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爱情》巴尼尼

18、群聚的夜晚

　　她这样豪气让盛美吓了一跳，不服输的也拿了一瓶喝下去。郑海峰起哄的在一边拿手机摄像，又怂恿她们继续喝，还是龙释扬说齐睿还没来，等她来了再疯才暂时把一场“拼酒”压住了。
　　齐睿换了衣服跟杨紫宸一起进来的时候万星正跟龙释扬坐在聊得眉飞色舞，魏耀飏朝着卓云开努了努嘴，杨紫宸一副了然的样子，走过去直接坐到卓云开身边，把他手上的酒拖过来喝了一口，问：“一个人啊？看你寂寞的样子。”
　　卓云开第一次带着万星跟他们见面，自然免不得一一介绍。无奈盛美因为拼酒的事对万星心存芥蒂，笑脸都不给一个就直接黑面了。郑海峰一直跟盛美一条战线，也不好多说什么。介绍到龙释扬的时候万星像早就认识似地站起来细细把他打量了一番，说：“龙少比杂志上帅多了。”
　　盛美立即感觉到她话中的意思，就说：“杂志上的人是死的，只能看看，现在人家龙少可是活生生的坐在这里，还不找偶像要签名？”
　　万星果然坐到龙释扬旁边去了。魏耀飏识趣的往旁边坐了坐，表示不打搅他们说话。
　　他们说得高兴，卓云开脸色越来越差，顺手拿了瓶酒喝了两口，抱着杨紫宸问：“我不比Rocky差吧？”
　　杨紫宸似懂非懂，却也答非所问：“我比起万星怎样？”
　　卓云开笑了一下，跟她碰了碰瓶，“你跟她比什么，你还年轻，大好青春等着挥霍，她都老了，别不信，她卸了妆，简直不能见人。”
　　“去你的。”杨紫宸说：“那你还把她带来，不是让大家恶心。”
　　“所以才晚上带出来，反正看不清楚。”
　　杨紫宸笑得花枝乱颤，简直倒在他怀里了。齐睿说：“阿紫你坐过来，我们来打牌。”她跟卓云开交情不深，但也了解一点，抬头跟卓云开眼神对上了，彼此点点头算打招呼。
　　盛美道：“打牌有什么好玩的？这么多人不会‘干瞪眼’吧？”
　　卓云开说：“别瞧不起‘干瞪眼’好不好？上次不知道是谁输得喝了一打啤酒。”
　　盛美瞪了她他一眼让他闭嘴，想起包房里还有个新人魏耀飏，转头问他：“你说玩什么？”
　　魏耀飏说随便玩什么都可以，反正是开心。他们讨论半天没得出结论，那边万星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简直是挨着龙释扬问他下一场比赛什么时候，又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龙释扬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着，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刚开始一两次或许觉得有意思，到后面就是可有可无的应酬，聊得开心或许有下文，但万星是卓云开带来的，也只能聊聊天而已，还是要考虑一下大家的面子。
　　盛美看了看杨紫宸，又看了看卓云开，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盛美说，“我们掷骰子，从头数过去，第一个数字的人提问，第二个数字的人回答。实在不愿意说的就喝酒，不过数量要根据题目的劲爆程度来定。”
　　“那可不行，”卓云开说：“万一你开出来的条件是喝一箱，不是直接去医院了？”
　　“最多一杯可以了吧。”盛美修改了一下条件，“不过是混合酒。”
　　郑海峰让人送了十种不同的酒进来按照纯度依次排开，一群人靠在沙发上重新排了顺序，从盛美开始每人掷两次骰子。盛美掷了一个五，又掷了一个三，数过去是卓云开和龙释扬，龙释扬随便提了个问题，盛美说：“这样可不行，大家都知道的算什么爆点。”
　　龙释扬道：“你们不知道的他就是胡说也还是不知道。”
　　盛美说：“知道的说你心疼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怕报复不敢提问。”
　　卓云开道：“我有那么小气？要问什么随便问，今天有问必答。”
　　盛美说：“那这次不算，我们再来一次。”连着掷了两个五，都是龙释扬，卓云开道：“这可怎么办？自问自答？”
　　盛美说：“那就我提问他回答好了。”说着清了清嗓子，这是一个选择题，一，谈一谈你的初恋，二，喝一杯混合烈酒。”
　　龙释扬的感情状况早就被圈子里面“八”烂了，盛美突然问他的初恋，无异于又重复了一次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万星道：“龙少有女朋友了？怎么没听说？”
　　盛美道：“他对女朋友的态度要是有对赛车的一半专一，就不会隔三差五闹新闻了。下次我统计一下，看看他交过的女朋友能不能凑齐一场赛车的车模？”
　　龙释扬道：“所以说你们女孩子都一样，知道一点别人的事就说个不停了？”
　　杨紫宸坐在旁边嘟着嘴，“我们怎么你了？”
　　盛美早就调好了一杯酒放在桌上，催着龙释扬快点说。龙释扬毫不迟疑的把玻璃杯里的混合酒一口喝完了，吓得盛美大叫：“你慢点好不好，这杯酒很冲的。”
　　卓云开道：“要你假好心，明明是你提的问，又来装好人了。”
　　盛美道：“你急什么，下次轮到你了我肯定调一杯最烈的酒给你。”
　　接下来是郑海峰，掷出一个六一个四，居然这次是龙释扬和齐睿。
　　齐睿正拿着一副扑克跟杨紫宸、魏耀飏三个人“锄大地”，盛美“喂”了一声叫她：“快点提问啊，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想问什么都可以。”
　　齐睿说：“那你想知道什么？”
　　盛美笑了两声，“你知道的。”齐睿放下牌想了想，说：“好吧，问一个比较私人的。第一次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炸开了，盛美对齐睿佩服得无以言表，这种问题都敢问。杨紫宸适当的拿着麦克风放在龙释扬身前做采访，魏耀飏说：“这是一个必答题，不能喝酒概过。”龙释扬对着齐睿做了个口型，齐睿笑得牌都撒在沙发上了，“不会吧，你真是够单纯。”
　　郑海峰也佯装惊恐，“难道Rocky你还是……天呐，早知道我勾搭你就够了，泡夜店做什么。”
　　盛美给了他一肘子，“别人早有主儿了，你跟着起什么哄。”
　　盛说这话，瞟了魏耀飏一眼，魏耀飏正和杨紫宸靠在一起说话，杨紫宸笑得花枝乱颤，就差没倒在沙发上了。
　　盛美还是不甘心，“你这算什么答案，什么都没说。”
　　龙释扬道：“此时无声胜有声，你不明白，人家知道就行了。”
　　齐睿道：“她是不明白，你让她明白就好了。”
　　玩到后半夜，盛美说倦了，先跟郑海峰离开，卓云开也带着万星走了。包厢里面剩下他们四个，杨紫宸穿着蕾丝雪纺裙半靠着龙释扬继续跟齐睿和魏耀飏打牌，也是呵欠连连，齐睿却拉着不准走，“必须通宵，谁都不准走。”
　　杨紫宸道：“谁要走了？反正明天没课。”
　　龙释扬笑道：“就是有课你也逃成习惯了。”
　　魏耀飏负责洗牌，一副扑克在他手里飞得极为漂亮，齐睿抽烟提神，看着杨紫宸困倦的样子，逗她说：“年初上Rocky在海有比赛，你跟他一起过来。”
　　杨紫宸道：“他嫌我麻烦，才不肯带我。”
　　齐睿道：“那你就自己过来，飞机票我提前给你订好。”
　　龙释扬道：“你是给自己找罪受，‘做什么都别带阿紫出门’这句话的含义我算是明白了。”
　　魏耀飏白了他一眼，“人家怎么着你了？”
　　龙释扬道：“你让她自己说，不然还说是我造谣。”
　　杨紫宸道：“那是你技术问题，还怪我。”
　　齐睿被他们两个相互揭底弄晕了，侧头看了看魏耀飏，魏耀飏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龙释扬道：“我技术再好也不敢在高速路上面倒车吧。”说着勾着齐睿的肩靠在沙发上，“出门逛街，说好了去星光大道，才上高速，她告诉我刚才看到路边摊有卖民族工艺品的要买回去下次跳舞用。我说等回来再买好不好？她死活不同意，说逛完街回来不走这边了。我说，好，我原路返回总可以了吧？她还是不同意，说到时候别人收摊了。逼得我必须马上退回去。那是在高速路上，我怎么往回开？”
　　魏耀飏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跟女孩子出门最要有耐心，别说要你在高速路上倒车，就是让你做跟班也得做啊。”
　　龙释扬笑道：“你有耐心，下次你陪她逛，车钥匙给你们，就是把车撞坏了我都没意见。”
　　杨紫宸道：“不过跟你提了一次要求就这么不高兴，我也知道自己请不动你，放心吧，没下次了。”
　　齐睿看她一副当真了的样子，赶紧掐了下龙释扬。龙释扬顾着跟魏耀飏说话，丝毫没注意杨紫宸有什么变化，等到齐睿掐他第二下，才茫然的抬头看她们。齐睿简直被他气死了，心想：果然一心不能二用，等他反应过来，这丫头早就炸毛了！
　　齐睿抱着杨紫宸坐到自己怀里，“你跟他去逛街还不如找同学，明知道男人都是没耐心的，恨不得你选好一件东西立刻就走，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杨紫宸枕着手臂，看着贴了金色墙纸的墙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幽幽的说：“其实他也挺有耐心的，只是要分时候。除开每个月发脾气那几天，平时挺顺着我的。”
　　齐睿笑着撞了下龙释扬，“你怎么跟女生一样还有生理期？难怪每个月都有几天脾气不好。”
　　龙释扬道：“听她胡说，我什么时候脾气不好了？自己问她，上次的事我生气了吗？”
　　杨紫宸道：“谁说你生气了？我只是说你有几天特别没耐心。”
　　魏耀飏道：“那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
　　龙释扬顺着杨紫宸的方向倒下，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轻轻抚摸，“还能怎么解决？我去淘宝上给她买了一套回来。”
　　魏耀飏轻笑：“我也猜到是这样了，不然你们还能好好坐在一起说话？”
　　龙释扬对女生一向是很绅士的，关系好一点的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提出来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会满足。像杨紫宸这样小资情调到小女生心态的要求，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们一直到天亮才散开。龙释扬在六楼开了间包房直接过去睡了，齐睿回去洗了个澡，睡到下午起来跟杨紫宸一起吃了饭。她是晚上的飞机，八点钟就要去机场。杨紫宸陪她在候机室坐着，问她什么时候再来。齐睿想了想说：“舍不得？你跟我一起去上海好了。身份证带了吗？补一张机票又不难。”杨紫宸道：“是啊，我恨不得把自己缩小了藏到你的提包里面跟着你偷渡去上海。”齐睿道：“那可不行，让人知道了还说我非法饲养宠物呢，还是个学习能力超高，生活完全不会自理的。”杨紫宸道：“你是在安慰我还是损我？”齐睿道：“你有什么毛病我会不知道？损你都是浪费力气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揭短，不知不觉已经是登机的时间了，齐睿抱了抱杨紫宸，说：“临走再给个吻吧，祝福我别遇上空难。”
　　“去你的。”齐睿这种毫无忌讳的说话方式暂时消除了杨紫宸因为分别而产生的烦躁，轻轻在齐睿脸上亲了亲，“你不要乱说话，尤其在这种时候，下次再让我听到，别想我理你。少抽点烟，不然嗓子被熏哑了就不能唱歌了，你还怎么唱陈奕迅的新曲？有空给我打电话，不要每次都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你才理我……”
　　她说了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分别在即，仿佛想把所有要说的都说出来，事实上这些话前两天她们在一起都说过了。齐睿一一点头，最后才说：“这感觉怎么让我觉得我们才是一对？机场送行，依依不舍，要不要再来个分别吻？”没等杨紫宸反应过来她就捧着杨紫宸的头吻上去了。她从上海给杨紫宸带的零食中巧克力占了大多数，从蓝会所到机场，一路都在吃。杨紫宸有个习惯，每当紧张或者心烦，就会选择吃东西让自己放松，而且都是甜的，宁愿事后健身房或者疯狂节食，也不愿意改掉这个习惯。
　　“fuck！”齐睿大笑，“又要刷牙了，你就不能少吃点糖？”
　　杨紫宸舔了舔唇，又送她一个飞吻，“你新换的什么口红？一股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