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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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晚上元旦晚会的关系，学校放假半天，也给在晚会上排练了节目的同学最后准备的时间，郑笙回家吃完午饭后，本来想小睡一会，为表演养足精神，卫麟却打来个电话，让她去学校见“嫂子”。
一时间郑笙以为卫大少终于得偿所愿斩获了贾思思，可等她扛过瞌睡，背着晚上要用的戏服赶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到的却是一位“金毛狮王”。
“丫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未来的嫂子，钱宁。”卫麟搂着金毛狮王裸露在外的肩膀，右腿十分潇洒地搭在左腿上，他以前自以为很帅气的刘海不见了，剃成了毛寸，似乎是现在流行这个。
那个叫钱宁的姑娘模样端正，打扮相当前卫，其实叫她金毛狮王并不妥当，因为她那头顺溜溜长发染的其实是渐变色，但郑笙心里有自己的看法，她悄悄嘀咕，这卫麟口味变化的幅度也太夸张了，以前为了优等生贾思思要死不活，现在居然眨眼之间找了个小太妹。
郑笙其实见过钱宁好几次，她妈妈在一中后门旁边开了家发廊，一直是两母女过日子，没见她父亲出现过。钱宁不上学，平常在店里帮客人洗洗头，更多的时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和另外几个头发同样五颜六色的姐妹淘满大街乱晃，穿着亮片高跟鞋，低腰牛仔裤，T恤的领口特意用剪刀剪开，让大半个胸脯露在外边。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孩，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传说为了她社会上还有些无业青年专门举行过械斗，可惜当时不管是赢家还是输家都没用这通壮举博得每人一笑，因为他们都被抓进公安局了。
郑笙不知道卫麟是怎么跟这位交际花搭上线的，但她知道这钱宁绝对不是省油的等，趁着钱宁去洗手间的时候，郑笙挤到卫麟旁边问他：“你是认真的吗，还嫂子？卫伯伯知道她的情况？”
“丫头你放心，等我们俩关系稳定了，我就带她去见我爸。”卫麟倒是表现得自信满满，好像钱宁一定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你才是高中生而已，别弄得自己老气横秋的，还见家长，冲卫伯伯那个脾气，我看你是在找死。”郑笙翻了一记白眼，卫父那雷厉风行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卫麟恨铁不成钢挨了多少顿打数都数不过来，最厉害的一次，卫麟被打得满背的青紫，还是郑笙帮他上的药。
“高中生那是你，我十八岁了，是成年人。”卫麟坏坏一笑，伸手揽过郑笙的肩膀：“碰到钱宁以后我才看透，贾思思那小娘皮算什么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以为我会在他一棵树上吊死。”顿了顿，他又嘿嘿笑道：“现在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也不要太羡慕，话说你和珠穆朗玛到底发展得怎么样了？”
卫麟不提这还好，一提，她脸色噌地红了一半，迅速从卫麟臂弯里脱身，站起来恶狠狠盯了她一眼。
这时钱宁也从卫生间出来了，一面甩着手上的水珠一面朝他们的方向走，郑笙又看了她一眼，撇撇嘴，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出了咖啡厅。
站在外边的大街上，隔着玻璃窗户，钱宁又靠进了卫麟怀里，涂着颜色的指甲在他胸口的皮衣上画着圈，卫麟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开心，郑笙看了一会，才摇摇头，朝学校的方向走。
元旦晚会傍晚七点钟开始，六点刚过，学校礼堂里就坐了一大半的人。郑笙他们话剧组因为人多，特别分到了一间小型休息室，平日里最积极的叶璃今天反而来得最晚，所有演员都到了，她才提着一个大包姗姗来迟，脸色有些发白，来不及休息就招手喊过宋毅成他们几个男生试衣服。
之前借的戏服对个子高的男生不怎么合尺寸，这次新换的勉强能穿了，几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个子互相招呼着套上一身笔挺的西式军装，和穿校服时显出的是截然不同的帅气，尤其是宋毅成那套华丽的深色系王子服，加上他一张端凝的脸，活脱脱就一副忧郁贵公子的模样，看得另外几个低年级的女生两只眼睛里直冒星星。
郑笙也有些傻，上回是西装，这回是军装，别人说人靠衣装，宋木头这标准的衣架子身材，倒显得是衣服沾了人的气质而看起来上了个档次，再对比自己身上的裙子，好歹也是从同一个地方借来的，怎么看怎么有种廉价的乡土气。
休息室外边响起了隆重的交响乐，吵吵嚷嚷，预计着节目已经开始。他们的话剧排在整个节目表的中段，暂时不忙着出场，叶璃也在做最后的动员。
“同学们，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排练了三个月，看的就是今天晚上。”她对着一群人拍了拍手：“如果最后的评比我们能拿到第一名，那老师请客，全体去金钱豹吃大餐！”
金钱豹是市里新开的一家高档自助餐厅，曾经连续在报纸和电视上轰炸了一个月的广告，单人价贵得发指，郑妈看到广告后都曾调侃过里边是不是真有豹子肉吃。
听到叶璃竟然给出这样的许诺，一群半大小子的积极性立刻被调动起来，还有人开始高呼“叶老师万岁”，闹腾声中，只有宋毅成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轻轻蹙着眉，朝叶璃问道：“叶老师，你病了吗？”
郑笙就站在宋毅成身边，听见他的声音，也朝叶璃脸上看过去，这一看她也发觉了，叶璃的脸色白得不对劲。
“没事。”叶璃摆摆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只是有点累，今天为了拿衣服在外边跑太久了。”
宋毅成抿起嘴角，还欲说话，这时在外边报幕的老师打开休息室的们走进来：“英语社的准备了，下个节目就是你们的。”
“好了，准备上战场吧。”叶璃拍拍手：“好好演，谁要是表现不好，自助餐就没他的份。”
不知是不是受了最后那一通美食引诱的关系，整场话剧从开场致辞开始，就顺风顺水得不像话，好几处特别容易被岔的台词也毫无差错地顺过去了，期间需要秀特技翻跟斗的角色也超常发挥，堪称完美。很快便到了最后一幕，王子与公主共同执着手中宝剑，指向穿着身黑袍子的邪恶巫婆，在几个早就排练了许多便的打斗动作之后，巫婆被怪叫着轰下舞台，独留筋疲力尽的王子与公主，接下来，便到了那场吻戏。
宋毅成用他平和的嗓音说完最后的台词，然后抬起手轻轻握住了郑笙的肩膀，郑笙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僵硬地仰着脖子，等着宋毅成把那通“借位”完成。
可等了半天，宋毅成的手也没从她肩膀上挪开。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因为宋毅成的脸就在距自己不足一寸远的地方，两个人的鼻尖只差一丝便要贴在一起。宋毅成的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芒，似在犹豫，又似在思考，可就是没动作。
感觉两人僵持住都要有十几秒的时间了，郑笙不由得嘴唇微动，低声道：“你快点。”
宋毅成却依旧没动作。
台下已经传来一阵细碎的议论声，原本退场了的其他同学也在后台盯着他们两个，郑笙眼睛一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仰起头主动迎上去。
她原本是想由自己来完成这通借位的，但当她温热的嘴唇碰到另一对有些发凉的唇瓣时，她浑身一震，几乎瞬间睁开眼睛。
宋毅成也正用一副震惊的眼神在望着她。
在那个刹那，郑笙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宋毅成露出这样的眼神和表情，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一个退步挪开身子，还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嘴。
他们刚才，是假戏真做了吗？
“哇”，这个场景的出现让台下立刻爆发出激烈的起哄声与口哨声，坐在坐前排的一些校领导脸上尽是诡异的表情，而后边的学生有大片都站了起来，整齐划一地在那吼着“牛X”“厉害”，还伴随着排山倒海的掌声，很显然，叶璃排这出戏的目的达到了。
还是宋毅成最先反应过来，她抓住郑笙的手，拉着她转身，冲观众席鞠了一躬，示意表演结束，等在后边的其他人也迅速跑上台，站在他们俩身边，也跟着鞠躬。
一切看起来就和预料中的一样完美，但此时郑笙心里的想法却早已没在舞台剧上了，她轻轻抿着嘴唇，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还徘徊在上边挥之不去，像电流一样，让她身子都有些发麻。
她的初吻，居然就这样没有了。
“咦，叶老师怎么没上来？”身边有人轻轻嘀咕了一句。
这一句话也提醒了许多人，他们下场时该由叶璃带队，但叶璃压根就没上来跟他们一起鞠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找了半天，直到有个老师从后台跑上来，张嘴便是一句：“有个人晕倒了！”
几乎是在下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他们迅速跑下舞台，在幕布帘的后边，果然看见依旧穿着一身巫婆服装的叶璃，她靠在一张椅子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脸色难看得吓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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