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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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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应该是叫做床的东西上。四周黑黑的,头上方的墙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淡淡的星光从小窗户里透进来,那么遥远,那么遥远。。。。。。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我摸索着下了床,那床是一堆柴火堆砌的,上面铺了一层薄被。我拉开门,走出屋子。这是一间西厢房,平时舅舅舅妈大概用来堆放杂物的。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头脑清醒了不少。我慢慢走到院子中,在一个木墩上坐下来。
其实,从离开家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事情的结局,只是自己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不愿去想。今天表舅舅的话打碎了我面前的这道假象,使我不得不正视它。
我成了孤儿,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看看现在的状况,往后表舅舅和表舅妈对我也不会很好。以后的路,我要靠自己了。
我不再是一个孩子。往日在山间、在溪边恣意玩耍的孩童生涯结束了。可是谁害了我的父母我竟然不知道,我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多不听听爹娘的谈话,以爹的性情断断不会去伤害别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觊觎我家田地的人。何况还有郎中,他应该知道是什么人杀了我爹娘,放火烧了我家。我要长大,我要变得强壮。我要为爹爹妈妈报仇。有目标我就有活下去的勇气。
迷蒙中我又看见了爹娘,爹娘时而哭喊着,时而在烈火中挣扎,时而又被什么人推搡着,我奋力的跑,追着爹娘,去拉他们,推搡爹娘的人就用鞭子狠狠地抽我,我的身上能够感受到彻骨的疼痛,我被疼醒了。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耀得我睁不开眼。一个人影立在我的面前。我眯起眼才看清是表舅母。她左手叉腰,右手拿着一根藤条,一脸的凶神恶煞。昨天那个笑眯眯的面孔荡然无存,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什么时辰了,啊!还在这里挺尸,你以为你是大家的少爷啊,你就是个讨饭的。老娘我仁慈赏你一碗饭吃。可老娘的饭不是白吃的,你得给我干活,干活你懂不懂。滚起来,干活去。”
表舅妈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藤条指点着我鼻尖。我被逼的频频后缩,表舅妈对她威慑的效果比较满意。最后不忘用藤条抽了我的腿一下,吩咐:“从今天起,你四更起来把院子打扫干净,把水挑满。然后去城外挖几筐青草回来,切碎了喂鸡喂猪。还有以后家里洗衣做饭也归你了。啐!老娘是不养闲人的。快滚吧。”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了一天天的忙碌生活。我不能停下,只要表舅妈看见我停下,就会狠狠地抽我,一边抽一边骂:“好吃懒做的东西,总琢磨着偷懒不干活,不想呆就滚回扬州去”
日子就在这种打骂中一天天的过去,转眼我来京城已经两个月了。天气渐渐变凉了。我来的时候是夏天,又是匆忙逃命,根本没有什么过冬的衣物。看表舅妈的意思也没有想要给我准备冬天衣物的打算。
今天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在扬州的时候没有见过雪,如果是往常,我会高兴地叫跳。可想在,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我怎么御寒。
清晨的京城格外的清冷。双手放在凉水里洗着衣物,那种冷是彻骨的,仿佛一种寒气从手骨里钻入,一直侵入心脾,生生的把心肺往体外拽。我一边洗衣服,一边不断地把手放在嘴边哈气暖着。
表舅母的屋里突然传出吵闹声,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我没听见过。过了一会一个青年男子怒气冲冲的从表舅妈的上房里摔门出来。
他大概有17,8岁,面色有些黄,就像好久不见太阳一样。人长得高高瘦瘦的,面目还算清秀,只是仿佛有点邪气。
表舅母在后面急急忙忙的追出来拽住他,说:“小祖宗,一句话不合你的心就走,这不是你的家呀,昨天半夜才进家,到现在还不到仨时辰,就又要走,你还要的爹和娘不,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到后来竟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