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非烟传》烟霞随心

1、耍猴儿的

　　这是个危险的武侠世界。而我只是个炮灰。记忆从三岁那年，撞见东方不败其人并从他剑下捡回一命开始。

　　“你的眼睛很干净。”他收了剑，一双俊目打量着我，面容突然和颜悦色起来。“我期待它们变污浊时候的样子。”然后他随手扔了我出去。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千恩万谢地带我出去了。

　　原来这本尊曲非烟的父母，作为前任教主任我行的亲信，已然双双毙命。爷爷曲洋心灰意冷，带着我离了黑木崖，四海为家。他会做饭，会治病，还会抚琴吹箫，甚至盗墓，我们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但他的世界不只有我，他爱管闲事，也爱交朋友。

　　因着他结交的朋友刘正风突然要办金盆洗手大会，我们日夜赶路，在大会正式开始的三天前到达了衡阳城。

　　“你乖乖的跟着我，我便不对你动手动脚。如果倔强不听话，我即刻把你衣服剥个精光，教路上这许多人都笑话你。”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胡子堵住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尼姑。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要管的意思，而从爷爷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经关注这事了。

　　小尼姑不经吓，低着脑袋跟在大胡子的身后。没想到他一路走的都是人挤人的大路，目的地赫然便是更加招摇显眼的回雁楼。是知道我们在跟着他，才故意拖延吗？

　　“小师父，你有沉鱼……”大胡子故作文雅，“沉鱼落雁之容。这家回雁楼就是为你开的。咱们上去喝个大醉，大家快活快活罢。”

　　“出家人不用荤酒，这是我白云庵的规矩。”小尼姑怯声说道。

　　白云庵？那不就是北岳恒山门下，正好楼里坐了几个泰山派弟子，“爷爷，人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咱们走不走？”

　　“再看一会儿。”

　　“爷爷，看打架太无聊，我提不起兴致。”

　　“那么非非你先到刘府去，找刘夫人和大姑娘说说话吧。”

　　我冲他点点头，阳奉阴违地走了。刘正风是他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犯不着套他家近乎。可惜天不从人愿。

　　“妹妹，果然是你。几时到的？”二十岁的年纪，仍然待字闺中，也不知道她那个爹是怎么当的？那个人真正应该忙活的事情不是金盆洗手，而是招女婿才对吧？

　　“刚到。刘姐姐，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比我上次见你时又漂亮了许多。”

　　“就你嘴甜。走，随我去采买些茶叶。家中来的客人着实太多了。”刘菁自来熟地替我作了决定，拉了我的手就走。小丫鬟自动自发地跟在后面。

　　“非非，你看那个人，好有趣啊，肩上蹲了个猴儿。”

　　“不就是只皮猴么？”

　　杂耍艺人么，为了生计，每天都在重复没有意义的事情。长相嘛，从很多角度来说，不能算丑，但总觉得有点恶心的家伙。在这个挤满三教九流的地方，真正有趣的人往往是不存在的……糟了，那个耍猴的冲着我们傻笑呢……老天，他走过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几位美人姑娘好，想不想看我家这个活宝贝？”那人把小猴子托在手上，挤眉弄眼，“没关系，想看想摸随意。”

　　我觉他轻佻，便说着急赶路。

　　“大清早的，妹妹你有什么好着急的，别这么严肃，你脸上梨涡生得好，多笑一笑更漂亮。”他半点不知道收敛，挤眉弄眼不说，把个小猴子托到刘菁的面前，“小美人不看，大美人也要看嘛。姑娘请。”

　　“那就多谢你了。”刘菁一脸感激，轻轻伸过手去，弹了弹小猴子的脑袋。小猴子脑壳一缩，纵身一跃，似乎要跳到她的身上来。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便倒，我出手托住她，但察觉猴子蹦到我肩头，那人捉住了我的胳膊。不过在我发怒之前，他已经放开手，嘴里呼哨了一声，将小猴子唤走。

　　小丫鬟叫了起来，“只不过看个皮猴，就想占人便宜。”刘菁已经开口斥了他好几句。那人一直低着头，小猴子有样学样，也低着头，一副泄气的样子。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