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隐而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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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之前无数次的合作一样，臻万和天堃举行了签约仪式。主席台上宋世万高调地坐在中间，似乎这次的合作又是臻万所主导。媒体只看到了又一次合作前景，只知道这次的动作会带来利益，又怎么会了解背后的妥协与博弈呢？
“请问宋先生，据说几座油田的储量都十分惊人，您的眼光真好。可是据我们了解当时那几座油田，并没有什么能够显示出储油量丰富的特质，那么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开发它们的呢？要知道如果挖不出石油，那么这项投资就可以被认定为失败。”A财经报的记者站起来提问，这个问题实在是直指重点。
“当然，我们都知道做生意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如果一个决定能够带来足够利益，我们都可以去尝试。当然了，前提条件是这种风险，在你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宋世万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道，好像油田就是他决定开发的一样。
“谢谢宋先生的回答，我没有疑问了。”记者解开心中疑惑，自然就坐了下来。
“贺先生，据说小贺先生对此次臻万和天堃的合作十分不满，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这种态度是否会影响臻万和天堃的后续合作。”B财经杂志的记者硬着头皮问道，就算是冒着得罪贺先生的危险，也得弄清楚情况。
“这是天堃和臻万的合作，而天堃是一家上市企业，自有它的运作程序和规章制度，既然公司已经有了决策，那么就不会因为其他的问题而受到影响。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并不适合在今天这个场合回应，对吗？”贺峰的话既回答了这是公司决策，又转移了记者的视线，避免他们追问。
“今天是签约仪式，时间已经到了，那么就开始吧。”宋世万的助手宣布道，显然刚才记者的问题引起了宋世万的不满。
贺峰和宋世万在协议书上签字，并互相交换，然后就是握手，这一幕自然也迎来了无数的闪光灯，拍下做头版也是很好的。
大局已定，这时会场内走入一个人，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贺哲男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似乎在压抑什么。
贺哲男没有时间顾忌旁人的眼光，径直走上主席台，笑着打招呼：“爹地，宋叔叔，怎么签约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来恭喜你们呀！”
“哲男，这件事已成定局，别再说些无谓的话了，你跟我下去吧。”贺峰拉住贺哲男的手臂，提醒他，这不是闹事的场合。
“宋叔叔，怎么一语不发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心虚呢？怎么样，这次的合作真是让您获利颇丰吧！只有我爹地才这么有眼光，你是我爹地的老朋友和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嘛。不过我们美域高就要向上帝祈祷了，幸亏我们势单力薄，您看不上我们。不然就这么合作几次，美域高就该关门大吉了。您其实真的不用给我爹地面子，这样的合作我想没有几个人消受得起。”贺哲男心中怒意难消，不管不顾地明褒暗贬宋世万。
“好了，哲男别说过头话，这里已经没事了，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贺峰克制自己，尽量保持平静。“Phillip，哲男是有口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会好好劝他的，我先走了。”
贺峰拉着不情不愿的贺哲男走开，剩下宋世万一个人在现场面对媒体。此时这些人就像看见血的鲨鱼一样，还不使劲八卦。
“宋先生，小贺先生为什么对此次合作如此不满，并且话中之意不难理解。我们是否可以大胆做出猜想，这笔生意您是从天堃手中截胡的。原谅我用截胡这个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据我掌握的消息，臻万从来不关注油田生意，反倒是天堃在前段时间购进了大量的工程器械，似乎就是关于油田开采一类。那么整件事情就合情合理了，毕竟您从不涉足能源开采之类的生意。也有知情人士透漏消息说，您认为中东局势不稳，一向反对冒险。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短时间就能扭转您的观点，开始与天堃合作开发油田，您能对此作出解释吗？”XX财经周刊的记者问题敏锐犀利，佐证也不少，不知宋世万如何应对。看来XX周刊这次为了博出位，不惜得罪宋世万，又或者他们有了新的靠山。
“简直是无稽之谈，臻万的投资决策一向是机密，你又从何得知，仅凭这些就来质问我。你应该懂得无端揣测会带来什么后果，看来你需要回学校去学习一下，什么叫新闻的真实性。”宋世万被人说中心事，颇有些色厉内荏。
有大胆的记者，也有畏惧宋世万地位的人，自然要改变话题走向，选择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来询问。
“宋先生，此次臻万和天堃的合作势在必行，那么请问您对股市有何预期？要知道，自从合作的消息传出，臻万和天堃的股份涨幅颇大。如果方便的话，是否能够透露一些稍后的投资计划。”某个记者顺势提问道，这个问题总不会惹恼他吧。
“臻万是一家有实力的企业，选择购买臻万的股票，说明投资者有眼光，我当然希望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你说呢？至于下面的投资计划，这属于公司机密，无可奉告。”宋世万强压着火气，回答道。
这边宋世万置身重重包围之中，贺峰拉着贺哲男到了休息室，关上门准备进行谈话。
“哲男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已经有了打算，别再自作主张了，你这么做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今天你狠狠下了宋世万的面子，他日他一定会借故为难你。哲男不是我说你，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就接受事实吧。你再多做些什么也于事无补，你担心我，替我打抱不平我都知道的。但你想过没有宋世万为人嚣张，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为什么还能屹立不倒，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忍气吞声吗？这些问题，你想明白了，你就会了解爹地在做什么。”贺峰语气里包含了深重的无奈。
“爹地，你不用对我说什么，我只知道现在宋世万已经焦头烂额了，就算我动不了他，让他恶心一下也是好的，不然我的怒火难消。”贺哲男直截了当地宣告，这话在情理之中，却在贺峰的意料之外。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哲男一遇到宋世万就如此没有理智。
“哲男你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不是不懂，你是不愿意去做。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看不出来你和宋世万斗，只是蚍蜉撼大树，无法动摇他分毫，反而将自己陷入不利境地。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任何人在一定方面取得成功和进步，就会有积累优势，这时候他就会获得更多机会，更有可能取得成功和进步。现在宋世万已经有这样的积累了，并且他的基础已经足够稳固了，这些东西不是你能够轻易动摇。哲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处理好美域高的事务，提升自己的实力，你要想想怎样做到更好。美域高的竞争者足够多了，超越他们才是你的本事。至于我的决定，目前还不需要你来插手。”贺峰不再试图向贺哲男解释，只要求他经营好美域高。
“爹地，每次我和你谈话，你就会告诉我一些大道理，永远都叫我不要插手你的事情。我是你儿子，我担心你难道不对吗？你有什么打算不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不想再有下一次，你的决定不直接告诉我。我永远都只能从报纸或者杂志上看到你的决策，我真的受够了。”贺哲男心里难受极了，发泄长久以来的怨气。
“哲男，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以为生意上的事情不需要互相通知。毕竟天堃和美域高的运营由我们各自处理，你的决定也一向不用和我通报，我们都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不是吗？就算你做的不好或者不对，我都只是提醒你，没有去搞破坏吧！就让我们遵循这样的原则，不好吗？是什么让你几乎丧失了理智。”贺峰回答道。
“OK，既然爹地你都这么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你多想一想，别再是宋世万说什么就听什么。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了，我怎么做也是我的事情，爹地，你懂我的意思哦！”贺哲男直视着贺峰，眼神里全是失望，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径直离开这里。
“好了，那就这么做吧。哲男，我最后劝你一句，有时候眼光放长远一点，惑小利而蒙大害，这是不理智的。”贺峰说完也转过身，不再看贺哲男。
贺峰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听着哲男的脚步渐渐走远，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只是有些事情，隐瞒比宣之于口要好得多。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不密，则害成①。有足够多的惨痛教训来证明，有些事情必须做的隐秘，才能够成功。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隐而不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