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绅士之月亮公馆》简萧璠

25、晚餐后的雪景

　　车子驶回公馆时，天已全然黑了，而在刚才的场景过后，自己的身上难免会残留一些灰迹，这样的打扮很难让人联想到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好人，至少说看上去像个好人，萧丞打开前门快步走了进去，秋月跟上来帮他脱去外衣，萧丞说“我要洗个澡”。

　　直至出浴室之前，萧丞没有看见竹夏樱，或者说他不愿意让这个小女孩这么样的看见自己，一场沐浴草草了事之后，萧丞走进了饭厅。

　　桌上的蜡烛温馨明亮，桌上诱人的食物在此时更是意义非凡，小姑娘对萧丞报以了一个微笑，此时秋月走过来说“先生有人找你”。

　　萧丞说“不见，今天我谁也不见”。

　　他大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说“这么精致的准备，我现在可以知道你欲言又止的话题了吧”。

　　小姑娘嘟了一下嘴说“我本来期望你会记得的，不过忘记总要好过错过吧”。

　　是啊，忘记总好过错过，当然至少在这件事之前，萧丞对这句话是没有多少感触的。

　　“今天是我姑姑的生日”，小女孩说。

　　萧丞心中的那种轻松顿时不见了，一个寒冷的冬夜，一个孩子的出生，在平常不过的事了，但在若干年后，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日期，给人的感觉确有些不同了，萧丞轻泯了一下嘴唇说“我应该记得的”。

　　小姑娘确留下来几分忧伤的神情说“或许我不应该告诉你，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高高兴兴的度过这个夜晚，至少我相信我的姑姑会这么想”。

　　萧丞笑着点点头说“是，她一定会这么想的，是我想的太多了，好，那我们就高兴的度过这个夜晚，我们可以喝一点酒，当然这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不太合适”。

　　竹夏樱说“就这一次，一点，明天我可能就会忘记了”。

　　萧丞说“即使你忘不了，我也不会再给你尝试的机会了，秋月，把我的酒拿来”。

　　萧丞打开瓶塞，分别在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些，递一支给樱说“祝竹夏奈阳生日快乐，干杯”。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两只杯子落在了餐桌上，樱说“能讲一讲你和我姑姑之前的事情吗？”。

　　萧丞轻吸了一口气说“那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却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很多人都说过程是最重要的，一个强大的人可以给世界留下一段传奇的人生，可一个伟大的人则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结局，很不幸我们之前无限的接近过，然而也只是接近罢了”。

　　樱低下头说“是因为我的父亲，对吗？我听到过他们说的话，爸爸很霸道，我想你应非常的恨他对吗”。

　　萧丞喝了一小口酒说“曾经是的，非常的憎恨，认为他毁了我的一切，而且卑劣的拿自己的妹妹当作自己的赌注”。

　　樱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收留我，而且，我而且觉得，你开始收留我的目的，是为了把你的怨恨加在我的身上，说实话，在我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

　　“可是你没想到这个马上就有可能成为你噩梦的人，对你还不错”。

　　小姑娘说“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萧丞说“我说了是曾经了，你的姑姑让我放下了这份仇恨，虽然是被动的，但我还是答应了她，而让这份仇恨彻底熄灭的是你”。

　　小姑娘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萧丞说“是你，你的父亲是做了一次赌博，但不是为了自己荣誉，更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帝国利益，有一个你这样招人喜欢的女儿，他没有什么事是不会甘心情愿做得，况且在他的眼中，他为自己的妹妹选择的丈夫，会比我好的多，这么一来，你的父亲就成了一个好人，我对你的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樱说“我早就理解了，而且一直坚信着”。

　　萧丞笑着说“你大概是从现在才开始坚信的吧，这个疑团在你心里有一阵子了吧”。

　　樱做了一个鬼脸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破了呢”。

　　萧丞说“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允许我把话说破了”。

　　小姑娘说“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我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的重要依据吗？”。

　　萧丞说“我很高兴你可以有令自己信服的依据了，不过我现在想听听你怎么行使你女主人的权利”。

　　樱说“还没想好”。

　　萧丞说“我还以为你会以主人的姿态，把秋月叫过来，好把桌上的菜热一热”。

　　小姑娘笑着说“有你这个大主人在，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呀”。

　　萧丞说“可我还记得你来的第一天早上，就因为仆人多热了几次饭，把我训斥了一顿，切肤之痛，我怎么还敢下这种命令呢”。

　　樱说“你也说我是大义凛然的说了那番话，现在你让我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萧丞说“那我们总要想一个办法吧”。

　　樱说“其实也没太凉，我的身子可没那么娇贵”。

　　萧丞说“如果我不承认身体比你弱，就只能和你做同样的选择了，樱，你这么做实在是砸他们的饭碗，如果什么都不讲究了，我为什么还要请这么多的仆人呢”。

　　樱说“正是从这一点，可以评判这个主人的好坏”。

　　萧丞说“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樱笑着说“用不着客气”。

　　一顿舒心的晚餐是很让人开心的，可奇怪的是，开心的事总不会在自己的心里停留太多的时间，而如果那快乐的感觉是渐渐消失的，我们已经要感到庆幸了。

　　时钟敲响了十一点，萧丞说“我们要回房休息了”。

　　“你看”小姑娘欢快的说“下雪了”。

　　萧丞望着窗外，大片的雪花从泛红的天空飘落了下来，通过月光的折射给这大自然一种奇异的美丽，而这份美丽是人所共需的吗，至少在大街上的流浪汉不会有闲心欣赏这所谓奇异的雪景。

　　回过神来的萧丞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小姑娘欣喜的脸庞，怎么会生出这样奇快的想法，或许我也应该去好好的欣赏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