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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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笙想不到卫麟还在惦记着贾思思，情不自禁又把他鄙视了一遍：“你从小屁孩开始就自诩风流倜傥，怎么如今转了性，全成全贾思思那一棵歪脖子树了？”
“我这不是心里不服气。”卫麟说：“就算这台儿庄是个铁疙瘩，我也一定要拿下！”
郑笙揶揄道：“还台儿庄呢，你可千万别看走了眼，弄了半天前边其实是一滑铁卢。”
“呸呸呸。”卫麟瞪起眼睛：“小丫头，乌鸦嘴。”
“我说的在理呀。”郑笙假装天真地眨眨眼：“你这不就跟郭博晨成天找我的麻烦一样嘛，今天咱们能想办法找机会挤兑郭博晨让他知难而退，难道贾思思她就想不出来？说不定人家早就画好了一个圈，请了一个大好的备胎在后边，就等你一头撞上去，然后自取其辱，再撞个灰头土脸。”
卫麟满脸不信：“你这话说得没根据，贾思思能找到什么备胎，就她身边那些学习小组的人，个个歪瓜裂枣，哪能比得上我，整个一中上上下下林林总总算下来，能和我争几回风的还没生……”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眼珠子转了一圈，脸色不太好，落下眼来，咽了口唾沫，带着几分不自信的语气对郑笙说：“她总不能把珠穆朗玛找来当备胎吧？”
郑笙的笑容卡在脸上，想收回去，脸颊上的肌肉却怎么都不听使唤了。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上次我给她写情书她不就是拿珠穆朗玛来挤兑我的吗，要是这样就麻烦了，末了我还就真变成了自取其辱。”卫麟右拳砸在左掌掌心：“珠穆朗玛那人虽然平常看着是个冰块脸，好歹也要本事有本事要长相有长相，就是经济落后一点，可贾思思家也不缺钱，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卫麟显然已经把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假设当成现实开始冥思苦想考虑对策，丝毫没注意到郑笙的变化，过了半天，他才猛摇头，似乎想明白了哈哈一笑：“哎哟我净顾着瞎操心，忘记了一件大事，贾思思怎么可能找珠穆朗玛当备胎，她现在肯定烦他还来不及呢！”
郑笙僵住的笑容一下消散了，她揉着酸痛的脸问：“你什么意思？”
“数学竞赛啊，他们俩之前不是搭档参加数学竞赛，排名早就公布出来了，连前十都没进，你难道不知道？珠穆朗玛没告诉你？”
郑笙低下目光，手指捏住吸管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面前的橘子汁，恹恹说：“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之前忙月考的时候把这事抛在了脑子后边，后来考完想起来了，又觉得宋毅成迟早会跟她说，但事实上隔了这么些天，她自从上次赌气从医院里跑出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见上一面。
“冲着这事，贾思思估计得恨死珠穆朗玛。”卫麟说得来了兴致，抬手又找服务员要了十个肉串：“贾思思参加这比赛是冲着前三名去的，她文科比理科强，自己单枪匹马铁定拿不了奖，咱们校长，就是贾思思她爸安排她和珠穆朗玛一组，说白了满打满算想让这姑娘蹭着珠穆朗玛的肩膀混个漂亮点的成绩，以后不管高考加分还是给她申请出国之类的都方便些，结果谁料得到比赛那天珠穆朗玛忽然病了呢，最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啧啧。”
“真不要脸，她有什么立场怪到宋毅成头上。”郑笙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己考指不定还没这名次呢。”
“唉哟，他们玩惯了官僚主义的人可不管这个。”卫麟摆摆手：“郑丫头我实话跟你说，珠穆朗玛最近在学校也不太好，反正咱们校长是气得不轻，这几天学校里不是响应号召在搞什么精神文明建设，校门口几大块黑板报本来应该是高一的弄，结果就安排珠穆朗玛一个人在那板书，这刚开春呢早上多冷，要拿着粉笔泡上凉水一个字一个字的写，手还不都给冻裂了。”
“他们居然这样！”郑笙重重拍了一把桌子，呼吸得太用力，肺里都响起了丝丝的声音：“宋毅成肺炎才刚好，真是太过分了！”
周围好几桌客人目光刷地挪了过来，卫麟吓了一跳，按住郑笙的肩膀想让她重新坐下，郑笙气鼓鼓地看着卫麟，一巴掌用力拍掉他的手：“你这家伙也是，明明跟宋毅成是同学，还一起在我家吃过年夜饭，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帮老师给他穿小鞋呢！”
“哎呦妹妹我冤死了，你这枪怎么又射到我身上来了！”卫麟整个愁成了一张苦瓜脸：“我能怎么办，我在学校里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以为我就想眼睁睁看着珠穆朗玛遭欺负？我比他还如履薄冰呐！只要有一个老师打电话回家给老头子扯几句有的没的，拳打脚踢算轻，停了我的零花钱和信用卡才是真正要老命，眼瞅着马上过生日，我总不能为了帮人出头，把自己给赔进去啊！”
他说得头头是道，郑笙一时竟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气呼呼的坐下，气氛一时僵住，他们都没了再讨论郭博晨的兴致。
天色渐晚，卫麟送郑笙回家，他新买了一辆进口重机摩托车，是这次生日他爸爸送的礼物，风驰电掣地骑在路上，经过一中门口时，郑笙忽然拍了他一把，示意他停车。
他不明所以地靠边，郑笙取下头盔，问：“你说宋毅成在写校门口的板书，是早上晚上都要写嘛？”
卫麟立刻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也不多话，将车锁好，领着她朝学校里边走。门卫室值班的保安还是和郑笙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一位，卫麟同他贫了几句，没受什么阻碍就放二人过去了。
一中从校门口通到教学区有一条长长的路，两边种满了梧桐，卫麟说的黑板报就在路的一边，整整四大块，拼在一起做成宣传栏的模样，想将上面都写满字是个巨大无比的工程，只是当郑笙走近了，眼里见到的场面却和卫麟之前的描述有所出入。
宋毅成是站在那里没错，他的背影郑笙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一眼便认了出来。让郑笙诧异的是那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借着路灯橘色的光，郑笙看见另一人穿着件白色的长风衣，贴身牛仔裤勾勒出她姣好的双腿线条，脚上是一双反毛的皮质短靴，头发没有扎起来，柔软地披散在肩上，亮而直，和贾思思带着点天然卷的发丝有明显反差。
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看模样都是在往黑板上写东西。
“呵，想不到珠穆朗玛还有帮手，你这不是替他瞎操心。”卫麟压着嗓子在郑笙耳边说：“这叶老师也真是，果然是年纪轻轻没社会经验，这么不会看上司脸色，就不怕捅了篓子。”
郑笙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那个直头发的是老师？”
“没错，英语老师，海归，名校毕业，高材生。”卫麟下了几个郑重的形容，难得没用上他一贯的轻佻语气：“珠穆朗玛他们班的班主任快退休了，就让这叶老师来代了个副职，明年高三，其他低年级的老师都不想接手毕业班，也就她傻乎乎地上赶着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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