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伏八]跟踪》愚蠢之极

17、13

　　而与此同时，在伏见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的时候，八田却被难熬的寂寞所笼罩着。
　　烦躁地按着游戏机的按钮，他看着屏幕中代表自己的小人以帅气的姿势对着对手出拳飞踹过肩摔的一阵单方面地蹂躏，然后无趣地看着它取得胜利，看着屏幕中间慢慢升起的大大的WIN。
　　.
　　很显然，这没能激起他任何的喜悦之情。
　　.
　　“啊啊啊啊无聊死了，”泄了气一般地倒在沙发上，八田叹着气把游戏机往旁边随便一扔，“这也太简单了吧…可恶，真没用，这么轻易就让我赢了……要是臭猴子的话一定不会……”
　　不满的话突兀地卡住，八田挠了挠头，看向本该有人的一旁。
　　.
　　对了，臭猴子今天不在啊……
　　.
　　他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微微泛黄的还有一大块修补痕迹的天花板，突然想起了他和伏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
　　那个只能用剑拔弩张形容的第一次会面。
　　那个神经质的少年，那个怒发冲冠的自己。
　　还有现在，形影不离的两人。
　　.
　　是情人节呢，明天。
　　八田捂着脸，想起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是因为明天是情人节，所以那个混蛋今天才没有陪他玩吗？
　　.
　　街上粉红色的气氛太过明目张胆，即便是和这个节日完全无关的人也得被迫接受这种氛围的洗礼。八田原本觉得这是个可有可无的节日，然而现在却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
　　可恶！！臭猴子一定是为了准备情人节才不陪他的！居然为了勾搭女生忘记朋友！！而且明天就明明不是男生送礼的日子！！
　　见色忘友的大混蛋！！！！！
　　无意识地在心里愤愤地抱怨着，八田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和吃醋惊人的相似。他扯过一旁的抱枕把脸埋了进去，然后泄愤似的用力揉搓那可怜的抱枕。
　　.
　　虽然臭猴子有喜欢的人很令人高兴，但是那家伙居然连自己都不告诉，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什么都会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什么都不会犹犹豫豫地闷在心里。
　　八田从来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
　　决定了，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他暗暗地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如果他真的交女朋友了的话，那……
　　.
　　奇怪，为什么没办法为他高兴呢？
　　八田困惑地挠了挠头。
　　.
　　.
　　恋爱是一场战争，而在情人节这一天，战争的硝烟就会变得更加浓厚。
　　伏见无疑是战争中准备最充分的那一类人。
　　.
　　清晨六点，太阳的光还没能穿透夜幕，一切还都保持着深夜的景象。鸟没有开始喋喋不休的聒叫，昏黄的路灯还在疲惫的工作，繁华的商业街还没有任何一家店开了门，而校门口却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待了。
　　——那是一群羞涩的，不敢在别人面前送出巧克力的少女，她们无一不低着头，生怕被别人发现了自己对谁怀有异样的心思。
　　.
　　恋爱，是场战争。
　　.
　　此时的伏见正隐匿在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阴暗角落，懒散地靠着的墙，眼神柔和的注视着终端机屏幕上实时转播的八田美咲并不是很安详的睡颜。
　　.
　　对于今天，他很期待吗？睡得不是很安稳呢。
　　可是啊，他今天注定收不到除了自己送出的以外的任何巧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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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挂于教学楼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6:15，校门已经开了5分钟了。走廊里渐渐开始有了细细碎碎的，忐忑不安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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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见收起终端机，转头望向小心翼翼地靠近八田储物柜的一个普通的短发女生，嘲讽地咂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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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都是令人厌恶的生物。
　　为什么要有除了他和MISAKI之外的人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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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慢慢地靠近储物柜，脸颊随着踌躇的步伐变得越来越红。她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羞涩的情绪一览无余。
　　——实在是个非常纯情的非常讨人喜欢的可爱女生啊。
　　.
　　伏见似乎是欣赏地扬起了眉毛，表情也变得更加的舒展，然而他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
　　所以啊，就更加令人讨厌了呢。
　　.
　　不管步子有多么的小，女孩最终还是站定在标有“八田美咲”的储物柜之前。她并没有马上就去开门，而是试探地瞄了几眼周围，确认没人后才试着去打开柜门。
　　“诶……”女生摇了摇储物柜的门，满脸的羞涩渐渐变成了困惑，“怎么……打不开？我记得八田同学好像……没有装锁吧？”
　　.
　　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结果，不管做什么事都分外谨慎的伏见放下了心。他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一声，没再去看那个失望的静静站在储物柜前的可怜少女，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他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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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快滚吧，令人恶心的女人们。
　　向MISAKI表达感情，可是他的特权啊。
　　.
　　7:35，距离上课还有5分钟。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校园里响起，八田乱着一头稍长的碎发奔走在已经没有人了的校园公共区域。他衣服的纽扣扣错了，裤子的皮带也只是随便一扎，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滴让他显得格外狼狈，一点也没有在今天这种特殊的节日里该有的模样。
　　.
　　伏见坐在窗边，看着与平常毫无差别的少年，好心情的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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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情人节什么的，你根本不需要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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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八田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教学楼，伏见满意地低下头，他刚才一直在拨弄着手中的一个奇怪的零件，而现在他正轻轻地按下了一个按钮。
　　.
　　——咯哒。
　　.
　　有什么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在校园的某处响起。
　　不过，没人会去在意。
　　.
　　气喘吁吁地跑到储物柜前，八田手忙脚乱地准备拿出一些上课必需的物品，顺便，真的只是顺便，小小地期待一下可能会出现的巧克力。
　　.
　　柜门打开了。
　　空的，没有巧克力，没有情书，没有……什么都没有。
　　当然只可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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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些失望，但八田还是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拿上自己的东西快步离去。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
　　“报告！”
　　教室的门被猛地打开，气喘吁吁的少年站在门口，狼狈地询问着是否可以进入教室。本来稍微有点吵闹的教室因为这一声巨响突然安静下来，到随即便又骚动了起来，学生们都借着这个机会开始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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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送给他？”“是啊早就准备好了，你呢？”“你知道的嘛，他啊~”“诶…他好冷淡啊，没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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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的教室被甜蜜的气氛包围了，而在不显眼的后排却有个女生显得不那么合群。那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短发女生偷偷地瞄了八田一眼，眼神闪躲了一下，双手纠结地抓住了自己的裙子。
　　是那个送巧克力的女孩。
　　羞涩，美好，单纯。
　　伏见轻轻眯起了眼睛，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阴沉的光。
　　.
　　“安静，同学们，安静。”一向温柔的英语老师轻轻的拍了拍桌子，“有什么好吵的说来听听？”她偏过头看了一眼似乎因为差点迟到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八田，微笑着颔首，示意他快坐回位子上，顺便恶作剧一般地打趣道：“八田同学，又差一点迟到啊，我发现每次你自己来就一定是踩着点到的，果然没有伏见同学不行吗？”
　　八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伏见则是挑起了嘴角，看着有些慌乱的少年。
　　.
　　“关系还真是好呢，所以今天打算送什么口味的巧克力？”
　　全班哄堂大笑，甚至还有男生吹起了口哨。
　　.
　　顶着全班的嘲笑，八田红着一张快要冒烟的脸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佯装镇定地拿出书，低下头把表情隐藏在了双臂之间。伏见此时就坐在他身后，平时觉得好的不得了的距离现在却似乎变得有些令人紧张。八田偷偷地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过热的脸降低温度。
　　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加快了，嘭咚碰咚地用一种甜蜜的节奏击打着他的耳膜。
　　莫名的一瞬间的心虚。
　　八田不自在的看向窗外。
　　.
　　.
　　老师一如既往的在讲台上讲着课，语气激昂时不时还带点小动作。她在黑板上写字时粉笔和黑板因为碰撞发出的轻微的“嗒嗒”声显得教室更加的安静。
　　太安静了，安静到似乎让人有点昏昏欲睡，而八田也的确是那么做了。他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幸福的发呆。
　　伏见单手支着下巴，好心情地看了一会眼前悠闲的人，然后终于忍不住扯过了草稿本，“刷刷刷”的写上几个字，团成一团扔到八田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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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游太虚的八田被突然弹跳到桌子上的小纸团吓了一跳，随即便疑惑地回过头。他看见伏见笑着对他做出了一个“打开”的手势，于是他回了一个“哦”的口型，然后懒懒地伸出手拆着纸团。
　　.
　　可能是因为扔纸团的人手心出了汗，纸变得有些柔软，有些地方甚至变成了半透明色。
　　——今天下午有空么？
　　整一张纸空荡荡的，只在中间写了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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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把“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明确的写出来，但这的确是一个邀请意味很明显的问题，至少，让八田明白已经足够了。
　　.
　　偷偷地瞟了一眼讲课讲得正投入的老师，八田坐起了身子，腿慢慢地用力，靠着椅背向后仰去。伏见的身体也配合的前倾，努力地缩小着二人的距离。椅子和后面的桌子一寸一寸地靠近，最后终于靠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响声。
　　,
　　伏见的唇刚好凑在了八田耳边。
　　.
　　“放学后？”八田很有默契地没有回头，而是一脸正直的看着黑板压低了声音询问，“喂，今天出去玩没问题吗？情人节哦！”
　　——你不用去管你喜欢的女生吗？
　　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听起来太羞耻了，像是在……以某种身份吃醋一样。
　　.
　　“……没事，我很闲。”伏见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稍地顿了一下。
　　没有像平时一样答应呢……MISAKI他……今天有事？
　　.
　　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伏见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不满显得不那么明显，然而满含酸味的讥诮还是无法忍耐地随着舌头的弹动一个字一个字地冒出，“怎么，童贞MISAKI难道有活动了？啧，真是不可思议啊，是哪个女生眼光这么差？”
　　.
　　低沉的声音从八田的耳旁传来，身后的人双唇间吐出的气息和他敏感的耳根处的皮肤亲昵地厮磨着。八田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耳朵渐渐的红了起来。
　　这很让人不自在。
　　“混蛋猴子，”他握紧拳头朝身后打了一拳，虚张声势地叫嚣道，“就算现在是上课时间也不代表我不会揍你！！”
　　反手击出的拳头并没有多大的力度，伏见淡定地偏了偏头，任由拳头擦着自己的脸颊飞过，然后，他伸出手握住了八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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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八田震惊了，他没想到伏见会在上课时间做出这么不顾场合的动作。他的身体后仰，椅子有一半都是悬空的，手腕还被紧紧地握在另一个少年的手中，因为姿势不对而无法挣脱。
　　.
　　难以保持平衡。
　　.
　　他明明应该知道他只是吓吓他而已的，所以这是在干什么？开玩笑？！
　　“放手！”八田在努力保持平衡的同时还要暗暗地用力以抽回自己的手臂，但他又怕动作太大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得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用语言警告，“猿比古别玩了在上课呢！”
　　.
　　他看不见自己身后伏见那专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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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细。
　　皮肤不是很白，但是也不黑，是一种健康到诱人的肤色。
　　伏见舔了一下嘴唇，把那只紧握的手拉近自己，前面的少年顿时因为椅子的晃动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没有去管怒火越来越旺盛的“好友”，伏见享受着这种掌控的快感，然后把唇缓缓地靠近挣扎个不停的手，最终在即将吻上时停住。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伏见保持着这种会让八田不舒服的暧昧动作，嘴上却在嘲笑着八田，“啧，你是青春期永远过不完的小鬼吗？”
　　.
　　咽了口口水，八田没敢再继续乱动。
　　因为打在他手指上的微弱气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要是他再动一下的话，手就会毫无意外地碰上伏见的唇。
　　“给我滚开！！”他不明白今天伏见为什么这么兴奋。好吧，就算他平时也不见得有多正常可之前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明目张胆。
　　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没办法反驳没办法反抗没办法反击的绝对弱势都让八田有些慌了。
　　“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啊！！”他瞪着伏见缓缓环上自己肩膀的苍白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质问，“喂喂喂求你别闹了！！”
　　“不要，你管我想干什么。”
　　“信不信我真的在别人面前揍你啊！！”
　　.
　　“伏见同学，八田同学，就算我上课前说了那个玩笑也请不要像想要证明我所说的话一样的在课堂上打情骂俏好吗？”英语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别这么亲密嘛，还没有表白成功的同学会怨恨你们的哟。”
　　“哦~~~~~~”
　　班里的同学应景地发出了了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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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学们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就连伏见也不得不不甘心地放开了手。
　　.
　　要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他还继续逗弄下去的话，脸皮薄的八田就真的要生气了吧。
　　.
　　所以，他们的关系她懂了吗？
　　瞟了一眼那个失落的女生，伏见轻轻地挑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