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伏八]跟踪》愚蠢之极

14、10

　　“八田美咲，你算算这是你这学期第几次迟到了？！”八田捏着嗓子学着班主任教训他的语气，“我知道你家庭不好，生活也有难题，但你不能带坏伏见，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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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动地还原着当时一触即发的场面，八田一边复述老师的话一边挥着手模仿老师的动作。他的脸因为过大的动作而染上了代表着亢奋的微红，看起来活力四射，然而当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毫无反应的伏见之后，满腔的热情就像被猛地浇了一盆冰水一般顿时冷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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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认识八田的人都知道，这个脑子里不是只有一根筋就是少了一根筋的少年说话是十分直接的。同样，他的身体也非常直接——如果有人惹他不高兴的话，那么他的拳头会直接对上让他不爽的那个人，然后揍他揍到自己舒服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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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所有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伏见猿比古绝对是个不同于一般人的大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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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全身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八田刻意咳嗽了两声，伸手抢过伏见喝了一半的可乐狂灌两口，滋润一下由于特意去模仿中年妇女的尖细嗓音而感到分外干涩的嗓子。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伏见旁边却没有看向伏见，大有一副“你不看我那我就不表演了”的大牌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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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
　　受到打扰的伏见终于从书中抬起头。他定定地看着八田不爽的表情，淡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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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就这些啦就这些，”八田不耐烦地挥挥手，“你都问了好多遍了，还说什么要模仿……重点是我按照你的要求模仿得这么认真，你这个混蛋居然敢不看啊！！所以说快给我解释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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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SAKI是个笨蛋。”
　　伏见又把视线放回书本，随意地甩出一句火上浇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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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和MISAKI今天在路上拼命的奔跑（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被MISAKI拖着跑），但他们最后还是毫无悬念地迟到了。伏见无疑是不会在意迟到的，但当老师把八田带走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后悔昨晚做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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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田终端机上的窃听器因为受到远距离遥控而开启，忠实地转播着教室办公室的情况。班主任尖细的嗓音，她令人厌恶的说教，还有八田被迫给出的“一定不会再带坏他”的回答都在耳机里被伏见清楚地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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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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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才得到的愉悦似乎在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好像所有的大人都希望八田离他远一点。
　　对，没错，他的确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但是，八田呢？他会为了那个可笑的所谓“不要打扰伏见”这个理由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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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见知道自己对于八田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但有多特别，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才这么热衷于把八田激怒，然后神色平淡地看着那个明显气得不得了却又无法发泄的少年。
　　八田无法对他下手的心情让他无比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特殊地位，而那会让他从心里感受到无比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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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八田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便冲上了大脑，“为什么又骂我啊你个混蛋！！挑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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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炸毛了。
　　伏见托着自己的下巴，近乎是欣赏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卷起袖子装出随时可能大打出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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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爱。
　　生气的八田总是会很专注地看着惹怒了他的人，而最近惹怒八田似乎成为了伏见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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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的MISAKI果然最可爱了，可爱到，他恨不得继续过分地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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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并不是挑衅。”伏见没看八田，但他的余光却从未从八田的身上离开。合上书本，伏见低着头说：“只是单纯的解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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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哪门子的解释啊可恶！！”八田火了。他一把抓住伏见的领子然后拼命摇晃，“哦哦是了，你这家伙看我笨才要耍我是么？！小心我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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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出的拳头速度快到连带起的拳风都能让人脸颊发疼的程度，却又总是在真的要打上伏见时突然改变攻击的角度或力度以防真的伤到他——伏见是不会躲这些东西的，他从来都只会用身体接住这些攻击，然后嘲讽地说“也不过如此”，虽然他实际上被这种攻击弄得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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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改变角度和力度的攻击因为没有了本应有的凌厉而变得滑稽了起来，八田懊恼地发现这样根本没办法发泄自己的怒火。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重视一个朋友，而幸运的是他们也很合得来，但相处中的这些小问题却又总是让他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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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比古你好烦啊！！！！！”终于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八田脱力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没精力再和伏见斗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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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和我绝交么？”伏见没有因为八田刚才无礼的表现而生出任何不快。他伸出手抚上八田已经放开了的拳头，冷不丁地问到，“是，我很烦，所以如果有一天大家都让你离开我的话。MISAKI……要正面回答哦。”
　　伏见紧紧地盯着八田，就如同蛇盯紧了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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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你今天特别烦啊到底抽个什么风？！”八田大脑的CPU不够用了，他被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彻底愣住。
　　“回答我。”伏见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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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这种友情上的承诺。他所渴求的绝不仅仅是友情那么简单。可他实在是太想要一个承诺了，以至于一个友情的承诺也能让他心满意足。
　　伏见猿比古是个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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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啊不会的。”八田皱着眉头，一手挠了挠凌乱的橙发，一手用力地拍了拍伏见纤瘦的肩膀，“放心放心，我不会和你绝交的！我们关系这么好！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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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八田貌似诺言的话，伏见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稍微安心了一点。对着八田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安心过。不能言说的欲望把他压迫得无法呼吸，他早就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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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扶了扶眼镜，伏见佯装冷静地回答。镜片的反光隐盖了某种感情，他淡淡地说：“等我一下，一起去吃午饭。”
　　可他必须保持正常，之少表面上不能太过分。
　　“啊，好的。我今天终于记得不放蔬菜了！！哈哈总算不用吃二人份的蔬菜了！！”
　　“……肉我也吃不完，帮我吃。”
　　“喂！！别太过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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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一个带着眼镜地女生扶了扶眼镜，神神秘秘地说，“最近八田同学和伏见同学很要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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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之间能聊的东西总是特别的多，从衣服到社会从男孩到女人……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能成为她们的话题。而距离伏见和八田不远的一片树荫下，一群女生正在面色暧昧地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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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可能是被击中了感兴趣的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兴奋地接话了，“伏见同学真——的——控制欲超级强的说！！你们知道吧，他们每一天每一天放学都要一起回家呢！！”
　　“啊！！我知道！！”“我也知道！！”“就是说啊，而且据说上学也是一起的呢！！！”
　　“据说上次八田同学有一次要上厕所所以先去洗手间了。伏见同学以为他先走了，啧啧，你看他那个表情，好像自己老婆出轨了一样。然后八田同学就出来了。伏见同学啊，就……”
　　关键地方到了，短发少女停住不说。
　　“然后呢？”“别卡重点啦！”“卖什么关子啊快说！！”
　　她挣足了面子，这才慢悠悠地接着叙述：“脸一下子就正常了！！变脸啊！！超快！！然后他说‘MISAKI，以后上厕所要先和我说，知道吗。’救命！！！上厕所都要管吗！！”
　　“就是说！！我有看到过他光明正大地把别人塞到八田同学桌柜的情书扔掉！！是光明正大的哟！！！那个女生当时就哭着跑了！！”
　　“嗯啊！！还有啊，要是有人和八田同学说话的话他就会变得很阴沉，超级吓人的！！明明长得那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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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麻烦了，”树后的镰本紧张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喃喃地自言自语，“八田桑……貌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开始担心了。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熟悉的旧友，镰本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迈着笨重的步伐朝二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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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管有没有人担心八田，女生们的对话还是在继续。不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短发女生吸引走，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眼镜娘为了引起注意把话题扯到了八田身上。
　　“其实八田同学也不太对头啊！”她再次推了一下眼镜，镜片顿时闪过一道精明的亮光：“没见过他和别人玩，每天都跟着阴沉的伏见同学，还要做便当，而且经常被骂也不怎么动手……你们难道不觉得他问题也很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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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们震惊了。
　　原本嘈杂的环境一下安静了下来，然后又变得更加吵闹。
　　“这么说来……”“是呢！”“诶？！有这回事？”“典型的好妻子模式啊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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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八田和伏见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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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错了。”伏见懒散地扫了一眼八田的习题，指尖随意地一指，“是2X。”
　　八田丢脸得哀叫一声，然后愤愤地把作业本扔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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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为什么总是错！！”他烦躁地揉起了自己的脑袋，“其实2X和X是一样的吧！！猿比古你看他们两个长得这么像怎么会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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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见看着八田苦恼的脸，亮的过分的眼睛，还有烦躁炸毛的粗鲁动作，不合时宜地愉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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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的，暴躁的，直率的少年。
　　最重要的是，他是八田美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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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八田又开始纠结地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伏见不动声色地制住他的手，然后仿佛不经意一般再也没放开。他喜欢八田会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头发，所以不希望它变得过分凌乱；他喜欢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所以想要一直牵手一直牵手。
　　装作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八田有着一层薄茧的手心，莫名的满足感从心里藤蔓一样蔓延包裹了整个身体。伏见低下头，嘴上掩饰情绪一样嫌弃地说：“啧，还说什么要陪我，连初中的题目都做不来么……所以说乖乖让我陪不就好了。”
　　“混蛋你烦死了！！而且话说我们不是在吃饭么为什么要突然给我讲题啊？！”
　　“嗯……”伏见抽回一只手单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答，“想打击你而已吧。”
　　“啥？！”某个少年惊异万分。他的眉毛高高地挑起，这是发火的前兆。
　　伏见对八田的怒火视而不见——反正他早就习惯了一天惹怒八田5次以上了——径自拿起筷子，把一块肥肉夹到八田碗里，“啊，这个给你吃我不要……”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可恶！！不对！！我是垃圾桶么你不要的就给我？！”
　　两个少年（单方面的）吵得热火朝天，（只有八田）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有多么暧昧。橙发的少年夹着那块被“嫌弃”的肥肉试图强行塞进伏见的嘴里，情绪激动得完全没有注意到扶在他腰上的偷偷游移的手。远处偷偷注意他们的女生看得面红耳赤，兴奋地期待着八田能把筷子塞进伏见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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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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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两人激烈（？）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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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田向声源望去，然后意外万分地看见了自己初中的玩伴。动作猛然停止，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几乎是趴在了伏见的身上。一种害羞的情绪不知为何从心底慢悠悠地产生，他慌乱地从伏见身上爬起，然后恼羞成怒地朝着镰本挥了挥拳头以掩饰自己过于明显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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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是男的，可就是有一种让人极度羞耻的感觉让八田不得不退开一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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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见撇过头，烦躁地咂了咂嘴，身上温度突然消失的感觉让他分外不爽。
　　令人讨厌的小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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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八田桑，你今天有空吗？”镰本有着拘谨地看着已经许久不见了的玩伴，“那个，我转学到K学院了……听说八田桑也在，呃……能不能请八田桑带我熟悉一下周边的……”
　　未说完的话梗在喉咙里无法吐出，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在迫使镰本终止自己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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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田身后原本慵懒半躺的伏见直起了身体，然后充满占有欲地轻轻环住八田的腰。他的身体纤细且秀气却只能让人想起蜷缩着守卫自己猎物的蛇。把脸埋在八田的颈窝里，伏见低着头阻隔着别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但即便是这样镰本也依然感受到了伏见显而易见的防备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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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蓝发少年在拒绝着接近他们的人。
　　镰本为没有感到任何异样的初中玩伴感到深深地忧虑。他有种奇异的感觉，如果有人告诉伏见杀掉所有接近八田桑的人就可以得到八田桑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手刃所有的障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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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下文的八田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镰本，“有事快说啊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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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镰本却并没有听见八田略带不耐的问话。他觉得眼前的二人世界似乎太闭塞了，结合刚才那些女生的对话，他发现眼前的蓝发少年似乎极度不愿踏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而八田则好像是被那人强行地关在了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并且毫不自知。
　　这种关系是病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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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诡异的玩伴让八田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然后不期然地蹭到了伏见柔软的发。伏见额发阴影下隐藏着他勾起的唇，他想要亲吻面前傻乎乎的少年。感受到奇怪触感的八田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后，刚才才消失的那种心虚的感觉又开始加剧。血液从不知名的各个地方蜂拥而出然后汇集到脸上，他不得不伸手推开伏见几乎贴上来的脸，然后色厉内荏地命令，“靠，靠那么近干什么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