中央，不会摔下去后也没有管他，离开了房间。
文钦猜她是去做饭了。
在他成为阿飘的时候他去看过父母，父亲没对他的死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抽的烟好像多了点，但文钦并不确定，因为他离家已经有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他们见面不到五十次，他对自己的父亲实在算不上了解。他的母亲倒是有些难过，当然文钦也摸不准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死亡丢了她的脸？反正当文铎安慰她“你还有我”后，母亲叹了气说“还好有你，不然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就没事了。
当然她在过年过节文铎带着妻儿回去的时候也没少说“钱多有什么用？过得好才行啊，你们看看文钦”之类的话。
文钦当时觉得自己立了遗嘱将自己名下一栋房子，三辆车，百分之二十的存款留给自己的父母这一点真是太浪费了，恨不能毁了那一切。
不过在被苏毓充分愉悦到的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对自己的父母反倒充满了好奇。
真奇怪，这本来是四十余年都没有的事。
人的情绪啊，真是太奇怪了。
这情绪一般对文钦来说分两种：一，我的；二，别人的。
‘我的’想做就做，‘别人的’全当享受。
文钦费力的移动头部看着睡着的文铎，目光纯洁天真又善良。
下一秒，他哭得撕心裂肺。
第二章
【在美国JR.大会取得4连胜的天才少年越前龙马受到父亲的召唤回到日本，并进入青春学园中等部的网球部。网球部的教练是父亲的前辈龙崎教练，成员以部长手冢国光，副部长大石秀一郎，天才不二周助，擅长特技打法的菊丸英二，数据主义的乾贞治，一拿球拍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河村隆，性格直爽胃口超大的桃城武以及体力过于常人的海堂薰组成。他帮助网球部新生出头，态度也真是很拽，因此很快就和前辈用比赛决胜负。但他的实力也确实高得惊人，被破例将他选入正式队员队伍，开始了通往全国大赛的征途……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曾是在网坛昙花一现的优秀球员，却因不明原因退出网坛。龙马从小在父亲近乎捉弄的态度下学习网球，对他来说网球并不是爱好，而是打败父亲的目标。在和队友、对手的比赛中，龙马渐渐看清了一个更有意义的目标——全国大赛，摆脱要超越父亲的压力，在追求梦想的冠军的过程中展开属于自己的网球生涯。】
【任务：打败由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为首的青春学园中等部，取得全国网球冠军。】
原来第一次任务是成为一个中学生，带领网球部成为冠军吗？
这样看来，所谓的越前龙马和青春学园就是主角了，而手冢国光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艰难的任务呢。虽然没有学过网球，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是既然是不需要付出感情的任务，那么反而比较容易。
文钦现在的名字叫做菅原飞鸟，年龄，三个小时。
文钦撇了撇嘴，对现在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非常不满。
但时间是很容易过去的，很快，菅原飞鸟五岁了。五岁的菅原飞鸟眨巴着大眼睛，吮吸着手指，歪着脑袋说：“武士大人好帅！”
于是文钦有了一个网球教练。
这一切来得太容易，太容易的东西人们是不会珍惜的，他当然也没有在一日又一日的训练中对网球产生什么感情。
文钦的目的一直非常明确，网球只是工具。
如此轻慢的态度，教练却无法感觉出来，因为文钦的确非常刻苦认真的进行训练。
国小六年级文钦参加网球比赛，毫无疑问的遇见了手冢国光、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他们很有名气，甚至连高年级的学长也知道他们，而他们也将彼此视作竞争对手。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来自神奈川，有些交情，到了全国自然是一国的。而手冢国光和文钦虽然同在东京，却从来没有见过一面。
这并不奇怪，东京还是很大的。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手冢国光、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三个人还是听过文钦的大名——菅原飞鸟——那个无论和谁，都干脆利落将对手6:0斩于马下的网球天才。
当在赛场上见到，彼此握手时幸村精市这样说的，并且说：“请多多指教。”
文钦只是勾了勾嘴角，回答他：“并不是天才，只是我想赢。”
——我想赢。
想赢就不能输。
如此简单。
幸村精市有些错愣，但他还是迅速、也很有风度地微笑道：“就让我们用尽全力一战。”
文钦微微仰起头，看着蔚蓝地天空，他们还握着手，气氛也还很不错。
“好呀。”
幸村精市球权。
幸村精市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在网球上非常有天赋。
他的天赋和菅原飞鸟的是不一样的。他对网球怀着爱，究竟是他的爱成就了他的天赋，还是他的天赋成全了他对网球的爱？这谁也说不清楚，但毫无疑问他每打出一个球，都是那么的得心应手。
文钦是不同的。
诚然，菅原飞鸟的身体非常适合打网球，文钦的头脑也很善于计算，但是他并不爱它。
就算他当了十二年的菅原飞鸟，但他骨子里始终是文钦。
一个没有爱，一个却深爱——这有点像言情剧里面的台词。
——究竟谁能获胜呢？
在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旗鼓相当。
幸村精市也这样觉得。
但不是这样。
幸村精市很爱网球没错，但文钦却将所有的精力都献给了网球，而他的阅历也不是幸村精市能比的。
文钦很轻易的就赢了，不久后，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国光也决出了胜负。
下一场，菅原飞鸟VS手冢国光。
而这也正是文钦期待的相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综]芦苇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