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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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治元年五月（1864年5月）。
“好热啊……”我瘫在榻榻米上，手摇蒲扇，衣领大开，挂在窗檐上的风铃连丁点儿的声音都没有，无风又闷热，外面太阳又大到吓死人，整个人都快被蒸熟了。搞什么，明明才刚到五月，这天怎么会热成这样了。我翻了个身，趴着继续躺，背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真想把衣服都脱了□□上阵。
“哇，这里有一条死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连眼皮都不用抬高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哇，真的是一条死鱼！”敢情会附和他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哎哟，这死鱼还是条雌鱼呢。”妈的，居然是三个人都来了。
“说够了么活宝三人组。”我又翻了翻身侧过身来，一手支起了头，一手用蒲扇继续给自己扇风。目光懒懒地扫过来人三人，正是新八，平助，还有原田。
“哇哦，阿通的姿势好诱人。”新八倒是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笑看着我——那敞开了一点的衣领。
“诱不诱人不关你事，我记得今天没风啊，怎么会把你们三个人一起吹来了。”我不动声色理了理衣服，一脸平静地回看他。
“没风我们就不能来了么。”原田也跟着新八坐了下来，他用袖子扇了扇风，显然也觉得很热。
“能能，没什么不能的，未经同意私闯少女宅可是一级重罪呢。”
“哈。哈。哈。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罪名。”新八冷笑了三声，样子十分欠抽，搞得我愈发不想理他了。
“嗯哼，所以说你们今天来是想干什么的？”我把手上的蒲扇放下，坐直了身子，因为衣服的问题，我不能盘腿坐，只能跪坐在他们面前。一开始的时候我坐十来分钟脚就麻了，不过经过半年的训练，现在能这样坐上两三个小时。
半年……这样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我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
“也没什么啦，只是我们今天全体出去吃饭，我替土方先生来问你去不去而已。”一直没开口的平助跟我说道，他满脸大汗，一边说还一边用袖子擦。
“不去不去，你们自己嗨皮去就好。”我扇了扇手回绝了他们，谁要再去那种地方啊，上次还不够惨么。
“嘿嘿，你该不会是还记住那晚上的事吧，阿通意外的小气呢。”
“呕你身上我看你会不会记住。”
“呜哇，想起就觉得好恶心。”
“是吧。”然后我两相视一笑，新八和原田也跟着我们笑了起来。
送走了那三个人我又继续躺下来扇扇子，既然他们今晚出去吃饭那我没必要赶着做晚饭了，天气这么热鬼才想工作，我连自己那份晚饭都不想搞。
这一躺就躺到了黄昏，我又发现我睡着了。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这么糟糕的样子希望没人看到，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时代里，真是一不小心就会睡着，谁来打救一下我啊……啊，好难受，头发都贴到脖子上来了，浑身是汗，没人打救我我就自己打救自己好了，尼玛这天真是热爆了，趁着他们都出去，我去打点水洗个澡吧。
其实新撰组里面是有澡堂的，还挺大，但——一堆男人就在里面泡，泡完一批又一批，从身上搓下来的脏东西堆得都有山这么高了，虽然霓虹这边规定了先洗澡再泡澡，但怎么说呢，这些大老粗赶任务赶时间，难保他们不会遵守这样的规定，我是打死也不会进去泡澡的，越泡越脏怎么办。
所以这边是有自己的一个木桶的，冬天烧水泡澡，虽然泡一会儿就冷了，不过现在是初夏，完全没问题，倒不如说我还想洗个冷水澡清爽一下，但鉴于使用的是井水比较冷，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泡进水的那一瞬间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尼玛这才是人生啊，舒舒服服无忧无虑，轻轻松松浑身舒爽，要再往里面加些玫瑰花瓣，整一个就是贵妃式的沐浴啊，下次出去得买点玫瑰花回来才行，美容又养颜呢。我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头挨着木头边，闭目养神，一个字：爽！
“啧饿死啦，阿通那家伙跑去哪里了，连饭都不做。”“唰啦”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我惊得马上睁开了眼，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来人已经一脚迈了进来，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我“不做饭”，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原田不是说阿通不跟去吃饭么，这孩子跑去哪里了。”说着还拿起了刀切起砧板上的瓜。切完了瓜把它们拨到一边，又拿起炉子边上的葱切了起来。“咚咚咚咚咚”，每一下都特别有力，“咚”得我的心跳节奏都快和他的切葱速度持平。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停下了手，然后缓缓地，把头转了过来，看向我在的方向。
“HI总司……”纵使有木桶在但我还是一手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对着他挥了挥。
“……”
“可以先出去一下吗……”笑容笑容，我要保持一个优雅的笑容……
“……”然后总司默默地转过身往外走，“啪”地一声，撞上了门板。他揉了揉鼻子，低着头，继续走，出了门后还特别细心地帮我关上了门。
“为什么阿通你要在厨房里面洗澡啊！！”随后我听到总司在厨房外面抓狂的声音。
是夜，屯所一片静悄悄，我和总司面对面地吃着饭，也一片静悄悄……只见他自顾自地埋头吃饭，也没见他夹过菜，就看他死命地扒着碗里的饭，可是饭却没见减少。
气氛略尴尬……
“咳咳，总司你没跟土方先生出去吃饭么。”他不开口就我来开口，气氛太沉重了，不说点话好难受。
“没，我不想去。”含糊带过这句话，总司又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哦，哦……”救命啊好僵硬啊，谁来处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啊！我没记错的话是我被看到在洗澡的那个人啊，为什么现在却像是我偷看了总司洗澡那样啊！为什么呀！！
“我吃饱了。”总司放下筷子，拿起托盘起身就想走，结果才走了两步，筷子掉地上，总司像是没看到似的一脚踩上去，然后毫无意外地，整个人往后摔倒了，托盘上的碗碟飞得到处都是。
唔……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见过啊……
“你还好么……”不、我不能笑，虽然真的好好笑但我不能笑！
“……”
“总司你还……”
“阿通……”总司打断了我的话，他低着头，声音很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阿通你……为什么要在厨房里洗澡……”你原来是在纠结这个么骚年！
“啊？没为什么啊，如果拿到房间里面洗不就会弄湿掉榻榻米了么，你们的澡堂我也不想用，不在厨房洗在哪里洗……”
“那也该事先打声招呼……”
“我以为你们都出去了嘛，谁料到你会在哦……”不知为何说得有点心虚，我决定不去看总司了。
“阿通不是我说你，你真是没有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
“哈？”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原来待的菊屋么？”
“冲田总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怒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又要挖出来说，而且我本来就不是菊屋的人，那里坑我千百遍，把我和它放在一起说简直戳中了我的怒点嘛。我皱着眉看向总司，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怒，看到了总司后我才发现，他的神情比我更怒，好像我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一般。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在一群男人住的地方什么招呼都没打就一个人脱光衣服洗澡，害臊不害臊，还是你本来就想在众人面前洗澡，展示你自己的身材？啊~不过你也没什么好看的，胸部这么小，就像没发育一样……”
“啪！”我冲到总司面前扇了他一巴掌，随后我马上看到他有点错愕的脸，我怔了怔，只觉得手掌心隐隐作疼。
“收回你的话冲田总司。”
“不。”
“收回你的话。”
总司定定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他握了握拳，起身，快步离开了这里。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通红的手掌，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