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寻》暮溶

42、寻（41）

　　一个小时之后，整个琴房一片寂然。
　　“一场如此精彩的斗琴。”面露震惊的高桥老师，回过神，微笑着首先鼓掌，“感谢迹部同学和荻野同学的精彩表演。”
　　在老师的带动下，琴房中渐渐响起掌声，却并不是很热烈。而鹤真完全无动于衷，失了魂魄一般呆呆坐在钢琴前。低着头，怔怔看着黑白琴键。
　　良缨对此却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上扬，对高桥老师笑了笑：“那么，高桥老师，我先走了。”
　　“慢走。”高桥老师笑得很是客气。
　　良缨淡淡一笑，转身出门，却在走出琴房大门的那一瞬，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地淡淡说了一句话：“把你当作对手，看来是个大失误呢！”
　　鹤真心中猛然一惊，抬头朝门口看去。然而，良缨的身影瞬间消失，门边已经空空如也。仿佛良缨根本没有来过，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那句话“把你当作对手，看来是个大失误呢！”，却萦绕在鹤真耳边，证明着事情的真实。
　　刚才，真的是一场精彩的斗琴呢！鹤真自问已经全身心投入，发挥了自己的最高水平，可是……良缨的琴艺，却是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高超。这次与良缨的斗琴，鹤真败了，甚至是惨败。
　　“荻野，还要好好努力啊！”高桥老师却是一脸平静的微笑，似乎认为这次斗琴的失败，对鹤真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好，今天的社团活动就到这里。大家解散！”
　　社员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议论着那个无比强大的冰帝的“钢琴公主”。鹤真在这些赞叹、感慨中，慢慢站起身。
　　“真是丢脸呢！”铃木从鹤真身边走过，仿佛自言自语，却分明是说给鹤真听的。
　　鹤真却对铃木的话毫无反应，铃木这种没有资格的指责，鹤真心里居然感觉不到一点气愤。整个人站在原地，失落落的麻木。
　　没想过一定会赢，更没想过会在使出全力的情况下惨败。学琴多年，这是第一次。鹤真最后一个走出琴房，一瞬间找不着北，茫然看着远处，不知该往哪里走了。
　　不自觉地走到了网球场。网球部的活动好象已经解散了。鹤真隔着围栏，看着空旷的球场，想起早上不二说的，不和自己一起放学回家的话。鹤真黯然低下头，转身走开。以后，就不再来这里了吧。
　　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以后，不二没有回家，却走进了一家体育俱乐部。从网球包里拿出一只袋子，走进更衣室。
　　“大家先停一下。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新队员。”
　　只见不二穿着一身白色空手道服，站在教练身边，一脸温柔微笑地向大家躬身行礼：“不二周助，请多关照！”
　　场馆内的女生们发出惊羡的叫声：“呃！来了一个好帅气的男生啊！”男队员们虽对女生们的反应露出鄙视的神情，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男生，散发着一种无以名状的非凡气质。
　　不二一边练着基本动作，一边习惯性地想着别的事情：“不知道鹤真好好回家了没有。”
　　自从经历了那次餐厅危险事件，不二开始觉得，对于这世上的一些事情，一定的武力是很必要的。为了自己的兴趣以及队友们的理想，努力练习网球。那么，为了好好保护鹤真，就努力学习空手道吧！再也不会容许鹤真受人欺负了！想到这，不二的微笑更加宁然而幸福。
　　鹤真刚走出校门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荻野！”
　　回头看，鹤真并不意外地淡淡答应：“佐藤。”
　　“还以为碰不到你了呢！”佐藤停住单车，“怎么这么晚？”
　　“嗯。”鹤真有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今天的社团活动解散得晚了一点。”
　　佐藤问：“不二已经回去了吗？”
　　鹤真轻轻点头，“嗯。”心里很是失落。
　　佐藤似乎没有太在意到鹤真的情绪低落，以为只是练琴练累了：“不二忽然拜托我，这段时间有空过来陪你一起回家。说是有点事，也没说是什么事。荻野知道吗？”
　　鹤真摇摇头：“我不知道。”不二……鹤真紧紧皱着眉，怕自己一松懈，眼泪就会流下来。
　　看着鹤真异样的神情，佐藤起了疑心：“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有。”鹤真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佐藤，对不起，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抱歉了！”
　　“嗯……”佐藤第一次听到鹤真这样失落的语气，惊讶地看着挂着笑的鹤真的脸，“荻野……分明是想哭的。”
　　佐藤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快走了啦！”鹤真一边竭力控制情绪，一边催促佐藤。不想在他面前哭呢。
　　佐藤不明缘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迟疑了一会儿，翻身上车：“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快点回家啊！”说完，脚下一蹬，骑着单车走了。
　　“嗯……”鹤真站在原地，看着佐藤的背影，轻轻答应，眼泪随即流了下来。
　　佐藤紧皱了皱眉：“刚才看荻野的样子，分明遇到什么很难过的事情。不二吗？不二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要是欺负了荻野，我可要找他算账！”
　　鹤真回到家，拿起桌上的纸条。妈妈今天上夜班，晚上不回来了。为了尽快还债，以及奶奶住院治疗的费用，妈妈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想到妈妈消瘦的脸，鹤真心里一疼，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哒啪哒”打在纸条上。
　　“好累……”鹤真倒在自己床上，夕阳的余晖透过开着的窗投射进来，落在鹤真身上。哭红的眼睛，微微有些痛。鹤真伸手从枕头边拿起润眼液。药液滴进眼里，当鹤真闭上眼睛，一些液体就顺着眼角流出来。鹤真已经没有哭了，可现在看起来，却还是像在流泪呢。
　　鹤真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微微感到有些凉，才醒来。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微凉的晚风吹进来，窗帘轻轻飞动。鹤真坐起身来，关上窗户，然后走到书桌边看上面的闹钟：“呃？！已经8点半了啊！”
　　“好饿！”鹤真摸了摸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走进厨房。一会儿，端出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鹤真小心翼翼地将满满一碗拉面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右手拿筷子，左手拿汤勺。面对热腾腾、香喷喷的拉面，鹤真露出灿烂的微笑：“我开动了！”
　　将这一大碗拉面吃得干干净净之后，鹤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啊——”放下手里的汤勺和筷子，鹤真长舒一口气，“好，吃饱了！”这种饱得有些撑的感觉，填满了鹤真心中的空落。
　　收拾了餐桌和餐具，鹤真坐到钢琴前。双手轻轻放在琴键上。“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了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更努力地练琴。下一次，在东京中学生钢琴大赛上，我一定不会再输给迹部良缨！绝对！加油，荻野鹤真！”可是，忽然又想起了不二，鹤真坚定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却很快恢复过来，“既然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那么……就不要再想他了！”
　　第二天，鹤真刚走进教室门，就见英二跳过来，一脸兴奋地挥手打招呼：“荻野，早上好！”
　　看到这个好像永远精神、快乐的家伙，真让人心情大好呢！鹤真歪头粲然一笑：“早啊！英二。”
　　英二整个身子趴在桌上，探到前面：“喵，荻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龙崎教练说，这个周末带我们一起去德国看手冢喵！”
　　鹤真微微一惊：“去德国看手冢？！”
　　“是的喵！”英二兴高采烈，“好久没见手冢了！虽然是座冰山，可没他在还真有些不习惯啊！德国喵，我还没去过呢！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说不定能发现喜欢的牙膏喵！”
　　“呃……”鹤真流汗，“牙膏……有这么重要吗？连出国都念念不忘！”
　　“对了！”英二想起什么，“千叶也会和我们一起去。荻野也一起去吧！”
　　“这个……”鹤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就不去了。周末还有别的事呢。”
　　机票又要花钱，而且周末要去奶奶的花店。“和不二约好的，周末一起去经营奶奶的花店。要去德国看手冢吗？”鹤真忽然心底一动，“还想什么一起经营奶奶的花店的事！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
　　“喵？”英二一下子就沮丧起来，“真是遗憾喵！”
　　“没关系了。希望英二和大家旅途愉快！”鹤真淡淡笑了笑，安慰英二。
　　这时，不二走进教室，向英二、鹤真打招呼：“早上好！”
　　“不二！”英二笑着伸了伸猫爪子，“对了，不二也说不去德国。只说有重要的事情，问他是什么也不说！真是的！”
　　“嗯？！”鹤真吃惊地看向不二。只见不二笑盈盈正看着自己。
　　不二微笑着看着鹤真。尽管没有说一个字，却将对鹤真说的话，都写在了温柔的笑颜上：“周末要去经营奶奶的花店，与鹤真约好了的啊！”
　　鹤真也明白了不二的意思，却置身事外似的说：“手冢去德国这么长时间了，不二也应该去看看的。别的什么事，都没什么重要了。”
　　“呃？”不二看着有些低落的鹤真微微一惊，却很快露出微笑，心想，“还真是受打击了呢！”
　　早上来学校的路上，不二听说了昨天钢琴社的斗琴事件。鹤真惨败给了良缨。此时的不二，完全以为鹤真是因为昨天的事而沮丧了。
　　鹤真看见不二淡然的微笑，心中更加冷落起来：“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淡淡一笑吗？好吧，那就这样吧。”
　　放学回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小鹤！”
　　“嗯。”鹤真放下书包，从房间走出来，“什么事？妈妈。”
　　妈妈端着一盘菜出来：“妈妈想送小鹤去外婆家，现在问问小鹤的意见。”
　　“外婆家？回中国？！”鹤真看着妈妈，一脸震惊。