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浮劫》陌枕

38、寻

　　“我是问你……青鸾上一世有出现过么？”凤嫣大吼，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是想不起来了。
　　“你……”东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怎么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你能不能都告诉我？”凤嫣睁着眼睛，露出迷茫的眼神，泪水不知问什么就流了下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凤嫣疑惑的擦着泪水，但是越擦越多，止也止不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凤嫣无力地坐了下。
　　“凤嫣……凤嫣……不要哭了……”维奇走到凤嫣身边，把小小的手放在凤嫣的肩上。凤嫣从心底里涌出的深深绝望却渐渐化开了……一点一点柔软得犹如在春风里荡漾的柳条，在水里游泳的小鱼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泪水渐渐消散……凤嫣依然瞪着眼不明所以。
　　东方和维奇两人互相看了看，互相点头示意，一齐将凤嫣敲晕……
　　“凤嫣记忆里竟然没有了青鸾……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冥想，神鸟的记忆应该是完好无缺的，但是这里面竟然有破损，青鸾消失了……而且对鸑鷟，以凤嫣重生后的言行都不再表现出什么敌意，但是，鸑鷟上一世与魔君为伍，而且又与玄天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凤嫣应该对他仇恶才对，而且……到地府的日子里，凤嫣没有表现出对那里的厌恶，反而毫无成见般的对那里产生了好感……对维奇也是，可是为什么还会记得有魔君的存在呢？再说青鸾，也不能完全排除一个可能性……当时是玄天强行提早唤醒了鸑鷟，鸑鷟与魔君有关系，那么……玄天呢？
　　“东方澄……你在想什么啊？”维奇直直的看着东方。
　　“我有很多的问题……你一边待着去，等我把事情理出头绪再说！”东方挥着手赶着维奇。
　　“你想的事……也许我知道呢……”维奇坐下悠悠缓缓地说。
　　东方倏尔看向维奇，望着那双金灿灿的眸，心中凛冽，他……到底是谁！与魔君有着一样的金色眸子，同样久居地府并且如此年幼就一人居住……维奇……不像是东方的姓名……这种种疑点拼凑……不对！维奇肯定知道些什么，他……要么和魔君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要么……就是魔君本尊！
　　“哦……你认为我是魔君？哼……”维奇看着东方那双风云变幻的眼，嗤笑道。
　　看……蔑视！那不应该属于孩子的成熟的表情……和推测能力！东方心惊。
　　“不……你错了，推测……那种低级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做……你！会全部告诉我！”维奇仍然直直的望着东方。
　　东方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威压，从那双金黄的眸中迸射出来，将他和天地分出另一个空间，细细密密的网笼住全身，挣脱不得的绝望……渐渐地……渐渐地……陷进去，是再也出不来的窒息感……
　　东方现在有极强烈的预感，这个孩子，绝对不只那么简单！
　　“好了……现在我不是重点……”维奇笑了笑，“你看看她吧，现在，我们到底先去哪儿才比较好？”
　　东方透白的脸变得有些阴沉……这个孩子，完全像自己的大脑……开始只是探视，现在……就是要掌控了么？
　　“唉……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维奇站起身，东方只觉得感到自己的身子沉了沉，竟然在直线下坠了！“你！你！你要干什么？”勉强稳住身形，面色苍白的瞪视着维奇！
　　“我只是在告诉你……该怎么做……而已……”东方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来自地底的低吟，沉沉地嗓音，诱人的声线……不过，是把你诱向死亡。
　　“哇啊啊啊……”两人停止瞪视，齐齐看向声源，凤大姑娘醒了！真会选时候！
　　“这是！什么情况！”刚醒来就不得不直面这一悲哀的自由落体运动让凤嫣很是抓狂。她刚刚是怎么晕的？而且醒来后为什么又是这个情况？这两个人刚刚又干了什么？一大串的疑问困惑着凤嫣，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你们愣着干什么！有谁可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么？”凤嫣的声线被高速度的气流撕裂分离，传到维奇的耳朵里。
　　“凤嫣……没事的，这只是传送时会有的现象……别担心……”维奇伸手拉住凤嫣的手，淡淡的传音。
　　费劲的抬起头看了看维奇，凤嫣选择相信，她闭上眼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也不再叫嚷。东方看见凤嫣这样，便也不再担心。
　　果然，不出一会儿，三人就平安落地。
　　“这是哪了？”东方询问。
　　维奇又恢复了那副天真可爱的孩童样，单纯的说：“这里是鹓雏啊……”
　　东方瞄了瞄维奇，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既然凤嫣那么相信他，而且看起来现在他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危险举动，所以暂时将他忽略吧，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尽快找到青鸾和鸑鷟。但是……为什么要到鹓雏来？
　　看了看发呆的东方，维奇向凤嫣撒娇：“东方哥哥刚刚对我可凶了！”
　　“诶，真的么？”凤嫣回眸怒瞪东方。东方苦笑，暗叹倒霉，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排查这座城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只有自己没出什么问题，想来这一块也不会有什么大波动……这样一想，看了看维奇，看见维奇向他扯出一个赞许的微笑。
　　走进一家客店住下，彼此消除了不必要的猜忌，三人终于可以好好盘算盘算接下来的打算。
　　“维奇……我现在可以同意了，你和我们同行……”东方转着手中的粗瓷茶杯却仍有别样风韵，“但是……你得明确地告诉我们……你的身份！”
　　“凤嫣……”维奇乞求的目光朝向凤嫣。
　　“咳咳，小奇，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既然东方都接受了，你也得拿出点诚意，省得别人认为你没礼貌……对吧？”凤嫣闪躲开那双精亮的眸子。
　　“唉……既然凤嫣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坦白吧。”维奇狠狠地揪了揪眉心，仿若下了什么非常重大的决心似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他的真相。
　　“你们一直觉得我身上有很多疑点是吧？这也难怪……因为，我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维奇的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说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