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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综]樱桃梗 ...

  •   樱桃梗

      若心中哀恸可以阻止,那么她便不会那么痛苦。
      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爱她。

      再见母亲

      手机震动。苏樱趁老师不注意偷偷低下头从校裤口袋中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为“Clement”。
      苏樱面无表情,clement是她的表哥,母亲的哥哥的大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现在正在美国。她不知道为什么克雷孟特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她,他应该晓得她现在在上课的。
      难道是两年前因为职业升迁回到美国的母亲出了什么事吗?
      这样想着,苏樱举起手。
      老师顿了顿,问:“苏樱?”
      苏樱漠然道:“抱歉老师,我的家人有急事找我。我可以出去接电话吗?”
      老师不满意的皱起眉,还是点头同意了。
      “谢谢老师。”苏樱说,在同学们的注意下离开教室,走到走廊上。
      教室内喧哗起来。

      “你好,这里是桃瑞丝。”
      电话里传来克雷孟特冷漠的声音,苏樱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疲倦。:“你好桃瑞丝,这里是克雷孟特。来洛杉矶吧,姑姑……出车祸了。”

      这是为什么?
      心头的疼痛是为什么?
      眼前发黑是为什么?
      指尖的冰冷是为什么?
      苏樱神色漠然。

      克雷孟特声音冷漠的声音染上焦急:“桃瑞丝?你好吗桃瑞丝?你没事吧?”
      他身旁的夏佐皱着眉接过克雷孟特的手机,比起矜持而冷漠,像个英国人甚过像个美国人的哥哥,他更像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小伙。
      “你好桃瑞丝?我是夏佐,喂喂喂,你还好吗?喂!桃瑞丝!回答我!”
      任由夏佐在自己耳边呐喊,一切声音都像被过滤,迷迷蒙蒙听不真切。直到心头巨震,苏樱才回过神来,世界再次变得清晰。
      “我没事。”她低声说:“我去订机票。”说着,她仍把手机放在耳边,面色僵硬的走进教室。
      只两句话的功夫,教室仍是吵闹的。苏樱没有说“报告”而是径自进去,在以往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她虽为人冷漠,但礼仪从未出错,一直以来无论面对谁都是很有礼貌。再加上她黑发绿眼,因为是混血儿而袭承至双方父母外貌上的优点,美丽优雅,成绩优越,在学校之中虽然很多人因为她的冷漠而止步,但其实很受欢迎。
      “好的,那么订好机票之后告诉我……你有我的号码对吧桃瑞丝?”
      苏樱:“再见。”
      她合起手机,此时正好走到位置上,一边蹲下身收拾书本、笔记本和笔,一边说:“老师班长我请假。”然后离开了教室,快步走向楼下的老师办公室。
      “报告。”
      正在批改作业的班主任李老师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手上的背包,说:“苏樱?你不是在上课吗?”
      苏樱道:“我家有事,我现在要去美国,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麻烦老师了。”
      李老师愣了一下,看着苏樱苍白的脸,马上从办公桌上拿起信纸和一支圆珠笔递给苏樱,:“一式两份,你写一张就好,剩下一张我来写吧。……如果可以,”李老师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请叫你的家长打电话来一趟。”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苏樱的字写得极好,风骨冷峭。幼年时父亲的朋友评价她的字“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苏樱年少聪慧,虽然因为家教的缘故待人彬彬有礼,但只要有眼睛的人就可以看出她的冷漠。
      事实上也如此,她那么傲慢冷漠,也无意隐藏这一点。外国人注重隐私的性格在她的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并不认为她这样妨碍了别人什么,也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性格和处事风格指手画脚。
      苏樱的父亲的父母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母亲是外国人。如果苏樱撒撒娇,以她那张仿若教堂壁画上的美丽小天使的脸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她的,或许两位老人对她母亲的印象也会改观,但是她没有。
      因为在苏樱改变态度之前,她已经察觉到了祖父母对她、和她母亲的冷遇。
      他们一开始就拒绝了她和她的母亲的,那她也拒绝他们,很公平,对不对?

      苏樱的母亲是开朗活泼的美国女人,父亲是温润如玉的大学历史教授,两人虽有傲骨却无傲气,待人一个温和,一个热情。那时两人的朋友和她的父亲都很疑惑从小开始就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的苏樱到底像谁,每当此时苏樱的母亲黛博拉就但笑不语。
      直到十二岁她的父母离婚之后黛博拉将苏樱带往美国,见到了外祖父邓普斯、舅舅杜克和大表哥克雷孟特,苏樱才知道自己像谁。而她的二表哥夏佐反而更像自己的母亲。
      苏樱聪慧,自然知道父亲的友人的评语“情深不寿,强极则辱”不仅仅只是在说她的字,可惜她永远不能、也无法“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就是这样。
      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到达洛杉矶是下午,这个名为“堕落的天使”的城市在黄昏中扭曲光影。
      坐在车内,来接她的人克雷孟特的弟弟,她的另一个表哥chasel,夏佐。
      “别这样桃瑞丝,”夏佐在红绿灯的空隙中回头,“姑姑见到了会难过的。”

      苏樱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回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夏佐在她的视线下忍不住一哆嗦,抽着气转回了头。

      妈妈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内脏衰竭。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丽。
      充满活力的、灿烂的红发,清澈迷人的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白皙光滑的皮肤……即使在死亡边缘,她还是这么年轻而美丽。
      “黛比……”苏樱愣然的被夏佐和克雷孟特推到病床边缘,原本坐在床边的杜克,她母亲唯一的哥哥,她的舅舅让开座位,温暖厚实的手握着她的肩膀扶她坐下。此时苏樱才发现,她已经没有移动的力气了。
      黛博拉看着苏樱,放在床边的苍白纤美的手颤抖着,苏樱那双与她一模一样优美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她。黛博拉反握,握着她的手,力气之大让苏樱以为自己的手就会这么断掉。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就好像这疼痛打开了什么开关那样。

      “妈妈的小樱桃……小宝贝,别哭……妈妈爱你。”
      她只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就坚持了十几个小时。
      苏樱愣愣的看她,颤抖着。

      这是她吗?
      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苍白宛若死尸的美艳女人,是她的母亲吗?
      这还是她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充满了活力的、睿智的母亲吗?

      “……啊。”像是才反应过来那样,她抖动着唇瓣:“我爱您,妈妈。”

      苏樱低下头,流着泪俯身去亲吻母亲苍白的面颊。
      黛博拉眼角泪珠滴落鬓间,合上了双眼。
      床边众人不忍的扭过头,唯有杜克仍然握着苏樱的肩膀,随着苏樱俯身,让苏樱靠住他的胸膛。
      苏樱低着头,看着母亲的面容,仍然握着她的手,被泪水打湿的脸贴着她的。
      她喃喃道:“我爱你,我爱你妈妈。”

      克雷孟特低声念道:“天主,我们将你的婢女黛博拉·菲尔德·斯托克的灵魂交托给你,她虽然因软弱曾犯过许多的罪,但并没有丧失信德离弃你,她仍认你是造物真主,你既派遣圣子降生人世以救赎她,如今我们垦求你赐她早升天堂,享见你的圣容。”
      “因造生你的全能天主圣父,因受苦救赎了你的天主圣子耶稣,因赋给了你圣宠神恩的天主圣神的名,平安地去享受真福吧,阿门。”

      黛博拉·菲尔德·斯托克,死于二零一三年五月四日。

      。

      苏樱抱臂沉默。

      天空灰蓝,下着细细绵绵的雨,寒风斜吹。
      苏樱在教堂里。
      黑色的纱帽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的身前是黛博拉的尸体,牧师面对着众人,大声道:“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
      “阿门。”

      “各位亲友,主耶稣曾说过:‘凡劳苦和负重担的,你们到我跟前来,我要使你们安息。’我们的姐妹黛博拉·菲尔德·斯托克走完了她的人生旅程,安息主怀。我们为他的一生感谢天主,因为天主曾赐予她种种恩惠,尤其是领洗成为基督徒的大恩。我们的救赎既来自天主,让我们一起呼求他大显仁慈,拯救黛博拉·菲尔德·斯托克。”

      ——“阿门。”

      气氛沉重沉默,苏樱心头剧痛。但那痛也渐渐远离心头,蒙蒙糊糊感受不真切。
      牧师祷告完之后,苏樱上前拿下插在衣襟前的雏菊轻轻放在黛博拉身边,杜克放下雏菊,揽住苏樱单薄的肩膀。他们退在旁边,看着黛博拉的朋友、同事和教友依次上前放下雏菊,向他们致礼。
      克雷孟特和夏佐站在他们身后。
      牧师大声道:“上主!我从深渊呼求你;我主,求你俯听我的哀告,侧耳谛听我的祈祷!”
      苏樱站得笔直,和舅舅哥哥们一起轻声念道:“求主迎接我们的亡者进入天乡。”

      牧师:“上主!你若细察人的罪辜,我主,又有谁还能站得住?然而你一向宽恕为怀,我们对你起敬起爱。”
      “求主迎接我们的亡者进入天乡。”
      牧师道:“我期待上主,我的心灵期待你的圣言;我的心灵期待上主,胜于更夫待旦。”
      “求主迎接我们的亡者进入天乡。”

      苏樱想,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她的母亲定能步入天堂。
      她是那么好、那么好。
      她晓得如果自己没有看到她最后一眼定会抱憾终身,是以默默坚持。
      但这样也太过痛苦了……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在眼前死去,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吗?

      ——“因为上主慈悲为怀,乐于救赎。他必要拯救他的选民,脱离一切罪过。”
      “求主迎接我们的亡者进入天乡。”
      ——“愿光荣归于父、及子、及圣神。”
      “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阿们。”

      苏樱冷眼看着,神色漠然。
      但她紧咬的牙关和抿紧的唇让人们知道,她并不是一如外表所表现的那么无动于衷。

      直到母亲的友人向他们行完礼离开之后,苏樱才在杜克、克雷孟特和夏佐的陪伴下转身离开教堂。

      再见,母亲。
      希望我们能在另一个世界再见,在不久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只是一篇文的第一章,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写下去,我总是疲软。
      于是干脆当做就这样完结,写母亲对一个女儿的爱,强撑痛苦,就是不愿意这么离开人世,只是为了安慰会因为自己的死而痛苦的女儿。

      陆小凤传奇

      苏樱心头剧震,眼前一黑,便换了个天地。
      一名白衣如雪、面色亦是苍白如雪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竟是在瞪着她,眼睛如刀锋般锐利。他冷冷道:“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独孤一鹤。”
      苏樱心中不详预感更甚,下意识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白衣男人道:“我杀了孤独一鹤。”
      苏樱面色苍白,茫然四顾,周围竟全是古代装扮。她身旁一女子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苏樱震惊而仓皇的抬头,对上白衣男子似已怔住的双眼。
      那双眼宛若黑渊,里面却涌起一丝复杂情愫。
      苏樱已知晓自己身处何处。
      西门吹雪与她对视。
      他毕竟是个男人,而孙秀青还是个很美貌的妙龄少女,最重要的是,孙秀青喜欢他。
      苏樱拦住石秀雪,强自镇定心神,嘶声道:“你……你……你果真杀了我师父?”
      西门吹雪道:“是!”
      苏樱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很好……你好得很……”
      她完全不会孙秀青的武功,茫然又惊惧,可是却得强撑,只能飞快转动脑筋,以破解这僵局。
      苏樱又道:“你杀了我师父,我就要杀了你!”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杀不了我,何不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部出来。”
      苏樱在脑中飞快回忆剧情,边吃惊道:“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自然和你们有联系。”
      苏樱怒道:“你在说什么!师父怎么会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她仿佛被这情境逼入绝境,竟顺畅的接下话来:“我们之所以到关中,就是因为师父他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青衣楼就在……”
      忽然间,后面的窗子外“铮”的一响,一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打在苏樱背上。
      “唔!”苏樱闷哼一声,背部疼得让她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向前倒了下去。石秀雪距离后窗最近,怒喝着翻身,扑过去,但这时窗外又有道乌光一闪而入,来势之急,竟使她根本无法闪避。
      她大叫着,手里的剑脱手飞出,她的人却已倒了下去。
      苏樱即将倒在地上,西门吹雪却突然向前一步,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已反腕拔剑,剑光一闪,他的人和剑竟似已合为一体,突然间已穿窗而出。
      他抱着苏樱,带着她飞入林内。
      苏樱身体已经麻木,却也清醒得很,她被西门吹雪抱在怀里,西门吹雪的呼吸吹动她额间的发,她鼻间闻到淡淡的冷香,就连身后倚靠的这人,也是冷冰冰的。
      西门吹雪跑得飞快,冰冷的夜风吹在苏樱身上,可她毕竟仍是清醒的,她知道西门吹雪在救她。
      “你……”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若要杀我,首先便要活着。”
      他的声音冰冷,但目光却不冷,他仍抱着苏樱在奔跑。
      他本可以不这么做,但他毕竟是个人,是个男人,又怎么能忍心看一个喜欢自己的美丽少女死在自己面前?
      苏樱沉默片刻,缓缓道:“你……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若有朝一日能杀了你,便自刎以酬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西门吹雪只是道:“好。”
      他本不该说这个字。
      他在说这个字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这夜风,愈发冷了。就连胸口的那丝温度,都要消耗殆尽。
      苏樱轻声应道:“嗯。”
      西门吹雪仍抱着她奔跑,苏樱也仍倚在他怀里,但他们二人都知道,今夜之后,他们的结果不是西门吹雪杀了她,就是她杀了西门吹雪,然后自杀。
      这是被固定好的未来。

      西门吹雪已跑得足够远,他盘膝坐在地上,小心的将苏樱放在自己的膝上,解开她的衣裳。
      苏樱浑身使不上力,只抬头疲惫的瞧着他。
      今日她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她刚参加完自己母亲的葬礼,好不容易入睡,却偏偏梦见自己成为了孙秀青,而西门吹雪在她面前冷冷地说:“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孤独一鹤。”,现如今,她又身中剧毒……她真的是又仓皇又狼狈,委屈得很。
      可她却仍克制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必死的未来。到了现在,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西门吹雪没有丝毫解释,脱掉了她的衣服。孙秀青长得美丽动人,身姿轻盈,她柔软的躯体就这么倚在他怀里,衣裳渐渐被他解开,可他却仿佛无动于衷,面色仍十分冰冷。
      苏樱露出光裸的背脊,胸前的柔软挤压在他胸膛上,西门吹雪修长而稳定的手指划向她被毒针击中的地方。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处伤口周围已经被毒素侵入发黑,在白皙的背脊上十分显眼。
      西门吹雪俯下身,将唇对上伤口,吸出毒针,然后一口一口的吮出带着毒液的血。
      苏樱只觉背上又痛又痒,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手指紧紧抠住西门吹雪肌肉结实的肩背。西门吹雪微微一僵,神色淡漠,动作却愈发轻柔。
      仿佛过了很久,却仿佛一眨眼,西门吹雪扶住苏樱,细心的帮她把衣服系好,抱着她,沉默的飞奔在夜色中。

      月色醉人,人却不能自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综]樱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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